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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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遇到了初戀沈心棠。 即使知道nancy對他有意,他也只能不回應了。 正好,明天把沈心棠介紹給母親認識,nancy知道這件事后,她是明白人,不會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的。 他不想讓她難堪,因為喜歡一個人是沒錯的。 只是他心有所屬,只好辜負她的情意了。 nancy輕輕“哦”了一聲,沒再做出別的回應,只默默地吃著牛排。 花文軒并沒留意到,她垂落下來的發(fā)絲遮住的眼底的笑意。 他打的什么主意她怎么會不清楚呢? 他還不知道,她早就安排好了。 既然要從未來婆婆那里攻關,那她也從那里著手好了。 不是都說,幸福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嗎? 岜洞部落之所以有演武場,是因為族人的先祖是武將出身,所以對后世子孫也以行伍規(guī)矩訓練。閑時耕田勞作,萬一遇到強敵入侵,還可以守衛(wèi)家園。 就算沒有戰(zhàn)爭,還可以健體。 所以部落中特別開辟了這樣一處演武場,族中男子每天都要來練習拳腳和射擊。 演武場倒是挺寬敞平整,約莫有十丈方圓。這里除了用來練習武技外,農忙時還用作曬坪,用來打曬農作物。 月光清明,群星閃耀,映襯著熊熊燃燒著的三堆火堆,顯得格外浪漫熱烈。 族中所有人都參與了,分坐在三堆火堆旁,由族長先致詞,向為部落作出巨大貢獻的徐珊獻上水酒祭奠,又為遠道而來的沈心棠獻上花環(huán),同時歡迎離家十多年的小龍女回家。 族長的左右首分別坐著小龍女和沈心棠,陸白就挨坐在沈心棠旁邊。 族里每一家都派代表出來給她獻上一份禮物,有打磨的光生溜圓的小石頭,也有積壓箱底的針線活,還有剛抓到裝在瓶子里的螢火蟲…… 一切都是那么樸實而又珍貴,沈心棠一直推辭,卻總是抵擋不住大家的熱切之意。 她心懷愧疚地收下了,眼中含著熱淚,不停地說謝謝。 陸白突然湊過腦袋,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要不要我?guī)湍愦鹬x他們?” 沈心棠猛地眨了眨眼,將眼中的淚意驅散開。 “怎么答謝?” 陸白從身上掏出那只定制的高級口琴,在她眼前晃了晃。 然后,不等她回答,他便站起身來,朝所有人團團一揖,朗聲說道:“各位,陸白初來乍到,也沒給大家?guī)裁炊Y物,我就獻丑為大家吹奏一曲,聊表心意。” 話落,他便將口琴橫在唇邊,捏好手勢,運氣于胸,緩緩朝琴縫中吹著氣。 曲調輕盈歡快,活潑靈動,和早上時吹奏的那首令人黯然銷魂的《梁?!纺限@北轍,聞之令人心旌蕩漾。 正是那首鼎鼎大名的情歌《敖包相會》。 琴音悠遠,空谷回蕩,仿佛是要那一縷幽魂也能聽見,他的琴音,他的心聲。 一曲既畢,大家都熱烈鼓掌。 獵得的野味架在火堆上烤得滋滋發(fā)響,香氣陣陣,饞得人直流口水。 大家分吃了烤熟的食物,喝著自釀的米酒,聽陸白描繪外面的世界,又用他的單反相機給在場的每個人拍了照片,還照了合影,當然,這次是征得族長同意的。 拍照留念,倒是挺受族人歡迎的一件事。 小龍女自是不會讓陸白給她拍照,即使在照合影的時候,她也找借口離開了。 晚會還沒解散,小龍女卻提前離席了。 她說她有點不舒服想早點休息。 族長說客人還沒走,她這樣恐怕會有點失禮,便讓她來征求沈心棠的首肯。 小龍女雖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礙于族長的面子,不得不遵從他的吩咐。 倒是沈心棠連忙擺手說:”不用了,你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謝謝族長和大家對我的一番美意,我并沒做什么,大家卻對我這么好,我真的覺得很慚愧。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我也要早點去睡,明天要趕路呢。” “什么,明天就要走啦?”顯然族長也沒料到她這么來去匆匆的,雖然知道她是為小龍女而來的,但是這么倉促,仍在意料之外。 “是的,我的工作也比較忙,明天就要回去銷假了?!鄙蛐奶那溉坏卣f道,“謝謝大家的盛情款待,我明天應該一早就離開了,來不及和大家道別,在這里先別過了!” 她彎腰朝大家鞠了一躬,然后澀著嗓子說了聲:“謝謝大家,祝大家一切安好!各位晚安!再見!” 轉過頭去,迎上小龍女略顯訝異的眼,笑著說道:“那今晚就委屈小龍女和我擠一張床了,可以嗎?” 小龍女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什么,到后來卻又合上了嘴巴。 她是有些潔癖的人,要她去住別人家里,估計會睡不著覺。想來反正沈心棠只在這里住一晚,她就將就一下好了。 這樣一來,也不用去打擾別人家了。 于是,她也向眾人欠了欠身,轉身迤邐而去了。 沈心棠趕緊跟上,陸白也來了句:“我送送你們!” 他順手抽了一根還未燃盡的木頭當火把,笑著朝大家道了晚安,接著向小龍女和沈心棠追了上去。 一路上火把畢畢剝剝,路上人影綽綽。 “心棠,前面的路看得見嗎?”陸白將火把盡量往前照,還貼心地問了沈心棠一句。 沈心棠一陣惡寒。 誰許他這樣叫她的名字的? “嗯,我沒關系,你照著小龍女一點兒?!?/br> “小龍女,你在前面看得見路不?”他又抬高聲音朝前方問了一句。 小龍女沒吭聲。 “今天晚上你睡床,小龍女睡在繩子上嗎?”陸白不以為意地收回目光,又對前面的沈心棠說道。 “喂,別胡說八道!”沈心棠回頭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她可不認為小龍女喜歡被人開玩笑?!拔矣袔鼇淼?,我就在屋子里地板上睡就好了?!?