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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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慧發(fā)現(xiàn),那三個人已經(jīng)進去很久了,白洛因還站在原地未動。 她試探性地扯了扯白洛因的袖子,小聲說:“我有點兒冷了,咱們找個地兒坐坐吧?!?/br> 白洛因這才回過神來。 “小姐,您的奶昔?!?/br> 石慧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然后,一直未動,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白洛因。白洛因的目光一直在游離中,包括剛才在街上,白洛因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只不過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更明顯罷了。 石慧終于慢悠悠地把自己的飲料拿過來,略有不甘地吸了一口。 抬起頭,白洛因的注意力仍沒有在她這里。 “白洛因?!笔廴滩蛔〗辛艘宦?。 白洛因這才把目光轉(zhuǎn)了回來。 “你知道么?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我點奶昔,你都會先替我吸第一口,因為第一口很難吸上來?!?/br> 石慧的話沒有勾起白洛因的任何回憶,反而讓他想起了在家里吃飯的場景,每一次調(diào)拌作料,顧海都會先嘗一嘗,十有八九會把自己齁(咸)到,然后再加湯加水,直到合適了才遞到白洛因面前。每次煮餃子,不知道要往垃圾桶里扔幾個咬了一口的生餃子…… “你的意思,我做的飯不好吃了?” “好吃不好吃,你自己心里還沒數(shù)么?” “我煮的雞蛋不好吃?” “你怎么不問問你燒的開水好喝不?” “你丫……” 第一卷:悸動青春 125慢慢開始懂愛。 這幾天白漢旗兩口子忙前忙后的,一直為過年做準備,以往過年都是湊合湊合,沾點喜氣兒就得了,今年不一樣了,家里多了兩口人,顯得有氣氛多了。鄒嬸早早把小吃店關(guān)了,一心在家里鼓搗年貨,白漢旗就給她′打打下手,偶爾白洛因也會幫幫忙,但大多時候,鄒嬸是不樂意白洛因干活兒的,她寧愿使喚自己的小兒子。 一家人都是喜氣洋洋的,除了白洛因。 就連一向神經(jīng)大條的白漢旗都看出白洛因不對勁來了。 這天鄒嬸正在廚房里炸咯吱盒,白漢旗提著兩桶食用油進來,放下之后站到鄒嬸旁邊,眼睛瞧瞧外面,小聲說道:“我怎么覺得我兒子最近有點兒不對勁啊?!?/br> “什么叫你兒子啊?”鄒嬸別了白漢旗一眼。 白漢旗訕訕一笑,“說錯了,咱兒子?!?/br> “你稍微站遠一點兒,省得這油濺到你身上?!编u嬸用手把白漢旗往旁邊推了推,問:“怎么不對勁了?” “前幾天我就覺得他情緒不太好,這兩天我特意觀察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他總是對著一盒首飾發(fā)呆。那天他出去,我偷偷摸摸看了一下,那可都是真金真鉆。你說,我兒子……不,咱兒子哪來那么多錢買那些東西?他不會是搶來的吧?” 鄒嬸斜了白漢旗一眼,“你的意思,他搶了金店,所以這幾天才魂不守舍的?” 白漢旗面色凝重,“就怕真是這樣,這要是去自首,也得等過完年吧?” 鄒嬸叉著腰,一副憋氣的模樣看著白漢旗。 “你怎么越活越抽抽了?咱兒子跟著你過了這么多年的苦日子,他都沒想著去搶劫?,F(xiàn)在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反倒去搶劫了?你可……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啊,靠邊兒站吧!甭在這礙事,去去去……” 白漢旗堵在門口,一副受氣丈夫的嘴臉。 “這女人真是善變,多大歲數(shù)都這樣兒啊!你說咱倆剛結(jié)婚幾天啊,你立刻就變樣了,你以前也數(shù)落我,可那會兒你是帶著笑的,你瞅瞅現(xiàn)在……” “那是因為你以前沒說過這么多廢話?!?/br> 白漢旗撓撓頭,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剛要走,就被鄒嬸叫住了。 “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br> “剛才不是還嫌我礙事么?” 鄒嬸有點兒急,“真有話和你說,剛才沒想起來,關(guān)于因子的?!?/br> 一聽這話,白漢旗趕緊走了回來。 鄒嬸小心翼翼地說:“我覺得吧,咱們因子可能早戀了?!?/br> “都17了,也不算早戀了吧?”白漢旗倒是挺想得開,“我17的時候,已經(jīng)和因子他媽好上了?!?/br> “你那會兒和現(xiàn)在一樣么?現(xiàn)在學(xué)習(xí)競爭壓力多大?。∫蜃诱x高二,我聽人家說過,高二是最關(guān)鍵的一年,稍微走個神兒都要命?!?/br> 白漢旗笑笑,“我相信我兒子。” “我沒嚇唬你?!编u嬸拍拍白漢旗的肩膀,“前兩天我還看見一個丫頭來找咱們因子,就站在胡同口,我眼瞅著倆人一塊走的?!?/br> “漂亮么?”白漢旗隨口問道。 “漂亮是真漂亮……不過,你問這個干啥?” 晚上吃完飯,白漢旗去了白洛因的屋,白洛因正在那里鼓搗一堆木板。 “干嘛呢,兒子?”白漢旗坐到白洛因身邊。 白洛因頭也不抬地說:“想做一個飛機模型出來,開學(xué)之后學(xué)校要舉辦一個航模會展?!?/br> “加油,兒子!”白漢旗拍拍白洛因的腦袋。 