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陸匡明關(guān)系，千辛萬苦地把葉蔓蔓轉(zhuǎn)去的學(xué)校就是伯賢私立學(xué)校，也就是陸開所在的學(xué)校。

    錦延市的私立高校不少，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伯賢。

    這所學(xué)校放十年前還平平無奇，后來校方下大本錢挖角了許多全國百強教師整合成了一支高三突擊編隊，從教學(xué)上狠下了些工夫，硬是把升學(xué)率提升到引起市級重視的程度，終于被評為了全市唯一一所重點私立院校。

    來這上學(xué)的沒有家里條件特別差的，其中各年級的一班二班最為典型，聚集的學(xué)生可以簡單粗暴地劃分成三類，有錢的有權(quán)的和真學(xué)習(xí)好的，大多數(shù)學(xué)生都至少滿足其中的兩項。原因很簡單，這兩個班的師資力量是最強的。

    而今年，剛經(jīng)歷過分班的高二，所有家長都擠破頭地想把孩子弄進一班，因為陸開在一班。

    陸開從初中部開始就是全校師生關(guān)注的焦點，原因簡單又復(fù)雜，本人對這點也很清楚，并沒把這當成多么大的榮耀或者負擔(dān)。

    只是習(xí)慣了。

    一米八三的身高，年輕的身軀健康的膚色，加上一張頗具韓星氣質(zhì)的臉，就算沒有家里的關(guān)系，走到哪也都是路人側(cè)目的焦點，況且他還是本市二把手家的公子。

    伯賢高中的校領(lǐng)導(dǎo)體恤學(xué)生，鑒于九月白天天氣還有點熱，把開學(xué)典禮挪到了一早。新學(xué)期的第一天，cao場上人滿為患，高二年級的區(qū)域rou眼可見的混亂。

    因為是分班后的第一天，新同班的同學(xué)很多并不熟悉，習(xí)慣性地去找老同學(xué)。俯瞰高二隊伍只隱約能瞧出班級的界限，同學(xué)們?nèi)宄扇合窕氐讲菰难颉?/br>
    陸開在高二一班隊伍的最后，一班比較特殊，人員流動并不大，在高二的羊群中自成一派。他身邊圍著的幾個男生也都是班里比較高的，趁著班主任還沒來，都在明目張膽地嘻嘻哈哈。

    “陸同學(xué)你老實交代，前天說好的約籃球為什么鴿我，你可知那天我被三中那群b打得有多慘？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說話的男生跟陸開差不多高，肩膀卻要比他寬一截，秋冬的校服無以承受他那滿身肌rou，繃得緊緊的。

    陸開一到校就被林瓏煩得不行，仿佛一個暑假的話都趕在這早上必須說完，按照流程他此時應(yīng)該把林瓏按在地上摩擦。

    但他心思沒在這。

    他的目光在班級隊伍瞄了好幾圈，也不知道到底在找什么。

    “陸——老——狗——”

    “鴿你是為了學(xué)習(xí)，那天我在抄作業(yè)?！标戦_說著，扒拉開他那頭亂毛，嫌棄之意十分明顯。

    林瓏痛得直呲牙，慘兮兮地將帥氣發(fā)型歸位，對這理由嘆為觀止，“抄作業(yè)不叫我？說，是哪個小妖精給你上的供！”

    陸開聽聞突然笑了下，笑得林瓏莫名其妙，拉過一邊的張兆京，驚恐道：“張總你看，陸老狗是不是要犯狂犬?。俊?/br>
    張兆京扶了下鼻梁上的無框眼鏡，“請你繼續(xù)放肆地bb，相信我們馬上就能得到答案。”

    可惜林瓏并不是嚇大的，他馬上又尋到的新的目標，并露出了嘿嘿的猥瑣笑容，拍了拍陸開的肩頭，“我的一號懷疑對象正在你身后10點方向?！?/br>
    他們所在的一班和程思芮在的三班并不挨著，這會程思芮跟幾個三班的女生圍在一起，站在二班隊伍最后方說著小話，視線有意無意地往這邊掃。

    林瓏嘖嘖搖頭，“想必這程大美人一個暑假沒見著陸哥，思念成疾。陸公子你好歹回頭看人家一眼吧，我覺得你的背都要被?；岢赖囊暰€灼傷了?！?/br>
    陸開在走神。

    前面有女生在議論著他們班主任竟然在開學(xué)第一天遲到了的問題。

    一個男生的聲音混入了其中。

    “凌老師早到了，半道就被大劉召喚走了！”

    大劉是他們教導(dǎo)主任劉長喜，江湖人稱劉捕快，以抓早戀和違紀的手段毒辣聞名全校。一聽這次被帶走的竟然是他們班導(dǎo)，馬上引起了大家的興致，那男生于是繪聲繪色描述起了他在今天一早的奇見聞。

