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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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一生著實是難以預料,在貝爾·貝利接到最后一次長達一年的外派,常駐克夫蘭城的時候,他絕對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在加爾斯城里和當?shù)氐暮趲皖^目談笑風生。 加爾斯城的城主是個除了隨和以外沒什么值得稱道之處的,隨處可見的貴族子弟——不過對非貴族來說,他的隨和已經(jīng)是最為難能可貴的品質(zhì)了。但現(xiàn)在要說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作為一個沒什么特別的才能和野心的城主,他采取的治理方式是隨大流的。 像加爾斯城這樣接近邊疆的小城,通常會采取的治理方式就是根本不治。除了收取一部分稅金以維持貴族們的生活所需,有一批負責舉辦宴會慶典、制造會場的常備工人兼?zhèn)蛉藖斫哟龔姶蟮姆◣熀透吖賯円酝?,城主及其部下們基本上都是什么都不管的?/br> 境外的間諜自有特管部來收拾,新晉的法師由魔管局來調(diào)配,必要的民生建設也由魔管局分配來的法師來cao作。名義上貴族們有權調(diào)動軍隊,但是在相對和平的時期,有點眼力見的貴族都明白,這么多中央直屬部門在這里安營扎寨,擺明了就是想要架空你,你還跑去亂動軍隊讓人看著不爽?那不是找死嘛。 問題在于,雖然大部分事情這些直屬中央的部門都管了,但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剩在那里,那就是城內(nèi)的治安問題。根據(jù)帝國法令,如果某個城鎮(zhèn)內(nèi)部治安過于混亂,其城主及其家族的繼承權,也就是貴族資格就會被剝奪。 偏內(nèi)地的那些城鎮(zhèn)因為有帝國治安部盯著,并且提供援助,他們的城主往往都經(jīng)營著一到三批治安武裝??赡菢庸倘豢雌饋砀L,也要累人得緊,對大部分自認為天高皇帝遠,除了混吃等死外沒別的追求的邊境城主來說,他們更傾向于市民自治。 而這個自治的媒介,就是黑幫。好吃懶做的人在黑幫接受教訓之后,要么老老實實做人,要么融入黑幫為其暴力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而從一開始就老實的人權當是多交一份稅,這些被官方默許的黑幫往往也不會逼人太甚。 當然,大部分城主會小心地維持好幾個黑幫同時存在以相互制衡,反正小規(guī)模的械斗不屬于“過于混亂”的范疇,他們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過去了??墒且恢倍紱]什么特別的加爾斯城,卻因為最近這個沒什么太特別的新城主上任,發(fā)生了很特別的變化。 因為馬克·加爾斯太過慵懶和隨性的個性,前一陣子,原本在加爾斯城內(nèi)三足鼎立的爆蛇幫、黑虎幫和利蟲幫已經(jīng)一起化名“加爾斯幫”了。而且,眼睜睜地看著這三個幫派匯合的馬克,他居然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大概努力了一下之后,看沒什么效果,也就默許了。 貝爾初次聽說時對此無比震驚,不過作為一個普通的特派員,他也沒什么權利對此發(fā)表意見。而且,他不得不說,對于他要做的事,這只有一個幫派比分成三個要方便很多。 “貝利特派員,您辛苦了?!毖矍斑@個滿臉媚笑,搓著雙手,幾乎全身都裹在黑袍里的瘦小矮子,如果只看外表,很難想象他就是曾經(jīng)的爆蛇幫幫主,如今的加爾斯幫二當家。 不過這也沒什么好驚訝的,真要說奇怪的話,最值得奇怪的反而是他過去怎么會只是一個小小的幫主,現(xiàn)在怎么才只是區(qū)區(qū)一個二當家。畢竟,他是一位二轉(zhuǎn)法師。 盡管貝爾并不怎么瞧得起這些所謂的黑幫,對于同是二轉(zhuǎn)法師的克利夫蘭,心里再蔑視,也必須要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才行。所以貝爾也跟著笑了一下:“二當家的您才辛苦?!?/br> 克利夫蘭的眼睛緊緊地瞇縫著,說是在笑,但實際上也未見得:“您太氣了,叫我喬就好。那個,您能不能再給小人解釋一下,這回這事,到底是什么情況?” 貝爾笑了笑,過去的專業(yè)訓練對他來說毫無疑問有著巨大的幫助,即使他心里對自己毫無疑問是在胡扯的事實沒有任何疑問,他說話時與平時的神態(tài)相比起來,也連一根眉毛都沒有多動:“是這樣的。我們頭有心要提拔那小子,所以要做一次官方的檢測。雖然這么說,畢竟是我們頭看上的家伙,無論怎么表現(xiàn)都不會被淘汰吧??