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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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陣陣的宴席上,舞女艷麗寬大的裙擺在中心的舞臺上旋轉(zhuǎn)出一朵漂亮的花,臺下交談的男人們都在這一刻不約而同地看向舞臺。 位于左側(cè)第一個位置的肥胖男人也笑看著,目光不經(jīng)意地往主位上一瞟,只見這位衛(wèi)同知的神情沒有半點變化,舞臺上絕美的舞姬就跟周圍穿插著伺候的小丫鬟一般,竟是半點都激不起他的興趣。 梁明府都已經(jīng)暗示只要衛(wèi)同知不再抓著私鹽的事不放,這事便可以揭過。而那衛(wèi)同知不過一個初入官場的毛頭小子罷了,他們還能拿不下來? 如此想著,男人與對面幾個男人交換了個眼神。 一曲舞畢,男人笑著對那臺上的女子招了招手,女子便朝這邊微微一笑,提著裙擺走下臺階。 男人站起身,對衛(wèi)諶道:“衛(wèi)大人,這是小女細秋”,又轉(zhuǎn)身對那女子道:“細秋,你還不快過來跟衛(wèi)大人見禮?!?/br> 細秋對于父親讓她出面招待客人有些不滿意,她是那一批三個姐妹中各方面都最優(yōu)秀的,并不想把自己浪費在一個小小禹州同知上。 但當?shù)弥侨诉€未娶妻,年剛?cè)豕?,細秋便愿意露上一面,現(xiàn)在近距離地看到這個讓父親十分重視的年輕官員,她心底那點不甘愿就完全消散了。 聽到父親的話,細秋上前兩步,微微低頭見禮:“民女細秋,參見大人?!?/br> 衛(wèi)諶淡淡地點了下頭,肥胖商人瞅他臉色半點動容都沒有,轉(zhuǎn)念一想又理解了,畢竟是當著這么多人,怎好表現(xiàn)出急色? “細秋啊,你先下去吧”,男人轉(zhuǎn)頭吩咐道。 細秋此時反而有些不舍了,看了衛(wèi)諶一眼,男人沖她搖搖頭。 細秋只得施一禮,轉(zhuǎn)身緩步離開。 這個絕色美人一走,現(xiàn)場大多數(shù)男人的魂也被勾走了。 男人看到這個場面,更加肯定衛(wèi)諶是裝的,同時也對這個年紀輕輕就不喜形于色的官員十分忌憚。 舞姬下去后,臺上又奏了兩支曲子,宴會便到了尾聲,此時已近戌時末,男人站起來道:“小人這個竹園還是有幾處不錯的院子的,現(xiàn)在想來城門已關(guān),幾位大人不如在敝處休息一晚?!?/br> 果然,就見剛才一副柳下惠模樣的衛(wèi)大人只猶豫片刻就點頭答應下來。 男人拍拍手,又出來幾個容貌不錯的小丫鬟,引領(lǐng)著眾人去休息。 他則親自把衛(wèi)諶送到休息的小院。 衛(wèi)諶只是洗個手的功夫,再抬頭時,那個舞姬就換了一身別致的水紅色衣服走了進來,先是施一禮,便走過來乖巧地把帕子遞上去。 帕子被接過去時,細秋能感覺到頭頂那個,自從她出現(xiàn)就一直沒理開過的視線。 想到之前父親的交代,細秋的頭垂得更低了,白皙的耳垂在燈光映照下,呈現(xiàn)出一種剔透的粉紅色,甚至連脖子都泛著微微的粉。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抵擋這樣的誘惑。 “非誥命不能佩戴珍珠首飾,你逾制了?!?/br> 正要抬頭給對方一個羞澀笑容的細秋突然就僵住了,好一會兒才向?qū)Ψ娇慈ィ媚笾浰秩牍傻囊粽{(diào):“大人,小女子不知道什么逾制。您說珍珠首飾,小女子這樣的人不配使用嗎?” 衛(wèi)諶松開袖口,在靠墻的軟榻上斜斜一靠,示意旁邊的丫鬟倒茶,同時看著眼前拿捏著種種姿態(tài)的女子,語氣淡然:“不是我說的,是朝廷規(guī)定。你這么晚過來,可是有冤要訴?” 訴個屁的冤。 如果不是從小接受訓練,細秋連一絲笑容都擠不出來的。 衛(wèi)諶蓋住茶盞,向這個好似定住了一句話都不說的女子看一眼,吩咐道:“沒事就下去?!?/br> 細秋咬了咬嘴唇,上前兩步撲到衛(wèi)諶膝蓋上,雙眼蒙著一層水霧,仰頭道:“大人,小女子仰慕您,愿侍奉終身?!?/br> 只是這話沒說完,人就被一腳踢開了。 細秋爬起來,側(cè)過身看到這個男人竟像是碰到什么臟污一般抖著衣角,繼而臉色陰郁地向她看了一眼。 終于有些害怕,但對自己容貌的自信和以往在男人中的無往不利,細秋還是掙扎著撲過去,抱住衛(wèi)諶的腿用臉頰緩緩摩挲,泣聲道:“大人,我真的很仰慕您……” 這次她直接被踹去老遠,到門檻處才堪堪止住。 衛(wèi)諶喊了聲來人,趕忙跑來的就是鐘誠。 看到門口躺著一個女人,鐘誠嚇得腳步一頓,從旁邊的空隙中踏過去,小心地問道:“大人,這是?” 衛(wèi)諶說道:“此女故意勾引本官,先看押起來,如果她也跟江家的事有關(guān),便一同處罰?!?