/br> 陸白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沒答話,也不再發(fā)言,只是默默地替她們前面照路。 等把她倆送回小木屋,他向她們道晚安。 “你今晚住哪里?”看他要走,沈心棠趕緊把他拉到一邊說悄悄話。 開玩笑,她明天就要回上海了,小龍女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 都怪這廝,逐本舍末的拉她去伐木! “就住呂老根家里啊,你忘了,今天下午我才跟他說了的。”陸白倒像沒事人一樣。 呂老根,早年喪偶,鰥夫一枚。之前一起在伐木的時候認識的,他膝下無子,倒是可以讓陸白去湊合一晚上。 “你答應我的事呢?”她壓低聲音,略帶威脅地說道,“你不是說要把我們送上飛機,珊珊的照片你不想要啦?” 好吧,她承認,這時候利用了珊珊,她好像有點卑鄙??墒撬募甭?。 “哎,你怎么沒跟我說明天就要走?這么急,我又不是神仙!”陸白也有些氣咻咻的,“我原本是想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的……” “我還以為你多能呢,自作主張,非拉我去伐木,你看呀,我的手上都是泡!”沈心棠把手平攤開來,示意他看她掌中的紅色薄繭。 “哎,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陸白頗有微詞,“你看族人們對你多好,你就算為他們做點事又怎么了?你太斤斤計較了!” “我哪里是在斤斤計較,我們一碼歸一碼,請你不要混為一談好吧?” “……”片景嘩樣。 兩人爭執(zhí)得起勁,卻又不敢說得太大聲,他們緊挨在一處,因為陸白個子高,要壓低聲音讓沈心棠聽清,他只得低下頭,幾乎是湊近她耳邊說話。 這樣一來,兩個人看上去靠得非常攏,感覺貼合得很密切,非常親密的樣子。倒像是戀愛中的男女在你儂我儂說情話一般。 “喂,你們兩個!”小龍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房里走了出來,將沈心棠的行李往外一丟,“要秀恩愛到別處去吧!你既說你帶了睡袋,兩個人擠一擠應該也能睡的!” “小龍女!”沈心棠忙不迭沖到房門口,攔住小龍女將關門的動作?!澳阏`會了,我和陸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趕我走呀!你看我還沒好好和你說話呢?!?/br> “我們之間有什么話好說的?”小龍女仍是冷言冷語的,“你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還是早點休息吧!” “小龍女,你認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唄!”沈心棠一有機會便開始游說她,“我知道,我這樣是有些莽撞了,不過我這不是時間緊迫嗎?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苦衷,不妨說出來聽聽看,我們一起幫你解決……” 小龍女凌厲地掃了她一眼,又狠狠瞪了陸白一眼,聲音陡地變得尖銳起來:“誰說我有苦衷了?你能幫我解決什么?你能讓死人復活嗎?” 沈心棠呆了一呆。 小龍女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嚇人,她因動怒而圓睜著的眸子,里面迸射著狠戾的光芒,好似被人踩到痛腳一般,渾身的防備系統(tǒng)都運轉起來。 “怎么樣?不能吧?”她又凄然地笑了笑,回轉到房中,在靠墻放著的桌子上,有一個香灰爐子。 她從桌子下面的小抽屜里取出兩枝香來,在燭火上點燃,然后插在香爐上,嘴里還在自言自語。 “mama,為什么不帶我一起走?早知道自己會承受那樣的痛苦,為什么還要把我生下來?” 她的聲音凄然哀婉,感染得沈心棠也一陣陣心酸,眼中蕩起了一層淚霧。 “假如讓令堂復活,她就不再痛苦了嗎?”陸白也跟著走了進來,沉痛地說道,“就算她還活著,你就不會痛苦了嗎?要想解除痛苦,便要找到痛苦的根源,將它拔除掉不就好了嗎?” 小龍女嚯地轉過頭來,雙眼發(fā)紅,充滿憤恨地看著他。 他也不甘示弱地回望著她,甚至還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惋惜感。 “臭男人誰讓你進來的?”小龍女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伸出手指指著陸白,“滾出去!” “哦,我知道了?!标懓c點頭,退到了門口處,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之所以這么痛苦,全都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而已,并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你作繭自縛而已!” “才不是!明明是那個賤男人……”小龍女眼中冒出兇惡的光,幾乎是立刻地脫口而出。 說完之后,她才意識到被別人套了話,忙不迭地伸手掩住嘴。 她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如此難以自控?為什么他三言兩語,就能輕易激怒她的情緒? “你這么痛苦,那個賤男人知道嗎?”陸白眼中有得意的光一閃而逝,接著引導小龍女說,“他會心疼嗎?他會難受嗎?還是,他正在別人的溫柔鄉(xiāng)里逍遙快活,早就忘了你是誰了?” “你閉嘴!”小龍女被人說中心事,渾身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她這一生,事事都追求完美,眼里絕對容不得一丁點兒缺憾。 就算吃了虧,就算栽了跟頭,也要悄悄掩蓋起來,粉飾太平。 而一旦被人揭穿,她就會受不了地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