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租客都失蹤了、第九職業(yè)、尋找與守護(吸血鬼騎士+火影)、重生之錦繡農(nóng)門、焚香待蛾來、重生不做賢良婦、悟空日記,師傅你大膽地往前走、惡毒男配的食屍鬼(H)、他不是可愛、明天和意外
花老爺子也覺得很冒險,不過又總不能讓孫女兒當一輩子男人,等有了人脈,獻上孫女攜帶的那些神奇之物,還不能得到一份庇護? 以他的推算,皇帝很有可能再給孫女封個名義好聽的封號,到時即便他家沒有男丁,有這么些人脈和功勞的孫女也能守得住家業(yè)。 到時再找個人品好的女婿,這一輩子就妥當了。 但這些打算,花老爺子都沒跟孫女說,當下只笑道:“不怕不怕,別人不說,你現(xiàn)在的這幾個朋友,到時定然會幫你的?!?/br> 花鑲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是不準備恢復(fù)女兒身退居二線的,爺爺話留三分,她便也留三分,看時間不早了,就讓爺爺早些休息。 第二天早晨,花鑲被早起的衛(wèi)諶叫到一邊,討論了小半個時辰為什么她鄉(xiāng)試成績這么差,她還沒為應(yīng)付好衛(wèi)諶松口氣呢,早飯后又被過來尋他們的顧徽拉到了一邊。 衛(wèi)諶覺得她是為了考得差而考得差,顧徽則以為她是有什么苦衷,弄得花鑲哭笑不得,不過伙伴們這么關(guān)心自己,她還是很高興的。 “鑲弟,該出發(fā)了”,蘇栩走出客廳,對站在花圃另一邊說話的花鑲和顧徽道,“于大人的宴請,去晚了不好。” “馬上就來”,花鑲答應(yīng)著,又笑著對顧徽道:“徽哥,我沒什么苦衷,就是貪玩有些退步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學(xué),爭取會試的名次再前進幾名?!?/br> 顧徽見她沒有苦惱的樣子,便點了點頭:“有什么為難的事記得跟我說?!?/br> 花鑲點頭,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能交到你這個朋友,值了?!?/br> 顧徽無奈地把她的手拿開,“走吧?!?/br> 顧尋和盧鶴都沒提前過來,到了余大人宴集眾舉子的園子,六人才匯合在一處。 青州府的望金園是前前朝一個王爺修建的,前前朝的時候,國都就設(shè)在青州府二百里外的洛城,當時很多達官貴人在青州府都有園林田產(chǎn),不過保存下來的,只有這一處望金園。 望金園之所以有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園林中所種的樹木,只有桂花一種,每到八九月時節(jié),數(shù)百株桂花燦燦盛開,遠望就如同一片灑金般,望金園多樓閣,就是為了欣賞桂花全部盛開時的美景。 歷經(jīng)兩朝,望金園中的樓閣也經(jīng)過幾任主人的修繕,唯有這一園子的桂花,根本不用任何修繕反而越長越盛。 “現(xiàn)在望金園在林家人名下,又修了聽月閣和撒金泉,每年鄉(xiāng)試過后,主考官都會租下望金園用以宴集新科舉子們?!?/br> 走在桂香飄飄的林間小路中,盧鶴給眾人解釋。 蘇栩道:“我聽說這園子年代久遠,都有了林仙了,晚上來此處,有緣的話能看到數(shù)名身著金色衣裙的女子跳舞?!?/br> “你不會想晚上來這里吧?”花鑲問道,她也聽說這個青州名園,據(jù)說現(xiàn)在是沒人住的,除了每年的舉子宴集,平日里誰家想辦宴會,也不會租這里。 蘇栩想起鑲弟一向?qū)@些神乎的事情有些畏懼,雖然心里很好奇,還是笑道:“不想,就是好奇有些?!?/br>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jīng)走出被濃密桂花遮起的林間小路,來到撒金泉邊。 “不愧是撒金泉”,看著波粼粼水面上漂浮著的桂花瓣,顧尋很是驚嘆。 撒金泉通著外面的活水,上游落下的桂花,順著水流飄到城內(nèi)水道,最后流進城外青江。 撒金泉兩邊皆是平地,他們所在的這面與對面有一道小木橋相連,對面設(shè)著一個半米高的臺子,應(yīng)該是為宴會時唱戲的特地準備的。 此時對面的臺子上已搭好深紅色的帷幕,臺子后面則是準備上臺的戲子們在忙忙碌碌地準備。 