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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不做賢良婦在線閱讀 - 第127節(jié)

第127節(jié)

    柳檀云聽了這話就清了清嗓子,手搭在何循臂彎上,慢悠悠地說道:“伯父以為我這閻王嫁了人就丟了生死薄了?如今是她們自己個往我這生死薄前湊的,也不怪這簿子上有她們的名字?!?/br>
    何循接著說道:“正是,還有那些老姨娘們,統(tǒng)統(tǒng)打發(fā)到廟里去,也跟母親她們一樣,全去學了為婦之道。哪一個沒學好,哪一個就甭想回了何家。”說著,見何侍郎瞪他,就對上何侍郎的眼睛,說道:“祖父、伯父、父親也別覺得我們狂妄,倘若這回的事,家里頭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離了何家去柳家住著不回來了。然后我們自己想法子報仇,至于跟誰報仇,自然是家里這多事的人,誰叫他們蠢得被人當槍使。雖不能問清楚這事的來龍去脈,但寧枉勿縱,有嫌疑的人哪一個都跑不了。論起能耐,我是比不得幾位,但論起壞事的本事,我可不比誰差?!?/br>
    何征在一旁聽了一會子,便拿了手指敲著自己太陽xue,忽地一擊掌道:“循小郎是要沖冠一怒為紅顏!”

    何侍郎忍不住握拳,狠狠地瞪了何征一眼,便冷笑道:“你是說這回你媳婦不順心,何家哪一個都別想得了好?”

    何循鄭重地說道:“云妮好,大家都好。云妮不好,哪一個都甭想好。莫以為眼下何家的事就單等著看誰家倒霉被陛下釣上鉤,何家要做的事多著呢,有本事你們就別用到我,要用到我,就別想欺負我媳婦?!?/br>
    何大老爺冷笑道:“你當何家沒你不成還是怎樣?你那些個哥哥哪一個不如你?”

    何循開口道:“除了我,何家哪一個跟太子姐夫親近?除了我,哪一個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祖父年紀大了,你們雖不是庸才,但也是齊頭莊稼一片。沒了祖父,沒了我,何家在陛下心中就是一群不堪大用的人聚在一處的人家。這會子御膳房的事可不就是我們查出來的,你們以為這事了了,就能狡兔死走狗烹了?”

    何征見何循這話越說越難聽,便知這次的事不能稀里糊涂地你好我也好的了了,于是收了臉上的嬉笑,暗想何夫人這回確實錯了,哪有聽人家兩句閑言閑語,不顧兒媳婦有身子,就叫了人過來一通訓斥的,且便是不顧兒媳婦,也當顧忌著孫子,不該容著何三少夫人胡說八道。

    何大老爺氣得咬牙,因何老尚書在一旁坐著,又不能拍桌子打人,于是費力地喘息半日,忽地開口道:“那你祖母呢?你將你祖母置于何地?”

    何循說道:“祖母年紀大了,委實不能叫她四處走動,但祖母身為一家主母,連姨娘們都約束不了,實在失職。也該好好自省了?!?/br>
    何老尚書沉默了一會子,看向柳檀云,說道:“這事,當真非如此不可?三王余孽還有青田軍的事,到底是什么?”

    柳檀云笑道:“何爺,這些事容后再說。我素來喜歡一邊給自己搭梯子,一邊給旁人設(shè)陷阱。這陷阱未必用得上,但誰惹了我,誰一頭栽下去就再別想爬出來??倸w,何家若想對著我使出狡兔死走狗烹那一套是不行的,我自來不給自己退路,也不會給旁人退路。何家當初既然選了我,又聽了我的話做了一些事,那么除了我,誰也不知我把何家領(lǐng)到什么路上去了,誰也不知那路上有什么陷阱。若是何家膽敢欺到我兒子頭上,我是能狠下心看著你們一大家子走上絕路的人。所以,誰也甭想逼我?!闭f著話,就又伸手握了握何循的手,叫他明白自己這話不過是要嚇唬何家人,見何循回握她的手,心里便安定許多。

