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妃
轉過頭就看見她微撅著嘴,顰著眉頭,用干凈純澈的黑眸,就這么直視著自己。 周琛嘴角的笑都沒有落下過,道“前面就是御花園的御景亭,雖比不過你先前那個宅子的景致,倒也不錯?!?/br> “你昨日累壞了,今日走這么遠也足夠了,進去歇一會兒,朕讓人把小貂給你送來?!?/br> “你故意的是不是?” 聽見他哈哈大笑著,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能先隨著他進去,待坐下后,又纏著他問“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不知您可否告知小女子,你的安排?” 見她這么古靈精怪,周琛只覺得怎么都愛不夠,突然又不想讓她出宮了。 而且自己之前也想著,待重新抓住了她,絕不會再讓她出宮,有機會再次出逃的。 到底是舍不得見她面上失了歡顏,而且如今她又有軟肋被自己握著,對自己家里的情況,也不似之前那樣隱瞞。 姚靖也已經(jīng)按她所說的情況,派人前去調查,待人回來確認一番,若她所說不假,那自己才是沒了后顧之憂。 對她說道“你這個小女子,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朕答應你就是?!?/br> 見她喜不自勝,又接著說道“不過朕還要安排一番,你先在宮里陪著朕待一個月,到時朕也能給你安排妥當。” “一個月?” 蘇喬安驚道,又說道“不用準備什么地方了,就之前那個宅子就不錯,我住過,也熟悉了?!?/br> “雖說您富有天下,也沒必要再破費不是,依我看,就五日,可好?” “你倒是想著替朕省錢,不過你多慮了,朕還養(yǎng)不起自己的女人不成,不需要你來給朕省著?!?/br> 又弊了她一眼道“朕答應讓你在宮外居住,已經(jīng)是格外優(yōu)待與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五日太短了,什么安排都來不及做,怎么能行?” “可一個月也太久了,你要是覺得五日太短,那就七日好了,不能再多了,好不好嘛?!?/br> 邊說邊拉著他的手搖了搖。 周琛被她又是撒嬌又是搖的是骨軟筋酥的。很是享受了一番。 才道“就半個月,不許再鬧,就這么定了。” 半個月也行了,總比一個月要好。 二人說話間,便聽到外面梁澤說道“奴才見過德妃娘娘,珍嬪娘娘?!?/br> 蘇喬安沒忍住側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也尷尬的看著自己。 蘇喬安白了他一眼道“我從旁邊先回去吧,小貂送來就直接送到殿里吧。” 話落人就站了起來,卻不想被人拉住了手。 她抬眼疑惑的看著他道“您可是還有事?” 周琛拉著她正要說話,就聽見外面梁澤通報“皇上,德妃娘娘和珍嬪娘娘一起游園,見您在這,就來給您請安?!?/br> 周琛拉著她掙扎的手道“坐下,沒讓你回避,也不需要,又不是見不得人,躲什么?” 又對梁澤道“宣?!?/br> 德妃早就聽御前小太監(jiān)小喜子說,皇上在乾元殿藏了個女人,而且頗為寵愛。 因宮里除了梁澤,楊嬤嬤等人都被禁了口,發(fā)落到皇莊上去了。 因此也沒有人知道,乾元殿里的女人就是讓皇上大費周章四處搜尋的女人。 德妃也沒有往這方面想,消息來的不全面,她只以為又是宮里想飛上枝頭的女人耍的手段,勾住了皇上。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愿意,能被皇上藏起來留宿寢宮的女人,自然不能小瞧了。 只是沒想到皇后竟也收到了消息,還散播于后宮,想來是準備想讓坐不住的人,當馬前鋒,投石探路的。 德妃猜到皇后的用意后,便也按兵不動,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沒想到,竟好似沒人知道消息一樣,無一人出手。 只怕是皇上收到消息,將消息封鎖了起來,由此看來皇上對這個女人還很是不一般呢。 德妃知道,皇上待自己可是遠比后宮眾人好的多,就算是皇后,也是不敢輕易得罪自己的。 因此也她自侍,自己才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 之前雖說有個民間女子迷住了皇上,讓皇上忽略了自己和三皇子,算是她跑的快,又在宮外,這才讓她逃脫了。 可這個女人身在后宮,等皇上過了興頭,想要做些什么簡直易如反掌。 聽到小喜子傳來消息,說皇上終于把人帶出來時,她便把消息讓人暗地里告訴了珍嬪。 又盯著她的動靜,假做了一場偶遇,這才被迫著跟她過來一看究竟。 