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早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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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睡眼惺忪的抬起頭來,艷紅的唇色淡去了一些,眼睫上的妝容微微有些暈開,是嬌嫩的一張臉,卻又透著別樣的風(fēng)情。 “徐少?” 她輕輕呢喃,想到昨夜他的癲狂,眼底不由得溢出甜膩的笑來,柔軟手臂纏在他的身上,嬌媚無比的將自己的身子貼了上去…… “徐晉回你一大早又找我干什么?” 傅胭早上五點(diǎn)就被人給叫醒,說徐晉回非要她過來一趟。 她孕期嗜睡,早晨睡的正沉的時候忽然被人吵醒,本來就帶著一肚子的怒氣。 香川山居的傭人們都知道她的脾氣,也都知道徐晉回寵著她縱著她,平日里在這方面是格外小心的。 可今日卻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敢一大早就來吵她。 徐晉回昨夜下榻的這間客房,房門只是虛掩著,傅胭怒氣沖沖推門進(jìn)來,正看到那一身雪白皮rou的年輕女人,不著寸縷纏在徐晉回身上的樣子…… 她彎下腰,吐的天翻地覆,幾乎將膽汁都吐出來了,鼻腔里燒灼著火燙一樣的疼,嘔吐的反射刺激,要她眼眶酸的難受,眼淚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徐晉回再怎樣的手段凌厲,遇事無數(shù),卻也被這一大早發(fā)生的事兒給弄了一個措手不及。 待他反應(yīng)過來,將身邊女人一把推開,下床想要去拉傅胭的時候,卻被她一巴掌甩在了臉上。 徐晉回整個人都懵了,“傅胭,你找死!” 他咬著牙低吼,手掌倏然舉了起來,卻硬生生定格在半空中。 傅胭氣的整個人都在哆嗦:“徐晉回你真讓我惡心,你睡女人就睡,你讓我來看算什么事兒?成心惡心我的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想和誰睡和誰睡,你死在床上我都不會多看一眼,你這個人,讓我惡心透了!” 她指著他的鼻子,一口氣罵完,氣的直喘粗氣,恨不得手里有把槍,好一槍打死他才解恨! 那坐在床上擁著被子的女人抖的篩糠一樣,嚇的一張臉都沒了人色。 而聞訊趕來的眾人,個個驚愕的睜大眼,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徐朝云一雙美目眸色沉沉,來回在傅胭和徐晉回兩人身上巡梭不定。 傅胭吐的胃里全都空了,頭也昏昏沉沉的疼的厲害。 她不想再站在這里,也再不想看到徐晉回這個人,他要是想這樣羞辱她,那恭喜他,真的成功了! 傅胭轉(zhuǎn)身就向外走,徐晉回臉色陰沉的難看至極,幾乎是低吼著對瑟縮坐在床上的女人:“滾!” 那女人嚇的連衣服都不敢撿,卷了被子就跌跌撞撞的向外跑。 陳紹南擰眉看著這一幕,眸色最后在徐朝云臉上頓了頓。 徐晉回找女人的事兒,在香川山居算不上什么秘密,可也沒人敢去告訴傅胭知道。 他們幾個兄弟,沒那么八卦,這里的傭人,更是沒那個膽子,唯一的可能,只有朝云。 她對晉回的心思,誰又不清楚呢?大家都不是傻子瞎子。 “哥?!?/br> 徐朝云卻主動開了口:“我有話想和你說?!?/br> 徐晉回眸色深的嚇人,他抽煙,一支接一支的不停。 徐朝云轉(zhuǎn)臉看向陳紹南幾人:“我和大哥說會兒話,你們待會兒再過來吧……” 江詡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走了。 陳紹南欲言又止,心底卻覺得浮動萬千,自從傅胭來了這里之后,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他從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像,未來將要發(fā)生什么,都已經(jīng)逐漸,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 徐朝云走進(jìn)房間,關(guān)了門。 她深吸一口氣,屋子里的氣味淡了很多,但卻依舊還在。 徐晉回披了浴袍坐在沙發(fā)上抽煙,自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 徐朝云默默的翻出抽屜里的香點(diǎn)上,這個習(xí)慣,還是他們倆從小跟著養(yǎng)父養(yǎng)成的。 香川山居的每個屋子里,都備著一樣的香。 只是如今傅胭懷著孕,她那里,是從來不熏香的。 熟悉的香味兒在屋子里彌漫,很快把原本那些旖旎的味道沖散,徐晉回抬起頭,指間的煙,火星微閃,他看著徐朝云的眼眸,逐漸陰霾密布:“是你讓傅胭來的吧,朝云?!?