    柳清風插嘴道:“不能是外甥女嗎?”說著,看了柳檀云又看向何循。

    大皇孫說道:“這會子說兒子就是指孩子,沒說不能是外甥女?!闭f著,心想何家這一大家子被初出茅廬的何循兩口子給威脅了,且聽何循、柳檀云兩口子話里的意思并這幾個何家當家人的臉色看,如今在引著何家往前走的就是何循、柳檀云兩口子,如今何家人得罪了他們兩口子,這兩口子就拿著不再給何家引路做威脅。

    柳清風看向柳檀云,見柳檀云點頭,便又將頭靠在柳檀云身邊,忽地想起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這話,暗道何家人想叫他jiejie嘗嘗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的滋味,如今他jiejie就叫何家人知道婆婆重新給人做媳婦的感覺。

    兩邊僵持了許久,饒是何大老爺早先不甘心何侍郎這一房里每常出頭。卻也不得不承認如今何循才是太子心中何家第一人,便是何征比何循能干一些,何征也比不得何循更得太子看重,許多事,是不能用德才來衡量的。于是就看著何老尚書不言語。

    何侍郎雖覺何循不孝,且覺柳家理虧,但事已至此,柳檀云已然成了何家媳婦且有了身子,何夫人不顧大局地隨著一群無知婦孺胡鬧害得家里雞犬不寧,委實是她沒有分清楚輕重,沒有盡了主母的本份。且,據(jù)說柳檀云在柳家里頭將管家之權(quán)給了柳二夫人隨即就叫柳二夫人有苦說不出,可見她的行事當真是步步給自己架梯子,步步給他人設(shè)陷阱。雖不忍心何夫人受辱,但如今情勢下,何循是咬牙要當“不孝子”了,再勸說他什么也不能了。于是冷聲對何循說道:“那你就送了你母親回娘家吧,看你對著你外祖一家如何說?!?/br>
    何循撲騰一聲跪下,說道:“父親是要我為了愚孝妻離子散嗎?待母親回外祖家的時候,我送了她回去。便是舅舅們要罰我,那也由著他們?nèi)?。?/br>
    何侍郎聞言,一時也沒有話應(yīng)對他,又見柳檀云攙扶何循起來,便對柳檀云說道:“看著你夫君做了不孝子,你就滿意了?不過是叫人說兩句,又并未當真要攆了你出何家,忍著這兩句閑言碎語也不能?你若當真賢良……”

    柳檀云扶了何循起來,開口道:“賢良也要看事,父親說說我進了何家之后做的事哪件不賢良?既然賢良都能叫人挑出刺來,那不如不賢良。早先父親心里不喜歡我,偏又拿不到訓斥我的由子,如今好了,日后父親只管說我不孝就是了,這么著也不用冥思苦想拿了什么話罵我了?!?/br>
    何侍郎一噎,摔了袖子,又瞪了眼一言不發(fā)的何征,怒道:“你這東西,就看著你父親被你弟弟弟媳婦欺負?”

    何征干笑兩聲,隨即對何侍郎說道:“父親,凡事都要往好處上去看。今兒個霞歌睜眼了,可見弟妹肚子里的小子沒克到霞歌。”

    何侍郎握了握拳頭,見何征的意思也是何夫人等人錯了該罰,就又看向何老尚書,等著何老尚書拿主意。

    128老來忘事

    一大家子人都等著他拿主意,何老尚書既欣慰,又覺愴然,暗道若是他一閉眼死了,這一家子人不定四分五散成什么模樣。清了清嗓子,將屋子里人一個個看遍,不能怪何循不孝,畢竟何夫人跟著旁人欺負到人家沒成形的孩子身上,但若當真要將何家所有女眷全打發(fā)回娘家,京里人不定又會怎么想,且指不定鬧著要尋死要上吊的有多少。視線最后重重地落到柳檀云身上,見柳檀云一副不卑不亢模樣,心里隱隱后悔請了她這尊閻羅回來;但倘若不請了她來,何家如今早被人算計得不成樣了;況且請神容易送神難,請了柳檀云進門,這何家就是柳檀云的天下了,何家人不認清這事,吃虧的也只能是何家人。

