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好”,他點頭,轉(zhuǎn)身要走,又彎腰下去幫她打開桌下的電爐,“現(xiàn)在天冷,開著好點”。 她手腳一暖,心也怔愣住了。 他走后,玩了會兒電腦,天氣冷,外面暗的早,窗戶外傳來“呼呼”的風聲,若不是樓下傳來的聲響,住在這復式樓里晚上恐怕寂靜的會叫人沒辦法適應(yīng)。 到了晚上七點多章盛光上來拉她下去吃飯,這間房子裝修的是暖調(diào)風格,橙色的餐廳里幾碗熟悉的小菜,金黃色的雞湯泛出誘人的香氣。 她不記得自己何時開始會偶爾吃吃他做得菜了,也許這樣的天氣太冷了,冷的她連廚房都不想去,冰涼的蔬菜都不想碰了,何時開始她變得這么嬌貴了,從來她都是個不怕苦不怕累的人。 “怎么心不在焉的”,章盛光打量著她神情,面色稍暗,“該不會為了那個賀澤吧”。 謝歡心里長長的嘆了口氣,端著勺子安靜的喝湯,目光錯開他,看向外面的陽臺,二十層的復式樓,清楚的看到天空里鵝毛般的大雪。 章盛光順著她視線望過去,道:“這雪下得真大,明早出門的時候你要小心點,我聽賈博說我們公司個員工今早出來時都不小心把手給摔斷了”。 他像是在嘮叨著家常的事,仿佛兩人就是一對夫妻似的,就算大多時候她不跟他說話,他也是說的有滋有味的。 “沒有我在瑞士看到的大”,謝歡道,心想也怨不得別人都說他們藕斷絲連、糾纏不清,這樣的關(guān)系真是斬不斷理還亂。 “反正你還是要小心點”,她跟自己說話,他便像吃了蜜兒一樣,連喝在嘴里的雞湯都甜了,“明天元旦了,你回去嗎”? “當然要回去,媽不打了電話嗎”。 兩人話語交談結(jié)束,他搶著把碗洗了,謝歡上樓洗澡備課、看書、上網(wǎng),到十一點時,房門輕輕敲響后推開,她擰眉,“你還沒回去”? “謝歡,我?guī)湍闩桓C好不好”,章盛光濃眉柔和的說。 這三年里某些方面他還算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一聽他這話,她頓時愕然,冷硬的站起身來,“不需要,你出去”。 “我要幫你暖,我看你被窩里放了好幾個熱水袋,你晚上睡不熱對不對”,章盛光像橫了心脫了外套扔椅子上,就鉆進她被窩里,被子上撲鼻的體香味迎面而來,他險些醉了,不過理智之余還是沒忘了揪出她被窩里的兩個暖水袋。 “你怎么知道,你來我臥室里,還到過我床上”?謝歡一陣氣悶,他究竟趁她不在的時候在家里做過什么。 “我那不是想聞聞你被子上的香氣嗎”,章盛光俊臉微紅,說出來的話卻是理直氣壯,饒是謝歡再怎么淡定、冷靜也是面紅耳赤,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大男人捧著她被子聞來聞去猥瑣畫面,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你還能更變態(tài)點嗎”?謝歡生氣的去掀被子,他抓的緊緊,“我待會兒自己放了熱水袋進去就會熱的,不需要你多此一舉”。 “熱水袋能暖到被子里的全部吧,待會兒我全部幫你捂熱,你睡進來就很暖和了”,章盛光道:“我就今晚啦,等元旦回來后我就幫你買床電熱毯”。 “我不喜歡蓋電熱毯”,小時候的政治課本上,有個老人家就是蓋電熱毯被燒死了,至此之后她便對電熱毯有了恐懼的心里,她還想再說點什么,可看到他純澈關(guān)切的雙眼時,便張嘴開不了口了。 “那我每天都幫你暖,幫你暖一輩子”,章盛光笑的暖瞇瞇的。 謝歡不搭理他,背過身去,繼續(xù)上網(wǎng),他要暖就暖吧,反正她拖也拖不動。 章盛光見她不看這邊了,飛快的將衣袋里的兩張卡塞到枕頭下面,然后抱著她睡過的被子,閉著眼一臉的滿足,躺在她的大床上,一臉的疲憊也跟著放松下來,不知不覺的打起了瞌睡,就在他快睡著的時候忽然被人推了一下。 “要睡回去睡”,謝歡不客氣的道。 “是是,就回去”,真的不想回去啊,好想抱著她一塊卷進被窩里,章盛光萬分難過的從被窩里爬出來穿上衣服。 在他走后,謝歡也躺上了床,將枕頭拿上去點時,兩張美容卡翻了出來。 她拿起來一看,還是g市兩家很有名的連鎖美容店里的卡,她怎么會有這個,還在她床上,難道是…? 烏黑的明眸里漣漪微漾,何時開始他也會想到這些東西了。 ------------------------- 年末的最后一天爬起來時,拉開窗簾,外面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厚厚的積雪覆蓋了所有的屋頂、樹木和小路。 她今天還要去學院一趟,這幾年她替政府部門處理了幾件棘手的大案子,如今她已經(jīng)是g市頗有些名氣的法學教授了,最近幾天g市發(fā)生了幾件幼女的強jian案,一家報社聯(lián)系到了她想針對這件事對她做個專門的采訪和意見咨詢,她一直挺忙,到今天才抽得出時間。 換了鞋子準備早點出門時,正好就碰到了拿著早餐從電梯里出來的章盛光,她搬到這來后,他便也跟著住到了樓下。 “你怎么又穿的這么少,今天比昨天還冷”,章盛光皺眉看著她身上的你呢子衣,里面就件薄薄的毛線衣,“都零下兩度了”。 “還好,反正是在車里,你讓讓,我約了人”,謝歡走進電梯,按了負一層,再要按關(guān)鍵時,他突然擠了進來。 “你要去哪,我送你,外面雪大,容易打滑”。 “我開了幾年的車,自己會開”,他真是管的越來越多了,“去年不也下了雪嗎”? “去年沒今年大,你是沒出去,那雪都有五六厘米深了,街上的雪都沒掃干凈”,章盛光一臉的堅持,“正好我今天休假,我送你過去,然后再等你,我們一塊回暮市”。 她就知道,這果然是他最后的目的,每年逢年過節(jié)他是必須要跟著自己走的,所以她現(xiàn)在都很少回暮市了,可這次是元旦,她要不回去,他肯定會跟著自己留下,橫豎都一樣。 最后他愣是堅持著把她送到了學院門口,“你幾點才能結(jié)束,我來接你”。 “用不著”,謝歡開車下去,忽然想起來把包里的美容卡給他,“這是你的,還給你”。 “這是我昨天中午在外面吃飯時個生意社的朋友送我的,我一個男人拿著沒用,你平時工作忙,偶爾去做個護膚或者肩頸護理都可以”,章盛光忙拿起開門追上去,雪還是沒停,飛落在他臉上、鼻尖上,涼絲絲的。 “我自己早辦了,你給別人吧”,她絕不會再接受他這些東西的。 “我給誰啊,媽又不在g市,給她也沒用,現(xiàn)在就你這么個女人跟我熟”,章盛光蠻橫的往她包里塞,“反正我給你了”。 “我才不相信,就你這人三年不上女人受得了嗎”,謝歡雙臂推擋。 他手臂一滯,目光生氣的道:“除了出差、加班的日子,我每天一下班就回來找你,還要時時刻刻盯著你跟別的男人相親約會,你覺得我有時間嗎,我怕你再生我的氣,不原諒我,我連個女人的手指都不敢碰,你還這樣說我”。 “反正我不要”,謝歡丟了句就快速的跑遠了,雪地里,她嬌小的身影越跑越遠,章盛光踢了踢腳邊的雪,他快要郁悶死了。 謝歡到十一點多結(jié)束了采訪,對方記者打算請她吃飯,坐車出來時,安靜的校門口還是早上那輛眼熟的路虎停在那,一個男人在旁邊堆了好幾個雪兒。 謝歡趕緊叫她停車走下去,只見他邊拍著雪人的臉邊嘮叨,“你這個臭謝歡,到現(xiàn)在都還不出來,冷的我手都凍僵了”。 “我又沒讓你在這等”,聲音炸開在他耳后,他驚得手一縮,回頭睜大了眼,答道:“公司又沒事,元旦放假大家都回去過節(jié)了,除了在這等你,我也不知道去哪”。 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謝歡了,其它的事好像也沒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