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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女配她一心向道[快穿]在線閱讀 - 陰陽術(shù)士22

陰陽術(shù)士22

    那條蛟龍的狀況, 明顯不太好。

    無邊雨幕之下,洛素甚至能夠明顯感覺得到它的哀切。

    她皺了皺眉,如果不出她所料, 那條蛟龍恐怕就是在這云夢湖中修行, 司云造雨, 福澤這靈州幽州兩地的百姓。

    它如今重傷之下,從天空之上直直墜落下來。

    洛素的眼中,云夢湖的水靈之氣正在瘋狂向外泄出, 那蛟龍如今自身難保,只怕無暇顧及這云夢湖了。

    雨勢愈發(fā)龐大,再這么下去, 恐怕湖水泄出, 淹沒這周遭的村落與土地。

    她必須做點(diǎn)什么。

    “我去去便回?!甭逅財Q著眉頭, 對老吳說了一句話。

    言罷, 雙腳輕輕點(diǎn)地,漸行漸遠(yuǎn),身上卻無一滴雨落。

    老吳與那乾元商隊(duì)的陳先生,就這么看著她消失在視線之中。

    那陳先生面色無波,絲毫沒有感受出任何異樣, 老吳心下又是焦急又是不放心。

    洛素穿梭在雨幕之中,避水術(shù)當(dāng)真是利器, 她已經(jīng)靠近了云夢湖。

    視線之中, 大量的水汽彌漫。

    云夢湖之上,一條身長三十丈的蛟龍匍匐在云夢湖上。

    通體的龍身雪白, 但它龐大的身軀之上, 原本雪白的龍身已經(jīng)是斑斑傷痕。

    潔白的鱗片之上, 甚至沾染了焦黑, 這都是雷劫所致。

    龍脊彎曲,不時發(fā)出類似牛叫的哼聲,十分痛苦。

    若非此刻還在云夢湖這有著大量水澤之氣的地方,換做是旁的地方,只怕已經(jīng)“墜龍”。

    雨水與湖水不斷地在這蛟龍的身軀之上沖刷,天際之上的雷云依舊沒有散去。

    那蛟龍即便是如此的痛苦,可依舊在試圖支撐起龍軀。

    它昂起龍角,龍爪想要抬起,再次飛天,與那無情的老天搏斗。

    它好似蓄勢已久,再度沖上天際。

    那天空中的雷云,仿佛早有準(zhǔn)備,雷霆光柱重重地?fù)舸蛴谀前昨札埖凝堒|之上。

    “哞——”

    它痛苦地嘶吼著。

    老吳與那陳先生,在洛素走后,依舊沒有進(jìn)屋,兩人始終待在那篷布之下,看著雨幕中的情景。

    只見一道龍形虛影沖天而上,隨后便是轟鳴的雷霆劃過天空。

    那龍形虛影墜落下方。

    云夢湖,墜龍。

    那白蛟龍又一次墜落,此刻,它已經(jīng)無力再度沖擊。

    它的身上傷痕累累,水汽狂瀉,比之前的狀況更加不好了。

    雨勢再度加大,伴著隱隱的雷鳴,分外可怖。

    洛素踏在湖面之上,雨水湖水不沾身,她距離那蛟龍所處的地方,也不過是幾十米的距離。

    那白蛟龍的龍眼半閉半睜,看了她一眼,卻無力再做任何。

    不能再這樣了,若是放著這白蛟龍不管,它已經(jīng)無法控制如今磅礴的水汽,繼續(xù)下去,不只是周邊的村落,只怕是云夢湖歷經(jīng)之地,都要暴雨不止,洪水一發(fā),生靈涂炭。

    洛素手中的法術(shù)又實(shí)在不多,她心念一動,cao控云夢湖的湖水。

    此地的湖水與暴雨,被她引到那白蛟龍的身上,以水澤之氣,潤澤蛟龍,同時使湖水禁錮于云夢湖之內(nèi)。

    暴雨與湖水在那白蛟龍的身上沖刷,形成一個獨(dú)立的閉環(huán),不再外溢。

    但天際之上的雷云,還沒有散去的跡象。

    洛素看著眼前這白蛟龍,它還是不愿放棄,不甘心嗎?

    只要他仍有一絲動念,這天劫雷云,似乎就不會消散。

    “白濱,還不快快收攏念頭,你不要命了!”

    “白濱,你心結(jié)不解,心魔叢生之下再度化龍,求死不成?”

