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大年三十。 客廳里不時傳來電視聲和說笑聲,章盛光猶自剁著墊板上的豬rou,旁邊的煤氣灶上鍋子沸騰出熱氣,他不時的去看一看,把豬rou剁碎了又趕著和雞蛋,雙手凍的冰涼冰涼,滿手是油漬,好不煩躁。 從早上忙到現(xiàn)在,也沒個人來幫忙。 待會兒還要蒸雞蛋卷,這得忙到什么時候去啊。 心里頭疼,后面?zhèn)鱽砟_步聲,滿臉怨憤的往后看去,雙手兜在衣袋里的謝歡笑瞇瞇的到了他身旁,迎上他憤憤的視線時,心下好笑的蕩起了唇角。 “笑什么笑”,章盛光沒好氣的將碗里的雞蛋重重一攪,冰涼的蛋液漸到他臉上。 “這么大火氣干嘛”,謝歡抬起手輕輕將他臉上的蛋液擦拭凈。 她手溫軟,蹭過肌膚,他心坎被熨順了一半,“誰讓你跟媽說我昨晚說要幫她做年夜飯來著,你看看,這幾天的事都包攬到我身上來了,光弄那梅菜扣rou都弄了老半天,早跟她人家說了在外面包桌年夜飯就可以了,我們家又不是缺那幾個錢,弄得這么麻煩…哎喲,你干嘛彈我臉”。 臉頰上傳來一陣疼意,章盛光不滿的拍開她手。 “你小心點,別讓媽聽見”,謝歡皺眉問,“你是不是覺得很累”? 章盛光面露苦色,倒不是累,畢竟他體力好,只是太冷了,而且畢竟面對這些又葷又油的rou,弄來弄去,有幾個男人會喜歡。 “那你怎么就不想想媽呢,她現(xiàn)在都六十多歲了,幾個老人吃得消干這些活,你是她兒子,又會弄,一年里在家里弄一次又怎么了,再說了,你以為媽她是喜歡累喜歡在家張羅嗎,只是在酒店里辦的再豐盛也沒家里溫馨,過年夜吃著家人做的東西那才叫真正的年夜飯,你要是不想做就別做,我來做,臭著臉好像誰欠了你什么”,謝歡說著就推開他。 “你一個孕婦跑來湊什么熱鬧,好啦好啦,我知道我說錯了,你說的都對”,章盛光趕緊的討好她,“你說的我都對,要不然我也不會進來弄,我只是跟你抱怨下嗎,你看,我手指頭都快凍僵了”。 他手指頭上油膩膩的,還沾著rou末和蔥花,謝歡本想摸一摸,都不知從何處下手,只舒暢的笑了笑,“這樣吧,看你今天張羅著年夜飯的份上,晚上休息了我給你按摩按摩怎么樣”? “你說的”,章盛光亮起眼睛附和,突然覺得一點都不懨懨了,精神十足,不過過了會兒又想起什么搖搖頭,“嗯,還是算了,你現(xiàn)在是有身子的人”。 “有身子不代表我不能干活不能按摩啊,醫(yī)生說只除了劇烈運動外都行,你是太大驚小怪了”。 章盛光似信非信的挑了挑眉頭,心里頭癢癢的很,長這么大她哪里提過要主動給自己按摩,雖然她又不是專業(yè)的師父,但只要想到她那只小手在身上揉捏便是一陣心癢癢,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點頭,復又彎腰瞇起眼睛笑道:“我剛累了很久,你先犒勞犒勞我,親我一下”。 “你倒是會沾便宜啊”,謝歡說笑間還是踮起腳尖在他嘴角烙了個吻,章盛光哪肯就這么放過,粉唇正待離去,飛快的含住她唇瓣,她“唔”的往后躲,他沒辦法吮了,只好迅速的在嘴上啵啵了兩下,發(fā)出低靡的笑聲。 “光子,要不要我來幫幫你”,廚房外,突然又傳來個聲音,不其然的撞到這副調(diào)笑的畫面,章思璟一愣。 謝歡飛快的轉(zhuǎn)開臉去,一張臉紅彤彤的,章盛光笑回看著章思璟,“正好,我忙不過來”。 “那我出去了”,謝歡低頭往外走,出去時,飛快的朝他看了一眼,長長的睫毛如撲扇的蝶翅,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如星光璀璨的從他眼底閃過,便消失在他眼前。 他微苦的收回目光,章盛光把一把蔥遞給他,“哥,你把這蔥洗了”。 “以前總是我干活你打下手,現(xiàn)在倒換了過來了”,章思璟悵然笑道。 “人總會變的”,章盛光頭也不抬的切著辣椒,“哥,我和謝歡商量后過幾天民政局年假結(jié)束了就去登記結(jié)婚”。 