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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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笑著點頭,“有商有量,這才是夫妻?!?/br> 想到父親母親的相處模式,顧尋才發(fā)覺,他和馮氏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變成了父親母親那般,說是夫妻,更多的時候像合作做生意的兩方, 未成親前,顧尋對妻子也是有期待的,他想有一個知心知意的人過余生。 而成親之后,馮氏對他,大多時是遷就和討好,論起親近程度,或許連她的兩個丫鬟都不如。 顧尋卻沒有改變這樣現(xiàn)狀的想法,因為他覺得,這樣的夫妻模式,或許正是最合理的。 至親至疏夫妻,看起來最親近,卻又是最熟遠(yuǎn)的。 吃過飯顧尋就回了正房,在他進(jìn)門后,剛才還暗著房間里亮起一盞燈。 顧尋走到內(nèi)室,就見馮氏衣服也沒脫,只那么在床邊坐著,隨即站起身來,說道:“我一直在后怕,就有些遷怒……剛才不知道怎么面對你,所以…” 顧尋問道:“你的意思,畫兒差點被拐,你遷怒我?” 馮氏不由得皺眉,一直沒有反駁過丈夫話的她說道:“女兒不見時我嚇得渾身發(fā)抖,你在哪里?你還和你那個鑲弟在一起?!?/br> 顧尋的臉色難看下來:“馮氏,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和花鑲,只是同年,難不成我交個朋友還得看你的臉色?” 馮氏聽到他這話里話外的維護(hù)就不舒服,明知道不該糾纏這個話題了,還是忍不住說道:“真的只是同年?你敢發(fā)誓嗎?” “你把我想得骯臟,我不在意,但是你別把這種骯臟的事安在鑲弟身上”,顧尋看著馮氏,眼里的厭惡毫不掩飾,“發(fā)誓是嗎?我就給你發(fā)這個誓,如果我和鑲弟有同年之外的關(guān)系亦或是情意,就讓我顧尋不得好死?!?/br> 沒想到他竟然發(fā)這么重的誓,馮氏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她只是本能地感覺到丈夫?qū)ㄨ偛灰话?,想要提前杜絕鬧出丑事的可能,并沒有想他這樣啊。 馮氏說道:“你,你何必發(fā)這么重的誓?” 顧尋沒有再理會這個話題,說道:“你那個丫鬟,不能發(fā)賣?!?/br> 馮氏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想了想才道:“如果不是她,畫兒會遇到那樣的危險嗎?我不敢再用她了?!?/br> 顧尋冷冷道:“現(xiàn)在你倒是不管我的臉面了?!?/br>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馮氏忙追著問道:“你去哪兒?” 但并沒有聽到回答。 她站在門口,看著不遠(yuǎn)處一間客房亮起的燈光,竟然覺得這酷熱的番茗吹到身上的風(fēng)有些寒涼。 這樣逼著他保證,是她太心急了嗎? 可是她不能不心急啊,自從嫁給顧尋,她就沒見過他對誰這么上心過。 而對方是個男人,又讓她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傷心。 月桂聽到動靜走出來,看到自家小姐有些呆怔地站在門口,趕緊跑來扶住她:“夫人,怎么了?” 離京之后,馮氏這邊的下人都更習(xí)慣喊她夫人。 馮氏擺擺手,轉(zhuǎn)身回到臥房,月桂也跟了進(jìn)來,倒了一杯溫?zé)岬拿鬯f過去。 “對了,跟胡媽說明天不用去找牙婆了”,馮氏說道,聲音里帶著些有氣無力。 月桂應(yīng)了聲是,小聲問道:“您和老爺就是因為這事兒吵起來的?” 馮氏苦笑道:“差不多吧”,沉默片刻后似是有感而發(fā):“怪不得母親長跟我說,女人這一輩子,只有做女孩兒的時候最幸福?!?/br> 月桂對于月梨的現(xiàn)狀也有些兔死狐悲,勸說道:“月梨應(yīng)該也長記性了,留在家里正好將功補(bǔ)過?!?/br> 馮氏笑了笑:“出了這么大的紕漏,以后我是不會再讓她接觸畫兒的?!?/br> 之所以在責(zé)打過后還要發(fā)賣她,正是擔(dān)心她會將這些責(zé)罰記恨在女兒身上。 現(xiàn)在丈夫不同意,那么以后就不能讓她在畫兒身邊伺候。 馮氏又說道:“正好畫兒也到了年紀(jì),明天你去牙行打個招呼,讓他們送幾個小丫頭過來,好好調(diào)教一下?!?/br> 月桂點頭:“夫人放心吧,奴婢一定會調(diào)教出幾個好苗子照顧小姐?!?/br> 馮氏點頭:“你的辦事能力我還是很放心的。” 月桂心里有些驕傲,伺候著馮氏睡下后就去看了看月梨。 