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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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死里逃生,如果乾德帝愿意庇佑他,也就不至于如此了。 “可是恨又能如何?他對你很好?!辟R云槿深情款款的望著虞姝,“我和你是一體,他對你好,姑且也當對我好吧?!?/br> 第122章 第一更 皇祖母舊事 “那這樣感覺有點委屈你, 可父皇對我,又確實是好。” 乾德帝對她的好是不摻雜任何利益心思的,宮里妃嬪眾多, 妃嬪的侄女外甥女也眾多, 可只有她備受乾德帝寵愛。 先是只有她能喊乾德帝姑父,再成為大燕唯獨有封地的郡主, 再到兩人大婚的時候, 乾德帝竟賞下和離圣旨,讓她主宰自己的婚姻。 她嫁的可是太子啊,甚至沒有和離這一說,嫁進了皇宮,生是皇宮的人, 死是皇宮的鬼, 可是乾德帝卻不顧非議,這般寵愛她。 虞家固然對乾德帝很重要, 可是他對自己的心意, 虞姝能感覺到。 “沒關系,對你好就足夠了,就當是父皇把對我的好都補償在了你的身上, 你也別有愧疚, 你想想,我那時為了活命藏拙, 確實平庸無能,也不怪父皇不重視我?!?/br> 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沒有怪過乾德帝呢,甚至有的時候覺得還不如不生他,可見到乾德帝對姝兒好, 又覺得這樣也好,起碼,他對姝兒很好。 兩人有一個共同想要守護的人。 “你別這樣說,你很好,是父皇當初處理的不當。”虞姝縮到賀云槿的懷里去抱住他,“我沒指望你不恨父皇了,只是,你別傷害他,就讓他以后好好補償你吧。” 虞姝是個重情義的人,如果說乾德帝對她也不好,對虞家是算計,那她不會攔著賀云槿報仇,可事實卻是相反的,這讓她如何狠心干看著? “傻丫頭,我何時說了要傷害父皇,不好就不好吧,他與我也沒大仇,他沒傷害母后,也沒有傷害皇祖母,我一人之痛,算不得什么。” 賀云槿撫著她的后背,如果有那些仇恨,他或許要再考慮一下,可沒有,為了姝兒,他愿意不再計較過往。 雖說乾德帝對他確實有失偏頗,也因為他的偏心,多次陷入險境,可若是沒有他的偏心,賀云槿不知道今日還能不能有此成就。 安穩(wěn)麻痹人的意志,苦難鑄就精魂,沒有這些苦難,或許難成今日的他。 “那我來補償你吧,我以后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把從前父皇虧待你的那一份補回來。” 既然難兩全,那她就暫且委屈一下阿槿,因為阿槿是她的人,她可以對阿槿很好很好,但是對于乾德帝,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報。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對我不好,我可是要生氣的?!蹦苡脽o聊的仇恨換來姝兒的好處,那可是用真金白銀也不換的。 “好,我肯定對你特別好?!庇萱敌ζ饋怼?/br> “我等著你的表現(xiàn)?!辟R云槿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 次日,賀云槿去了正陽宮,還帶了一個老嬤嬤。 “這是誰?似乎有些眼熟?!鼻碌劢袢盏哪樕昧嗽S多,休養(yǎng)了一日,又用了補藥,只是昨晚竟然還有些想吃寒食散,好在皇貴妃在勸住了他。 那東西,萬萬不能再沾上了。 “父皇,兒臣今日來,是有關皇祖母仙逝真正的原因要告知您?!?/br> “你這是什么意思?”乾德帝這原本尚且紅潤的臉色,聽到這話登時又難看起來。 “你皇祖母不是因為重病離世的嗎?” “并非,那時皇祖母雖偶感風寒,但并無大礙,全是因為吳惠妃在皇祖母的藥中動了手腳,皇祖母才會一病不起,逐漸失去元氣,撒手人寰?!?/br> “這話如何說?”乾德帝站了起來,先前有一個柳氏謀害皇后也就罷了,如今又來一個吳惠妃謀害太后,他的后宮到底養(yǎng)了些什么樣子的女人? “這是吳惠妃的奶嬤嬤嚴氏,當初害皇祖母一事就是吳惠妃吩咐她去做的,在那之后,吳惠妃把她送出宮,美其名曰是養(yǎng)老,其實是想殺人滅口,永絕后患,但嚴氏跌落山崖?lián)旎匾粭l命,兒臣多番尋找,才找到她。” 其實嚴氏是舅舅找到的,而且找到已經(jīng)有幾年了,這些年一直控制在他們的手上,但是賀云槿不能這樣說,他不想把舅舅牽扯進來,自古帝王多疑心,說的越多越是錯。 