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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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船艙都是官員們居住的房間,顧徽和楊大人是為首者,所居住的也是這些房間中最豪華的,而在顧徽旁邊的那間,豪華程度完全不亞于這兩間。 整個房間都是全木建造的,刷著淺褐色的漆,平整光滑得十分賞心悅目,迎門就是一架四扇的花鳥屏風,繞過屏風,主位以及左右兩側(cè)都擺著低矮的茶幾蒲團,主位后的墻上還掛著一副水墨石榴畫。 在這個小小的待客廳左邊是一間擺著幾盆花卉的小花廳,右邊隔著個月洞門,垂珠簾子后面則是臥室。 花鑲先到臥室看了看,桌椅茶具床帳一應俱全,而床上掛著的月白色繡花紗帳一看就是質(zhì)量很不錯的云霧紗。 顧徽把茶具查看了一遍,又來到床邊摸了摸鋪得整齊的簟席和上面的絲綢薄被。 “我那邊有一套潞州的上好軟綢被和床單,待會兒讓人給你拿過來”,顧徽說道,“如果你覺得簟席太涼,再鋪一張床單?!?/br> 花鑲道:“不用了,這就很好了。” 顧徽轉(zhuǎn)身出去,留下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我都沒用過,你不用嫌棄?!?/br> 花鑲上前一步朝已經(jīng)走到外面的顧徽解釋了一句:“我沒嫌棄?!?/br> 顧徽已經(jīng)來到門外,聽到這么句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背著手離開,默默道:也只有你有這個本事了,一點小事都能惹人生氣。 … 花鑲剛換下了穿一天的衣裳,就有一個小婢進來道:“花大人,楊大人在對面的宴廳給你設了歡迎宴。” 什么歡迎宴,這么客氣?。?/br> 花鑲跟在小婢后面來到錯對過的宴廳,此時廳內(nèi)已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坐,眾人都穿的是常服,花鑲也看不出來誰是什么官,進來后有人打招呼,她就點頭招呼。 廳內(nèi)擺著十幾條長桌,桌上已經(jīng)擺了不少涼菜,令花鑲驚訝的是,每個桌子上還有一個八寸左右的水果蛋糕。 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吃過這種蛋糕了,花鑲走到最近的一個桌子旁,拿起木制刀就要切。 將要落下的木刀被一只手攔下,花鑲側(cè)頭,對上一個年輕人的笑臉。 花鑲疑道:“這位大人有事?” 年輕人松開手行了一禮:“在下柳滿初,都是同朝為官的,兄弟相稱就好”,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蛋糕,低聲道:“大人還沒到,咱們最好別先動手?!?/br> 花鑲受教,點頭道謝。 這些官場上的規(guī)矩,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入仕后就沒怎么參加過聚會,對這些難免有些疏忽。 “鑲弟”,說話間同樣換了身衣服的顧徽進來,看到花鑲正把木制道具放到盤子里的動作,問道:“餓了?餓了就先吃?!?/br> 花鑲笑道:“沒有?!?/br> 其實是饞了,但這話也不好說呀。 柳滿初左右看了看,笑著跟顧徽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身到一旁去了。 他就是好心,沒想到這個人就是楊大人專門設歡迎宴的正主兒。 顧徽看了柳滿初一眼,拿起刀具切了一大塊蛋糕放到碟子里,又放了一只木叉上去,隨即單手遞到花鑲面前:“先墊墊肚子。” 都切好了,花鑲也不矯情,接過來坐在一旁慢慢吃起來。 這時才發(fā)現(xiàn),宴廳中央還有一個幾尺高的圓臺。 還有歌舞表演啊! 這情景,讓花鑲?cè)滩蛔∠肫鸶哌m那一句詩:“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花鑲吃了一口蛋糕,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氣憤之下上了那道折子,非要向炎朝伸出拳頭的行為是否正確了。 戰(zhàn)爭是社會進步一個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但不可避免的,每一場戰(zhàn)爭,代價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顧徽瞥了眼她吃蛋糕時慢下來的動作,說道:“怎么了,是不是后悔當初堅決跟炎朝開戰(zhàn)的決定了?” 聽到這句話,花鑲抬頭看向顧徽,笑道:“徽哥,你現(xiàn)在是不是修煉了讀心術?…我其實也說不上后悔?!?