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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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覺得心里被兩把利劍左右循環(huán)反復(fù)地絞著一般,說不出的痛楚哀傷。 但是,她的面上卻倔強地表現(xiàn)出義無反顧的樣子,將心里的真實情緒掩蓋得滴水不漏。 “呵……”他悲愴地笑了笑,心里的疼痛無以復(fù)加,鼻子里也不爭氣地發(fā)酸起來?!澳撬?,也愛你嗎?他不是說對你沒有興趣嗎?” “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她匆匆地結(jié)束話題,她覺得再多呆一秒,她就會控制不住地暴露出她的真實模樣來。“總之以后不必再見面了,要是你真的覺得我對花軒堂出過力,你想要獎勵我的話,那就拜托你把那件婚紗找回來,好嗎?明天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再見!” 利落地把話說完,她迅速地轉(zhuǎn)過身去。 穿過馬路,她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往小區(qū)大門方向沖了過去。 而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有悲傷的眼淚,從眼角兩端滑落。 陸白回到家,先把花束找瓶子插了起來,又對著花瓶滿意地看了看,這才捧著花瓶慢慢步入臥室內(nèi),將花瓶放在了臥室里的小圓桌上。 洗了澡,換了干凈的家居服,他走近玻璃窗前,遙遙地看了一眼對面,又拿起放在窗臺上的望遠鏡,然后喃喃地低語了一聲:“還沒回來?。 ?/br> 他就和沈心棠同住在一個小區(qū)里。 他就住在她后面一幢建筑里,和她同一樓層的高度,位置也正好相對。他只要一拉開窗簾,就能看到對面房間里的她。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簾,看看對面的窗簾打開沒有。 看到她辛苦地打掃房間的時候,他就端著一杯咖啡,不經(jīng)意地笑著。 看到她推開衣架晾衣服時,他就捧著一本書探身到窗邊,但是沈心棠從來沒注意過對面有人在觀察她。 她好像總是這么遲鈍的。 他下意識地笑了笑,俯身拾起地上的兩只啞鈴,一手一只,做起提舉運動來。 屋子里散發(fā)著香水百合沁人心脾的幽香。 其實他是很討厭有著這么濃烈花香的花的,他也不喜歡房間里香噴噴的,但是現(xiàn)在聞到這個味道,又覺得似乎并不賴。 她買的花本來是要送給小龍女的吧?到底是什么事在小龍女那里受到了挫折? 她今天對他既熱情又殷勤,又是想從他這里得到什么呢? 想了想,他便放下啞鈴,拿起手機開始撥號。 “喂!”小龍女倒是不怠慢他,快速地接起了他的電話。 “今天和沈心棠見面了是嗎?”他開門見山地問道?!鞍l(fā)生了什么事?” “她自作主張拿走了我的婚紗,我讓她還回來!” “哦?”他挑了挑眉,“那件婚紗對你很重要嗎?” “是!”她回答得簡潔明快,也不想多加解釋什么。 “非要拿回來不可嗎?” “是!” 他略加沉吟。 “那好吧,我知道了?!弊罱K,他也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嗯?!彼龔膩聿幌矚g多費口舌?!拔覀兘酉聛硪趺醋??” “你剛回來,先休息兩天吧!過兩天我會通知你的!” “好!” 他剛剛掛斷電話不久,再看對面時,窗戶已被燈光點亮。 沈心棠回家了。 花文軒把車開到了黃浦江畔,從車上下來,獨自漫步在江邊。 江邊游人如織,浦江兩岸的建筑里,巨大的led顯示屏上,各式景觀燈光明滅閃爍。江中游船嗚嗚地鳴著笛聲,載著游人緩緩地徜徉在柔和的夜色中。 江心動蕩,折射出淚光粼粼。 花文軒覺得眼中有些濕濕的,胸口中仿佛積郁著滿滿的氣體,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撐破。 周圍都是歡聲笑語。 只有他格格不入。 她說:“我愛他,愛得要死,離開他我就活不了……” 他的苦苦挽留和哀求,最終變成一個自取其辱的大笑話。 他們的愛情遭遇到了阻撓,她為愛吃盡了苦頭,在她凄苦絕望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比他更好的男人…… 一切都變得那么順理成章! 到底是他負了她,還是她負了他? 就算她移情別戀,他對她也無可指責(zé)。 是他沒用,到最后還是沒能守護住她。 是他一上來就認定了,她是屬于他的,只愛他守著他,只要他沒有將她推開,她就一定不會離開他的。 是他自信過頭了,還是太過低估她了? 