花鑲他們所在的這面設(shè)著幾個主座,下面分席而設(shè)了一百多個席案,每個席案前都站著一個小廝一個丫鬟。 不過雖然已經(jīng)到來好些個舉人,但此時沒有一個入席的,大家都三三兩兩站在一處交談,看樣子是想等前面的人入座后再找自己的位置。 花鑲捧起一捧泉水聞了聞,果然盡是清涼的桂香味,不由想在靈泉花園中種幾株桂花。 她的靈泉花園只能種花,種花種草就生靈氣,種糧食便根本不給她結(jié)果,也是很沒辦法了。 花鑲正想著待會兒去找找這桂花林里有沒有結(jié)桂子,便有人與她搭話。 “花兄,怎么一人在水邊?”張存希笑著道,“過來與大家認識認識?!?/br> 花鑲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衛(wèi)諶,顧徽,顧尋,周圍都圍了好幾個面生的人,還有蘇栩和盧鶴,也有人在與他們攀談。 此次中舉的一百零三個人里,有一小半都是他們在府學(xué)的同學(xué),不過青州府下其他縣學(xué)中考上的有一部分,往年的秀才考上的又有一部分,如此說來,還真有一多半同年都是她不認識的。 不過花鑲卻不想搭理張存希,只笑了笑,也沒起身過去。 張存希面似大度地笑了笑,對身旁幾個人道:“那是我們府學(xué)的學(xué)兄,挺傲氣的。” 那幾個人都是三四十歲的年紀,但對于年紀都能當他們兒子的花鑲,畢竟是同年,這些人便以平等的目光相待,聞言笑道:“年紀輕輕便能考中舉人,有些傲氣是應(yīng)該的?!?/br> 正說著,便見剛剛通過姓名的衛(wèi)解元走過去,拉起那蹲在撒金泉邊玩水的小舉人,帶著她走回人群中,給大家介紹起來。 原來是解元朗的朋友,這幾個人更覺得應(yīng)該了。 張存希差點氣得維持不住面部表情。 被衛(wèi)諶帶著,花鑲這個名次平平的小舉人也認識了好些人,這一認識才發(fā)現(xiàn),青州府真是藏龍臥虎,其中好些舉人都是出身書香世家,更有一部分,家中都有在朝為官的親戚。 花鑲這才清晰地認識到,自己這個書二代,在有些人眼中,那就是妥妥一草根,而衛(wèi)諶,更是草根中的草根。 這不,就有一個年輕人對衛(wèi)諶得中解元很不服氣,通過姓名后,就要挑戰(zhàn)作詩,那一身墨綠暗繡錦衣的年輕人指指遠處一片燦金,說道:“就以桂花為題,不限韻,十步之內(nèi)成詩如何?” 花鑲:“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好才來挑戰(zhàn)的?” 年輕人:……為了在今天露臉,他的確早早地就準備了好幾首跟桂花有關(guān)的詩。 “不敢就說”,他說道,“解元郎并不意味著詩才好是不是?!?/br> 說話之間,這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畢竟大家都很關(guān)注解元郎,欲登高位必承其重,普通的舉子作詩一般那可以,你身為解元卻詩才一般,那就要被人挑剔了。 雖然大夏取士沒有完全偏重詩賦,但這些也都占著一定比重,而且作詩是文人常用的交際語言,誰都要會一點的。 花鑲又道:“你要挑戰(zhàn),總得有個彩頭吧?!?/br> 先給諶哥爭取一點思考時間再說。 衛(wèi)諶拉了花鑲一把,說道:“不必彩頭,衛(wèi)某獻丑了?!?/br> 正要拿出一錠金子做彩頭的年輕人,干笑道:“蔡某請教了。” “空山尋桂樹,折香思故人。故人隔秋水,一望一回顰……”衛(wèi)諶淡淡把一首長詩念出來,略點頭,便帶著花鑲往后退了幾步。 蔡卞頓了好久,在心里把自己準備好的幾首詩翻來覆去挑揀,卻覺得哪一首都比不上衛(wèi)諶的這一首。 蔡卞啞火了,周圍人卻都叫起好來。 “好詩”,一聲稱贊從遠處傳來,主考官余點塵帶著幾名副考官走來,笑道:“衛(wèi)解元果然大才?!?/br> 主考官過來,眾人連忙拜見。 余點塵說了聲免禮,在主座上坐了,抬手示意大家盡皆入席。 花鑲一瞧,大家都是按照名次排的座位,跟衛(wèi)諶示意了下,就去了邊兒上的座位。 衛(wèi)諶小聲提醒她注意些,這才放她走了。 花鑲跟蘇栩差得不遠,兩人一起往旁邊的旁邊的那排席位走去。 找顧徽搭訕的人太多了,他雖然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卻是這時才擺脫,走過來對花鑲道:“有事喊我一聲?!?