白洛因嗯了一聲,繼續(xù)忙乎自己的事兒,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白漢旗覺得自己這么干坐著也不是個事兒,走吧……想說的話還沒說完,不走吧,又覺得自己挺多余的。 “開學(xué)之后才舉辦啊?”白漢旗又問。 白洛因點頭。 “那你現(xiàn)在就做?。俊?/br> 白洛因停下手里的動作,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漢旗。 “爸,您到底想說什么???” 白漢旗挺不好意思的,“我就想問問……” “問我顧海為什么沒一起過來是吧?” “額……是啊,這個我早就想問了,自打放寒假,我就瞧見過他一次,那次你倆還沒在一塊,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洛因淡淡回道:“他在他家那邊過年?!?/br> “這樣啊……也是,過年這么重要的節(jié)日,還是得回自個的家?!?/br> “還有事兒么?”白洛因問。 白漢旗表情凝滯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沒事了?!?/br> 白漢旗出去之后,白洛因也沒心思做了,眼睛朝窗外看了看,孟通天正在院子里拿著一根棍瞎揮著,后來鄒嬸叫他進屋,視線里什么活物都沒有了,只有一棵棗樹,葉子都掉沒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桿兒。 就這么看著看著,時間就偷偷溜走了,等到短信提示音響起,白洛因拿起手機,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 石慧,“明天有空么?” 白洛因把手機放在一邊,沒回,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冷落了多少條這樣的短信了。果然,失去的東西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是美好的,一旦撿回來,那種美好就喪失了。前些日子他接到石慧的電話,還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很長時間都無法平靜?,F(xiàn)在,唯一的這點感覺都喪失了,以往的種種美好都成了過眼云煙,突然就沒價值了。 為什么會這樣么? 我真的是一個薄情的人么? 白洛因輕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白漢旗進了白洛因的屋子,見他眼睛閉著,以為他睡著了,就把燈關(guān)了。 白洛因伸手去摸枕邊的手機,卻摸到一個涼涼的東西。 是個指甲刀。 借著手機的光亮,白洛因看到指甲刀上刻著的一句話。 “不想cao兒的丈夫不是好老公?!?/br> 另一個指甲刀在顧海那,上面就刻了一個字,“滾”。 白洛因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心里就發(fā)出了一個疑問,這個疑問讓他的笑容里多么那么一抹苦澀的味道,難道我最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滾么? 深夜里,白洛因又失眠了。 石慧又發(fā)來了一條短信,“我睡不著怎么辦?想你怎么辦?” 白洛因的手伸向自己的內(nèi)褲,緩慢地撫慰著自己,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可以拋開一切雜念,靜靜地享受著單純的歡愉。身體慢慢變熱,心里的溫度也在升騰,白洛因的腦海里突然閃出顧海的面孔,他的手一抖,臉上顯出幾分慌亂。以往顧海幫他弄的時候,他的腦子里總會把顧?;孟氤膳?,只有那樣他才能投入其中。 為什么現(xiàn)在會莫名其妙地因他而興奮,我真的變態(tài)了么? 焦灼、不安、空虛、擔(dān)憂……負面情緒通通涌來,抵抗著身體上的歡愉,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相撞,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白洛因心里很煎熬,感覺一團火在焚燒著自己,隨著一波波的熱浪翻涌而至,那些情緒終于被淹沒。 白洛因像是白暴自棄了一般,任由自己的思緒為所欲為,他幻想著自己的手是顧海的手,幻想著平日里顧海那舌尖在身上游走的情形,越想越激動,越想越不能自控,甚至,他有種想在顧海體內(nèi)抽插的欲望,很強烈,很強烈…… 攀到頂峰的那一刻,白洛因情不自禁地悶哼出聲,“顧?!?/br> 聽起來像是一聲低訴,更像是耳邊的呢喃,連白洛因都被自己嚇到了,為什么在這樣的一瞬間,我會喊出他的名字? 白漢旗半夜起來解手,發(fā)現(xiàn)他兒子就穿了件睡衣,正蹲在院子里抽煙。 “因子?!?/br> 白洛因站起身,看著白漢旗,“爸,您怎么起來了?” “我去解手啊,你跟這蹲著干什么?趕緊進屋,穿這么點兒,大過節(jié)的找病呢吧?” 白洛因掐滅煙頭,定定地看著白漢旗。 “爸,你解完手,來我屋睡吧?!?/br> 白漢旗瞬間幸福得滿臉紅暈,白洛因小時候,爺倆都是一被窩睡,每天晚上睡覺前且得熱乎呢。這一晃多少年了,白洛因都沒要求過和自己一屋睡,今兒是破天荒頭一次。 上前捧住白洛因的腦袋,樂呵呵地說:“這么長時間沒回家,還知道和你爸撒個嬌了?” 白洛因沒說話。 白漢旗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呵斥道:“進屋吧,臉蛋兒都涼了?!?/br> 第一卷:悸動青春 126快要走投無路。 “爸,我問您一件事?!?/br> 白漢旗翻了個身,直朝著白洛因,后背挺得直直的,一臉的認真和嚴肅。 白洛因窘了,“您干嘛這種表情?。课揖拖敫鷩Z嘮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