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
龍君寵按住他的手,然后自己反視錦覓“錦覓,我對你投鼠忌器是看在天帝的面子上,不過你不要以為有天帝這張牌在手里就真的為所欲為,真把我惹惱了,我會讓你在意的魔尊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他已經(jīng)不在神籍,如果連魔界都容不下,或者死后都不能歸鴻蒙,又或者被犼之殘魂所并入,就會成為以眾生鮮血為食,被眾生厭棄,六界六道最不詳?shù)纳`,要如此嗎?” 丹朱一聽犼之殘魂就跳起來了“你對鳳娃做了什么?” 錦覓害怕了,搖著頭“不,我沒有要激怒你的意思,可九華上神如此行徑,真的還半點上神的憐憫之心嗎?”說到后面一句又似乎有她自己的道理。 龍君寵怒道“錦覓天妃是要本座以天后之尊憐憫魔尊嗎?” 丹朱則握住天帝的胳膊“潤玉,你就看著她這么欺負(fù)錦覓嗎?” 天帝往下看丹朱握著自己胳膊的手“難道你要本座為魔尊的生死求情?” “好,好好好,你們就盼著鳳娃有個好歹,一個個的,無情冷血,殘酷偽善,還說太微和荼姚如何,我看異界天帝夫婦也不過如此?!钡ぶ焖砷_了手“九華上神,你也不要覓兒做什么天妃,反正都一樣,兩個(都收)……” 丹朱被踹飛了出去,當(dāng)場吐了血。 龍君寵則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手腕一抖,握住了一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魚兒,你覺得這條狐尾可好?我剛剛撿到的,也不知是哪只九尾狐說錯話被天懲,掉了一尾,回去給你做大氅的領(lǐng)子正好,去北海極地時倒也用得著。” 錦覓去扶丹朱,卻見丹朱已經(jīng)痛的昏了過去。 鄺露都不知龍君寵在面前何時下的手“姑姑,你怎么……”丹朱怎么說都是天帝三叔,雖然這個叔父偏心到?jīng)]邊了……聽聞這九尾狐斷尾就是錐心之痛,姑姑,你這招,我喜歡! “陛下要治我的罪嗎?”龍君寵面對天帝,是輕松表情。 天帝輕笑“上神都說是撿到的,這如何治罪啊?” “拾物不還?”這個罪名可以吧。 天帝淡然“既然是撿到的,上神也未必知道是哪只九尾狐的,掉了也裝不回去,上神不必掛懷,若有用自可以拿用?!?/br> “那真歸我了?”龍君寵確認(rèn)。 天帝點頭,轉(zhuǎn)看了一眼宮閣上的如月光亮的明珠“上神真是會選地方,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用來關(guān)人,如今用來關(guān)押他,正合適?!币菜闶翘斓垒喕?。 潤玉和龍君寵對視一眼。 “本座會派人把守此處。”天帝耳聰目明。 “隨你,反正就算通過這道結(jié)界,碰到里面的流光就是死,我對鄺露說過的,沾著就死,觸及就亡,因為它能在頃刻之間凍碎所有觸碰者的元靈?!饼埦龑櫵餍愿嬖V錦覓一次,突然她一把勾住天帝手臂將他帶到入結(jié)界內(nèi)“其實啊,一口忘川水下去不是就什么都解決了?!?/br> 天帝都沒料到她突然會有的‘親密’舉止,往后退了點“這點東凌元君會用嗎?” “那東西對我和魚兒都沒用,魚兒有我的逆鱗,且已融入他的龍身,所以忘川水對他已經(jīng)無效。”龍君寵也松開了手“但那個對她有效,還是說你從小服用過浮夢丹,所以不想讓她也如此?”正色。 “你家魚兒若對你如此手段呢?上神不會心寒心怯?”天帝同樣正色反詰。 龍君寵聽話聽音“反正你再讓她來煩我,我就不忍了。” “這也是一種修行?!碧斓鬯菩Ψ切ζ饋?。 龍君寵齜牙“你自己修吧?!背隽私Y(jié)界,先去牽潤玉的手,卻被他躲開了“嗯?”你怎么了? 潤玉臉色不佳“龍君寵,你現(xiàn)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本谷桓耶?dāng)著他的面出墻“你剛才勾了誰的手臂?” “不是吧,這你都吃醋?”