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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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重淮意味深長:“總歸不會是我的死訊。” 說完,見玉桃刻意做出一個(gè)失望的神情,韓重淮扯了她的頭發(fā),見她瞪向自己才道,“我這幾日大部分的時(shí)辰都在宮中,陛下屬意建王?!?/br> “那……” “岐王已知陛下沒幾日,他會先動,現(xiàn)在只等亂再平亂?!?/br> 說完,韓重淮不再多說,揉了揉他剛剛扯過的那塊,“等我回來?!?/br> 玉桃目送他出門,也不知道他這回來是要多久。 還有她在這個(gè)地方會安全?誰都知道韓重淮住在這里,她留在這里被人抓了怎么辦。 瞧著八寶架上的描金盒子,要不然她帶著銀兩跑了算了。 她不該是被韓重淮強(qiáng)迫,怎么處著處著,她跟韓重淮像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第八十一章 駕崩 “幾位大人進(jìn)去吧?!?/br> 掌印太監(jiān)打開殿門, 朝徹夜守候在外的幾位官員道。 等待的幾人都是朝中重臣,互相看了眼,都明白就是這會了。 韓重淮年紀(jì)最輕, 落在了最后, 跪下前他看了眼龍榻上的皇帝,發(fā)現(xiàn)皇帝也在看他。 目光幽深, 像是洞察了什么。 收回目光, 韓重淮隨著眾人一起恭敬行禮。 皇帝氣息雜亂,面色潮紅呈現(xiàn)一種奇異的亢奮。 所有人見著他這樣子,都知他是吃了藥物,回光返照,跪下的大臣大部分都是跟隨了皇帝幾十年, 見狀長袖遮面, 擋住難過的啜泣。 “好了,有什么好哭的, 朕還沒死, 現(xiàn)在哭往后哭不出來,少不得有人說你們不忠不義。” “陛下……” 見這般時(shí)刻,皇上還有精神打趣, 他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該交代的愛卿們都已知曉?!?/br> 皇帝拿起手邊的卷軸, “這是朕的遺旨,該宣的時(shí)候便宣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皇帝手上的金黃卷軸。 “陛下放心, 臣們定鞠躬盡瘁,輔佐儲君登基,君澤天下?!?/br> “有你們的話朕就放心了。” 皇帝掙扎著坐的更高,喘著氣發(fā)笑:“你們說今夜朕的兒子們,會不會為朕演一出大戲?!?/br> “陛下……”朝臣面面相覷, 知道這時(shí)候說什么話都無用,戲是假的,但王爺們爭奪皇位,廝殺流血是真的。 今夜注定不會太平。 皇帝的笑里面帶了幾分苦意,雖他早早定下儲君,為了不給其他兒子希望,把注意都用在了太子身上,但不代表他真就不在意其他的兒子。 如今要看著兒子們?yōu)榱说畚粡P殺,而且這是廝殺還是他設(shè)計(jì)縱容,為了之后的帝王掃除障礙,他無法不悲哀。 不過也幸好他的身體支撐不住,會先他們一步而走,不用親眼看到血腥。 “陛下,岐王聽聞有人謀害陛下,把陛下禁錮在宮殿之中,帶人要闖宮門,如今被建王世子與福王世子,兩位世子攔住。” 此時(shí)三伙人正在宮外鬧騰,天亮前勢必會有人要入宮,親眼看到宮中的狀況才能罷休。 聽到一切如預(yù)料一般,皇上想著岐王在這一爭斗中會有的下場,輕嘆了一口氣:“怎么就學(xué)不聰明?!?/br> 他本不想把岐王叫回京城,是朝中一直有聲音讓他免罪岐王,讓岐王恢復(fù)王位回京。 因?yàn)樘与x世,他心軟有原諒小兒子的想法,他派人去詢問小兒子,問他愿意恢復(fù)王位回京,還是要一個(gè)新的身份和銀兩過平靜日子。 而他的小兒子流放受了那么多苦楚,依然不明白對他來說如何才是好事。 “你們都出去,韓愛卿留下?!?/br> 皇帝唯獨(dú)留了韓重淮在殿內(nèi),沉默片刻,皇帝開口:“你說岐王為何不選新身份,吃了一回虧,還來第二次?” “回陛下,臣以為岐王是無路可選?!?/br> 韓重淮拱手淡淡道,岐王外祖家本事強(qiáng)大,岐王被流放,外祖家也未曾被完全連累。 明知道太子病弱,活不了幾年,岐王的流放對岐王黨的人看來不過是蟄伏,他們隨時(shí)都有可能起勢。 這種情況下,皇上遞去機(jī)會,岐王怎么會不接。 哪怕岐王本人不接,他身后的勢力也會逼得他不得不接,人到了某個(gè)地位就不是在為自己而活。 “那韓愛卿,朕想知道韓愛卿有何路可選?” 韓重淮抬眸,對上了皇帝打量他的目光。 “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皇帝看著韓重淮,在他臉上找出跟趙家人相似的地方。 “朕沒想到那么大的事,胤兒既然沒告訴朕?!?/br> 韓重淮是福王的私生子,是皇室子孫,如此重要的事,胤兒并未告訴他,是他自己察覺到福王一派對慶平的抗拒,抽絲剝繭才猜測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越想他越覺得兒子大膽,竟然敢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給韓重淮,也不怕他在重要關(guān)頭反水。 