偟膩碚f,只是走個過場而已?!?/br> 克利夫蘭·喬的頭點得像是有特殊動力的鐘擺,然而這并不代表他對貝爾的話就有多么認同,心里怎么想不說,他直接問出來的問題,也不是沒有:“原來如此。只是,小人還有一點疑惑。特管部的幾位大人,都是在這個,京城,常駐的吧?” 貝爾打斷了喬的話頭,給他使了個眼色:“這個文萊思,他父母是帝國治安省某一位大人物的高階魔法侍從,兩位都是。多的話,我也不會再說了?!?/br> 喬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連聲應道:“當然,當然,是小人僭越了?!?/br> 貝爾作為特管部的特派員,肯給一個小城里沒有公職的自由法師一個解釋,已經(jīng)足夠給面子了,更何況這個解釋還合情合理,就算喬并不相信,也沒辦法多說什么。 只是,心里多少還會有幾分腹誹:“如果每一個加入特管部的新人都要用這種扯淡的方式進行檢測的話,帝國的治安,真的是全靠黑幫才能維持表面的平靜了?!?/br> 喬心里想得沒有顯在臉上,貝爾也懶得追究,對他點了點頭:“那么,二當家的,這次請您給綁來的人,能讓我去看看么?最起碼的交代做好,到時候各位也不至于無緣無故,就擔上一個綁架的罪名,和我們的人結(jié)了仇,可不太好,是嗎?” “當然,當然?!眴淘俅温冻隽苏~媚的笑容,“叫我喬就好,您請這邊走?!?/br> ………… 薩爾確認失蹤已經(jīng)過去十個小時了。綁架這種事,在加爾斯城內(nèi)實在少見,周邊的鄉(xiāng)村更是鮮有聽聞。因為對有能力和膽量在帝國境內(nèi)綁架勒索的大盜來說,加爾斯城這種小地方實在是不屑一顧;混混和流氓們,也不需要也不敢通過這種方法榨取錢財。 因此無論是蘇或是文萊思,都沒有哪怕一瞬間考慮過薩爾是被人綁架了這種可能。 那么剩下的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薩爾自己沒聲沒息地就溜走了;第二,就是他死了,而且,死得連具尸首都找不到。以蘇對薩爾的了解,她沒辦法想象在什么情況下薩爾會自己跑掉。她之所以還會說出“不見了”這種話,只是因為她實在不愿意說出那個字眼。 原本三個人一起開心地進城玩,結(jié)果短短一天時間,文萊思就莫名其妙地暈倒在小巷子里不死不活,沒過多久回旅館收拾東西的薩爾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種突兀地展開,即便是總是一副很開朗樣子的蘇,也著實無法接受,一時間徹底沒了主意。 所幸,文萊思終歸是醒了過來,而且他相對冷靜和靈活的大腦,也想出了另一種解釋:“蘇,薩爾他剛做出魔法之徽的那一段時間,不是驚動了一位法師閣下,說是將來要收他為徒嗎?興許薩爾看咱們已經(jīng)成了法師學徒,心里不服,就讓那位閣下把他接走了呢?” 沒等蘇提出反駁的話語,文萊思就繼續(xù)說了下去,填補了之前假設存在的漏洞:“薩爾那小子一直心高氣傲,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由法師閣下不是大多性格古怪嗎?也許薩爾本來也想跟咱們打聲招呼,沒想到直接就被接走了也說不定。好了,不要擔心了,沒問題的?!?/br> 然而,盡管文萊思盡力把這個假設說得圓滿,終究還只是一個可能性極低的假設。只不過,蘇的確已經(jīng)很累了,自從昨天早上驚聞文萊思深受重傷開始,到現(xiàn)在足足過了近30個小時,在驚慌和迷茫中沉浸的她始終都沒合過眼,心力交瘁的她也沒有想太多的余地。 稍微松下了一口氣的她,在迷迷糊糊中接受了文萊思的解釋,然后便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耀眼的陽光此刻正好從窗外射入,把她淺褐色的頭發(fā)照射出隱隱的酒紅光芒來,一不小心就會因此迷醉,因為過度疲勞而有些蒼白的肌膚也在陽光下紅潤起來,眼睛下淡淡的黑痕更是令人心疼,惹人憐愛。 文萊思定神看了一陣,確認了蘇已經(jīng)睡著,便小心地坐起身子,拖動還是稍微一動就有幾分酸痛的肌rou,把蘇輕柔地抱在床上,蓋上了溫暖的被子。 我說,你不會真的相信自己說的那種鬼話吧? 系統(tǒng)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一如既往地聒噪的同時,不知怎么,卻讓文萊思心中有幾分安心。他自己緩慢地爬下床去,小心地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甜的蘇,在心中很簡潔地回答道:“當然不會?!?/br> 你也跟那傻妞一樣,覺得你那個天才反派——我是說天才小弟弟死了嗎? 文萊思難以察覺地微微翹起嘴角:“本來是的,但你既然這么說了——” 呸。我什么都沒說,我只是告訴你,失蹤不一定代表死亡而已。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