/br> 徐朝云低眉垂目坐在他面前,“哥,咱們多久沒這樣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自從傅胭來了之后,你大約是把我這個meimei也拋在了九霄云外?!?/br> 徐朝云自嘲一笑:“哥,你別生氣,其實我也是想幫你,你看,如果她生氣吃醋,那說明她還是有點(diǎn)在意你的,如果她無動于衷,你也就明白了,不用再自苦……” “朝云,我的事,你今后少插手?!?/br> “哥,我們自小相依為命一起長大,沒人比我待你的心更真……” “朝云,這是我和傅胭之間的私事。” “可你還是尚霆的支柱,你的事,沒有一件是私事?!?/br> “朝云,你逾距了?!?/br> 徐晉回站起身,眉目森冷:“這一次,我揭過不提,如果再有下次,朝云,不要怪我不念兄妹情分?!?/br> 徐朝云的眼淚當(dāng)即就落了下來:“哥,你就那么愛她?” 徐晉回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 徐朝云愣愣坐在那里,看著檀香裊娜浮動在空氣中,她唇角微微的翹起來,眼淚,卻漸漸成行。 傅胭的預(yù)產(chǎn)期在十二月十二,因此徐晉回今年特意將去意大利的行程提前,十一月底就和陳紹南出發(fā)直飛意大利。 只是,或許頭胎總有很多意外,徐晉回離開的第三天,傅胭睡夢中忽然羊水破了。 徐晉回和陳紹南不在,江詡從不管香川山居的事兒,少淩在尚霆忙的不可開交,已經(jīng)數(shù)日未曾回來,唯一留在香川山居的,只有徐朝云一人。 傭人匆匆將傅胭破水的事告訴了徐朝云知道之后,就一個個束手無策的等著她來決斷。 徐朝云安靜的坐在自己的臥房里,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傭人們都急出了一身的汗,她卻仍是不動如山。 “小姐……” 有人耐不住的小聲喊了一聲,徐朝云緩緩抬起眼簾,看向開口那個人:“怎么,她是大哥的心頭rou,我自然要慎重一點(diǎn),女人生孩子是常事,一時半會兒又生不下來,我總得想一想到底找哪一個醫(yī)生接生的好?!?/br> 傭人低了頭不敢非議,徐朝云指尖撐在眉梢,想了一會兒,方才站起身來:“讓陳醫(yī)生立刻過來吧,對了,等天亮再通知香港的李醫(yī)生過來?!?/br> 眾人一怔,轉(zhuǎn)而卻不敢多說什么,應(yīng)聲去了。 陳醫(yī)生是香川山居用慣的,傅胭孕期產(chǎn)檢,也曾經(jīng)是他負(fù)責(zé)過其中幾次,醫(yī)術(shù)也很高明,可傭人們都知道,徐晉回準(zhǔn)備的給傅胭接生的醫(yī)生,卻并不是他。 只因他這個人嗜酒如命,徐晉回?fù)?dān)心他到時候出什么差池,因此早已請了香港一個最知名女醫(yī)生來為傅胭接生,人就在離香川山居不過十分鐘路程的一棟宅子安置著。 可徐朝云身份不同,她是徐晉回的義妹,兩人自小就相識,論起情分,陳紹南也比不過。 傭人們還以為這是徐晉回的另有安排,因此沒人多嘴,只是按照她的吩咐準(zhǔn)備了下去。 陳醫(yī)生被接來香川山居的時候,人還依舊醉著。 傅胭已經(jīng)陣痛的昏死過去了幾次,可他卻還大著舌頭嚷嚷,“急什么,宮口只開了兩指,要生還早著呢?!?/br> “可傅小姐都疼的昏過去兩次了,就這樣等著?” 徐朝云看了傅胭身邊的寄荷一眼:“你懂還是醫(yī)生懂?哪個女人生孩子不疼,有那么矯情嗎?” 寄荷被徐朝云這樣訓(xùn)斥,當(dāng)下就低了頭不敢再說話,可傅胭一張臉白的嚇人,身子底下的床單幾乎都被羊水和鮮血濕透了。 寄荷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她想求徐朝云把傅胭送到醫(yī)院去,可香川山居上上下下如今都是徐朝云說了算。 如果她惹怒了她,徐朝云一怒之下趕走了她,那傅小姐身邊,就一個可靠的人都沒了。 寄荷很喜歡傅胭,她這個人沒架子,也向來不對她們發(fā)脾氣,平日在一起,就像是姊妹朋友一樣,寄荷真的不希望傅胭出事…… 香川山居亂成了一團(tuán)糟,陳醫(yī)生酒醉已經(jīng)呼呼睡著了,徐朝云也回了房間,說等要生了再去叫她。 傭人們束手無策,寄荷守在傅胭床邊,只能一遍一遍給她擦著額上的汗,給她喂參湯喝。 傅胭有幾次迷迷糊糊睜開眼,似乎呢喃了一個名字:“承僅……” “小姐,您說什么?您還疼嗎?” 寄荷急的都要哭出來了,傅胭卻又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你們守著小姐,我,我去找那李醫(yī)生去?!?/br> 寄荷死死一咬嘴唇,將湯碗遞給另外的傭人,轉(zhuǎn)身奔出了房間。 幸而徐朝云沒想到會有人這樣大膽向外闖,也幸而這里上下都知道徐晉回多寵傅胭,那些保鏢很輕易就對寄荷放行,還派了車子送她去接李醫(yī)生。 十分鐘的路,寄荷卻覺得每一分鐘都那么煎熬。 接到李醫(yī)生,她將傅胭的情形一描述,那李醫(yī)生當(dāng)即就變了臉色,一邊吩咐助手準(zhǔn)備東西,一邊讓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