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說完又沖她抬了抬下巴,說道“拿出來吧!” 見她還是毫無動靜,便露出一抹假笑道“還是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不敢拿出來?” 蘇喬安放開他的手道“你這話說的太傷人了,什么叫見不得人的,你總是用這樣的言語說我,我還有何臉面!” 說著就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他站著。 轉過來后蘇喬安才皺了下眉,想著剛才自己太心急了,沒有趁他上朝的時候再給父親寫信。 又想著若是真讓他看見自己的信,只怕是無異于給他手里遞繩子,好拴著自己。 可恨如今自己處處受制,也不能直接與他硬著來。 周琛看她顧左右而言其他,更是懷疑。實在是她心思難測,自己不得不對她的一切可疑之處,報以謹慎的態(tài)度。 又控制不住的心情郁怒,閉著眼深吸了口氣,看著她背對著自己憑窗而立,晚風吹著她的烏發(fā)隨風飄舞,總是覺得她有種飄忽不定的錯覺。 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雙手環(huán)抱著她,雙手合住她交握在腹前的雙手,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 嘆息一聲說道“朕總是拿你沒有辦法!” “你身子剛好,不要吹多了風,再引得頭疾發(fā)作又該受罪了。” 蘇喬安感覺到他的轉變,也順勢而下,放松身體,靠在他的懷中輕輕點了下頭。 二人就這么依偎著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便緩和溫馨下來。 晚上二人用了晚膳后,又是幾番恩愛纏綿,如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周琛抱著她到浴池中清洗干凈,輕輕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在床上抱著她閉著眼。 好一會兒后,感覺到她的呼吸平緩后,輕輕松開了手臂,掀開帳幔赤腳下地。 走到她放著的衣服旁,忍了又忍,還是伸出手,拿出她晚間寫的信。 沒有立時打開,而是拿著信,又走到床邊坐下來看著她,輕聲說道“朕也不恥做這樣的小人行徑,只是,” 說著便伸手摸了摸她因為二人先前幾番來回,而格外紅潤粉嫩的臉頰,繼續(xù)說道“朕不能再容忍之前的事情再次發(fā)生,只要你不是要逃走,不管是什么,朕都能酌情處理?!?/br> 說完話后,便靜靜地看著她,她必是累壞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周琛站起身走到御案后坐下,后背靠在椅背上,打開信紙,凝神去看。 只是些報平安的話,不禁慢慢放松下來,又有些疑惑,為什么她不愿意交給自己,待慢慢往下看后,情不自禁便露出玩味的笑容。 等看完信后,周琛站起身長舒了一口氣,又把信原位放回,回到床上又抱著她面帶笑意的看著她,道“怪不得你不愿意給我看,原來是你家里人已經(jīng)做了決定,讓你好好留在朕的身邊,” 俯下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又慢慢摩擦含允了一會,方躺下來,緊了緊手臂,“這下,你就無處可逃了吧!” 至于她信上所說的問她父親真假的事情,周琛并不放在心中,既然長輩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那便沒有再更改的可能。 而宮外那些人,也要吩咐下去,既然是安排在她身邊保護的,那自然也不能再這么不聞不問了。 閉著眼在心中如是想著,她又安靜的睡在自己懷里,只覺得再沒有比此刻更讓自己痛快淋漓,揚眉吐氣的了。 第二日蘇喬安起來時,周琛已經(jīng)不在身邊,看了看天色,應該是上朝去了。 她坐起身赤腳下地,趕緊拿出信來,又揚聲喊道“凌音!” 凌音在外面聽到動靜,趕緊推門進來,低下頭行禮后道“姑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br> 又看見她赤著腳,趕緊說道“姑娘怎么沒穿鞋子,仔細寒氣入體,傷了身子?!币贿呎f著又忙去給她拿鞋。 蘇喬安穿上鞋后,對她說道“不急,凌音姑娘,你身上可有錦囊,或是荷包之物?” 凌音聽她問話,沒有細想,低下頭看了看回道“奴婢身上有只荷包,不過奴婢屋里倒是有錦囊,姑娘若是需要,奴婢這就吩咐針線局給姑娘單獨縫制一些?!?/br> 蘇喬安聽她說完便道“那就麻煩你了,我喜歡小錦囊那樣大小的,顏色不要太艷,不拘款式就麻煩宮人們?yōu)槲易鲆恍?,最好是能快一些?!?/br> “對了,你屋里的錦囊可否割愛,算是你賣與我的?!?/br> 凌音雖奇怪她要的急,還是應了。又聽她要買,忙跪地說道“姑娘此言折煞奴婢了,不敢說賣,姑娘有用,奴婢這就為姑娘拿來?!?/br> 蘇喬安趕緊扶她起來,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怕又做出些不合規(guī)矩的事,只能說道“那就麻煩你了,等會你拿些針線,我也無事,打發(fā)下時間。你去吧?!?