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灃
因眾人都是行的大禮,因而除了上首三人并無人發(fā)現(xiàn)她也站著。 周琛一落坐,目光便下意識的搜尋蘇喬安的身影,見她穿著自己特意讓人準(zhǔn)備的衣服,含笑著滿意的點了點頭。 待她抬起頭來看清楚她今日的妝容,真真是盛顏仙姿,般般可入畫。令他忘了周遭的一切,只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盛裝打扮,真如她的蓬萊宮一樣像個神仙妃子一樣。見她察覺到自己的視線,看著自己清眸流轉(zhuǎn),嫣然巧笑。 蘇喬安看著他彎唇一笑了就轉(zhuǎn)過身子坐下,不再看他。 這京中的貴女果然都是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蘇喬安喝了幾杯茶并幾塊點心,心情愜意的看著她們依次上前表演,哪個單拿出來在后世都能稱得上是大師級的。 此次畢竟是皇后設(shè)宴,女眷居多。周琛看了會就起身離席了,走了沒多遠(yuǎn)。 吩咐梁澤“去讓人請潼妃過來?!?/br> “是陛下。” 蘇喬安收到消息時,也正想離開,畢竟沒自己什么事,看多了也審美疲勞,還不如回去收拾東西呢。 讓凌音過去對皇后娘娘告罪了聲,待皇后看了她一眼笑著點了點頭,才起身走到場中向她告退。 周玄麟也起身拱手道“恭送潼妃娘娘!” 蘇喬安對他點了點頭后就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沈灃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后,也隨即起身跟了上去。 說實話,楊睿澤看到蘇姑娘就是近來風(fēng)頭盡出的潼妃時,著實震驚不已! 不由看了眼沈灃的方向,果然見他也是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因此見二人一前一后離開,到底是怕出什么事,對祖母和母親說了句也起身跟了上去。 蘇喬安正走著,突然被人攔了路“參見潼妃娘娘!” 她皺了下眉道“免禮,你是?” 沈灃慢慢抬起頭面帶笑意卻眼神沉沉的看向她。 蘇喬安顰眉想了下 “原來是沈世子!你不在宴上過來攔我是有什么事嗎?” “只是覺得娘娘很像我以前認(rèn)識的一位姑娘,遂特意前來確認(rèn)一番!” 菱珊聞言皺了下眉上前一步說道“沈世子慎言!” 蘇喬安輕笑了聲“既然確認(rèn)過了就回去吧!”說完便不再看他,準(zhǔn)備過去。 沈灃見她毫不留戀的就要走,好像兩人只是陌生人一般,下意識就伸手捉住她。 蘇喬安余光看到他的動作,側(cè)了下身避了過去。 阻止了凌音二人的動作,轉(zhuǎn)過身目光冷冷的看著他道“沈世子這是何意?就算我們之前有過幾面之緣,這也不是你對本宮不敬的理由。若有下次,本宮決不輕饒!”說完就甩袖離開。 楊睿澤站在樹后看完二人一番言語,等她走了后才走過來,抬手準(zhǔn)備拍拍他的肩膀,卻見他臉色陰沉無比。 他默默收回手道“出來時間不短了,畢竟是宮廷之內(nèi),若再不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沈灃聞言沖他面無表情的勾了下唇道“楊兄說的是。請!” “小姐?” “走!” 二人悄聲離去,并未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周琛在路上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人過來,就又轉(zhuǎn)了回去。 遠(yuǎn)遠(yuǎn)看見她往這邊過來時,便下意識帶了笑準(zhǔn)備過去。隨即就看見有人攔住了她,臉色立時就沉了下來,離得遠(yuǎn)聽不見二人說的話,只隱約從她的表情能看出是認(rèn)識的人。 “那個人是誰?” 梁澤聞言抬起頭仔細(xì)看了看道“回陛下,看穿著應(yīng)該是寧安候府的沈世子。” 周琛聽了不禁又想起幾個月前他曾私自到府,竟還妄想求親之事? 瞇著眼看去,見她沒說兩句就要走,才算緩和了點臉色。不想那沈灃竟敢伸手去抓她! 若不是她反應(yīng)快躲了過去,周琛只怕就要不顧寧安候府的面子,新仇舊恨加起來處置了他! 看她朝自己過來,才露出身形等著她。 蘇喬安想到剛才沈灃一副質(zhì)問的樣子,就很是不耐,有了一個周琛自己就夠煩躁的了。 他又有什么資格,以什么身份對自己露出如此表情?憑他世子的身份,還是憑他對自己有些許喜歡?如是想著不禁嗤笑一聲。 因此第一時間也沒注意到周琛,還是凌音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她才回過神來,看到他有些陰沉和審視的眼神,不禁回過頭看向方才與沈灃停留的位置。 瞇了瞇眼睛轉(zhuǎn)過來看著他道“陛下不是在宮里等我嗎?怎么停在這里?是來尋我嗎?” “安安剛才在想什么?連朕站在面前都沒看到?剛才跟你說話的又是何人?朕竟不知你還認(rèn)得能進(jìn)宮赴宴的人物?!?/br> 臨近出宮,蘇喬安也不想惹他不快,就挽著他的胳膊往自己宮里走去。 “您方才不是看見了嗎,是之前有過幾面之緣的沈世子,過來跟我打個招呼?!?/br> 周琛倒是意外她沒有隱瞞,不過還是繼續(xù)打量著她的表情“哦?只是幾面之緣,朕怎么聽說他曾親自到府中向你求親了?” 蘇喬安之前就知道,自己在蘇府的所有情況他肯定派人監(jiān)視著,因此聽他此言也不驚訝。 可還是不耐他這樣猜度自己?!澳悄鷳?yīng)該也知道我拒絕了!說起來,難道京中之人行事都是如此隨興嗎?” 眼神帶著些厭煩的抬頭瞧他“一個是您,您貴為天下之主,我也就不說了。那個沈世子也是,我與他不過幾面之緣,話的說都不超過十句,竟然莫名其妙就說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話,我也著實意外?!?/br> 又想到剛才他的行為道“您既然疑惑為何方才不直接過去,也省的我與他他多費口舌!” 知道他定是多疑,所以才在這里看自己對那沈灃的態(tài)度。說著不由斜了他一眼。 周琛這才握著她的手笑道“朕正要過去,誰知道我們安安就自己解決了?!?/br> “那個沈灃以后不必理他,自己尚不能當(dāng)家做主,也未學(xué)有所成,還想依著自己的性子胡來,真是不知所謂!” 捏了捏她的手自得道“幸好是朕先遇上了你!否則,以安安的花容月貌不知道要引得多少青年才俊折腰呢!” 蘇喬安忍著情緒反手掐了掐他假作胡攪蠻纏道“若不是您非要帶我來京城,那也沒有后面的事了,您剛才所說的情況也根本是不會發(fā)生的?!?/br> “說起來,我在這京中遇到的所有事,可都是您的緣故才是!您若是心里不快,那就好好懲罰懲罰自己,可不要在我這無辜之人身上撒氣!” “伶牙俐齒!” “謝陛下夸獎了!” 又對著梁澤說道“梁總管,麻煩您記一下,這可是皇上親口夸贊我的話,回頭您給我裱起來拿給我掛起來?!?/br> “有了皇上認(rèn)可,以后我若不多對人練練我這口才,都對不起皇上這金口玉言了!” 梁澤忙笑著應(yīng)是。 周琛瞧著她不禁啞然失笑“也就你敢曲解朕的話。” 蘇喬安聞言也不再理他,松開他的手臂,快步向前走了幾步站定后,看著他因為自己松開他而有些不渝的模樣。 舉起手臂轉(zhuǎn)了個圈,笑吟吟的問他“您看我今日這身裝扮美嗎?” 周琛走過去圈著她,嘴角含笑,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安安甚美,美的朕都后悔讓你出來參加宴會了。今日在宴上,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你身上!” 蘇喬安眨了下眼嫣然一笑“那只能說眼光好的人還是挺多的!也還要多謝您特意安排人給我做的這身衣服呢!” 說完退出去沖他挑了下眉,笑著福了福身以示謝意。手臂展開一甩衣袖,又合攏在腹前轉(zhuǎn)身當(dāng)先走去。 周琛眼中含著笑,背著雙手慢慢落在她的身后,看著她豐盈窈窕,款步珊珊的走在自己前面,一點兒也不覺得被她冒犯不敬。 落日后的余暉灑在她的身上,像是為她鍍了層光一樣,熠熠生輝,更像是讓她要乘光而去。 如此看著不禁皺了下眉,快步上前握著她的手,切切實實的感覺她被自己掌握著,看著她有些疑惑的眼神笑了下沒有說話。 “今日是為太子殿下選太子妃的,我提前回去沒什么,您就這樣離開是不是有些不妥?” 周琛笑看了她一眼道“今日諸多女眷,朕若是一直在,才怕是不妥吧?” 蘇喬安看著他自戀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我看您就是光注意到女眷了,那么多青年才俊也在場,您是選擇性沒看見?只要您無意,再多女眷也沒什么!” “朕看你是一點兒也不怕朕萬一看上了哪個?” “誰讓您是皇帝呢!您要看上誰,豈是別人可以左右的?” 周琛哈哈大笑道“若不是朕是皇帝,今日安安也不會到了朕的懷中!所以你看,這!就是權(quán)勢的好處!” 蘇喬安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您雖然貴為皇帝,擁有無上權(quán)力,可也不是任您這樣肆意妄為的!” 周琛看著她傲然哼笑一聲沒有說話。 回到蓬萊宮后,就看著她在殿內(nèi)忙著收拾東西,周琛笑她“缺什么朕直接派人給你送去,用得著這么麻煩嗎?你這東西都帶走了,以后回宮了還不是得帶回來?!?/br> 蘇喬安也不回頭說道“也沒什么東西,就是平時用的慣的,留在這里長時間不用就壞了,浪費了豈不可惜?” “潼妃娘娘倒是會替朕省錢?!?/br> 起身走過去拉著她坐下道“這些許東西朕還讓你用不起?若讓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讓人說朕小氣?” 對凌音吩咐道“把你們娘娘用的慣的東西,每樣多準(zhǔn)備些在府邸和宮中備著。” “是,皇上!” “好了,讓她們給你收拾,明日你就出宮了,還不好好陪陪朕?” “看您這話說的,又不是見不到了。再說您準(zhǔn)備那么多東西我用不完著實浪費了。您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就是。” “朕乃金口玉言,怎可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