    正想著,苗兒就過來說道:“大夫看了,四老爺送來的點心有問題,五少夫人是吃了那點心才出事的。”

    何老尚書聞言,便知這事刻不容緩,叫苗兒去照顧陳氏之后,便對何大老爺說道:“送了女則女戒給何家所有女人,叫你祖母安心在房里研讀,其他的女人,有娘家的打發(fā)回娘家,沒娘家的送廟里去,告訴她們?nèi)仡^去學學這為婦之道。不等人去接不許回來。老姨娘們在廟里,也不許人去探望,哪個敢陽奉陰違裝孝順地去探望,我便以不孝之罪上報朝廷。告訴她們?nèi)粼偎奶幒f,不必等人去接,只管等著何家送休書過去。至于家里頭攙和進來的未生養(yǎng)過的姨娘還有丫頭媳婦,直接攆出去?!?/br>
    何大老爺見何老尚書在何循兩口子的威脅之下讓步了,臉上不由地漲紅,卻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家這“天下”早換了領(lǐng)頭人了,于是緊緊地抿著嘴點了點頭,想了想,問道:“那到底要什么時候去接?”

    何老尚書看向柳檀云,開口道:“叫她們隔個十天半個月來信問問檀云,檀云看著辦吧。除了征兒媳婦、律兒媳婦,還有靜兒,其他的全打發(fā)出去,就說要上吊的就來我這領(lǐng)繩子,要捅刀子的,就來我這領(lǐng)刀子。死了哪一個,我都不稀罕。等著將這群長舌婦全送走,咱們再處置旁的。還有,指不定人家這出連環(huán)計最后是要我跟大皇孫的命呢,到時候全賴到檀云身上,柳家老爺子見我沒了,檀云又受苦,能繞得了你們?柳家老爺子手上可是有真刀真槍的,這刀槍架不到你們脖子上,就不能逼著旁人將刀槍架在你們脖子上?你們?nèi)羰怯X得這事能拖下去,就盡管慢慢來,若不然,就給我干脆利落地辦好,然后咱們再查到底是誰下的黑手?!?/br>
    何大老爺原本是想著鬧得家里哀鴻遍野,個個都來求何老尚書,何老尚書定然會讓步重新壓制柳檀云。如今聽何老尚書說這狠話,且又隱約覺得這事十分嚴重,不是他早先想的那般巧合,畢竟大皇孫若在何家出了事,何家哪一個都得不了好。想著,便道:“兒子立刻去說,但二弟妹那邊,就由著循小郎去說吧?!闭f著,瞅了何循一眼,便要向外頭去。

    柳檀云忙道:“伯父等一下?!?/br>
    何大老爺停住腳,等著柳檀云說話。

    柳檀云說道:“伯父該將這事跟太子說一聲,畢竟大皇孫還在,家里的點心就出了事,雖遭殃的是五嫂子,但細說起來,也是我們家失職。這是可大可小的事。且我早先吩咐過要叫人看過點心沒有問題才可散下去,想來五嫂子也是知道有人看過了點心,才放心吃的。如今無人看出點心的事,這又是有人失職了。待送眾人走之前,伯父叫人問問這點心是誰收的。”

    因興許是何夫人收了的,何征便說道:“雖是要查看一番,但這點心要有問題,哪里是輕易就能察覺到的,你早先便不該叫人留著?!?/br>
    柳檀云笑道:“看來這就是我的失職了,但倘若不留著,我這閻羅不近人情的名聲就更響了。”

    大皇孫來,這事原該是何大夫人、何夫人處置的,如今柳檀云吩咐下的事這兩人并未做好,細說起來,也只能怪何大夫人、何夫人失職。

    何侍郎皺著眉頭說道:“事已至此,就莫說了。只是要趕緊跟太子說一聲,免得旁人造謠生事,不是顯得咱們何家無能,輕易就叫人算計了,就是叫太子疑心咱們家出了內(nèi)賊?!?/br>
    何大老爺早先聽了何老尚書的話,哪里不知道這事因大皇孫在就是只能大不能小了的事,于是忙向外頭去了。