/br> 花鑲點點頭,擺手讓他去入座,那邊主考官、副考官們已經(jīng)開始和前幾名說話了。 花鑲這個五十名,席位大致在中間,前十名后的舉子們都是按照差不多的位置坐的,并沒有按照排名精準排序,蘇栩便和花鑲選了緊挨著的兩席坐。 這地方距離主考官的位置大約有五六米的距離,已不大能聽清前面的人在說什么了,只能聽到偶爾傳來幾聲笑聲。 前面都上了好幾盤子菜了,他們這邊上菜的人還沒走過來,花鑲無聊,就捏著盤子里的花生米吃。 蘇栩看她一眼,笑道:“見識到了吧,回去好好讀書,要不然進士期集時,咱們都看不到座師的臉?!?/br> “這樣也挺好的,自在”,花鑲說道。 周圍兩邊的人也都在低聲說話,花鑲右邊是個胡子都有些花白的老爺子,他瞅瞅花鑲,笑問道:“不知學(xué)兄如何稱呼?” 聽到這么一個跟爺爺差不多年紀大的人稱自己學(xué)兄,花鑲一下子被嘴里的花生米嗆到了,趕忙接過蘇栩遞來的茶水,順了順氣道:“失禮失禮,在下名叫花鑲?!?/br> “在下高時”,老爺子笑著說道,“咱們這一科真是人才輩出啊,看你們的年紀,日后也定會大有作為?!?/br> 花鑲露出商業(yè)笑容。 高老爺子接下來是不準備再考了,這時就想在宴集上給自家孫女兒找個佳婿,眼下他就覺得這個花鑲很不錯,便問道:“花學(xué)兄家里可有婚約了?” 花鑲搖頭,同時道:“家中長輩說先立業(yè)后成家,是以不曾定親?!?/br> 這么一說就明白了,高老爺子心里惋惜,卻也不再追問,只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目光又落在蘇栩身上。 蘇栩笑道:“在下也是以事業(yè)為重?!?/br> 高老爺子:…… 恰在這時,一道悠揚樂聲響起,對面戲臺上一行戴著面紗的裊娜女子跳著舞出來,還為沒有歌女遺憾的眾人都看了過去。 只見在時而激越時而舒緩的樂聲中,這十幾個女子窈窕的身姿,在舞蹈中越發(fā)好看。 曲終,女子們遙遙見禮,繼而退出,在一些人的失望不舍目光中,又從后臺走來,行走之間,都摘下了臉上面紗。 一個個花容嬌顏,在帶著桂香的日光中炫目懾人。 花鑲也覺得挺好看的,還看到兩三個熟人,都是在醉夢里見過的。 這時就聽前面有人道:“余大人真大氣,把有名氣的青樓女子都請來了,渺渺姑娘歌舞好,蘇蘇姑娘長得好,慕兒姑娘才學(xué)好……” 聽這人像要把十幾個姑娘挨個兒介紹一遍,花鑲頓時心生佩服。 蘇栩可有可無地聽著,走路無聲的丫鬟送菜上來,是一小盅燉菜,包含著蝦圓、糯米圓和一些嫩嫩的小白菜,他便把糯米圓子都撥給花鑲。 花鑲最喜歡吃糯米圓,見到這個,也顧不得聽了,拿起勺子專心吃了起來。 蘇栩道:“這個湯不錯,應(yīng)該是牛骨燉的?!?/br> 花鑲舀一勺嘗了嘗,點頭道:“好喝,舉人宴集的菜都這么好,不知道進士期集時有怎樣的好菜?!?/br> 旁邊高老爺子笑道:“學(xué)兄好志向,老朽預(yù)祝你們明年榮登瓊林宴。” 也另有一些人聽到這話,或不屑或好笑,或心生同感。 前面突然傳話過來,“哪個是花鑲花舉人,余大人請見?!?/br> 花鑲頓覺嘴里的湯不香了,她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角,喊了聲:“學(xué)生在”,就在蘇栩不放心地叮囑中走了出去。 主位前面是一片空地,兩邊各五席,坐著此次舉人中的前十名,花鑲走過來,拱手躬身見禮:“見過余大人,見過各位大人?!?/br> 余點塵點了點頭,說道:“本官對你還有些印象,看起來年紀小小,沒想到學(xué)識不錯,你的名次為何?!?/br> 這么多人盯著,花鑲也不敢亂瞟,心里十分好奇主考官怎么會想起叫自己過來,總不能是諶哥或是尋哥在給她刷存在感? 當下只老實答道:“五十?!?/br> 余點塵再次點頭,對花鑲很是贊賞,又問:“聽蘇蘇姑娘說,渺渺姑娘的成名舞曲,是你編的?” 居然是醉夢里的人在主考官跟前提的她,不太妙啊。 花鑲謹慎回道:“學(xué)生聽說渺渺姑娘處境艱難,就根據(jù)白蛇傳說寫了一些詞曲?!?/br> 好在大夏朝也有關(guān)于白蛇傳的傳說,她編起來也像模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