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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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桃靠的極近,她眼睛眨動的幅度形成了一股小小的氣流,揮到了韓重淮的耳朵尖。 “若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怎么想都是來者不善啊! 瞧著韓重淮的神情,玉桃覺著他不想聽到這話,糾結(jié)了一下:“那奴婢先找人傳信給陳侍衛(wèi)他們?” “何為要傳信?這行是為祖父祭日,我喚侍衛(wèi)在旁隨侍,這是對祖父不尊?!?/br> 這話聽著沒什么問題,他的表情看著也沒什么問題。 但她就是覺得不對。 她能察覺韓重淮對她似乎是不同了,但是不知道這不同,是覺得她可憐打算把她當自己人,還是覺得她太可憐沒活下去的必要,打算帶著她一起死。 不管是哪種,她身為一個丫頭,都無法抵抗韓重淮的話。 聽話的把門再次打開,玉桃發(fā)現(xiàn)門口的人壓根沒走,像是早就猜到她還是會認命把門打開。 玉桃表情正常,就像是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剛剛說有何事?” “老夫人請大師給老國公爺設了祭祀的地方,請少爺過去跪拜,求老國公爺庇護。” 傳話的人說的正正經(jīng)經(jīng),后面還跟了兩個光頭的沙彌。 但越是看著沒問題,越像是有問題。 玉桃看向韓重淮,韓重淮微微頷首,應允了去這一趟。 他都同意了,玉桃決定還是相信他的安排。 這些年他砍了那么多的腿,會有這個舉動,應該就不是什么想死的人,這回應該能順利逃過。 帶路的人越走越偏,天越來越陰沉像是有一場雨,走在樹林里,時不時有鳥雀尖銳展翅飛走的聲音。 “還有多遠,這里的石頭子太多,椅子推起來不是十分安穩(wěn)?!?/br> 前面帶路的男人回頭,打量地看著玉桃,最后目光停留在韓重淮的身上:“既然這樣我來幫你推。” 玉桃哪敢讓他推,連連擺手:“我推就好了,應該快到了吧?” 男人歪著唇點了點頭。 又走了一小刻鐘,玉桃覺得再走一步她就要轉(zhuǎn)身逃跑的時候,終于看到了一個小型的祭壇。 玉桃也不知道這叫不叫祭壇,周圍掛著黑白兩色的幡,中間貢品是一只烤全羊,有一塊巨大的木塊刻著老國公的名字。 不過這木塊明顯不對,因為上頭除了老國公的名諱與生平,左邊角落親人署名那一欄,只有“孝孫:韓重淮”。 如果這是老夫人辦的,怎么都不會只有韓重淮的一個人的名字。 “往左面。” 韓重淮低沉的嗓音響起,玉桃推著輪椅撒丫子就跑。 左面是一條下坡的小道,玉桃跑幾步,腳就踩在輪椅的后面,讓椅子帶一段路,一時間竟然沒被那些人追上。 玉桃喘著粗氣,韓重淮這個神經(jīng)病,既然知道是要跑左邊,那應該早就想到這事有問題,他非要過來難不成就是為了看這陰森詭異的祭壇,然后讓她帶著他跑跑跑?! 第十七章 已經(jīng)過了子時 靠著下坡跟輪子,他們一時間沒被追上,可也沒有徹底甩開那群人、 眼瞅著下坡的路段馬上結(jié)束,玉桃開始思考把韓重淮扔了,她是不是能跑的快些。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輪椅上又沒什么繩子把韓重淮捆著,下坡路跌跌撞撞的為什么他就沒有被慣性給扔出輪椅。 正在她猶豫撒手的時候,韓重淮終于又派上了用場:“右邊?!?/br> 每次遇到分叉路口,他都會開口指示,玉桃氣喘吁吁跟著指揮東拐西拐,等到韓重淮喊了停下,玉桃一個急剎,她都因為慣性半個人趴在了椅背上,椅子上的韓重淮還穩(wěn)穩(wěn)的坐著。 玉桃彎著腰,怕自己發(fā)出聲音被人聽到,只有捂著嘴巴喘氣。 救生本能是巨大的,讓她一個永遠靠裝病躲過體育考試的人,竟然跑過了幾個男人,而且她還是負重的狀態(tài)。 “少爺,你說我們今天會死在這里嗎?” 韓重淮一點都沒有在逃命的樣子,神情平靜:“你怕死?” “對啊,”玉桃正經(jīng)八百地點頭,“少爺你忘了奴婢跟你說的故事,奴婢要好好活著?!?/br> “那就不會死?!?/br> 韓重淮淡淡道,不想死的人總會有辦法活著,何況玉桃沒有蠢到非死不可。 “你從這里往南走,走出去就是寺廟?!?/br> “哦?!庇裉易诘厣希屑毸伎剂艘幌履鲜悄膫€方向,可惜她地理課學的實在是差,只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東,而她現(xiàn)在往下跑那就是去找那些追兵談人生談理想。 “不走?” 韓重淮睨了地上的玉桃一眼,見她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卻依然沒有沒有離開的意思。 今天是最后一日。 韓國光用了九年培育他,他知道韓國光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他死。 