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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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雙雙整個人如楊柳扶風(fēng),由喜翠攙扶著來到展追書房,腳還沒落定便哭得梨花帶雨。 “大人,你要給雙雙做主??!” 展追面無表情,雙腿疊在一起,搭在桌角上,手指捏著茶盞,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 陳雙雙的尾音落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展追答腔,空氣漸漸凝固住,尷尬四處蔓延。 “大人……”陳雙雙止了哭聲,拿帕子接了淚,仔細(xì)打量他面部細(xì)微的變化。 展追終于將茶盞放下,雙腿落回平地,只問:“她的兔子是你打死的?” “妾今日才來府中,那兔子不知從哪竄出來,咬壞了我的東西,我一時情急,就說這東西該死,誰知道那些婆子真就給它打死了,”陳雙雙低著頭,眼珠子轉(zhuǎn)的飛快,自知理虧,能推則推,“妾并不知道那是夫人的兔子……” 展追冷笑一聲,這聲音讓陳雙雙不寒而栗,如驚頭一棒,她忽然明白,葉悠就算再不濟(jì),她們之間來說,展追還是更偏愛葉悠的。 本想著不過是一次挑釁,誰知看著面瓜一樣的葉悠真敢動起手來,更可怕的是展追并沒有嗔怪的跡象。 陳雙雙開始懷疑,她是被宋婆子的花言巧語給坑了,展追和葉悠之間,絕非她想的那樣簡單。 “我聽說,你還拿將軍府說事兒?”展追的冷笑轉(zhuǎn)而化成寒峰冷劍凝在臉上,一雙鶴目充斥著陰戾。 陳雙雙心下慌亂,不知是否因?yàn)轭^上的傷口作用,腿一軟,跪倒在地。 喜翠也忙跪到身后,恨不得整個人都縮進(jìn)陳雙雙的身影里,大氣也不敢出。 “妾只是一時在氣頭上冒犯了夫人……”陳雙雙不敢再抬頭看展追,身子忍不住的發(fā)抖,冷汗從鼻尖兒沁出來,被光線照得亮晶晶,“夫人打妾身也……也算是出氣了……” 至此,陳雙雙悔不當(dāng)初,更悔眼下,為何要來自找無趣。 她聽見展追從椅子上起身朝她走來,烏磚上漸漸浮照出他的身影。 他的氣息在靠近。 展追來到她面前,慢慢蹲下,一只手搭在自己膝蓋上,一只手抬起捏起她的下巴,低沉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溫存:“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 陳雙雙大目圓睜,眼里塞滿了吃驚,定睛的看著他。 “在這世上,只有我能給葉悠委屈受,”說著,他臉微微前探,嘴巴貼在她耳邊,“你這賤婦,也敢在她面前造次?” 陳雙雙半張著嘴,幾乎忘記了呼吸,展追的兩句話像烙鐵一樣嵌進(jìn)她五臟六腑,將她灼的體無完膚,之前她不明白的,這會兒好像全明白了。 她就是一顆棋子,一個他用來折磨葉悠的物件,從始至終,在他眼里,許自己連個人都不算。 賤婦……她只是他口中的賤婦而已…… 展追放開她的下巴,站起身來掏出帕子擦了擦方才捏過她下巴的手,隨后將帕子丟在地上,一腳踏過。 “念你被她傷了,今日我不取你性命,”展追重新坐回椅子,光線昏暗,他神色不清,“什錦,去將陳雙雙和西院的人一同發(fā)賣出去。” 喜翠許是經(jīng)不住這樣突如其來的打擊,心頭一梗,直接昏了過去,陳雙雙反而一聲不吭,只望著方才展追踩過的帕子出神,似笑非笑。 . 陳雙雙的事,至此府里沒人敢提。無人知道,究竟在書房里都發(fā)生了什么,為何一個寵妾一夜之間從天落地。 過了酉時,又忽然下起雨來,里外都濕冷濕冷的,葉悠在燈下看著麗娘和李嫂剪鞋樣,麗娘臉上的傷這會腫了起來,上了藥就成了花臉,在燈下看著尤為滑稽。 