    “我今天踩點到的學(xué)校，正看到大劉急赤白臉地一副心臟病發(fā)作的樣子訓(xùn)斥著誰，那人沒穿校服，留著板寸，我當是服裝不合格，誰知道走過去一聽是為了發(fā)型。”

    “真逗，板寸還不合格？大劉這是要瘋，為了杜絕早戀恨不得男生都剃成禿子啊。伯賢監(jiān)獄歡迎您，寺廟大門常打開?！?/br>
    “關(guān)鍵是，那是個女生。”

    全體閉麥，陸開眼底一亮，看向了那邊八卦的中心。

    八卦情報員祁真還在添油加醋，手舞足蹈，“通常都是頭發(fā)過長不合格的，估計劉大捕快也是頭回遇見此等反骨之人，手里的剪刀無下手之處，恨不得往自己心口上捅，一問之下那同學(xué)說是高二一班的。”

    “咱班的？誰??？”

    “我不認識?。∷运妥屛医辛枥蠋熯^去，然后三個人一起進了教學(xué)樓?！?/br>
    “我看八成是隨便說的，保不準是外校誰來尋仇的，不是沒穿校服嗎？”有人說，“不過這尋仇的也太高調(diào)的，哪有挑晨檢時間往學(xué)校里撞的?！?/br>
    “而且凌老師要真不認識，也就直接把人轟走了。”

    一時間，神秘的寸頭姑娘占據(jù)了話題中心。隊伍最后面的三個人顯然也聽見了。

    “這么囂張的嗎？看來今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臥糟，陸狗你那是什么表情？”

    陸開回神，不解地看林瓏：“什么表情？”

    “反正不是正面人物應(yīng)有的表情，”林瓏怪異地打量他，“我就覺得你今天有點怪怪的?！?/br>
    ……

    結(jié)果開學(xué)典禮都已經(jīng)開始后，他們班主任凌鑰才姍姍來遲。所有人都在暗中觀察，并沒有什么寸頭姑娘跟著。

    回到教室，每個人簽到后按座位表回到自己座位，桌上已經(jīng)堆滿新學(xué)期教材。

    座位表并不是按學(xué)號或成績排的，坐好后全班同學(xué)便都有了這樣的共識。

    因為陸開還是坐靠窗最后一排。從初中部和他一起升上來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御用座位，視野開闊空氣清新，從初一坐到高二。沒提過任何申請，但仿佛老師間也心照不宣，每次換教室，他的座位永遠是這。

    陸開和其他同學(xué)一樣，先收拾這一桌子的教材。早自習(xí)被開學(xué)典禮占了，第一節(jié)課則是班主任講話。一班的學(xué)生跟凌鑰早就處得跟一家子似的，大家臉上都寫著放松，收拾東西的動作不緊不慢，還能抽空聊上幾句。

    他的同桌仍是林瓏，前桌也仍是張兆京，這使得他們這個角落的小話尤為引人注目。

    “凌仙女太是那意思了，知道跟陸哥坐一起有助于提高成績！”林瓏對這個天寵之位很滿意。

    “這難道不是表示咱們兩個都已經(jīng)被放棄了？”陸開真誠發(fā)問。

    “不能夠，”林瓏否決的果斷，“不然我一個體育生能被分進一班是因為什么？”

    “因為你爸有錢?！?/br>
    “是的?！绷汁嚋I流滿面，“我也想當個有潛力肯努力的學(xué)生，陸公子再給我一次好好學(xué)習(xí)的機會行不？忘了我爸，咱倆坐一塊，就是為了共同進步。”

    “好的?！?/br>
    那邊祁真已經(jīng)嚷嚷著加班級群了，張兆京轉(zhuǎn)過身子，扶了下眼鏡往旁邊示意。

    在陸開的斜前方，也就是林瓏邊上跨過過道的座位前方，空著一個位子。

    上面壘得高高的教材尤為突兀。

    “還有人沒來，開學(xué)第一天曠課？”

    陸開一早就注意到了那個位子，喉結(jié)滑動，咽下了一句話。

    所有人收拾得差不多，教室也就安靜了下來。

    凌鑰芳齡32，因為常年帶一班，人顯得比實際年齡大一點。不知是不是日子特殊，今天的她臉色尤為憔悴，連叫大家安靜都顯得肺活量不太夠。

    大家體恤她的身體，自動靜音。

    “隔了一個夏天見你們還這么活蹦亂跳的我很欣慰，有的同學(xué)胖了，有的同學(xué)黑了，但無所謂，”凌鑰為她那淺薄的肺活量深儲了口氣，“今天我們班有位轉(zhuǎn)校生?！?/br>
    全班嘩然，都用驚奇的目光看著彼此。