阿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絕情? 這一次的重逢,本來是想要用我一生來補償你的,為什么會變成分道揚鑣的局面? 還是我不夠好吧?還不值得你信任我跟著我,即使面對困難與阻撓,也要齊心協(xié)力肩并肩的朝前走?。?/br> “總之以后不必再見面了,要是你真的覺得我對花軒堂出過力,你想要獎勵我的話,那就拜托你把那件婚紗找回來,好嗎?” 耳邊,又回響起她臨別時說的話。 再也不見了嗎? 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吧? 當(dāng)年他懵懂幼稚,就那樣徹底地從她生命中消失。 如今既叫他們重逢,竟然不是讓他們破鏡重圓,只不過是給了她一次以牙還牙的方式。 他也終于得到了報應(yīng)! 世間因果輪回,果然報應(yīng)不爽! 阿棠,那個人,他愛你嗎?會對你好嗎? 想到這里,他趕緊收回胡亂的思緒,從身上摸出手機,從電話簿里翻出一個號碼。 陸白的號碼,他今天才確定下來的。 “喂!”電話那頭,陸白還站在窗邊,拿著望遠鏡看著對面忙碌著打掃房間的沈心棠,他接起電話,聲音顯得心不在焉。 “我是花文軒!” 陸白這才收回心神。 “有何指教?” “方便見個面嗎?” “今天不想出門了,明天吧!” “好,明天我再給你電話!” “電話就不必了,短信告訴我時間地點就行!” “好!” 花文軒掛斷電話,對著江面忘形地大喊了一聲,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 想起沈心棠所說的事,他再次翻找了一遍手機通訊簿,對于一些接觸頻繁有頭有臉的客戶,他都有保持良好聯(lián)系的。 找到那個拍下婚紗的顧客,他撥通了對方的電話號碼。 “咦,這不是花總嗎?今天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伴隨著一陣格格嬌笑,電話被對方接了起來。 “真是該死,我已經(jīng)很久沒給你打過電話了嗎?”他臉上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掛起了職業(yè)性的笑容,“這不因為傅小姐你快要做新娘子了嘛,想必你一定是忙得團團轉(zhuǎn)的,我也不好意思總是去打擾你,我還等著你給我打電話,給我發(fā)喜帖呢。” “你放心好了,喜帖肯定少不了你的?!备敌〗阈Φ眯腋6鹈?,“聽說你也快結(jié)婚了是嗎?為什么這樣的好消息我是通過別人才知道的呢?” “嘿嘿……”花文軒尷尬地笑笑,很快便將這個話題揭過去。“那么,傅小姐結(jié)婚的時候是打算穿那件從花軒堂拍下來的婚紗嗎?” “不是啊,那件婚紗不在我手里。” “誒??”花文軒一頭霧水,“你已經(jīng)轉(zhuǎn)手出去了嗎?下家是誰?” “啊,這件事你不知道嗎?就是貴公司的副總裁nancy小姐啊!” 花文軒這才得知,當(dāng)時傅小姐以800萬拍下小龍女的首件婚紗后,發(fā)布會才剛結(jié)束,她還在回家的途中,便已經(jīng)被nancy的貼身保鏢林朗追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并多追加了一百萬作為補償,將婚紗重新買了回去。 nancy從一開始就志在必得,她看中的東西,那樣貼合她身材,仿佛為她量身定做,只有她穿在身上,才能證明完美,她又如何會輕易放棄? 只是,這件事,現(xiàn)在變得又多了一層難度。 nancy才和他撕破了臉,如今還在談拆伙的事情。 要叫他低聲下氣去和她談婚紗割愛的事情,絕對不是一件輕松容易的事。 所以有句老話說,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起又在方。原來,經(jīng)典之語之所以一直被口耳相傳,確實是經(jīng)過了時間的驗證的。 風(fēng)水總會轉(zhuǎn)流轉(zhuǎn)。 ☆、第155章 文軒,快來救我! ☆ nancy最近也一直很煩惱。 此時她正坐在外灘33號的酒吧里,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今天已經(jīng)是和花文軒約定談拆伙的最后一天了,但是,他似乎在極力回避這件事,又或者太忙,還來不及梳理??傊?,他還沒有給她明確的答復(fù)。 而她,早已經(jīng)后悔了,每每到了公司,都害怕和他正面相遇,就怕他對她說:“我同意了,現(xiàn)在就拆伙吧!” 花軒堂有如今的成就和名氣,她也是傾注了很多心血的。 對于正在不斷成長中的事業(yè),就這樣一分為二,削弱自己的力量,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但是她又說不出口說她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