嚴氏跪了下來,“求圣上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乃是吳家的家生子,一家老小的命都被惠妃娘娘捏在手里啊?!?/br> 乾德帝身子晃了晃,坐了下去,一掌拍在案上,“哼,好啊,好的很,吳惠妃和寧王,果真是親生的,連拿捏人的手段都如出一轍。”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他依稀還記得,那時太后還挺喜歡吳惠妃,這是多毒的婦人,才能對一個喜愛自己的老者動手。 “父皇,皇祖母對兒臣有大恩,兒臣那時年幼,也當真以為皇祖母是病故,后邊仔細想來,皇祖母身子一直康健,怎會一次風寒便去了,這才發(fā)覺了其中秘事?!?/br> 賀云槿特意提到風寒,便是也要乾德帝明白,這次他也是因為一次風寒,然后才一點點的身子沒落,若不是太子發(fā)覺異樣,乾德帝的性命也堪憂啊。 “李竟,宣內(nèi)廷司,”一次兩次,弄得乾德帝都不想去后宮了,“嚴氏留下,太子先退下,這事朕自會查問清楚?!?/br> “是,兒臣告退?!?/br> 等賀云槿離開,內(nèi)廷司的人也很快到了,乾德帝帶著嚴氏去了如意殿。 這個時候吳惠妃還在想該如何為寧王開脫,聽聞乾德帝到來,還以為事情是有轉(zhuǎn)機,連忙笑臉相迎。 乾德帝不露聲色坐了下來,吳惠妃端來的茶盞卻未接,他是不敢吃經(jīng)手吳惠妃的東西了。 吳惠妃面色有些尷尬,還是勉強笑意把茶盞放下,“圣上,望兒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您知曉,望兒對您有多愛重,哪里敢對您不利?!?/br> “是嗎?那你對朕呢?”乾德帝輕抬眸瞧著她,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這后宮,似乎每個人都有一層皮,除了皇貴妃,他仿佛誰也不能信。 “妾身對圣上自然是生死追隨,哪敢對圣上不利,圣上,太子如今勢大,圣上也得為大燕考慮,儲君權勢過大于國本不利啊?!眳腔蒎@是明目張膽的說太子這是為了對付寧王才誣陷他們。 “有什么不利?日后大燕都是太子的,朕打算早些退位休養(yǎng)生息,讓太子登基,你覺得可好?”乾德帝看著吳惠妃,似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這、妾身自然是支持圣上所想?!眳腔蒎读讼?,險些沒有跟上乾德帝的思路。 自古帝王,哪個不是想在這個位置坐上千百年,乾德帝竟會有提前退位的想法,若是太子登基,那他們還爭什么呢? 可面對乾德帝,她又不能說這樣的話。 “你倒是乖巧?!鼻碌酆咝α寺暎半抻浀?,從前你和母后的關系不錯?!?/br> “圣上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對妾身很好,妾身銘感五內(nèi)?!眳腔蒎闹芯o縮,圣上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太后了。 太后一直都是吳惠妃內(nèi)心藏著的秘密,不能輕易觸動。 “真的嗎?你還記得母后?”乾德帝從吳惠妃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破綻,這得是多會偽裝。 他甚至開始感謝,從前與她睡在同一張榻上的時候,沒有被吳惠妃給奪了命去。 “那是自然,太后娘娘可是難得的寬厚仁德?!?/br> “哼,可惜這般寬厚仁德的人,卻還是被人害死了?!鼻碌坳庩柟謿?。 吳惠妃屏住呼吸,“圣上這是何意?太后娘娘不是病故的嗎?” “還不進來?!鼻碌蹖χT外。 登時,吳惠妃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轉(zhuǎn)頭往外瞧,當看見嚴氏那張熟悉的面容的時候,吳惠妃的腿開始軟了。 第123章 第二更 塵埃落定 “惠妃, 怎么,不認識她了?”乾德帝冷哼了聲,她那溫柔的面龐, 終于有了破綻。 “圣上說笑了, 這乃是妾身的奶嬤嬤,只是多年未見, 有些恍惚, 當初照顧妾身的奶嬤嬤都老了?!眳腔蒎母曳裾J,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掳 ?/br> “到底是因為多年未見恍惚,還是因為她尚且活著恍惚呢?