    高二轉(zhuǎn)學(xué)已經(jīng)很獵奇了，還能一轉(zhuǎn)就轉(zhuǎn)到他們班，這得多大勢力？

    還未露面就已經(jīng)被默認為大佬的某同學(xué)，此時正站在門外手足無措中帶著些許的不爽。

    因為第一天來報道就被拉進教導(dǎo)處狠批了一頓。

    她說做飯時把頭發(fā)燒了才剪的，沒人信，因為那條橫杠太sao了。

    她只后悔剪頭發(fā)時思想開了小差，想的全是見到陸家父子該說的話，而忽視了tony老師望向她時那熱切的目光，以及在她耳邊那聲隱含興奮的問詢。

    當時怎么就恍惚地點了頭呢？

    凌鑰沖她點了點頭，葉蔓蔓的手緊了緊手包帶，垂著眼走了進去。

    伯賢雖然是私立學(xué)校，卻沒有像其他私立學(xué)校一樣在校服上別出心裁，本著舒適第一，結(jié)實第二，禁臟第三的原則，仍是藍白條的運動服，只是沒在背后印上夸張的校名，運動得比較有時尚感。

    但這也足夠叫一群學(xué)生詬病，都抱怨自己穿上像個面口袋，影響顏值。

    而在一群面口袋里，腿長胳膊長的就顯出了優(yōu)勢，葉蔓蔓就是這樣。

    她的身材比例很好，身高也夠，一身長袖長褲的新運動服穿在她身上，更有種將身體拉長的效果。加上她本身頭小，又很圓，即使是短茬圓寸也并不難看，更顯得整個人從頭到腳比例完美。

    陸開在最后一排，和其他所有人一樣，放肆地打量著最前面，站在講臺旁的少女。

    林瓏發(fā)出了低而沉緩的“臥——糟——”尾音甚至微微上揚。

    全班好像瞬間通感，get到了凌鑰今天面色憔悴的原因。

    傳說中的寸頭少女是真實存在的呀！

    這種寂靜讓葉蔓蔓感覺很不妙地掀起了眼皮。她本身內(nèi)雙，瞳色又淡，這樣突兀地抬眼，會給人一種莫名凌厲的錯覺。

    她該不會是，開學(xué)第一天就被全體師生排擠了吧？

    “啊啊啊啊啊！好帥啊?。?！”角落有一聲妹子壓抑不住的尖叫。

    “這個頭肩比是活的人嗎！?。。　钡诙?，同樣出自妹子。

    老天如此不公，有的人沒了頭發(fā)像恐怖電影里的大頭怪嬰，有的人則靜靜往那一站，就有種商場櫥窗里光頭模特復(fù)活的錯覺。

    葉蔓蔓輕擰起眉，腦袋上空緩緩升起了一個“？”

    只能說，不愧是貴族學(xué)校，學(xué)子的審美很不一般。

    陸開指間轉(zhuǎn)的筆掉在了桌上，他低頭重新將筆拿起來，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凌鑰覺得心累的同時也松了口氣，想讓新同學(xué)做自我介紹，想想還是算了，她想速戰(zhàn)速決地結(jié)束這一切。

    “葉蔓蔓同學(xué)是從錦延一中轉(zhuǎn)過來的，以后大家有不會的題可以問她。”

    大家眼中傳遞出的統(tǒng)一的信息是：凌仙女您還好嗎？

    “好了，妳先回座位吧?！绷梃€不想多做解釋，剛跟劉主任折騰一通有點肺疼。

    葉蔓蔓規(guī)矩地背著雙肩包，在凌鑰所指的方向找到唯一空著的座位，然后停下，視線與角落的陸開交匯。

    最多兩秒，她收回了目光。

    同桌叫井繡，是個看上去挺活潑的小姑娘，她剛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小聲做起自我介紹連著幫她收拾課本。

    “葉同學(xué)妳是錦延一中的？那也是重點校啊，又都在一個市，沒必要非往這里轉(zhuǎn)?。呣D(zhuǎn)學(xué)走什么程序，需要考試嗎，考題難嗎？妳家是做什么的，肯定特別厲害吧！今天早上被大劉扣下的人真是妳啊，他都跟妳說什么了？”

    葉蔓蔓覺得，她這個同桌活潑得有點過頭。

    但是，她挺感謝對方?jīng)]問她頭發(fā)的問題的。

    凌鑰敲了敲黑板，喚回半個班仍投在新同學(xué)身上的視線，宣布開學(xué)第一項任務(wù)從選班長和各種委員開始。

    話音剛落，全班就是統(tǒng)一而高亢的，“陸——開——”

