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異界落故土 泣鳥引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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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老遠、兩只正在“媾和”的合離犬聽到動靜,頓時立起了尖耳,繼而側(cè)目向二人望來,六條背橙腹白的卷尾亦且僵在了半空。 一瞧是他們,兩獸忙撇清了身體,慌亂地各奔東西。 只一閃,真的是只一閃,再次出現(xiàn)時它們倆已是在數(shù)米開外的灌木后。 是連幕想了想,才問道“什么是二重身?” 楊雨寒答“二重身就是咱們所處的兩個平行世界中、存在著的同一個人,但是這種情況比較少見,畢竟兩個世界過去的一丁點兒改變,都會造成當(dāng)下的千差萬別,這在我們那里叫蝴蝶效應(yīng),意指蝴蝶在這里只是揮了下翅膀,千里之外便可能會卷動起一場颶風(fēng)?!彼柿丝谕倌掷^續(xù)說道,“而且,基于這一理論,不同的世界中就算是出現(xiàn)了二重身,他們出生時間的早晚、性格、以及之后的命運也應(yīng)該會大不相同?!?/br> 是連幕驚訝地看了看他,懵懂地點了點頭。 “那什么師父?!睏钣旰盟辉賳栐?,忙見縫插針地說道,“你剛才說的那個‘隕人坑’是咋回事?” 是連幕似是在發(fā)愣,見此情形,楊雨寒便伸出右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是連幕這才回過了神來,問他道“你說什么?” “我說……”楊雨寒重復(fù)道,“那個‘隕人坑’是怎么回事?!?/br> “哦?!笔沁B幕頷首道,“聽長輩們說,‘隕人坑’是異人們來到這個世界時留下的印記之一,在遇見你之前我還從來沒見到過。好像上一次出現(xiàn)還是在四十年前,是我爺爺那一輩發(fā)生的事情?!?/br> 楊雨寒聞言大奇“四十年前?那個異人現(xiàn)在在哪?他應(yīng)該還活著吧?!?/br> 是連幕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爺爺沒給我說過,等咱們回去再問問他吧?!?/br> “呃……”楊雨寒一面點頭,一面沉吟了片刻,“那……您剛才說的那個濟南,是水齊濟、南邊的南嗎?” 是連幕應(yīng)道“嗯,怎么了?” “沒事兒……我就是沒想到這邊兒也會有濟南。在穿越到這里之前,我就是在我們那邊的濟南城中?!睏钣旰D了頓說,“哎……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快不夠使了?!?/br> “是啊。我也快糊涂了?!笔沁B幕輕蹙起眉頭,雙眼向左上斜挑著道,“沒想到嬴異人一代天神,最后卻落得個如此凄涼的下場……哎!” 楊雨寒詫道“你這是給扯哪兒去了,咱剛剛說的不是濟南嘛?!?/br> 是連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就是突然間想起你剛才說的話然后走神了。你繼續(xù)說吧?!?/br> “嗯?!睏钣旰治⑽Ⅻc了點頭,“我還想問一下,那東宮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連幕解釋道“昂,東宮是這青龍國的神殿,本是為青龍神蒼文植所建,但后來龍神出走,便只剩下七宿駐守,凡青龍國大小國事,皆需交由東宮決議?!?/br> 楊雨寒頷首道“唔……”他剛要繼續(xù)問話,卻忽被是連幕打斷了下來“停,你先消停會兒,我們這邊的事你有的是機會了解,咱們快到了,還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吧。” 楊雨寒聽了,只好將前言咽下,轉(zhuǎn)而道“嗯。之前……咱們在坑邊看到的那些騎兵,是不是也是過來找‘隕人坑’的?” “唔……”是連幕緩緩地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那咱們更得加點兒小心了。尤其是……”說到這兒,他忽然瞥了眼楊雨寒,“行了,我也不多說了,你就安安靜靜地跟著我就得了,千萬別弄出些幺蛾子來?!?/br> 楊雨寒應(yīng)下,與此同時,二人也終回至洞口之外,老遠便望見過土在山澗邊的幾棵楊樹底部低頭尋找著什么,小黃和家奴則在那洞側(cè)墨綠色的藤蘿下悄然等待著。 行至在過土近前,才發(fā)現(xiàn)它正摸著一個蟻窩忘情地舔食著白蟻,是連幕看它仍沒有覺察到自己,便默默頷首、一邊輕輕拍了拍風(fēng)神示意駐足,一邊又特地地?fù)P了一聲“嗯哼!” 