展追推門進(jìn)來,水珠落在肩上,他邊往里走邊輕拂了肩膀。 麗娘見展追過來,忙退了出去,李嫂給他上了杯茶,這才又出門將門帶好。 李嫂心里盤算著,灶上的火還不能熄,一會兒恐怕還得燒水,于是招呼來院中粗使丫頭將事情交待一番。 葉悠坐在榻上不說話,只瞧了他一眼便又將頭低下,她這會兒還不知道陳雙雙的事,還以為展追是來興師問罪的。 展追負(fù)手而立,上下打量她,好像沒受什么傷,目光再移到她被紗布包了的右手上,眉頭微微蹙起。 “這手……” “打人傷的,木板的倒刺扎了手?!睕]等展追將話說完,葉悠便插言說道。 展追輕抿嘴唇,掛了幾分欣慰的笑意,坐到了她對面:“起初我聽了這件事還以為是笑話,沒想到你還真動了手?!?/br> 葉悠等著他接下來的難聽話,垂眸一言不發(fā)。 展追接著說道:“果然不怎么樣,打人還能給自己傷了?!?/br> 這明顯的嘲弄惹得葉悠一抬眼皮,對上他此時輕笑的眸子,以示警告。 展追看到她脖子上的紅印,心頭一沉,想到昨夜的所作所為,心里五味雜陳。 只慶幸理智回歸的及時,若不然她性命難保。 “今日累了,歇了吧?!闭棺氛酒鹕?,伸展開雙臂,示意她過來伺候。 葉悠磨磨蹭蹭從榻上站起來,挪到他身邊。 展追又看了她手上的紗布一眼,將胳膊放下,自行走到架子前寬衣解帶。 見他躺平,葉悠這才吹熄了燭火,將外衣脫了摸著黑爬上床。 她想著方才他的那句今日累了,心下稍松。 躺下后,葉悠扯了錦被將自己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閉著眼,室內(nèi)安靜,只聽窗外雨聲淅淅瀝瀝。 葉悠面朝里,背對著展追,正奇怪,他怎么對今日打人之事不聞不問,自己傷了他的寵妾,他怎么還能如此平靜?這不像他的性子。 正想著,葉悠覺著腹部有一只騰蛇般的手攀爬過來,所到之處皆是溫?zé)帷?/br> 葉悠下意識的抓住那只手,隨即手的主人掀開她的錦被鉆了進(jìn)來。 葉悠不敢回頭,只覺得后背貼在展追的胸膛上,他的氣息撲在自己后腦上,隨之又有另一條蛇抵住自己,她這下子更是一動不敢動。 “這下子又慫了?”葉悠也不得不承認(rèn),展追的聲音低沉有磁性,特別是在靜夜中,尤其撩人,“打人的本事哪里去了?” 葉悠攥住被角,吞了口口水:“你……你是要為陳雙雙出氣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葉悠心想著。 “對,”展追輕咬了葉悠的耳垂,“怕了?” 隨著他手上力道繁密,葉悠身體更加僵直。 “去要水,”展追的聲音不像從喉嚨里發(fā)出的,像是用氣息吹出來的,“我要讓你知道在我府里放肆的后果是什么?!?/br> 葉悠感覺不對,這話聽起來像是發(fā)狠又不似…… 涼夜冷雨越下越大,滂沱不停,像是秋季的最后一場,勢必要下個通透痛快才肯罷休。 水藍(lán)的幃幔終于停止了晃動,展追翻身平躺下來,氣喘起伏不勻。 葉悠習(xí)慣性的又側(cè)過身去,手背輕輕抹去額尖兒上的濕汗。 “明日一早我要離京,”展追又伸手用手掌扣上葉悠的后腦勺,指尖兒穿過濕熱的發(fā)絲,“這幾日你安分些,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br> 葉悠不出聲,也不好奇他要去哪兒,良久才問:“我能出門嗎?” “去哪兒?” “上街?!?/br> 展追沒接話,時辰久了,葉悠以為他拒絕的時候他才放聲:“去吧?!?/br> “不過……”展追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腦。 “不過什么?”葉悠轉(zhuǎn)過臉來,巴掌大的小臉不大不小的安在他的掌心。 展追此時想的是,要把這幾日的糧一塊吃了,免得出門惦記,于是反手又將她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