/br> 想到父親的交代,細秋徹底慌了,強忍著身上的悶痛爬起來,求饒道:“大人,是小女子仰慕您才心生奢望,跟江家無關(guān)的?!?/br> 衛(wèi)諶聽到這女人沒完沒了的狡辯,不由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對鐘誠示意道:“帶走?!?/br> 鐘誠點點頭,扯下一塊絲幔堵住女人的嘴,就半點憐香惜玉意識都沒有地按住她的肩膀押了出去。 此時,屋里江老爺安排伺候的兩個丫鬟都瑟瑟發(fā)抖地跪了下來。 衛(wèi)諶沒有為難這兩個下人,擺擺手讓她們下去了。 兩個丫鬟剛出門就對視一眼,走得離房門口很遠,才低聲交談:“怎么辦?要不要去告訴老爺?” “告訴什么?”旁邊響起一道問話聲,兩個丫鬟驚呼一聲,隨即捂住嘴巴,對突然出現(xiàn)的捕快連連搖頭,含糊道:“沒有,沒有?!?/br> 捕快冷哼一聲,伸出手擺了擺,就悄無聲息地跑出幾個小兵來,把兩個灰心喪氣的丫鬟給帶走了。 屋里,衛(wèi)諶就真的跟做客一般,洗漱好便躺下睡了,注意到床頭邊放著一個紅木箱子,他又坐起來打開瞧了瞧。 箱子一開,頓時金光鋪面,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滿滿的一箱子金磚。 衛(wèi)諶嗤笑著合上蓋子,“倒是大手筆,只是可惜了?!?/br> 重新倒在床上后,衛(wèi)諶又忍不住想起那日花鑲的話,不由在心底自問:“鑲兒,你抵觸我的同時又渴望我,為什么?擔心跟我在一起后不能為官,還是僅僅被當時的氛圍蠱惑了?” 番茗縣衙后院,花鑲還沒睡,把第五個織法比著書本上的描下來,起身把旁邊的幾張紙摞在一起,才出去打了些溫水,洗漱過后上床睡覺。 睡前,照樣進到空間查了查打印機,自從水泥、甘蔗種植規(guī)劃書之后,她再也沒有看到打印機閃爍。 現(xiàn)在還沒摸出其中規(guī)律,花鑲只得無奈地離開空間,過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 太陽躍出海面,將海水照得一片紅彤彤的,海岸邊的礁石上坐著一個做婦人打扮的少女,她看著一陣陣滾來又退去的海水,眼神里盛滿灰暗。 “小晴”,一道清脆的喚聲打斷了她的沉默。 小晴回頭,看到來人,沉寂的眸子里終于動了動:“表姐,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是不是花大人?” 跑過來的少女也沒比坐在礁石上的大多少,臉色同樣有些憔悴,眼神中卻溢滿了光彩:“嗯,剛才大人就到了我們村。我爹讓我來喊你們。” 小晴家在緊挨著小海村的大海村,大海村人口更多,鹽田開得也更多,當初那些人最先“娶”的就是他們村里的姑娘。 小晴一開始被那男人求娶時,還以為隨著村里環(huán)境的改善她們的生活也要有改變,但被人娶到縣城西城門外的一個小莊子后,她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生活,她走進去的是一個地獄之門。 沒過多久,那人順著她的關(guān)系,給隔壁村的表姐向他的兄弟提了親,只半個月后,表姐還有隔壁村的一個姑娘都被他們?nèi)⒌搅四莻€小莊子上。 什么年輕有為,什么家資豐厚,都是假的。 控制了她們,還要給她們喂藥,把家里的長輩、小孩騙過去,為了更好地讓村子里的人聽話,又留下好幾個小孩子。 那段日子,她們過的恐怕連青樓中的妓女都不如。 若非是記著花大人的盼頭,以及對生命的留戀,小晴早就走進海里去了。 已經(jīng)等了半個多月,花大人還沒來,小晴有些要等不下去了,此時聽到表姐的話,抓住她的手就往小海村的方向跑。 …… 這時,花鑲已經(jīng)從海大口中得知,附近村里的姑娘被解救回來后,有好幾個都試圖投過海,希望她能好好勸勸。 花鑲知道她們都遭遇過什么,衛(wèi)諶的人發(fā)現(xiàn)此事之前,那些女孩子中已經(jīng)有三個性子烈的不在了。 這些村子嫁出去十八個,找回來的只有十六個。 但她便是同位女人,卻不知道該怎么勸。 只能幫她們安排個新生活,希望她們可以忘記過去。 至于那些小嘍啰能把這么多人都騙過去,可見那些鹽商為布騙局拋下的投資。 花鑲和海大在他家的院子里聊了會兒,便又好幾個姑娘過來了,她們進來后,也只是靠在門邊并不上前。 看著她們微黑、低沉的面容,花鑲再一次決定,等此案了了,要上折子,堅決要求把那些毀了這些姑娘們一生的人處死。 又等兩刻鐘,這附近村子里的姑娘們都到了,大部分的姑娘都是結(jié)伴來的,只有三四個是由家里的女性長輩陪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