/br> 待她拿了錦囊過來后,蘇喬安便把她支去膳房取飯了。 趕緊把信放到錦囊里,系在尋蹤貂的脖子下面,摸了摸它的頭道“去找你的母親吧。”從自己的包裹里的瓶子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給它嗅了嗅,它就跑了出去。 等周琛下了朝回來,就見她坐在寢殿后的花園里,一棵桃樹下,拿著針線來回飛舞著。 不禁停下腳步一樂,隨即就轉了方向往她身邊走去。 拿起編筐里的錦囊看了看,低下頭對她說道“看不出安安女工做的也如此出色,倒是讓朕有些意外?!?/br> 蘇喬安剛才就聽到聲音,知道他過來了,也沒有停下動作,知道聽到他對自己說話,才停下手說道“您過獎了,我也就會繡個荷包錦囊了,別的真是心里想做,可手做不到!” “哈哈哈哈!”周琛聽她把不會做,說的如此風趣,不禁大笑出聲。 道“朕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把話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說完又忍不住大笑出聲。 梁澤在皇上身后不禁想到“這蘇姑娘也真是宮里頭一人了,就這哄得皇上龍顏大悅的本事,可真是無人能比!” 蘇喬安隱晦的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也真是大驚小怪,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br> 周琛只覺看著她聽她說話,就心曠神怡的。放下手機的錦囊,又拿下她手里的針線說道“行了,可別難為我們安安了,這術業(yè)有專攻,你啊,還是吩咐宮人去做吧?!闭f罷拉起她就往殿內(nèi)走去。 蘇喬安也是沒事做,就自己做些錦囊留著傳信來用,便也順著他的力道起身走去。 周琛讓她坐下,伸開手讓宮人給自己更衣。待換了常服后,坐在案后對她說道“給朕研磨吧!” 蘇喬安不無不可,便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挽起一只衣袖,拿起墨條輕輕轉動著。思維卻發(fā)散著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就有些飄忽。 周琛與她一人研磨,一人書寫,頗有些紅袖添香的意味。不禁勾起嘴角含了笑意。連帶著批閱奏章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眼神掃了她的手一眼,見她好一會沒停下,有些心疼她累著,沒有抬頭便說道“去休息一會兒吧!” 卻見她還是沒有停下,又說了一遍,可她還是一直轉著,周琛便覺得有些不對,放下筆抬起頭看她,只見她手臂動著,眼神卻散著,明顯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 遂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手臂碰了碰她,又稍微重了力道捏著她的手腕讓她停下。 蘇喬安被制住了手腕,才回過神來,低下頭看見自己手腕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頓時嚇得扔了墨條,就要掙脫。 待聽見周琛說話,才驚魂不定的看向他,又看了看手腕的地方,扶著桌案低下頭深呼吸。 周琛看她近來總是容易受到驚嚇,心里很是擔心,有些自責。便說道“剛才在想什么?怎么這么害怕?” 蘇喬安舔了下嘴唇,順了順喉嚨說道“我不是想到什么嚇到的,是被自己手腕上多了一只手嚇到的?!?/br> 說罷掙脫了他的手道“我去喝杯茶。” 又問他“你要嗎?” 周琛不知道想到什么,挑起眉,勾著意味不明的笑容道“當然要!” 蘇喬安便為他也倒了茶,端過來后,自己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呼了口氣說道“我見你批閱奏折,不敢隨意去看,只能隨意亂想來著?!?/br> 周琛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說道“朕既然讓你在身邊研磨,自然就不怕你看?!?/br> “你不怕,我怕!” 說完又對著他說道“我覺得我病了,總是容易受驚,長此以往,只怕魂都要驚飛了,而且還容易引起心悸之癥?!?/br> 轉過頭看著他道“你這宮里可有擅長此道的太醫(yī),請他前來給我診治一番?” 周琛握著她的手,看著她顰眉不展的樣子,想到她說的情況,確實如此,便拍拍她的手說道“安安放心,朕這便讓人過來給你診治。” 見她神色放松了些,便抬起頭沖梁澤道“去將姜恒叫來?!?/br> 梁澤躬身應道“是,陛下?!?/br> 蘇喬安推開他站起身說道“你快忙吧,我去旁邊等著?!?/br> 周琛看她這么避諱,搖頭失笑,便沒有再說。 姜恒閉著眼仔細號脈,好一會兒后說道“姑娘這驚懼之癥,還是先前受驚所致的遺癥,姑娘所問的情況,若是任由其發(fā)展,確實是會有驚魂,心悸之癥?!?/br> 又看了看她,對皇上說的“姑娘這樣發(fā)現(xiàn)自身的病癥,及時就醫(yī),是非常對的做法,微臣非常認同,就怕明知有病卻隱瞞不治,到時候病情嚴重,怕是就無藥可醫(y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