    天邊突然傳來一聲凌厲的女聲,怒喝之下,那原本幾乎沒有氣力的白蛟龍睜開了龍眼。

    洛素將水靈之氣沖刷在這白蛟龍的身上,此消彼長,它的生機(jī)還能維持。

    天邊飄來一朵云,一個黃衣女子位列其上,她正向云夢湖飛來,看到位于湖中上方,cao控水靈之氣的洛素,也是一愣。

    “白濱,你這般狀況,還要他人為你維持生機(jī),執(zhí)念不放,你當(dāng)真求死不成!此遭不成,大不了從頭再來,你這般執(zhí)念,要拉著這靈州幽州兩地之人族,為你陪葬嗎?”

    那女子怒氣沖沖,此刻已經(jīng)來到了洛素的身邊。

    那湖中白蛟龍的龍尾卷起,拍打起水花,又重重的落下。

    雷云消散,雨勢減小。

    它放棄了。

    那黃衣女子站在洛素的身側(cè),她手中拋出一物,被那白蛟龍一口吞下。

    白蛟身上泄出的水靈之氣,似乎有所收斂,加上洛素不斷地調(diào)動水澤之氣充盈其身,那白蛟漸漸地恢復(fù)了些狀態(tài)。

    天色已暗,老吳和陳先生,依舊守在外邊。

    而洛素已經(jīng)是到了另一處地界。

    目光所及,雕梁畫棟,珍珠寶玉。

    周遭有手持夜叉的魚精水怪巡邏站崗。

    那白蛟龍白濱,如今已經(jīng)化作了人身,但面色蒼白,依舊可以看得出狀態(tài)不佳。

    而那陡然出現(xiàn)的黃衣女子,于這湖底的水府,顯然更加閑適,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位水族。

    “白濱,寫過姑娘救命之恩,此遭大恩大德,莫不敢忘?!?/br>
    白濱像洛素道謝,此刻它說話,依舊有氣無力。

    “殿…下…”他又接著對那黃衣女子開口,可還沒說完,那黃衣女子便一甩衣袖,蛟龍白濱直接昏厥了過去。

    “渡劫失敗,如今他體內(nèi)已經(jīng)是半生半死,半枯半榮,用下的靈藥也不過是延緩傷勢罷了,心神俱損,靈藥之下,還是讓他先睡過去罷?!?/br>
    “姑娘不如隨我走走,見見這云夢水府,于這大乾水府之中,也算得上不錯的了。”

    那黃衣女子說的快做的更快,如今白濱在她的手段之下直接昏睡過去,要不是看得出她并沒有惡意,洛素只怕已經(jīng)跑了。

    白濱剛剛未能說出口的那句話,她心中同樣有所猜測。

    “殿下”二字,貴如山。

    能讓他開口稱呼為殿下的人,來頭必然不小,是來自幽瀾江,還是來自更遠(yuǎn)的東海?

    “恭敬不如從命,一介凡俗能觀云夢水府,實(shí)在幸事。”

    那女子輕笑一聲,不知在笑些什么。

    白濱在水府的起居之地昏沉睡去,洛素則跟著那黃衣女子在這水府之中環(huán)繞。

    這些蝦兵蟹將們,似乎對黃衣女子都熟視無睹。

    青白玉石鋪就的臺階,輝煌大氣。

    血紅的珊瑚與水草交織,美輪美奐。

    “姑娘可知,從修行之初,到化作真龍,需要多久?”那黃衣女子提問道。

    “在下不知?!甭逅卣\實(shí)地回答。

    “白濱是個天才,他資質(zhì)極高,相比那些生而為蛟的龍子鳳孫,他出身低微,全靠天資與苦修?!?/br>
    “他的本體,原本是大荒中的一條白蛇,也許是天生異種,也許是老天垂憐,他生來便懂得修行的道理。”

    “由無角之蛇,苦修化蛟,白濱花了三百年,也許你覺得,對于我們這些天生異種,三百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與人族相比區(qū)區(qū)不足百年的壽命相比,獸類似乎確實(shí)活的更久一些。”

    “從蛇化蛟,是由獸到妖的蛻變,三百年中,白濱不知蛻了多少次皮,直到他的頭上,堪堪長出犄角?!?/br>
    “而在經(jīng)歷雷劫之后,白濱的蛇身徹底蛻變,但此刻,他還不能被稱之為蛟。蛟龍蛟龍,走江為蛟,他在大荒水潭中修行至此,外出走江,是白濱第一次接觸外界。”

