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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是天才,”宣若魚笑道,“承認別人比你優(yōu)秀很難嗎?” 在云正清的詫異下,宣若魚拿出一張曲譜遞給他。 正是剛剛彈奏的那首曲子。 演奏完后,他把曲譜折起來隨意放在兜里,沒想到有人會看。 云正清接過曲譜,心里暗罵一聲,“可惡?!?/br> 這個人太討厭了。 明明那么可憎,卻偏偏有才華。 嘴上還是硬氣,“會譜曲有什么用,我發(fā)明的小程序,分分鐘譜上萬首曲?!?/br> 宣若魚順著他說道:“那你厲害?!?/br> 機器譜出的曲,全是生搬硬套,和宣若魚這首曲子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這種常識,宣若魚知道,云正清也知道。 云正清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心中的氣悶找不到地方宣泄。 宣若魚不理他,丟下他走了。 云正清的父母走過來,問道,“正清,到處找你,原來你過來找若魚了?!?/br> 云正清低頭看著手中的曲譜,氣急敗壞地說道:“誰專程過來找他啊?” “我剛剛看見你在和他說話,還以為你找他有事。”云正清母親說道,“我們有事要先離開,你是在這里還是跟爸媽一起走?” 云正清氣鼓鼓地說道,“我在這里?!?/br> 云正清小時候參加過德國青少年鋼琴大賽,取得了比較好的成績,科蒂斯音樂學院也給他發(fā)過錄取通知書。 他當時志不在音樂,拒絕了。 這事還上過熱搜,轟動一時。 他當然看得出這首曲子的好壞,不是音符的隨意拼湊,也沒有抄襲借鑒。 通過這首曲子,能看出作曲人的才華。 從小就被譽為天才少年,云正清眼高于頂,桀驁孤高,至今還沒遇到讓他佩服的同齡人。 要是宣若魚沒有推他下水,還是可以勉強結交一番。 不過他也沒有輸,宣若魚和他同行業(yè),在專業(yè)領域,他還是比宣若魚更勝一籌。 沒有他們家的產品,陳家的科技公司不會有今天的成績。 想到這里,云正清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李天奇事件之后,宣若魚也看清了家里宴請的目的。 他現在身份不同了,對待事物的認知也發(fā)生變化,家人擔心因為身份地位的變化,以前的朋友會因此疏遠。 他回到陳家之后,無可避免地要和相同的階層打交道。每次家里宴請,都會來很多同齡人,家人是在幫他他融入這個圈子。也在下意識地幫他篩選朋友。 僅僅見幾次面,聊兩句就能成為朋友,這種幾率太少了。 免不了遇到李天奇那樣,抱著別樣的心思有備而來的人。 大多數萍水之交,交往不會太過深入。 好的朋友,知心朋友可遇不可求,有幸遇到,一個就夠了, 為了結交朋友而結交的朋友,目的性太強。 這樣的方式,很難交到真心的朋友。 宣若魚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方檀和陳慶也表示贊同。 同時,更加高看他一眼。 這個小兒子,在那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中成長,心中卻有如此格局。 宣若魚很自立,不是那種需要事無巨細照顧的巨嬰。 他需要的是尊重和理解,不是盲目地討好。 家人們更加喜歡他,同時,也打消了幫他繼續(xù)找朋友的念頭。 ............ 霍家大宅,燈火輝煌。 霍元霽好久沒有回來過了。 霍天罡前段時間崴到腳,臥病在床,專程打電話讓霍元霽回家探望。 跨進大門,霍元霽差點撞到抱著一束鮮花的傭人。 霍家大宅收拾一新,鮮花裝飾得朝氣蓬勃。傭人們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回布置。家里不像是有病人,倒像是有喜事。 “太太說事成了漲工資?!?/br> “漲多少?” “至少這個數!” “那么多?!?/br> “當然了,家里好不容易有喜事,當然要熱烈慶祝啦?!?/br> 兩個幫傭竊取私語,看到霍元霽,其中一人閉嘴,快步走開。 另一人走上來,笑著說道,“大少爺,老爺在書房,讓你直接上去?!?/br> 霍元霽點頭,直接朝書房走去。 打開書房門,沒有看到霍天罡,只見一個穿著鵝黃長裙的年輕女子,坐在書桌旁看書。 她的背挺得筆直,一頭長直發(fā)在風中輕輕飄舞。 眼睛看似盯著書,余光卻時刻觀察著門口。 發(fā)現有人進來,竟然開始旁若無人地念詩,“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霍元霽皺眉。 還沒等她念完,轉身就走。 黃衣女子看到霍元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元霽表哥吧,我是黃香雪,姨媽剛剛讓我在這里等著,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沒過來?!?/br> “剛剛情難自禁,不知不覺讀了出來,還望元霽表哥別取笑我?!?/br> 霍元霽淡淡地說了一聲,“那你慢慢等吧?!?/br> 毫無情面地關門離開。 走的時候,扔下一句,“你真的很可笑,還有,我不是你的表哥?!?/br> 語氣里全是尖銳的諷刺。 霍元霽回到自己的房間。 書房里,黃香雪眼睛紅紅的,袁蓓正在勸她,“香雪,你別傷心,元霽就是你們口中的那種鋼鐵直男,不解風情就是用來形容他那種人的。他只是沒有發(fā)現你的好,等他發(fā)現了,肯定會為今天的事后悔莫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