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全程開著窗在樓上望風(fēng)，兩個腦袋瓜子在窗口杵著十分顯眼。

    由于離得遠，又被傘擋著，偉哥一直沒看清楚人，他說完又在樓上喊：“延延，你撿了個什么玩意兒回來？”

    陸延說：“撿了條狗！”

    偉哥：“……”

    肖珩：“……”

    偉哥：“那你衣服是等會兒我給你送上去還是咋地?！?/br>
    陸延：“不用，我等會兒下來拿——”

    陸延把人領(lǐng)上樓。

    之前康茹那個事，隱約也能看出來他家環(huán)境不太簡單，現(xiàn)在這幅樣子跑出來，陸延猜測道：“你跟家里吵架了？”

    肖珩沒否認(rèn)。

    陸延也不方便過問太多，但他比較好奇一點：“你來這干什么？”

    他來這什么？

    肖珩也找不到理由。

    他最后說：“601，你對門。”

    “——就那屋，現(xiàn)在是我唯一的資產(chǎn)?！?/br>
    這么棟破樓里的一間出租房，是他唯一的資產(chǎn)。這哪兒是吵架，基本約等于決裂吧。

    談話間，已經(jīng)到了六樓。

    陸延又問：“你有601鑰匙么，康茹給你了？”

    肖珩：“沒有?！?/br>
    “……”

    陸延：“那你住哪兒？”

    肖珩看他一眼。

    陸延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我覺得鄰居之間，確實應(yīng)該互幫互助?！?/br>
    “我也不多收你錢，一晚上兩百，不議價，等你有錢了還我?！?/br>
    肖珩沒想到他這話轉(zhuǎn)得那么快：“你這房間，兩百？”

    “你這不是走投無路嗎，”陸延說，“坐地起價不懂？”

    陸延這個人如果不搞音樂改行做生意的話，絕對是個jiān商。

    談妥價格，陸延打開門：“你洗個澡？你有衣服嗎？”

    他問的這是個蠢問題。

    問完他就后悔了。

    陸延抓抓頭發(fā)：“那穿我的？”

    肖珩沒意見。

    陸延去翻衣柜，肖珩真跟他撿回來的流浪狗似的站在他身后。

    衣服倒是好找，隨便拿一套就行。雖然想拿件沒怎么穿過的給他，但人的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了……他的衣柜里并不存在那種衣服。

    然而陸延手剛碰到一件t恤衫，剛才還沒意見的大少爺說：“這件不行。”

    “理由？”陸延問。

    “丑?！毙ょ竦幕卮鹩掷淠趾啙崱?/br>
    “……”

    全身上下所有資產(chǎn)只剩一間沒有鑰匙的房了，還敢嫌丑？

    陸延覺得不可思議。

    “人在屋檐下，知道要干什么嗎，”他把那件衣服拿起來，看著肖珩說，“要、低、頭。”

    陸延：“你再說一遍，這件怎么？”

    一陣沉默。

    肖珩最后勉強地說：“這件還行?！?/br>
    教育完之后，陸延給他找新毛巾，接著從抽屜里翻出來一條沒拆封過的新內(nèi)褲，本來這種貼身衣物拿出來就比較尷尬，身后又是一句：“換一條?！?/br>
    陸延：“這他媽為什么又不行？”

    雖然買的是淘寶bào款，但他手上這條也算簡約大氣，ck高仿，經(jīng)典永不過時的顏色。

    陸延又說：“剛才我跟你說什么話你還記得嗎?！?/br>
    肖珩目光略微往下，用一個字打斷了他：“小。”

    陸延：“…………”

    肖珩去浴室洗澡，陸延怕自己呆著再聽到什么話容易失去理智做出一些違反法律法規(guī)的事來，于是揣上煙盒出去抽根煙緩緩。

    小？！

    你媽的。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陸延蹲在門外頭抽煙，又回憶起肖珩那意味深長目光。

    ……

    “cāo，”陸延低頭用手指彈彈煙灰，自言自語說，“讓他在那破花壇上坐到天亮得了。”

    “我看你一直沒下來拿衣服，我就給你送過來了?！?/br>
    偉哥正好從樓下走上來，看到陸延蹲在601門口抽煙，驚了：“你蹲這干啥？你撿回來的那人呢？”

    陸延說：“狗？在洗澡?！?/br>
    偉哥：“是那誰吧，有錢少爺，我大老遠瞅著像。”

    陸延咬著煙接過，說：“是，富貴犬?！?/br>
    偉哥又問：“他跑這來干什么？”

    陸延冷笑一聲：“鬼知道。”

    偉哥：“延，你火氣有點大?！?/br>
    “哥，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