    “你可知,靈州有一地,名曰樸勾城?”她忽然提及樸勾城,令洛素有些摸不著頭腦。

    “知曉,聽聞樸勾城終年無雨,無比缺水?!甭逅卮鸬?。

    “樸勾城也不是始終缺水,五百年前,那里還是一片人杰地靈之地,幽州靈州交界之地,十分興盛?!?/br>
    “五百年前,地勢與如今有著些許不同,樸勾城邊尚有江河涌動,恰逢大雨時節(jié),白濱入江化蛟,途徑樸勾城,他蛟龍之身與河中穿行游動,掠過樸勾之地,便可如得云夢湖,走水化蛟而成?!?/br>
    那黃衣女子淡淡地講述著,洛素心下一動,這么說,樸勾城百年無雨無水,是與這云夢湖的白蛟龍有關(guān),樸勾城人是做了什么,讓白濱如此對待?

    “樸勾城有一座橋,橋下懸劍,白濱路過之時,被其所傷?!?/br>
    “蛟龍身現(xiàn)樸勾城,眾人又驚又駭,有人念及書中蛟龍走水之害,怕白濱造禍四方,趁其被懸劍重傷之際,拘押于鎖龍井下,若非吾當(dāng)時路過,解救白濱,只怕你已經(jīng)見不到如今這個意欲化龍的他了。”

    “吾年輕氣盛,一怒之下,破開那鎖龍井,斬滅那懸劍橋,白濱穿游而過,最終于云夢湖化蛟成功,只是因此,也與那樸勾城結(jié)下了梁子。”

    “五百年來,他司云布雨,福澤兩州人族,獨(dú)獨(dú)看不見樸勾城。今朝之雨,下的頗大,只怕樸勾城,也迎來了久違的雨?!?/br>
    那黃衣女子雨洛素出了湖底,站在湖面之上,夜幕降臨,岸邊一片潮濕之氣。

    “今日我代白濱謝過姑娘之恩,白濱化龍之日,必請姑娘前來觀禮。”

    她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顆閃爍著光暈的珍珠。

    “身邊沒什么物件,便給姑娘做個紀(jì)念?!?/br>
    這是在趕人走了。

    月色皎皎,瑩瑩光輝與珍珠交相輝映,云夢湖波光蕩漾,倒映出粼粼月影。

    洛素手持珍珠,踏水而行。

    回到岸邊,她緩步走向漁村的方向。

    湖邊的魚腥氣,混合著野草的香氣,雨后的濕潤,這滋味,實(shí)在難言。

    火光閃爍,焰光躍動。

    老吳與乾元商隊(duì)的陳先生,有一搭沒一搭的,往火堆中添著柴火。

    他們在等待一個人的回歸。

    火堆劈啪作響,火星子四射。

    洛素的手中是一串烤魚,正受熱均勻的翻烤著。

    順手在烤魚上撒上些辣椒粉,自己開小灶,不是大鍋飯,就可以偷偷用調(diào)料了。

    老吳的口水分泌,那陳先生也這火堆旁,他很知趣的沒有問小道長去做了什么,經(jīng)歷了什么。

    該說的小道長自然會說,不該說的自己就裝聾作啞,一概當(dāng)不知道。

    “吳小哥,這可是中州多寶齋的山椒粉?”

    陳先生看著洛素撒上的辣椒面,主動搭話問道。

    洛素一愣,接著說道:“這是山中的山椒,自行研磨成粉而成,并非買得。”

    那陳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在那中州的多寶齋買過一小包,便要一兩銀子,本以為是什么稀罕物,如吳小哥所言,不過是山椒磨粉,可見其中利多?!?/br>
    聽見陳先生去過那中州的多寶齋,如不意外,就是那穿越女寧蓁開設(shè)的地盤,洛素來了些興趣,手中的烤魚翻了個面,問道:“陳先生,聽聞那多寶齋乃是一位貴女寧蓁所開,陳先生可曾見過?聽聞其貌美無比,聰慧異常,實(shí)非常人?!?/br>
    陳先生想了想,開口道:“那一位貴女,在下確實(shí)見過。姿容實(shí)在出眾,言辭之間,也并非無物之人,只是偶爾之行徑,卻有些古怪。其身懷多種技藝,既然有開設(shè)那多寶齋之魄力,能做出“明月幾時有”那般之詩詞佳作,如此豪邁大氣魄之女子,卻又與數(shù)位王公貴族癡癡纏纏,莫非天下女子,均逃不出情之一字?”

