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船
而此時陳州卻把藥碗一丟,人便傾身上前,嘴巴直接堵上了自己的唇; 舌頭頂在自己嘴里不得已又咽了一口,蘇喬安忙堵著喉嚨把藥往對方嘴里推,沒想此舉正和了陳州的意。 感覺到蘇喬安的舌頭伸進(jìn)自己的嘴巴里,哪還管什么藥直接咽到肚子里。 吸著她的舌頭來回翻攪著,嘖嘖有聲,恨不能吞到自己肚子里。 蘇喬安有種舌頭都要被吸掉的感覺,伸手拍打?qū)Ψ揭埠翢o反應(yīng),只能拽著他的頭發(fā)往后拉。 等到嘴巴舌頭恢復(fù)自由時都已經(jīng)麻木了,話都說不了,只能拿眼睛瞪他,也不松手又伸手拽了拽。 周琛也不生氣,看著她紅潤微腫的瑩潤唇瓣,只想要再品嘗一番。可顯然對方不給自己機(jī)會了。 感覺到她又拉著自己頭發(fā)泄憤,便朗聲一笑,彎腰打橫抱起了她,大步向著樓上房間走去。 蘇喬安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被公主抱,一時被驚住了。如今人是嘴也麻,身子也麻,好像連腦子都是麻的。 陳州把她放在床上彎腰看著她,只見她整個人呆呆的,臉蛋紅紅的,微張著的紅紅的嘴巴里能看到粉色的甜美誘人的丁香小舌。 竟連耳朵和露出來的脖子都是粉色的,直想讓人往下一探究竟。 陳州的眼神晦暗,控制不住流露出欲望之色,又不想在此地就要了她而委屈了她,只能克制著自己移開了目光。 看向她的眼睛,只見她一雙眼睛如被水洗,似一汪清泉里泡進(jìn)了名貴的黑珍珠。 眼尾泛著淡淡的粉色,當(dāng)真是轉(zhuǎn)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的模樣。 恨不得此時便與她帳擺流蘇,被翻紅浪。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做出什么,便徑直起來轉(zhuǎn)身出去了。 直到聽見關(guān)門聲蘇喬安才回過神來緩緩說了句“這也太刺激了?!?/br> 蘇喬安沒想到自己竟然立了個flag,第二天早上剛準(zhǔn)備坐起來,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又倒了下去。 頭碰到枕頭后便立時有種頭暈惡心想吐的感覺,這感覺太糟糕了。想趴在床邊干嘔卻連動都不敢動,一動頭就一陣暈眩,只能慢慢側(cè)身往邊上蹭。 因?yàn)橹荑〈诵袥]帶侍女,因此早上還不見蘇喬安出來時,便自己直接來到她的房間。 一進(jìn)去就看見她臉色蒼白滿是冷汗,身子也側(cè)臥著蜷縮成一團(tuán)。 周琛嚇了一跳趕緊過去便要扶起她。 蘇喬安馬上動了一下手,一邊細(xì)弱蚊蠅的說道“不要碰我?!?/br> 周琛只見她的嘴巴在動,卻聽不見聲音; 遂低頭湊到她嘴邊便聽見她說道“先不要碰我,我怕是暈船了。” 周琛聽著她氣若游絲的聲音,又心疼又好笑的說道“昨天也不知是誰,大言不慚的說自己不暈船的,如今可是起不來了吧?!?/br> 蘇喬安費(fèi)力睜開眼看著他對自己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連咬牙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勉力沖他翻了個白眼。 周琛看她還有精神和自己生氣,想必狀態(tài)還不算太差。 便揚(yáng)聲喊梁澤進(jìn)來。梁澤進(jìn)來后立在門邊不敢抬頭也不敢上前,躬身問道“公子,可有吩咐?” “去把大夫開的暈船藥再煎一副給姑娘送來?!?/br> “是?!闭f著便退了出去。 蘇喬安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道“扶我慢慢起來,我要洗漱?!?