/br> 顧徽給她倒了杯溫和的葡萄酒,說道:“你并不是這場戰(zhàn)爭的關鍵,即便沒有你的折子,當初炎朝買通??軞⒑ξ掖笙某癖?,朝廷那些武官也不會輕易放下的?!?/br> “更重要的是,打下炎朝后,我們的海上布防才會更堅固?!?/br> 花鑲:臉好像有點大。 顧徽看她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這一笑引得旁邊之人側(cè)頭,花鑲忙給顧徽倒了一杯葡萄酒:“快喝點,別笑嗆了。” 那些人很快收回目光,這個小顧大人可不好招惹。 片刻后,楊大人才姍姍來遲,看到一廳人都在等他,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人老了做什么事都慢,讓大家久等了?!?/br> “開宴吧”,說話間他走到花鑲顧徽所在的這桌席面上,還是滿臉的笑:“兩位大人也快吃吧,咱們都不用將那些客套?!?/br> 顧徽挑眉笑了下,先給花鑲夾了一筷子菜。 這時樂聲響起,幾個舞女走上圓臺伴樂跳起舞來。 花鑲看了會兒,目中許久不見舞樂,此時看見覺得也挺賞心悅目的。 顧徽看她看得認真,臉差點都氣紅,重重咳了一聲,正好有新菜上來,便夾了一塊排骨給她,提醒道:“剛才不是餓了嗎?” 楊大人也注意到花鑲剛才的目光,說道:“花大人喜歡哪個,待會兒可以帶回去?!?/br> 顧徽眼中有小火苗噴出來。 楊大人疑惑,“難不成顧大人和花大人看中了同一個?” 顧徽:真的很想一腳把這老頭子給踹出去。 “沒有”,顧徽說道,“楊大人還是給你自己選一個吧?!?/br> 楊大人雖然不太理解這小顧大人又哪根筋兒不對了,但對年輕人還是很寬和的,當下笑道:“家有賢妻,我就不耽誤年輕小姑娘了?!?/br> 這么一句話,倒是讓花鑲對楊大人增添了幾分好感。 花鑲道:“我們還年輕,也不好耽誤人家小姑娘”,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剛才我想到一個主意,不如整編一些有意義的歌舞,讓前線的戰(zhàn)士們也悅一下心神?!?/br> 楊大人點了點花鑲,“你這個小大人,心腸不錯?!?/br> 并沒有說同意不同意。 幾場歌舞后,宴席就到了尾聲。 花鑲早吃好了,見頻頻有人過來找楊大人搭話,大部分時候還會捎上她,于是就趁個空對楊大人說了聲,到外面散會兒步。 顧徽見她走,也很快跟了上來。 一到外面,海風聲波浪聲一陣陣傳來,令人心中寧靜,仰頭看上面的黑沉天空,則是一顆顆幾乎會閃爍的明亮星子,這又讓人心生一種遼闊中的渺小感。 景色這么好,花鑲決定多留會兒,直接就在甲板上躺了下來。 腳步聲響起,顧徽往下俯視的臉進入視線中。 一陣窸窣后,顧徽在旁邊坐了下來。 “人真的很渺小”,花鑲說道。 顧徽撐著雙臂仰頭看向天空,好一陣沒說話。 花鑲側(cè)頭看他一眼,便也不說了。 看了會兒星星,花鑲坐起身,伸伸雙臂:“累了,我回去睡覺?!?/br> 顧徽雙手擱在膝蓋上,抬眸看向花鑲:“你不會是擔心咱們兩個一起看星星的事兒被衛(wèi)諶知道后,沒法交代吧?!?/br> 花鑲回頭看他一眼,說道:“這有什么沒法交代的?徽哥,你現(xiàn)在的樣子都跟怨婦差不多了,你不會是故意這樣讓我愧疚吧?” 顧徽猛然站起身,“我才沒有那么卑鄙?!?/br> 這時宴廳眾人正好散了,有人出來醒酒,看到顧徽便打招呼,顧徽敷衍地嗯一聲,錯步進了木廊下。 “馮兄你也是,明知道他后臺硬看不起咱們,還熱臉貼什么冷屁股?!?/br> 一人嘟嘟囔囔很是不滿。 花鑲走過來,看了那人一眼,說道:“他要是真看不起你們,連個眼神都不會給你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說是什么話?” 一個番茗小縣令,這人還是不怕的,當下就嚷嚷開來。 旁邊更清醒些的趕忙拉住這人,對花鑲道:“花大人,他喝多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下次注意點”,花鑲也沒跟他們吵起來的意思,隨后便轉(zhuǎn)身走進木廊。 “小小一個縣令,這是教訓我?”那人不忿,又指著說了起來。 旁邊的人也不拉他了,一人還道:“你去,看看鬧起來楊大人會不會趁著船還沒開把你趕下去?” 這人一下子便蔫兒了,暖風一吹,剛才那點酒意也隨著散去。 … 也不知道這里的船是怎么造的,隔音效果竟然很不錯,花鑲關上窗戶就沒怎么聽到海浪聲了,躺在沁涼的簟席上,再卷起柔軟微涼的被子,一覺就睡到了天明。 花鑲洗漱好出來,隔壁的顧徽剛好端著飯菜回來,看到花鑲,就說:“廚子做了椰奶蒸蛋羹,我給你帶了一份。” 花鑲側(cè)身讓他把飯菜送進去,說道:“怎么還讓你親自去拿飯菜了?” 顧徽背影一僵,花鑲又道:“以后讓下人送就是?!?/br> 只聽顧徽把托盤往桌子上一扔,轉(zhuǎn)身就走。 花鑲也不想這樣,但眼看著顧徽對她還有念想,還是讓他多生幾回氣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