    洛素又與陳先生隨意閑聊,打探了大都的一些訊息。

    很明顯,她就是在套話,而這陳先生,似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樂意給她套話。

    從那日在驛站之中,狐貍大量出現(xiàn),這位吳小哥隨后趕到,到今日這眼看著對方消失在雨幕之下,卻毫發(fā)無傷。

    陳先生心知,這位并非普通人。

    關(guān)那老吳,其言語行徑,也不過是一普通行商,雖不知道這位“吳小哥”因何與其走在一起,但可以看出的事,起碼對方?jīng)]有惡意,甚至對于己方善意更多。

    無論是在驛站之中,狐妖退卻,亦或是今日云銷雨霽,陳先生都覺得,只怕與這吳小哥有著些許關(guān)聯(lián)。行路之上,遇上什么事都說不準(zhǔn),這一次路上能夠趕上這位在這,也算是自家商隊(duì)的幸事。

    還有一個月的路程,雖然不知道會遇見什么,但和這位看似十分年輕的“吳小哥”打好交道,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然,陳先生十分懷疑,自己這群人,只怕早就折在那龍泉驛的驛站之中了。

    “老吳,你可知樸勾城,為何缺水?”

    洛素突然開口問了老吳一個問題。

    老吳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烤魚,“不知道,我也只去過那樸勾城一次,想來是那地方天生干旱?!?/br>
    坐在老吳對面的陳先生確實(shí)沉默半晌開口:“我曾聽說過一些......”

    “如今,只怕樸勾城知道這段事情的人也沒有多少了。我當(dāng)初聽聞,還是我的師父帶我第一次去樸勾城行商之時,為我講述的。”

    相傳五百年前,樸勾城連接靈州與幽州兩地,開設(shè)互市,很是富饒,來往通商者頗多。

    那時樸勾城中有一條河,叫什么河,如今已經(jīng)記不清了,河道交錯,人們于橋上而行,只記得那河極深,水流頗深,便是于河中行船也要極為小心。

    老吳聽聞陳先生講到這,還感慨了一句:“上次途徑樸勾城時,確實(shí)有一座長橋,只是如今無河無水,那長橋一帶,早已成了樸勾城的荒僻之地。”

    似乎是五百年前的一個夏天,正值大雨,樸勾城人紛紛于家中躲雨,可那大雨好似無窮無盡,長橋下的河流更是無比迅猛湍急,仿佛就要沖刷岸上,漫卷房屋。

    據(jù)當(dāng)時的人說,只覺得滿城一陣地動,震震顫顫,還以為是發(fā)生了地動,樸勾城人打著傘,從家中跑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那長橋之下,倒了一個什么怪物。

    它頭有雙角,身覆鱗片,渾身雪白,脊柱的位置,被那樸勾城長橋下的一把懸劍深深扎入,無法動彈。

    那是一條蛟。

    樸勾城的老人說,這是修行的蛟,意欲走水,卻被懸劍橋鎮(zhèn)壓得不能動彈。

    今日這大雨不斷,只怕也是因?yàn)檫@蛟正在走水,不能放它走,若是放他走了,便不止樸勾城一地,只怕它沿途經(jīng)過之地,盡皆暴雨洪災(zāi),沖毀農(nóng)田,卷起城池,造成無邊水患。

    萬萬不可讓這蛟再走水!

    那白蛟于懸劍之下掙扎,樸勾城人則動作起來,不能讓這白蛟繼續(xù)興風(fēng)作浪,他們筑起了鎖龍井,將那白蛟拘禁其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是樸勾城中的禁地,唯有經(jīng)過之時,方能聽見陣陣宛若牛叫的哀嚎。

    那蛟龍被鎖住,原本湍急的河道與不止的暴雨也停了下來。

    樸勾城人以為這樣一切便好。

    可某一日,天邊飛來一道龍形,那鎖龍井,被發(fā)現(xiàn)了。

    那條龍大怒,它解救了奄奄一息的白蛟,震碎了鎖龍井,覆滅了懸劍橋,帶著那白蛟離開。

    之后不久,樸勾城便再也沒有雨了。

    農(nóng)田需要澆灌,家家戶戶都需要取水用水,只取那河中之水。

    樸勾城逐漸破敗,一水千金,過往的商隊(duì),也漸漸換了去處。

    當(dāng)時有人說,是樸勾城人惹得龍王震怒,再也不為樸勾之地施云布雨。

    有人怪那當(dāng)初要拘禁白蛟之人。

    當(dāng)初若是放了那白蛟離開,沒有建造那該死的鎖龍井,豈不是就不會如此?