二人進了亭子便低頭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br> 聽皇上叫起后,德妃起身時便順勢看了一眼。 只是這女子側對著自己,坐在凳子上也不見向自己行禮,倒是恃寵而驕的很。 這樣想著,不免就有些看輕了她,如此不分輕重的女人,皇上也不會新鮮多久。 也沒提她,便對皇上說道“皇上今日倒是得閑了,也是恰巧珍嬪meimei約了臣妾逛御花園,這才偶遇了皇上,這可真是巧了?!?/br> 珍嬪也說道“是啊,皇上,平日里您政務繁忙,如今好不容易有空了,也不召見臣妾,倒是陪著,,” 說著又撇了蘇喬安一眼道“這位meimei看著眼生,不知道是哪個宮里的,怎么從未見過?” 又對皇上撒嬌道“皇上~難道您有了新人,就忘了珍兒不成?還是有人纏著您,不讓您來見臣妾?” 德妃拿著帕子抿了抿嘴掩飾笑意,也等著聽皇上說話。 蘇喬安被他按著不能離開,只能側著身子稍稍避開。 聽著她們這一番偶遇邀寵的橋段,沒忍住用外側的人手支著頭,一手又捂著臉,樂不可支的想著,這會才真有種看穿越電視劇的感覺。 心里一邊想著,一個德妃聽聲音溫婉賢淑,聽其封號就知道其人應是德才兼?zhèn)洌钍芑蕦欀恕?/br> 一個珍嬪,嬌媚誘人,又會撒嬌又會說話,誰會不喜歡? 她也有封號,二人與周琛說話均是自然親昵,看來,應該都是很是得寵的妃子。 沒想到自己就出來這一趟,就碰上了兩個寵妃,而這珍嬪說話又直指自己,就看周琛會不會擋回去了。 畢竟如今自己身份未定,怎么與三品妃嬪相比? 而那德妃卻對自己視而不見,想必是看不上眼的,這樣也好,省的人惦記。 這樣漫無邊際的想著,突然聽見周琛說話“珍嬪這是在質問朕?朕要如何做,還得跟你請示不成?” 珍嬪見皇上如此斥責自己,也顧不上拋媚眼。 趕緊跪下道“臣妾不敢,皇上冤枉臣妾了,臣妾只是有些時日沒見著皇上,想您罷了?!?/br> 這話說到最后又委屈的梨花帶雨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德妃見狀說道“皇上息怒,珍嬪meimei也是一個人寂寞了,不像臣妾還有三皇子在身邊陪著?!?/br> “前幾日三皇子還跟臣妾說想父皇了呢,您要是得空了,便派人跟臣妾說一聲,臣妾也好跟三皇子說說,讓他高興高興。” 蘇喬安在旁邊聽著,只道是,還是德妃段位高,這話看似是替珍嬪求情,更不如說是她不甘寂寞了。 又拿自己的兒子想念父親來邀寵,又顯出了自己的慈母之心。 說起來上次好像就是三皇子半夜身子不舒服,周琛就沒有回宮,此時她這樣說,未嘗沒有提醒他,讓他有所愧疚的意思。 抬起頭看他,果然見他臉色有所緩和,應該也是想到兒子了。 蘇喬安也沒在意,就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說話。 珍嬪能做到嬪位,除了會撒嬌魅惑,能勾住皇上外,雖說心機沒有德妃深,可也不是空有美貌的草包,哪能聽不出德妃的意思。 只能咬牙暗罵這愛做樣子的賤人。 面上卻露出哭的紅紅的眼睛鼻頭,慢慢膝行到周琛面前,伸出白皙的手來,拉了拉他的衣袍。 軟著嗓子說道“皇上,臣妾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都是臣妾心直口快。” “您也知道的,臣妾腦子笨,不會拐彎抹角的說話,您可別生臣妾的氣?!?/br> 說完就眨巴著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皇上。 周琛這會覺得自己像是被架起來炙烤一般。 若是沒遇見蘇喬安前,這樣的場面,自己都是按著自己的心意寵幸哪個妃子。 而現(xiàn)在她就坐在自己旁邊,雖然看不清臉色,想也知道不會好看。 而且自己現(xiàn)在對她正是喜愛的緊。此時再有人弄這么一出,便很是不耐。 不過畢竟是得自己歡心寵愛過的女人,因此也不會真的去責罰她們。 伸出手扶起她道“朕知道你性子嬌氣,藏不住話,不過以后不可再如此了,還是多跟著德妃學學?!?/br> 又對德妃說道“愛妃放心,過兩日,朕便過去查看下斌兒的功課?!?/br> 安撫完二人后道“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br> 德妃和珍嬪二人,雖然沒看清楚皇上身邊的女子是何模樣,姓甚名誰。 不過到底是見了皇上,又得了皇上的準信,也算是有所收獲,便向他行禮后就告退了。 周琛見她們走后,才不自覺的松了口氣,看著蘇喬安道“安安,” 見她沒反應又叫了一聲道“安安?” 蘇喬安這才回過神來,微笑道“怎么了?” 周琛不知為何,看著她毫無芥蒂的微笑,心里卻很是不舒服,這讓他無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剛才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