惠妃,你好大的膽子,指使下人謀害太后, 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惠妃登時跪了下去, 膝蓋磕在了地上,“咚”的一聲, 聽著都疼。 “圣上明鑒, 妾身不明白圣上在說什么,妾身怎敢加害太后娘娘?!眳腔蒎诺牧駸o主,多少年前的事了, 竟也被翻了出來, 到底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 “惠妃娘娘,奴婢是被您逼著才給太后娘娘下了藥, 您可不能不認啊,奴婢奶大了您,為您做了這么多事,您卻想著殺人滅口,娘娘的心真狠啊。”嚴氏能多活這么多年都是撿來的, 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你這個賤婢,竟敢污蔑本宮,看本宮不拔了你的舌頭?!眳腔蒎鷥春莸牡闪藝朗弦谎?,這個早該死去的人,為何還活著呢? “圣上、圣上,妾身沒有,這些都是栽贓,是誣陷啊。”吳惠妃膝行幾步,拽住乾德帝的衣擺,“圣上相信妾身??!” 乾德帝沒搭理她,而是由著嚴氏繼續(xù)說,嚴氏把當初如何買通太醫(yī),如何下手,如果銷贓說的一清二楚,還說出了惠妃宮里幾個暗格,一一驗證,果然查出不少不該出現(xiàn)在宮里的東西。 吳惠妃癱坐在地上,雙眸失神,說不出冤枉的話。 乾德帝見她模樣,哪里會猜不出來。 “來人,把如意殿的宮人都帶下去審,尤其是吳氏的親隨,吳氏圈禁如意殿,無詔不得出?!?/br> 乾德帝一甩袖子離開,他就不信重刑之下吐不出點東西。 吳惠妃雙目無神的坐在地上,忽然笑了,似瘋似癲,“吳氏……哈哈哈吳氏……” 入宮多年,一直風頭無兩,可只落了個吳氏的下場。 柳氏如此,吳氏亦如此。 之后幾日,仿佛宮中的空氣里都彌漫著血腥味,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也被拉進了內(nèi)廷刑司。 聽說進了刑司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就算是死人也能撬開嘴巴,整個后宮,沒有一個人不害怕的。 如意殿仿佛一座死殿,連蟲鳴鳥叫聲都聽不見了,殿內(nèi)的人都被換了一批,如今的這些人,吳惠妃連認都不認識,他們也不把吳惠妃放在眼里。 刑部和內(nèi)廷的手段倒是快,不出五日,把如意殿上上下下審了個干干凈凈,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乾德帝看著這厚厚的一沓文書,頭疼的很,根本不想翻開看一眼,讓李竟挑幾個重要的說。 李竟看了看,說到有謀害太后,陷害太子,給皇后下絆子,甚至有使柳氏小產(chǎn)。 “柳氏小產(chǎn)的事也是她干的?”乾德帝的眉頭都要擰成麻花辮了。 柳氏曾懷過一個孩子,只不過三個多月就小產(chǎn)了。 算起來,柳氏倒是宮里最有孩子緣的那個。 乾德帝把文書拿過來自己看,看完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頭疼了好一陣。 很快,趙寅又把折子遞了上來,寧王的一系列罪行在案桌上攤開。 乾德帝一眼就看見了那次歸元寺刺殺,原來刺殺蓁蓁的竟是寧王,還有對太子的年禮動手腳的事寧王也有摻和一腳,再到之前工部貪污案,他也從中分了些好處,之前竟未查出。 他揉了揉額頭,頭痛欲裂,再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女人和兒子各種算計著他的江山更難受的事了。 一份文書,一份折子,上頭的罪責加起來夠這兩人死一萬次了。 前有豫王,后有寧王,前有柳貴妃,后有吳惠妃,乾德帝從未有如此挫敗之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覺得人生無望。 自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連江山都能穩(wěn)固如此,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后宮妃嬪子女的心都看不透,對著他陽奉陰違,如果不是有這么多女人,或許母后不會這樣早薨逝,皇后也還在世,他不會委屈冷臉太子。 怪來怪去,其實還是怪他自己。 乾德帝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道理,所以心中更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