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有女生來找你。”

    霽州那個破地方毫無教學質(zhì)量可言，高中題目出得跟初中差不多，他還算學校里的‘尖子生’。

    他抽煙、打耳洞、留長發(fā)、打架翹課，成績卻還行，在學校里知名度史無前例地高，一度成為霽州一中的代表xing人物。

    有女生成群結(jié)隊追到音響店里偷偷看他。

    玩樂隊之后認識的人多了，除了女生，來找他的男生也有——酒吧里的客人，某某樂隊貝斯手……

    這些他很早就接觸過。

    陸延對男人喜歡男人這件事沒有什么排斥心理。

    他身上本來就有著一種就算和世界不一樣也沒關(guān)系的逆骨，高中沒少被為人死板的教導(dǎo)主任針對。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三流學校，不抓教學，抓校紀校規(guī)。

    學校里染頭的不少，但陸延實在是做得過于出眾：“很追求個xing啊。你給我把你這頭發(fā)剪了，你這耳環(huán)，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

    陸延緩緩垂下眼，心說他可能是真栽了。

    ……

    但肖珩呢？

    他留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他不敢再往下想。

    更不敢賭。

    陸延最后還是沒有和直播間觀眾分享這段故事，隨口說了幾不相干的話糊弄了過去。

    兩小時直播時長完成。

    陸延下播后又想去藍姐直播間看看，發(fā)現(xiàn)藍姐并不在直播。

    自從淘寶店起步后，藍姐直播時長直線下降，幾乎都快淡出直播平臺。陸延想了想，找藍姐私聊，順便感謝她之前送的幾樣配飾。

    藍姐那頭只有一句話：你來的正好，現(xiàn)在有空嗎，還有住你對面那位在不在？在的話你倆一塊下來一趟，幫姐個忙。

    陸延下樓，都沒來得及敲門，門自己就開了。

    藍姐看著很憔悴，房里亂糟糟的，全是紙箱、泡沫紙和飾品盒，飾品盒上印著‘藍調(diào)工廠’字樣。

    陸延：“姐，這你淘寶店店名？”

    藍姐點點頭：“就你一個？”

    陸延說：“他有事出去一趟，我剛給他發(fā)消息，他說等會兒就回?！?/br>
    陸延說著，回頭，發(fā)現(xiàn)藍姐正彎腰站在一架攝像機后邊。

    藍姐邊調(diào)光邊說：“正好你今天戴了，你先別動，我拍一張?！?/br>
    陸延反應(yīng)過來，藍姐說的是他耳朵上那條細鏈子。

    藍姐調(diào)完光，咬著煙疑惑道：“你耳朵紅什么紅，緊張？”

    “啊，”陸延站在背景板前說，“……有點。”

    藍姐：“用不著緊張，你戴著特好看。我今天還發(fā)愁呢，這幾天得拍商品圖，原先在網(wǎng)上約了倆模特，結(jié)果臨時有事放我鴿子。”

    陸延頭一回當模特。

    但他畢竟有多年舞臺經(jīng)驗，平時宣傳海報拍得也不少，拍出來效果還不錯。

    陸延拍了幾套，在換下一套中途問：“還有幾套？”

    “拍一半了?！彼{姐回看拍的那些照片，然后繼續(xù)拍攝工作，拍到一半，門被人響兩聲，她喊，“門沒關(guān)，直接進！”

    肖珩進來的時候，陸延正在拍一條女款手鏈。

    男人的手腕搭在一塊黑色背景布上。

    陸延手腕本來就細，墜子正好垂在那片紋身的一只刺出來的角上，光照著打上去，仿佛給那顆星勾出一層會發(fā)光的邊。

    藍姐摁下快門，扭頭招呼道：“來了？”

    “嗯?！?/br>
    見肖珩來了，藍姐立馬放下手頭的活，去那堆雜亂的紙箱里找東西。

    肖珩越過她，走到陸延身后時，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見他沒反應(yīng)，又拍了一下，低聲說：“傻了？”

    陸延現(xiàn)在莫名不敢抬頭看他，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一種從心底泛上來的別扭讓他自己都受不了。

    受不了的后果就是，他在心底深呼吸兩下，bào出一句：“拍什么拍！別對老子動手動腳的！”

    “……”

    “這算動手動腳？”

    “……算?！?/br>
    肖珩把‘那你怕是沒見識過什么叫動手動腳’這句話在嘴里微妙地嚼了兩遍，盯著陸延戴著手鏈的那截手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陸延沒注意到肖珩的視線，他低頭把手上那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