    因?yàn)槿彼?,有不少人居家離開了樸勾城。

    但更多的人,卻固執(zhí)在此,始終留在樸勾城中,五百年來,依舊如此。

    樸勾城的懸劍橋,長橋下懸有斬龍劍,若有蛟龍興風(fēng)作浪,走水途徑此地,便要斬龍于劍下。

    樸勾城的鎖龍井,井中有七十二根鏈條,鏈條拉動,只能聽見蛟龍痛苦的哀嚎,永遠(yuǎn)困于此地。

    史料曾有載,千年前有蛟龍之屬走水入江,所經(jīng)之地,連綿大雨,洪水滔天,城池房屋農(nóng)田皆毀,禍及萬家,無數(shù)人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后被仙人斬滅。

    樸勾城人有言:龍蛟走水,大興云雨,淹沒大地千里,若非先斬龍,再鎖龍。

    只怕樸勾之外的地方,早已如史料中的場景再現(xiàn),被大雨淹沒,洪水肆虐,水患無窮。

    有人曾問他們是否后悔,樸勾城人不說話,只是依舊在這片無水的土地之上生活下去。

    故事講完,烤魚已經(jīng)新鮮出爐,洛素三人每人一條拿在手里,撒上了辣椒面之后的烤魚,入口帶著辛香,麻辣鮮香,滋味十足!

    天亮了,又該動身上路了。

    魚骨扔進(jìn)火堆,洛素手中的珍珠在火光之下映出一個字來,“敖”。

    龍族,姓敖,這應(yīng)當(dāng)是某處龍宮的一位龍女。

    以那白蛟白濱的稱呼,殿下二字,洛素猜著,只怕對方來自東海龍宮,真正的龍女。

    洛素收起手中的熠熠生輝的珍珠,她提起馬鞭,老吳一夜沒睡,今日還是她來趕車比較好。

    那陳先生終于回到了乾元那邊,兩人的馬車又落在了最后。

    前往樸勾城的路上,一切如常。

    車隊(duì)在驛站補(bǔ)充足了清水,如不意外,他們將要在樸勾城逗留一夜,之后第二日,便將抵達(dá)幽州。

    樸勾城雖然缺水,但其城中人還都蠻有錢的,洛素聽到了老孫幾個行商要把手中的貨物,要在樸勾城拋售一些。

    四五日里,足夠洛素將那日大雨滂沱之時,她離去發(fā)生了什么,講述給老吳聽了。

    從樸勾城人的角度,為了防止蛟龍走水,貽害眾生,他們困龍鎖龍,最終也承擔(dān)了龍族的怒火,但依舊寧愿缺水,也要居于樸勾城,他們并不認(rèn)為自己當(dāng)初做的,是錯的。

    而以那龍族的角度,苦苦修行三百載,只為入江化蛟,借著天象走水路過此地,尚未傷到任何一人,卻被樸勾城人先斬后困,性命垂危,不見天日,三百年修行,險些化為虛無,怎能不大怒?

    老吳聽完之后,始終沉默,甚至是在樸勾城的客棧住了一晚上之后,看著自己水囊中的水,更覺得來之不易。

    “小道長,你以為這樸勾城五百年無水之患,是樸勾城人咎由自取,還是那白蛟之過?”

    洛素從客棧中背著背簍走出,正準(zhǔn)備上馬車,就聽見一天都沒怎么說話的老吳,突然開口。

    洛素輕輕一笑,“你我不過局外人,是非功過,何須我等評說?”

    老吳呆了一下,隨即放松下來,“坐穩(wěn)了,要走了?!?/br>
    馬車路過了那廢棄的懸劍橋之地,曾經(jīng)被覆滅的長橋,此刻依舊佇立在此,長劍高懸。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洛素跟老吳并駕坐在馬車前邊。

    不少樸勾城人都從屋中跑出來,用手觸摸著雨絲。

    雨勢漸大,拍打在車身上,叮叮作響。

    馬車輪滾滾,雨水落入泥地,帶起陣陣泥腥氣。

    洛素沒有躲雨,她抬頭看向天空,兩道模糊的龍影正在云中盤旋,一閃而過。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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