    許是何大老爺先跟何三少夫人說了這事,何三少夫人在外頭又喊了兩聲冤枉。

    何老尚書對何循說道:“叫你三哥去干自己的事去,就說等家里的女人老實了,處置你五嫂子事的時候再找了他來說話,如今誰也沒怪到他頭上。”說著,眨了下眼睛。

    何循會意,心知何老尚書這是叫人盯著何徎,看何徎事后找了誰說話,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握了握柳檀云的手,便向外頭去。

    柳檀云看著何循走,不由地摸了摸柳清風的臉。

    何侍郎冷笑道:“瞧見了吧,從未見過哪個女人逼著自己夫君跟婆家一家上下過不去?!?/br>
    柳檀云開口道:“父親,我也沒見過哪個婆婆還沒見到孫子的面,就先毀孫子前程的。”

    何侍郎一噎,對何老尚書說道:“父親,我去瞧瞧外頭?!?/br>
    何老尚書心知外頭那些女人不定鬧成什么樣,開口道:“長痛不如短痛,她們是太平日子過久了,都滿心地以為隨她們怎么樣都能在何家安生地過一輩子呢,如今就叫她們知道,何家能叫她們進門,也能叫她們出去?!?/br>
    何侍郎唔了一聲,又瞪了何征一眼,斥道:“不去安慰你母親,還賴在這邊做什么?”

    何征笑道:“父親聽我的話,也別過去。我們不在,循小郎還能將母親哄好,我們過去了,母親面子上下不來,反倒會鬧得更僵。早先母親可就打定在主意對六弟妹的好,今兒個不過是事出突然,冷不丁地知道那事,且又撞上五弟妹沒了孩子,才會說了些不近人情的話。這會子母親醒過神來,定然做了榜樣心平氣和地回娘家去?!?/br>
    何侍郎心道何夫人在何家做了幾十年媳婦,如今要得了兒媳婦許可才可回了何家,這事無論如何,何夫人面子上都下不來。雖如此想,但也聽了何征的話坐下。坐下后無事,便又瞪向何征。

    何征悻悻的,見大皇孫不時偷偷看向柳檀云,便笑道:“那是你小舅媽,你總看她做什么?”

    大皇孫難得地紅了臉,隨即立時對何侍郎說道:“外祖,閑來無事,咱們下棋吧。曾外祖、小舅媽一伙,外祖、大舅舅一伙,兩伙人下盲棋,我跟清風拿了棋子擺上,就看誰勝誰負。”

    大皇孫這“閑來無事”莫名地就叫何老尚書笑了出來,何老尚書心想該是叫做忙里偷閑才對,笑道:“就依著你吧。”

    何侍郎冷笑道:“這會子哪里有心思去下棋?”才說完,又覺察到雖則大皇孫是個小孩模樣,且對他親近恭敬的很,但總歸是王子皇孫,于是就淡淡地說道:“那就來吧,只不知棋盤上兒媳婦是不是也這樣盛氣凌人?!?/br>
    柳檀云笑道:“那父親就等著瞧吧?!闭f著,叫柳清風跟大皇孫一起拿棋盤棋子去。

    何老尚書似是想起一事,就問柳檀云:“早先你跟姓顧的小子下棋,輸了幾個子?”

    柳檀云笑道:“那是玩笑的,當不得真。如今是跟父親下棋,自然是要嚴陣以待?!闭f著,挑釁地看了眼何侍郎。

    何侍郎心中怒火正盛,冷笑道:“你當我會怕了你這黃毛丫頭?”

    柳檀云笑道:“那就賭一場,若是父親贏了,父親什么時候樂意叫母親回來,我就什么時候?qū)⒛赣H接回來,可好?”