他震住,滯愣了片刻又覺得這不是早該料到的嗎,孩子懷了,結(jié)婚也不過就這些日子的事,只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快,“希望你…能一直這么對她好,如果湯儀娜的事再發(fā)生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放心,再也不會了”,他鄭重的低語,像是對他,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 夜晚,如從前的每個除夕之夜坐在家里吃晚飯看春節(jié)晚會。 只是今天張羅的一整桌菜都是出自章盛光之手,吃著兒子做的菜,連章偉權(quán)也是贊不絕口,“嗯,雖然比不上你媽做的,但味道也還勉勉強強”。 “爸,你這是在夸人嗎”,章盛光翻白眼,難為他辛苦了一天。 “你要知道得到你爸夸的機會不多”,梁鳳蓉笑容滿面的瞧了眼溫弦,“今年過年咱們家算是最熱鬧的,比往常多了個人”。 “媽,明年就更多了”,溫弦也含笑的看了謝歡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是啊是啊,明年過年大概會添兩個大胖閨女”,梁鳳蓉贊同的說。 “人家都說是大胖小子,你就說是閨女”,章偉權(quán)無奈的搖搖頭,他這妻子成天就想著抱孫女,大概是被兩個兒子弄得怕了。 章盛光和望著謝歡一笑,吃過晚飯和從前一樣坐在沙發(fā)上一直看春節(jié)晚會,雖然有些表演覺得很是無趣,但一家人還是耐著性子守到十二點,暮市的夜空早已掛滿了夜空,五光十色,鞭炮聲、花炮聲震耳欲聾的鬧了半來個小時,暮市的夜空早已被一層煙霧覆蓋。 章思璟望著遠處的煙霧忽然感嘆道:“我們小時候放煙花,哪有像現(xiàn)在這般”,那時候的煙花花樣不像現(xiàn)在這般多,而且家家戶戶能放得起大禮炮的人并不多,現(xiàn)在的人幾百幾千的人隨便買一大堆回去,一放便是好幾個小時。 到底是時過境遷了,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謝歡也仰頭望著天空,“我記得我剛來章家的那一年除夕,你們陪我放了很多煙花,幸好過了十九年,我們還能站在一塊看煙花”。 章盛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章思璟,三人視線撞到一塊,各自腦海里都浮現(xiàn)出十九年前的那一幕…。 小丫頭清澈的大眼睛喜悅開心的望著章思璟手里放出來的煙花,滿臉的歡欣雀躍,而章盛光覺得很是不爽的扔了串鞭炮在她腳邊上,嚇得她到處逃竄。 竟是到現(xiàn)在還那般清晰,三人忽然安靜的笑了起來。 -------------------- 陽臺上,已是深夜,謝歡才在陽臺上站了會兒,章盛光就在臥室里叫她了,“謝歡,你白天可說了會給我按摩的”。 “知道了”,她開門進來,他便已仰趴在床上了,腦袋笑瞇瞇的準備享受著她的服務。 “記得按重點哦”。 謝歡微笑的坐到床邊上,雙手壓在他肩膀上,章盛光身子骨硬,她抓了半天前面還有感覺,后面便越發(fā)軟綿綿的,像在撫摸一樣,他仍舊是沒舍得推開她,她這樣坐在他旁邊,壓低著身子,秀發(fā)撩在他耳朵和脖子上,癢癢的、酥酥的,身體竟莫名的有了反應。 自打前幾天診出她懷孕后,他是沒敢碰她了,想起前些日子兩人日日滾床單的情景,小腹一陣緊繃,便不由的翻過了身子。 “不按了”?正好,她想睡了,謝歡正欲起身,忽然被他拉住手。 “謝歡,幫我按按胸口”,無賴的帶著他手往胸膛上摸去。 “別無聊了”,男人的胸是能隨便按的嗎,一按準出火,總結(jié)了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謝歡使勁往回抽,“你知道我現(xiàn)在懷孕了,這種事過幾個月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