見到韓重淮被揭開秘密,神色佁然不動,皇上輕笑:“胤兒只說你心不在朝野,萬事平定后,你想歸隱山林,與過往割裂,只想做個(gè)尋常人?!?/br> “這是臣的愿望?!?/br> “你甘心如此?” 皇上打量韓重淮的神色,他有勇有謀,憑借身份可以站到更高的位置,卻只甘心當(dāng)個(gè)尋常人。 “陛下,臣的祖父永遠(yuǎn)只是韓昊遠(yuǎn)?!表n重淮頓了頓,“除卻臣的妻子,祖父是臣唯一的親人?!?/br> 皇上沒有深究韓重淮沒影的妻子是誰,聽他這般說,擺了擺手:“竟然胤兒信你用你,朕自然不會懷疑你?!?/br> 屋內(nèi)沉靜彌漫了一會,皇上看著一言不發(fā)的韓重淮,突然想笑,韓重淮說只韓老國公當(dāng)做祖父,難不成是怕他要與他認(rèn)親不成。 原本不打算把話說明,但韓重淮的抗拒讓皇上有了調(diào)侃的想法:“沒想到最后刀子還是交給了自家人……朕已囑咐建王,你不必做到最后,你想隱居山林,便早早的去吧?!?/br> 見自己的話終于讓一直平靜的韓重淮流露驚訝。 皇上用了最后的力氣,把身邊的圣旨扔給了他。 “朕的孫子不少,不缺孫子,你不認(rèn)朕,朕也不認(rèn)你,只是將心比心,朕不愿手刃親子,用死躲懶把一切交給朝臣,你這生未曾犯過大錯(cuò),既只想平靜生活,又何必在心中背上弒父的罪孽?!?/br> “福王不是臣的父親?!?/br> 那人不過是貪花好色,強(qiáng)上了他的母親,讓他母親郁郁而終的人。 他殺福王不會在心中背上任何罪孽。 韓重淮的話沒得到回應(yīng),他看向龍榻,剛剛還在說話的人臉上潮紅已經(jīng)盡數(shù)褪去,安安靜靜地躺在龍黃色的被衾之中,沒了聲息。 * 韓重淮提醒了玉桃過后,她本想著可能還要一段時(shí)間,京城才會徹底亂起來。 誰知道當(dāng)夜宮中鳴鐘不止,皇上就駕崩了。 裹著被子看著亮如白晝的方向,玉桃嘆了口氣:“這段時(shí)日把門窗鎖好,格外注意在門口流連的生人?!?/br> 知道這些事陳虎他們一定知曉,玉桃還是以防萬一地吩咐了一遍。 攜款逃跑她冷靜了片刻,就覺得沒必要去做,做了大可能也是被領(lǐng)回來,既然這樣她就要盡可能的保證自己的安全活到最后。 “夫人放心,屬下們一定竭力保證夫人的安全。” “不止是我的安全,你們自己的安全也得注意……陳侍衛(wèi)我知道你們有得知消息的來源,外面有什么重大消息只管告訴我就是,凡事讓我有個(gè)準(zhǔn)備,不要讓我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坐在府邸干等?!?/br> “屬下聽命?!?/br> 交代完了,玉桃又看了一眼遠(yuǎn)處,聽著今夜不可能停止的鐘聲,回床上繼續(xù)躺著了。 皇帝死了現(xiàn)在什么消息都還穿不出來,她不睡覺也沒什么作用,那還不如去睡覺。 不過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玉桃就是睡著了,第二日也醒的要比平時(shí)要早。 而她這一醒來,瓜就送到了嘴邊。 夜里發(fā)生了三件大事,一是皇上駕崩;二是傳位圣旨不見;三是岐王跟福王與建王兩家世子在宮門外打斗,岐王大傷建王世子。 這其中兩件事既成事實(shí),傳位圣旨這事不見讓人提起了精神。 “圣旨怎么會不見,總不會長了翅膀飛走了?!?/br> “陛下駕崩前,傳了幾位大臣到跟前,打算把圣旨交給他們宣讀,但這圣旨還沒拆開,陛下就駕崩了,而岐王殿下和世子爺們闖入宮中,慌亂中就不見了圣旨?!?/br> 這也太恰好了吧。 簡直就像是刻意安排好的套路。 玉桃想著,目光瞟向了陳虎:“陛下傳得幾位大臣中有沒有大人?” 陳虎點(diǎn)頭:“大人在其中?!?/br> “哦?!?/br> 一時(shí)間玉桃突然為韓重淮心煩了起來,說韓重淮的官職有多頂天,他不過是個(gè)兵部侍郎,不說朝中還有三公丞相等大臣,他上頭都還有個(gè)尚書。 這種情況下,怎么好像朝中的大事都是他來牽扯。 他說皇上屬意建王,那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在為建王鋪路,圣旨不見一定是為了讓局面更亂,趁機(jī)會擺平了福王與岐王。 岐王還好,哪怕他身后的黨派叫得再兇,他是被廢過一次的人,從這段時(shí)間他的做派看來,人沒學(xué)乖反而被嚇怕了,干的事情都透著虛張聲勢。 不過他應(yīng)該也知道自己要是打著坐山觀虎斗的想法,兩撥人都會先把他解決再對立,所以他先冒出頭,扯著大旗到皇上跟前守孝哭喪是好事。 不過就是這樣,他的未來玉桃也不看好。 除卻了岐王,玉桃想起了前些日子福王跟韓重淮共處一堂的氣氛。 若是往好處看,就像是一個(gè)想表達(dá)愛意的父親,跟有些別扭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