/br> 周琛看她這么堅(jiān)持,只能坐在她的床頭彎著腰,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慢慢靠在自己身上。 僅是這樣,蘇喬安的臉色還是又蒼白了幾分。 低頭看見她捂著嘴胸口震動著,周琛也不敢再動,只能這樣撐著她。 見她呼吸平復(fù)后才張口說道“怎么樣,能堅(jiān)持嗎?” 見她說不出話來,手指卻慢慢放下碰了下自己的手。 便揚(yáng)聲喚人打水進(jìn)來。周琛還是第一次這么伺候一個女人,還如此甘之如飴。 梁澤端著藥敲門進(jìn)來后,余光便見到陛下正抱著人坐在床邊低頭細(xì)語,當(dāng)真是帝王柔情難得一見。 周琛抬手接過藥碗,拿起勺子攪了兩下便要喂她。 蘇喬安推著他的胳膊,自己慢慢坐直身體,讓他撐著自己的背。 又讓梁澤備了碗水,然后伸出手端著碗直接一口氣給干了,趕緊喝了水后便軟著身子倒在了陳州的身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周琛替她擦了擦嘴角,看著她眉頭緊鎖難受的樣子,握著她的手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見她神色舒展了些,便讓梁澤端了些早飯,讓她用點(diǎn); 看她勉強(qiáng)喝了碗粥不再想用后便把她放在床榻上休息。 蘇喬安動了動身子側(cè)伏在枕頭上。周琛看她滿頭青絲鋪了一枕,離得近時還能聞到發(fā)絲上的茉莉香味。 巴掌大的臉兒此時越發(fā)白的透明,眉間輕鎖的模樣讓人見了便想要為她撫平。 時睜時閉的水眸因難受沁出點(diǎn)點(diǎn)水光,打濕了又長又卷的睫毛; 平日里不點(diǎn)而朱的嘴唇此時也失了血色,一只玉白的纖纖長指微微蜷縮放在臉旁。當(dāng)真是鬢似烏云發(fā)委地,手如尖筍rou凝脂。 蘇喬安感覺到他的凝視便睜開眼睛緩緩抬眼看了看他復(fù)又閉目休息。 周琛看她抬眼看了自己,只覺她雙目含情宛如盈盈秋水楚楚動人。 就這么坐在床邊看了一會,見她又睡了,便起身離開了。 蘇喬安一覺睡到下午才醒來。感覺精神已經(jīng)好了許多,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身上也出了一身的冷汗粘膩膩的。 慢慢站起身做了下深呼吸,感覺整個人都通透了一般。 在屋子里慢慢走了幾圈,感覺力氣也恢復(fù)不少,便往門口走去,準(zhǔn)備讓人燒點(diǎn)水好洗漱一番。 一打開門便見兩邊立著兩名陳州的侍衛(wèi),聽見他們喊了自己一聲,便客氣道“可否麻煩二位為我燒些水來?” 二人一聽忙回道“姑娘客氣了,不敢稱麻煩,小人這便去,還請姑娘稍等片刻?!?/br> 蘇喬安聽了后便慢慢轉(zhuǎn)身回到桌邊坐下,看到桌上放著的水壺便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一飲而盡,才感覺又重新活過來一般。 蘇喬安赤身坐在浴桶里,邊泡邊想著“這陳州也不知何時才會對自己表明身份,也對之前的事閉口不談,讓自己心里也挺沒有著落的?!?/br> 又想著這兩天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又是伺候自己洗臉又是喂藥的還挺有意思的。 嘆息一聲道“若是這樣那跟他好好交往一陣也不是那么難熬了。”也不再多想,便把頭沉到水里。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便抬起頭用手順了順頭發(fā)側(cè)耳聽去。 原來是陳州問了門口的侍衛(wèi),聽說了自己已經(jīng)醒來正在屋內(nèi)沐浴,稍后便沒有聲音了。 蘇喬安見外面再無人說話,也沒再注意去關(guān)注。好生洗了一番后,便穿上衣服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拿了條帕子輕輕擦拭頭發(fā)。 