月梨受了三十杖,也只是用了些老嬤嬤送過來的藥,現(xiàn)在整個后背一直到臀部都火辣辣的,根本睡不著。 聽到房門吱呀一響,便看到了端著盞蠟燭燈的月桂進(jìn)來。 月桂放下燈,提起桌子上的茶壺到廚房換了一壺?zé)崴?,又找了一些剩下的糕點一起拿過來。 “吃點東西吧”,把糕點放到床頭,月桂說道:“放心,夫人不會發(fā)賣你了?!?/br> 月梨抬頭,問道:“真的?” 她是從小被馮府買下的,這個年紀(jì)再被轉(zhuǎn)賣的話,很有可能就是被青樓或娶不上媳婦的老光棍買走。 那還是她能在這樣的重傷下熬過來。 更有可能的是,她根本熬不過去。 剛才在黑暗中,月梨已經(jīng)可以看到她自己那同樣黑暗的未來。 她是有恨的,只是一時的失誤,小姐竟然把她往死路上推,這么多年的照顧,竟是一文不值。 也是,她根本不是一個人,只是被人捏著賣身契的一個所有物而已,和一個茶杯茶壺也沒什么區(qū)別。 這樣想著,她也接受了那黑暗的無一絲星光的未來。 但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她不會被發(fā)賣了,眼角有淚水沁出,月梨抓起一個糕點就往嘴里塞。 面對這樣的月梨,月桂心里很復(fù)雜,既有高人一等的憐憫,又有兔死狐悲的悲哀。 良久,月桂說道:“你以后小心些吧,我先去休息了?!?/br> 以前的時候她們兩個自然是住在一起的,但是月梨犯了錯,杖責(zé)后就被人抬到了這院子里一間不常用的房間。 月桂很快走了,月梨再也撐不住,趴在枕頭上嗚嗚哭了起來。 這枕頭,還有身下的簟席,都是老嬤嬤和小丫頭送來的。 應(yīng)該很親近的人,除了月桂,卻沒有一個過來看她。 …… 兩天后,花鑲已經(jīng)讓人把菠蘿蜜樹和榴蓮樹在幾個村子里種好,一些堅果樹也分別種植在三個村中。 這時她準(zhǔn)備回縣衙,衛(wèi)諶還需要回府城,偷偷甜蜜了兩天的人不得不分開。 花鑲很不舍,不過想到衛(wèi)諶說會盡快再來番茗縣,心里便又是期待又是喜悅。 因此回縣衙這一路上,她渾身都充滿了活力和干勁兒,繞是跟在后面的幾個差役也都能察覺到,太爺?shù)男那闃O好。 這好心情一直維持到縣衙,衛(wèi)諶帶回來的菠蘿蜜和榴蓮送了兩筐到京城,還有四筐,花鑲?cè)〕鰩讉€,一分為二,給米縣丞和幾個文書還有莫捕頭、仵作等人都各分一半。 沒辦法,花鑲也不想這么摳搜,但別看還剩四筐,其實也沒有多少個。 給縣衙的工作人員分過了,花鑲又讓小竹抱兩個完整的給隔壁院子的顧尋家送去。 另外,還需要送兩個給栩哥。 再給京城的爺爺奶奶送去幾個,如此一來,當(dāng)初的六大筐便只剩了兩筐。 她這院子里還有小沃、小竹、劉大娘三個人,開一個菠蘿蜜,恐怕也是一天就吃完了。 不過小沃現(xiàn)在在縣學(xué),她還是讓孔山給送一個到縣學(xué)去吧。 說起縣學(xué),還有教諭和幾個教授呢,也該送去兩顆。 還有女學(xué)那邊呢。 花鑲邊算邊往外搬菠蘿蜜和榴蓮,眨眼間剩下的兩筐只剩了半筐,其實就只有三顆菠蘿蜜兩顆榴蓮。 看著剩下的這些,花鑲決定誰也不給了。 再給,她和衛(wèi)諶就沒得吃了。 花鑲叫來幾差役,讓他們把搬出來的這些果子一一送到指定地點。 挑了其中一個更黃一些,看起來熟透的榴蓮出來,花鑲打算做些榴蓮蛋糕。 榴蓮果一開,在旁邊幫忙的劉大娘就捂住了鼻子:“大人,這大果子是不是壞了?” 花鑲笑道:“這就是榴蓮的味道,你再問問,是不是有一種特別的清香?!?/br> 劉大娘果然再嗅了下,但還是臭,便不確定道:“有一些?!?/br> 花鑲好笑,“有些人的確不太適應(yīng)這個味道,你說句實話,本官還能責(zé)罰你不成?” 劉大娘不好意思地笑笑。 正在這時,小竹端著兩個盤子跑了進(jìn)來,然后就哇了一聲,問道:“怎么這么臭???”又嗅了嗅,說道:“還怪好聞的。” 花鑲笑道:“這是個能吃榴蓮的”,說著掰下一塊遞給她:“這給你吃?!?/br> “謝謝大人”,小竹把兩個盤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手也顧不得洗就伸手來接,同時說道:“大人,這是顧家給的點心和蜜餞。” 點點頭,花鑲遞了一小塊給劉大娘,說道:“吃不慣的話就給你家孩子帶回去?!?/br> 然后自己也拿起一塊,先吃會兒再做蛋糕。 這么多年不吃榴蓮,花鑲已經(jīng)流口水了。 小竹突然說道:“對了大人,隔壁的大丫鬟挨打了,剛才我去的時候,小華偷偷跟我說,那個大丫鬟昏迷了,請了大夫來看,說是傷口沒好好處理,怕是要不成了?!?/br> 花鑲皺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劉大娘到底吃不慣榴蓮這個味道,拿帕子包起來放到懷中收好,聽問就說道:“前兩天隔壁的小小姐不是差點被拐了嗎?顧夫人很生氣,一回來就處置了個丫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