龍君寵一頭霧水“我談的是正事?!?/br> “那我若和水神拉拉扯扯呢?”潤玉對她剛才那舉動萬分不滿,當(dāng)場發(fā)作“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本座要請?zhí)旌竽锬镌賹Α核挥?,勿施于人’的這句話加深理解?” 龍君寵有點生無可戀:這小龍,什么情況? 潤玉正色嚴(yán)肅“你,回去閉門思過三日?!闭f罷就先拂袖走離。 龍君寵在他身后做了一堆鬼臉:他根本不是吃醋,就是借機(jī)發(fā)難自己昨晚的舉動,嘟嘟喃喃“說你心黑腹窄、氣量小、多疑、記仇、城府深,沒事還愛懲罰人,還不承認(rèn),哼!” 天帝也順利走出了結(jié)界,聽到她的嘟囔“是上神您,欠人管?!眴螛屍ヱR闖禺疆宮,換了誰都要管。 龍君寵橫眸“你,還是管好這個身不是你的心也不是你的女人先。”懟別人她從來沒輸過,回頭,賣慘“魚兒,別走那么快嘛?!弊妨松先?。 鄺露讓人將失去一尾的丹朱送回姻緣府。 “陛下,我想去看看狐貍仙。”錦覓看到丹朱剛才痛苦的模樣,不放心,他是自己在天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天帝點了下頭“快去快回,我今日陪你一起用膳?!蹦愕哪切┬乃家苍撌栈貋砹?。 錦覓沒回答,跟著那些人一起去了。 鄺露看著錦覓離開,轉(zhuǎn)回天帝面前“陛下?!?/br> “魔尊在里面?!碧斓壅驹谀亲鶎m閣門前,目光深幽。 “啊?”鄺露大驚“陛下何出此言?”不可能,她不可能單槍匹馬就將魔尊擒獲,她有這么大的本事?記得凌晨歸來時她裙邊都被血染了…… “九華上神知禮明事,穗禾是她送覓兒的新婚賀禮,既然是新婚賀禮怎會這份賀禮只言明送一人呢?”天帝緊緊盯著那籠罩住宮閣的流光“所以這里面一定還有一份單單送給本座的新婚賀禮?!?/br> …… 棲梧宮。 龍君寵在天清池泡了一個美美的澡后,回到寢殿,倒頭就睡,雖未曾感覺不適,就是抵擋不住的困倦。 潤玉則在外看東凌元君留下的那幅不能稱為畫作的畫,如同孩童般的潦草勾勒,什么布局、層次、顏色。意境皆無,也或許他就是用這種戲謔想要表達(dá)什么。 這幅畫他看過數(shù)遍,而這次終于找出了關(guān)竅。 轉(zhuǎn)眼天色黃昏。 潤玉發(fā)現(xiàn)日已西斜,剛想起身去看看妻子。 旭鳳就從外面大步而來,推門入內(nèi)連門也沒敲“姑姑,在哪兒?” “魔尊入了魔界,就連天界該有的基本禮貌都丟了?”潤玉對他依然冷言冷語 旭鳳神色慍怒“這里本就是棲梧宮?!?/br> “只要我愿意,它就可以立刻變成璇璣宮?!睗櫽衲抗庥睦?。 “我不跟你廢話,姑姑在哪兒?寢殿?”旭鳳說到轉(zhuǎn)身就走。 潤玉在他身后“那個結(jié)界你也沒辦法吧。”并不著急,龍兒在寢殿外設(shè)置的結(jié)界旭鳳也無法通過,而自己能通過是他有她的逆鱗。 旭鳳停步“這也是你要的結(jié)果?是啊,你和她本來就是這般的人,利用無辜的人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可也不該是鎏英的孩子,我一直覺得她有底線?!?/br> “你在生什么氣?這里的鎏英是你認(rèn)識的鎏英公主嗎?”潤玉覺得他不知所謂“還是你覺得這里的魔尊與你是同一人?是啊,都同樣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甭龡l斯理的很。 旭鳳轉(zhuǎn)過身“那你呢?冷血自私?還是像姑姑那般,心機(jī)深重?!?/br> 潤玉不在乎他的指責(zé)“都有?!比绾危俊靶聒P,你的魔界一點事情都不曾發(fā)生過,如果真是她心機(jī)深重、冷血自私,你的魔界會遭遇什么?