過了一會聽見門被推開,便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陳州正抬步走進(jìn)屋內(nèi)。 便皺眉說道“陳公子,這擅闖女子寢室可不是君子所為。” 陳州見她已然恢復(fù)了精神又來懟自己,便放下心來。又見她剛剛沐浴完,臉被熱水熏的粉嫩格外誘人。 便走到她身后自覺拿起帕子為她擦拭頭發(fā),見她動了一下便要起身。 伸手壓住她的肩膀道“你還是個小沒良心的,早晨若不是我進(jìn)來照顧你,只怕你這會還不知道怎么樣呢,現(xiàn)在又和我說什么擅闖一事?!?/br> 蘇喬安也有點(diǎn)習(xí)慣他照顧自己了,看他給自己擦頭發(fā),便把手支在桌子上。 托著臉看著窗外道“咱們還要多久能上岸?” “還需五日便能抵京,怎么,可是無聊了?” 蘇喬安聽他說還要五天,頓時捂著臉嘆息一聲“還要這么久。你給我找點(diǎn)有意思的事干唄?!?/br> “你想做些什么?” “在船上還能做什么,看你倒像是經(jīng)常乘船,你來想想,別忘了你可是要討我歡心呢!” 周琛在背后低笑著說道“我現(xiàn)在不就是在討你歡心嗎?你以為誰都能有這個福氣讓我親自照顧又擦頭發(fā)的嗎,嗯?” 蘇喬安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議“有沒有還不都是你自己說的?!?/br> 嘴上卻說道“那還是要謝謝你的,不過這不能算,這幾日要怎么度過才是呢。” 周琛摸了摸頭發(fā),觸手冰涼順滑,見已經(jīng)干了便放下帕子。 在她對面坐下。看她手托著腮歪頭看著自己,分外的嬌俏可人。 不禁想到二人初見時她的模樣,和自己說話一副生疏客氣的樣子。 再看現(xiàn)在已然有了幾分親昵之態(tài)。只覺得先前的幾番周折都不算是白費(fèi)了。 看著她笑著說道“可要手談一局?” “我對下棋可沒什么研究,再者如今我正頭暈著,我看你這下的不是棋是我的腦袋?!?/br> 看著她狡辯時又橫了自己一眼,好笑著搖頭道“那你說你想做什么?” 其實(shí)蘇喬安倒是想,可別說圍棋,就是五子棋自己也沒下過啊!便說道“你可會畫畫?” “自然,你想畫什么?” “嗯,那你就畫我吧,我也正想看看,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樣子的?!?/br> 周琛看著她面帶狡黠的看著自己。也笑著說道“這倒是好,那就走吧?!?/br> 周琛的房間也在二樓,竟然就在自己隔壁。 也是,昨天自己只在甲板上站了一會也沒怎么逛。 進(jìn)去以后梁澤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紙筆。 周琛嘴角噙著笑開口說道“你就側(cè)躺在榻上看著我,以此為圖吧。 蘇喬安在他屋里看了一圈,聽了他的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說道“讓梁先生先出去吧?!?/br> 周琛挑了挑眉后示意梁澤出去,然后問她“又有什么主意了?” “這你給我畫畫,最后,畫肯定是要給我看的,那自然是要按照我的意思來畫了?!?/br> “行,那你說怎么畫。” “我就坐在窗邊上,背窗而坐,你得把太陽灑落的光芒也畫出來,怎么樣能不能做到?” “我倒是很少畫人物畫像,不過既然是安安有所要求,我自當(dāng)做到,請”! 一個時辰后。蘇喬安坐的渾身上下都僵了,感覺是在自己找罪受。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外面,這時太陽只余一些余暉,正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失在海岸線上。 感覺到陳州來到身旁,也沒有轉(zhuǎn)身直接說道“很美吧!”“確實(shí)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