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晃晃腦袋，嘴里瞎哼出幾句不成調(diào)的歌, 往道路另一邊走。

    次日, 天剛亮。

    肖珩提前定好的鬧鐘響了兩聲，這才橫過來一只手將鬧鈴按下去。

    肖珩luo著上半身坐起來，擔心吵到邊上的人，習慣xing伸手順了順邊上人散落在臉側(cè)的長發(fā)。

    陸延半睜開眼：“幾點？”

    肖珩說：“還早，你接著睡?！?/br>
    陸延醒了之后睡不著, 干脆坐起身看他。

    男人下床之后隨手從衣柜里翻出一件衣服套上。整日坐在電腦前敲鍵盤確實沒有帶給他什么影響，腹肌還是六塊，就是消瘦了一些，原先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稍顯空落。

    頭發(fā)發(fā)尾處染了一點紅，顏色不搶眼，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陸延瞇著眼看了會兒。

    那還是之前他在家里自己鼓搗染發(fā)膏的時候順便往他頭發(fā)上抹的。

    樂隊比賽前挑染的那頭紫色，在比賽后早就嚴重褪色，雖然褪成黃色也不難看，但陸延這個人容易審美疲勞，總?cè)滩蛔∠拐垓v。

    那天晚上酒吧演出回來，從超市里順了盒套之外，還從貨架上拿了瓶染發(fā)膏。

    顏色非常摩登，是那種十里八鄉(xiāng)年均四十歲阿姨最喜歡的顏色。

    他給自己隨便抹了幾下，又把帶著刺鼻氣味的手套往肖珩面前湊：“來點不？”

    肖珩坐在電腦前，手沒停：“這什么？”

    陸延說：“染發(fā)膏。”

    肖珩：“兒子，滾?！?/br>
    “試試唄，”陸延一手拿著碗，勸他，“這一盒十八塊八呢，不抹完浪費?！?/br>
    肖珩按下最后一個按鍵，這才抬眼看他：“我是不是得叫你村口陸師傅？”

    “陸師傅這個稱呼也太不時髦了，”陸延說，“你可以叫老子托尼。”

    肖珩把鍵盤推進去，起身打算去洗手間，經(jīng)過他面前時用手心輕輕推了一下他的額頭說：“……托你個頭?！?/br>
    陸延擋在他面前不讓他過去。

    肖珩聞到這味道就頭疼，但是陸延的反應(yīng)倒是讓他改了主意：“也不是不行?！?/br>
    他垂下眼：“……喊聲爸爸？”

    陸延頭發(fā)被染發(fā)膏抓成一縷一縷，全頭往后梳，他早沒臉沒皮慣了，毫無心理負擔地喊：“爸爸。”

    行吧。

    讓他干什么都行。

    就算拉著他去燙第一次見面那會兒那個殺馬特頭他也認栽。

    肖珩的頭發(fā)不像陸延那樣漂過，染出來沒那么明顯。

    肖珩穿上衣服，拐進隔間洗漱完，聽到陸延起床收東西的動靜，抬頭看面前的鏡子問：“我衣柜里那件襯衫呢？”

    陸延說：“洗了?！?/br>
    這個洗了的意思就是他昨天又“順手”順過去穿了一天。

    肖珩平時沒正事一般不會想著找那件襯衫穿，陸延又問：“你今天不去基地？”

    “嗯，”肖珩說，“項目大框架搭差不多了，策劃案也在不斷完善，這幾天得出去跑贊助。”

    基地一共就六臺電腦。

    除了肖珩以外剩下五個全是學生，在這樣的條件下項目能推進得這么快是讓陸延想象不到的。

    由于人手不夠，許燁偶爾會被抓壯丁抓過去充數(shù)，陸延平時排練也能從許燁嘴里聽到過肖珩基地的事兒。

    這位v團貝斯手經(jīng)常一下課就被人架著胳膊拎出去，一路拎到校外基地，摁在電腦前幫自家主唱的對象寫腳本。此舉直接導(dǎo)致許燁在計算機領(lǐng)域的發(fā)展無比迅猛。

    反正課堂上老師教過的、沒教過的東西肖珩這里都有。

    在保持高強度樂隊訓(xùn)練下，許燁的專業(yè)課成績也以意想不到的姿態(tài)沖進全系前十。

    許燁拿到成績單的時候就對陸延說：“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復(fù)雜且激動，我非常想感謝兩個人，謝謝陸哥帶我逐夢音樂圈……謝謝肖哥給我補課。”

    陸延去天臺給肖珩收襯衫，收完回來說：“今天去哪家公司？”

    肖珩換上襯衫，彎腰對著鏡子打領(lǐng)帶：“啟鴻科技?！?/br>
    “大公司啊?！标懷勇犨^這個公司的名字。

    和上次那個公司不同，啟鴻這兩個字在科技公司里屬前列，要能拿下這家公司的贊助，這個項目基本上就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