    何侍郎想也不想,就說道:“一言為定?!?/br>
    何征脫口道:“父親!”說著,無奈地看著柳檀云笑,心想何大夫人還在娘家,何侍郎及早將何夫人接回來,豈不是打了何大夫人的臉;且何夫人是柳檀云的婆婆,柳檀云哪有那資格評判何夫人什么時候有資格進何家,如此柳檀云定是也覺這事不好處置,就將這燙手山芋丟到了何侍郎手上。

    何侍郎醒過神來,心中不由地更氣,因想即便自己贏了,自己也不能立時就叫何夫人留下,不然如何能叫何大夫人心甘情愿地回娘家;且日后自己還是要看柳檀云何時叫人接了何大夫人回家才能叫人接了何夫人回來,如此自己輸贏都是一樣;只白白便宜了柳檀云,若是旁人問起何夫人為何沒回家,柳檀云只管說是他沒準許何夫人回來。

    何侍郎想通這關(guān)節(jié),又見柳檀云從始至終都冷靜地很,竟似沒有一刻失態(tài)的時候,于是心中駭然,暗道十幾歲的黃毛丫頭,哪里來的這樣深厚的定力。話已經(jīng)出了口,且柳清風、大皇孫已經(jīng)拿了棋盤出來,于是不能不跟柳檀云下棋。

    何侍郎對何征說道:“你先跟你弟妹下,我在一旁聽著?!闭f著,就閉了眼,眼不見為凈地不看柳檀云。

    何老尚書對柳檀云笑道:“收拾了這老狀元,不用手下留情?!?/br>
    柳檀云笑道:“遵命?!闭f著,瞧了眼何侍郎有意做出的老僧入定模樣,心想一炷香功夫后,自己就要將何侍郎拉出來。

    何老尚書悠哉地在一旁坐著,瞧見大皇孫、柳清風隨著柳檀云與何征出聲將棋子擺在棋盤上,便瞇了瞇眼,心想自己不該后悔請了閻羅回家,旁人家想請還不能夠呢。雖說外頭的事頭疼的很,但既然下定決心要將家里女人臉面拉下來,就不能再瞻前顧后的。

    何老尚書正想著,就見何律走了進來。

    何律進來后見屋子里正下著棋,一派祥和,心里納悶的很,走到何老尚書耳邊低聲道:“祖母鬧著要見您?!?/br>
    何老尚書揮了揮手,對何律說道:“叫你祖母要么在屋子里安生坐著,要么等我送了休書過去?!闭f完,見何律不動,嘆了口氣,由著何律扶起來,說道:“我去跟她說話?!?/br>
    何律松了一口氣,不由地瞄了眼正跟何征口上對弈的柳檀云,心想幸虧何二少夫人這回子乖覺地攔著他姨娘胡鬧,不然他姨娘指不定要在廟里待多少時候。雖是何家男兒,但新近太子并京中的一些事,他所知也甚少。因此,這會子瞧見何循、柳檀云兩口子有恃無恐模樣,何律心想如今何家的大事,柳檀云該是比他更清楚的。想著,便跟何老尚書兩個出了這屋子。

    何老尚書出來,瞧見廊下沒有了怪怪等鸚鵡,就嘆息道:“在人家國公家安生了十幾年的鳥,來了咱們家就被驚擾到了?!?/br>
    何律并不接這話,只說道:“前頭夫人們還有老姨娘們都跪著等祖父過去呢?!?/br>
    何老尚書對何律道:“叫人在你祖母門前擺好紙筆,桌椅,我過去了,哪個不肯走,我就給哪個寫休書。”

    何律遲疑道:“如此……是否太薄情一些?”

    何老尚書笑道:“你不懂,我時日不多了,沒那么些功夫跟她們胡攪蠻纏了。若早知會有今日,我年輕那會子就不該跟她們胡攪蠻纏?!闭f著,又搖頭嘆息,“這情分啊,總是不知怎地就沒了?!?/br>
    何律聽了這話,便也不言語,出了這邊門,在巷子里瞧見何二少夫人過來,就問道:“母親呢?”

    何二少夫人忙道:“母親正收拾東西,準備自己回娘家呢。母親叫我跟父親、大哥說一聲,叫他們安心將到底是誰害了五弟妹的事查出來。”

    何老尚書見何夫人果然如何征所說沒人理會就很快醒過神來,便問道:“循小郎呢?可在你母親那邊跪著呢?”