所以他給了所有想要他命的人三年機會,這三年若是誰有本事就可以拿走他的人頭,可惜到了今日才有一絲水花。 “少爺你要是死了,陳侍衛(wèi)他們不會放過奴婢?!庇裉覕偭藬偸?,“為了好好活著,奴婢就不能走,只能跟著少爺你,奴婢今日能不能活,就看少爺你的求生意志高不高了。” 想了半天南在哪個方向,實在想不出來,玉桃一肚子的火,也不樂意跟韓重淮裝了。 她現(xiàn)代的職業(yè)特別無用,就是個腫瘤科的護士。 每日穿梭在癌癥病人的病房里面,看了太多身患絕癥沒求生意志的人,對于韓重淮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大約能看出來點。 這人就是不怎么想活了。 哪怕他帶著她東跑西跑逃脫追兵,但他整個人身上透出的空洞,讓她感覺他求生的那根火苗快滅了。 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那問題應該是出在那個祭壇上。 估計她那個夢是真實的,韓重淮跟老國公的關系與外界傳說的不怎么相符。 但這些跟她有什么關系,她只想活著,活得越廢越好,有飯吃有覺睡,所有麻煩都離自己遠遠的。 面對韓重淮的目光,玉桃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軟綿無力任她cao控。 抓住手之后,玉桃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隔著薄裳片刻,她把他的手納入了衣領,因為跑步她身上溢出了一層的汗水,粘膩的觸感并不算好,但韓重淮沒有撒手。 還能對女人的身體產(chǎn)生興趣,那看來不是徹底沒救。 “這里那么軟,要是死了以后這里就會變硬,硬邦邦的像是石頭,還有身上的氣味,香甜的桃味會變成腐爛的腥臭,還有老鼠爬蟲會在奴婢的身體上穿梭,這白嫩如雪的肌膚會發(fā)紫腫脹布滿尸斑……” 玉桃說到氣味時韓重淮就皺起了眉,隨著她的形容,韓重淮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 是個人都不會愿意聽到自己喜歡,并產(chǎn)生渴望的東西會呈現(xiàn)那么一個惡心的狀態(tài)。 “往左?!?/br> 韓重淮抽出手淡淡地道。 玉桃理好了衣領,繼續(xù)推著韓重淮往前。 “你不走是因為不知道南在哪。” 韓重淮用的是陳述句,玉桃鼓了鼓腮幫:“少爺可真聰明,等我們逃過一劫,少爺你教奴婢辨別東南西北如何?” 韓重淮沒搭理她。 玉桃想著自己運氣太差了點,沒想到老天爺就給了她一些好運,滴滴答答的聲音剛響起,她還以為是什么蟲發(fā)出聲音,然后雨滴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落下的不是毛毛細雨,而是豆大的雨滴。 噼里啪啦,她視野里的樹林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層霧。 這雨是帶著閃電,玉桃想了想這地方的海拔和樹木濃密的程度,只有帶著韓重淮在雨地里狂奔。 看著身后的車輪印子和腳印被雨水沖刷,玉桃松了口氣。 這場大雨來的剛好,他們能暫時逃過追殺就是因為走了一條滿是車輪的路,但迷惑只是暫時的,這場雨至少能幫他們拖延一段被找到的時間。 蹚過暴漲的溪流,玉桃覺得自己體力已經(jīng)消耗無幾,看到一個山洞她毫不猶豫地停了下來。 洞xue不大,進去后玉桃聽到了幾聲貓叫,不大的幼貓沖著她嗷嗚嗷嗚的叫,試圖把她趕出它們的地盤。 不過玉桃伸手把它們推倒后,它們充分認識到了戰(zhàn)斗力的差距,開始討好的蹭她的腿。 洞xue里有一些雜物,角落里還放著碗碟,這幾只幼貓應該是有人喂的。 貓既然都能養(yǎng)在這里,說明這邊也不會有什么大型的野獸。 征用了小貓們用雜草做的貓窩,玉桃開始翻找輪椅下面。 椅子下面有個小盒子,平時收一些雜物,因為今天天氣悶熱,韓重淮的毯子就被她收到了里面。 “還好。” 毛毯干干凈凈沒有沾水,把韓重淮艱難的移到了貓窩上,她開始扒他的衣服。 扒的□□,她便開始給他擦干。 做完這一切,她想到什么從身上拿出了幾個軟墊。 本來是打算靠著這個挨揍的,誰知道竟然變成了負重。 點燃了柴火,玉桃沒忙著擦干自己,而是扛著輪椅轉(zhuǎn)回了雨里。 韓重淮看著她來來回回,見她走掉也沒露出任何著急的神色。 暴雨沖刷了大部分的痕跡,但還是會留下零星半點。 玉桃回憶著走過的路,到處清掃痕跡,到了足夠遠的地方,直接把輪椅一個陡峭的斜坡,制造出路滑韓重淮被甩下山坡的假象。 反正要是那些人再追來她也跑不動了,橫豎一個死,韓重淮要這個輪椅也無用。 原路返回,她發(fā)現(xiàn)小溪已經(jīng)漲水漲了幾倍寬,她幾乎是游到了另一邊。 從水里起來后,她身體產(chǎn)生了控制不了的顫抖,這不止是因為冷,還因為她的體力消耗已經(jīng)超出了她能負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