甚至你都不會入魔界,因為你根本不會復(fù)活,她對翾武帝的那些承諾就算不遵守誰敢指責(zé)她半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知道我們要面對的九華州和東凌元君是怎樣的嗎?攪亂魔界,也可分散這里天帝的心,待九華州露出端倪,我們便不會腹背受敵,專心對敵?!?/br> 彥佑不知從哪里走出“姑姑還是這般厲害,把禺疆宮一半都?xì)Я?,潤玉,所以現(xiàn)在穗禾和魔尊都在天界吧,關(guān)押在哪兒啊?” “紫方云宮,荼姚的修煉之地。”潤玉并不隱瞞“她用靈籠罩住了宮閣?!倍麄兌紤?yīng)該知道太陰星君的這件自集月之精華而成的寶物。 “嘖嘖嘖,厲害?!睆┯又馈安贿^這么說她還沒將人送給天帝嘍?!?/br> “這是新婚賀禮,自然要等納妃之禮傳出才能送?!睗櫽癫⒉辉谝猓彩翘嵝阉麄?,他們還有時間。 旭鳳上前一步“你到底要什么?” “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潤玉反視他“他們并不是你所認(rèn)識的那些人,這里的魔界與你無關(guān),魔尊的守護(hù)心還真是寬廣。”都管到異魔界了。 旭鳳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覺得她能分清你們?” 潤玉覺得他甚為無聊,往后方寢殿走。 “你在害怕她認(rèn)錯嗎?”這次換旭鳳留在后面了。 “是因為水神把你們認(rèn)錯了嗎?”潤玉頭也沒回“你若作死必會死?!?/br> “潤玉!” “別叫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彥佑坐下“不管是哪個魔尊。”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如何戰(zhàn)勝東凌元君的大日金焰,戰(zhàn)勝想要留住姑姑的本地九華之主“你有力氣對潤玉喊,不如像個法子和錦覓聯(lián)合,如果你真想救回本地魔尊,水神肯定愿意。” 旭鳳太清楚靈籠的厲害,這東西根本沒法硬闖,元靈都能在觸及此光時被凍碎“你說本地的太陰星君能解決之道嗎?”突然有點怕天帝知道通過靈籠的辦法,那樣本地魔尊必死無疑。 “這個還真不知道,要不去月宮問問?”太陰星君也住在月宮中,她才是月宮真正的主人“不過我認(rèn)為本地太陰星君解決不了,不然她何必拿出此物關(guān)押旭鳳和穗禾?直接把人送給天帝就是了。” 旭鳳走回。 彥佑找了茶壺,給自己倒杯茶“她之所以用上靈籠肯定是因為錦覓盯她要解藥的事,她投鼠忌器拿錦覓沒辦法,而如今錦覓敢再上門糾纏,她就可以拿魔尊的性命讓錦覓滾蛋,還是惡作劇的成分多一些?!?/br> “我可沒你這么樂觀,她只是看似胡鬧,其實每一步都會算到?!毙聒P不敢掉以輕心“魔尊是天帝心頭大患,以他為條件必然能讓天帝答應(yīng)她一些事,她也以解藥牽制住了錦覓,錦覓不安天帝跟著不安,所以這時拿魔尊的命與天帝做交換,天帝多數(shù)會答應(yīng),魔尊死后錦覓就算再傷心也于事無補了,天帝除掉心頭之患又能得到佳人,而她也可以利用這些達(dá)到自己的目的,雙贏的結(jié)果更能使他們一拍即合。” 彥佑喝了茶“由此可見,她雖然看似在胡鬧,但其實內(nèi)心很清楚事情的嚴(yán)重性,我懷疑她還是在懷疑璇璣宮和九華州的關(guān)系,所以借著錦覓探出天帝的反應(yīng),我們現(xiàn)在都知道他被關(guān)在哪里,可是誰親眼見過那里面?如果她聲東擊西,洗去了魔尊體內(nèi)的魔血,那對天帝也是莫大的威脅?!?/br> 旭鳳順著彥佑的思路“你的意思就借著這個讓天帝自亂陣腳,可是會嗎?” “現(xiàn)在一切都是猜測?!睆┯勇栂录纭爱吘顾降自趺聪氲墓烙嫵四愀缯l都不知道?!?/br> 旭鳳瞪了彥佑一眼“說的好像他不是你哥?”倒霉的事你也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