    何夫人說道:“循小郎正陪著母親收拾東西呢。也不知哪個多嘴跟舅舅們說了六弟妹的事,舅舅說柳家欺人太甚,如今鬧上來,就在前廳等著呢。四叔聽說是他送的點心害得五弟妹丟了孩子,就趕著過來了,還有其他叔叔,因大皇孫在咱們這,又聽說咱們家里的點心出了事,都嚇得了不得,如今一群人全來了,都在前廳里等著呢?!?/br>
    何律不禁開口道:“祖父,這會子這事,要么要賴到六弟妹身上,要么要怪到點心上。若怪到點心上,那點心是給大皇孫吃的,這事就鬧大了?!闭f著,又看向何老尚書。

    何老尚書心知何律沒說出口的話是什么,開口道:“許多事你不知道,若賴到你六弟妹身上,那事才當真是鬧大了呢。你六弟妹那性子,只怕除了她肚子里那個還有個小清風,誰也奈何不了她?!闭f著,便扶著何律向何老夫人那邊去。

    果然,一路上有不少人要請了何老尚書、何侍郎、何征過去說話,許是柳檀云那邊門禁森嚴,這些個人一個個無功而返,并沒有請了人出來。

    何老尚書不勝其煩,對何律說道:“你叫人去說,叫他們一個個全給我散了,不然不用你們六弟妹來克,我立時便去死,但看我死了,誰再給他們做主?!?/br>
    何律答應(yīng)著,恰看見何慕迎面過來,便叫何慕陪著何老尚書去何老夫人那邊,自己個去前廳跟老爺們說話。

    何慕今日照例是去了唐家,進門后覺得前廳鬧哄哄的,便繞著前廳走,不曾進去過,因此也不知眾人到底是為了什么事鬧起來,這會子何律叫他陪著何老尚書,他便老老實實地過去了。

    到了何家大房那邊進了何老夫人院子,果然瞧見一院子的夫人老姨娘們浩浩蕩蕩地跪著。眾人瞧見何老尚書過來,都喊了一聲老太爺,隨即因何老夫人過來,便不敢再言語。

    何老尚書瞇著眼一個個將眾人看了一遍,隨即在何慕耳邊說道:“我瞅了一遍,除了每常照顧我的鐘姨娘,其他的人我都不大認識了?!?/br>
    何慕怔了怔,耳朵里就聽何老尚書絮叨著:“老來多忘事,唯不忘相思。這話就是屁話,我如今這把年紀了,哪一個都不思念。反倒是一日日的后悔,悔不當初啊。”說著,搖頭嘆息不已,后悔自己將孫女送到宮里做了太子妃,也后悔自己早年自恃才高八斗氣宇非凡就弄來這么一些女人在院子里。

    何慕不知何老尚書后悔什么,見屋子門前擺著一張長案,就扶著何老尚書在長案之后的椅子上坐下。

    何老尚書對何慕說道:“問問她們哪個要休書?!?/br>
    何慕一愣,向下看去,就見何大夫人、何三少夫人等人都在,躊躇一番,見何老尚書催著,便揚聲道:“伯祖母、嫂子們哪一個要休書?”

    這話一落,下面就想起一陣哭泣之聲,隨即何大老爺從門外跑了進來。

    何大老爺走到何老尚書門邊,忙說道:“父親,我才去前廳應(yīng)付了親家老爺一回,不想這邊就生出這些事。”說著,便對自己房里的夫人少夫人姨娘們斥道:“還不趕緊收拾了衣裳回娘家去?!?/br>
    下面何大夫人一縮,因心里篤定“法不責眾”,認定了何老尚書不會將一家子的女人都罰了,于是就是跪著不動。

    因何大夫人不動,何家大房的姨娘、少夫人們便也不動。

    何老尚書清了清嗓子,待要說話,忽地聽一旁一直不言語的何老夫人沙著嗓子說道:“我要?!?/br>
    因何老夫人開了口,下頭原本飲泣的女人便不出聲了,一個個等著看何老尚書會不會給何老夫人寫了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