過土微微一驚,兩只黑豆般的小眼立時向是連幕齊轉(zhuǎn)了過來,身體也驀然繃緊,唯有它那根細(xì)長的舌頭又在慭慭黏住了兩三只白蟻后才嗖地收回了口中。表情尷尬的緊。 “我說你……不好好地出去看著口袋,在這兒干什么呢?!”是連幕斜著眼冷冷地瞧著它道,“你就不怕口袋被別人撿走了?” 過土壓低了腦袋,一邊擺出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一邊用右爪指了指自己的嘴,似是說自己太餓,希望幕不要苛責(zé)。 是連幕也拿它沒辦法,畢竟是自己寵成這樣的,于是他也沒再多說,只憤憤地正過了頭來,催動著風(fēng)神直飄過山澗、山坡和洞口,讓小黃歸林、家奴繼續(xù)于一旁靜候。 一切都交代好后,兩人終于又回到了遺物窟外。 怪不得過土敢安心覓食,原來它已將那口袋藏至在來時的洞口之中,口外用枝草覆好,不細(xì)瞧很難發(fā)現(xiàn)。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二人剛一出來就被糊了一臉,直氣得是連幕咬牙切齒“等我回去的!看我不好好收拾它!” 楊雨寒暗自笑了笑,依次將自己和風(fēng)神身上的枝草擇下,然后才仔細(xì)地環(huán)顧四周——哦。原來是一片松林,腳底是滿地的綠色,南側(cè)二三十米外是一條小河,就著月光,隱約可見河中有許多圓石突兀而出,被流水激打得淙淙作響。 “行了,別瞅了?!笔沁B幕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咱們得趕緊上路,此次出城搜尋‘隕人坑’的官兵肯定不只之前的那點兒,一會兒萬一給瞧見了,咱們逃脫不得?!?/br> 楊雨寒連忙應(yīng)下,與是連幕雙雙上得了風(fēng)神,匆匆朝西北向趕了過去。 可在他們的身后,那條小河里凸露的灰白圓石竟驀地下沉了一寸,水漈上、幾只方欲排卵的鬼面蜻蜓也陡被這漲溢的河水給嚇了一跳,眨眼間退回了岸邊。 隨其驚恐的目光看去,竟見一寬約二十丈的巨型蟾蜍自水中悄悄地露出了頭來,先是面無表情地左右打量了一番,接著又慢慢遁入了水中——令人沒想到的是,那一塊塊碩大的圓石竟只是它背上的瘰疣而已。 …… 這一邊草長鶯飛咱們暫且不提,再來說那邊趕路的二人。 由于要躲避官兵,是連幕凈撿些偏僻的路徑走,可能也因是夜里,這一路上,楊雨寒也并未再瞧見什么新鮮古怪的事物,只是耽誤了些時間,本該半個時辰的路程二人卻走了一個多時辰。可無論怎么說,他們終還是安全地來到了海邊。 聞著海風(fēng),楊雨寒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此時已近寅時,西偏的明月?lián)]灑下片片光華,于這水面之上擊打出層層的漣漪。瀲滟的波光直通向天邊,惹得人心曠神怡。 風(fēng)神落在了沙灘上,便聽這跫音,也知這腳下無比松軟。 沙灘南側(cè)的百米開外,隱約可見到一副如房屋般巨大的魚骨橫在岸邊;北側(cè),則是處斜向上攏起的石堤,看樣子不是很高。 楊雨寒望著這四周,終還是忍不住向是連幕問了句“師父,這地方是哪兒?” 是連幕回答道“這里是萊州灣。” 果不其然,這里應(yīng)該就是我們家附近。 這就是命啊…… 呵呵。 楊雨寒笑了笑,也不知是無奈還是高興。 而他身前的是連幕則正忙著解開那“遺物窟”,并沒有觀察到他的表情,只隨口問了句“怎么了?” “沒事。我也是隨便問問。”楊雨寒只想多了解這邊的情況,不愿聊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于是他又將話鋒一轉(zhuǎn),向前探了探脖頸道,“你干什么呢?” 是連幕也不回話,一邊朝著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一邊將口袋擱在了地上,低喚道“家奴,你去把浮羽喊出來?!?/br> 過不多時,就有一身披藍羽的大鳥從里面電掣而出,繼而斜拍雙翼停在了二人的面前,神情安然,竟不怕這風(fēng)神。 楊雨寒瞧著這一只泣鳥,覺得這大鳥好生奇怪——明明渾身都漂泛著一層光,可又照不亮這四周,天藍色的光暈只是緊攏在它的身外半寸,真好似畫中的事物,與現(xiàn)實格格不入。 “浮羽。”是連幕一本正經(jīng)的說,目光里有憐憫也有尊敬,“辛苦你了,請帶我回家吧?!?/br> 大鳥低低地鳴了一聲,又圍著他二人繞了一圈,然后才悠揚地向大海飛去。飛去。飛去。 悠揚得像一首動聽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