    “陸開不參選，這個游戲你們還打算玩幾年？”凌鑰翻了個白眼，按年級排名寫下了十個同學(xué)的名字，然后開始不記名投票。

    白色小紙條從前往后傳，對于葉蔓蔓來說這就是個隨緣的選項，反正她誰也不認識根本不用思考，于是就有閑心想些別的問題。

    比如，“為什么陸開不參選？”她問井繡。

    “??？因為陸神人氣高但成績差啊。對了，妳又不認識陸神，就是坐妳后面窗戶角的那個大帥哥，”井繡湊過來，神神秘秘小聲說，“他爸爸是咱們副市長，全校沒人敢惹，妳也離他遠一點?！?/br>
    葉蔓蔓不解，這話聽著怎么好像她很愛跟人找茬的樣子？

    “而且他本身也不樂意擔(dān)當什么職務(wù)，高一時被推選了個文娛委員，拒絕的那叫一個干脆，一點面子都不給老師的。陸神是用來供奉的，是班級信仰，懂吧？”

    葉蔓蔓又思考了下，“校霸？”

    井繡笑了出來，“倒也沒那么夸長，陸神現(xiàn)在很少出手了，但妳真的不要惹他?！?/br>
    被井繡重點提示了兩次，葉蔓蔓不敢再提陸開了，怕再多問一句，井繡就要篤定她是在打探敵情了。

    將黑板上的名字隨機填寫在紙條上印的各個職務(wù)后面，葉蔓蔓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人也都是這么干的。

    所以很快全班就都寫完了。

    凌鑰眼掃了遍，點了點頭，“好了，現(xiàn)在……陸開什么事？”

    全班轉(zhuǎn)頭，聚焦此時高高舉手的班級信仰。

    “凌老師，我申請負責(zé)收紙條?！?/br>
    但我并沒有打算一個一個收，從后往前傳比較快。

    凌鑰硬把這句吐槽咽了回去。

    從他的位置開始，正好繞教室一圈。從這個角度出發(fā)，陸開同學(xué)可能真是打算積極擔(dān)當老師的小助手為班級服務(wù)的？雖然想法看上去沒過腦子，但出發(fā)點是好的。

    鼓勵教育。

    “可以?！彼f。

    于是陸開慢悠悠地站起來，先收的就是林瓏的選票紙。

    “有勞陸神?！绷汁嚳鋸埖仉p手奉上。

    第二是張兆京的。

    “陸神辛苦?！彪p手奉上。

    張兆京的同桌黎思思的。

    “陸神開學(xué)快樂！”

    出于這奇怪的開頭，之后的同學(xué)如果不雙手奉上并說句吉祥話，好像就打亂了隊形不配為一班的一份子。

    所以越到后面的同學(xué)越緊張，因為學(xué)生很多，吉祥話卻很有限。

    這顯然比票選班級委員更為重要。

    葉蔓蔓已經(jīng)聽到井繡小聲地在抱怨了。

    “啊，早日脫單都有人說了，太不要臉了，誰會希望陸神脫單啊，這種違心話也說得出來！”

    葉蔓蔓：“……”我真的很難融入你們貴族群體。

    好在他們就在陸開旁邊一排，處于前半個班的階段。井繡默念著幾個備選，直到陸開經(jīng)過他們前桌，停在了葉蔓蔓跟前。

    “陸神辛苦，祝陸神?；@賽取得好成績！”井繡雙手奉上自己的選票。

    陸開單手接過，壓在另只手一疊白紙的最上面。垂著眼，無聲地催促著這座位上的另一位同學(xué)。

    入鄉(xiāng)隨俗吧。

    葉蔓蔓遞過那張小小的白紙，嘴唇下意識地抿了抿。

    “祝你……身體健康?！?/br>
    她甚至沒有抬眼，但不妨礙陸開將她吐出這幾個字時的艱難盡收眼底。

    他忍不住嗤笑了下，很小聲，很微妙。

    葉蔓蔓莫名有了種被耍的感覺。

    陸開離開前，抽出了手里那疊紙最下面那張，無聲地按在了她的桌子上。

    最下面的一張，也就是他收的第一張，是他自己的。

    那張小小的白紙上只印刷著各種職務(wù)的名稱，后面并沒有填寫人名，而是在空白的地方多了一句話。

    ——校服，挺合身。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那張紙抓進手里，甚至想吃進嘴里。

    總之，毀尸滅跡，仿佛那是什么機密情報，或者更為見不得人的東西。

    其實那只是個陳述句，主體還是衣服。

    她的校服本來應(yīng)該是課間去領(lǐng)，明天才正式穿的，但劉主任說她不穿校服的樣子太像社會閑散人士，既然頭發(fā)的事已經(jīng)無法改變，當機立斷找人取了校服讓她換上再進教室。

    就只是這樣而已。

    合不合身，大家穿的還不都一樣，誰在乎。

    他這樣大費周章，好像只是為了要看她緊張一下。

    裝不認識，相看不厭，保持距離，平安畢業(yè)。

    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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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少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