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交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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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種隱秘的自得霍晚亭自然不得而知,但是心中是十分清楚嘉和帝離不開盛衡的。 盛衡就是銀子! 自成帝以來,歷代皇帝過的都有些貧困,百姓納了那么多的稅,卻到不了國庫來,哪怕是皇帝也只能干瞪眼,眼巴巴的望著下面的官員一個個富的流油,過的比自己還好,如此也就算了,可是這些富的流油的官員居然日日在自己的面前哭窮。 平頭百姓尚且都受不了這樣的糟踐事情,何況是脾氣一個比一個古怪的皇帝。 于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有了內(nèi)庫,也就是皇帝的私庫這樣的存在了。 盛衡其實也沒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對朝中的事情在陳追出手爭權(quán)之前也沒有太過插手。 但無奈身上的rou太肥,誰都想咬上一口。 他手下的銀子基本是和嘉和帝對半分的,沒人敢和嘉和帝過不去,所以手下的生意也是順風(fēng)順?biāo)摹?/br> 嘉和帝現(xiàn)在還年輕,這個皇帝最起碼還能做二十年,也就意味著盛衡最起碼還可以得意二十年,只要不攤上什么謀逆的大事,嘉和帝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也是霍晚亭經(jīng)歷了兩世得出來的結(jié)果。 念此,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終于明白,盛衡是在借多少鋪子的事情在向自己宣告他在嘉和帝心中的分量和手上的權(quán)勢。 在警告她,要聽話點! 聽話了就不會虧待自己。 自認(rèn)為揣摩出盛衡心意的霍晚亭深吸了一口氣,沖著盛衡燦然一笑,仿若春花盛開,嬌俏動人,唇邊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 看見霍晚亭的態(tài)度終于有所和緩,盛衡在心中滿意的笑了,覺得自己畢竟是自家娘子,自己不寵著誰寵著。 林嬤嬤的話在盛衡的心中留了個影兒,但卻讓盛衡更加為難。 自家娘子不太一般,不喜歡珠寶華服,也不愛古玩玉器,思索不出來霍晚亭到底喜歡什么都他想來想去,還是送銀子來的直接。 有了銀子在手,喜歡什么都可以買什么,于是就有了他特意把霍晚亭帶出來送鋪子的一幕。 二人覺得都理解了對方的心思,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跟在身后的樂終看著自家主子和主母笑的一臉神秘,端著架子,我了解你的模樣,覺得有些牙疼。 他這個局外人都分明覺得二人是王八看綠豆的感覺,但是這話不能說,說出來不知道會怎么死。 于是他選擇了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沒聽見。 但逛了一路下來,霍晚亭發(fā)現(xiàn),許多大鋪子里面都有許多稀奇玩意兒。 這些東西分明就是海外之國才去有的,明明明年才開海,怎么現(xiàn)下都出現(xiàn)了。 她心中好奇,忍不住問了兩句。 盛衡瞬間冷笑連連道:“都是聞著rou味兒來的,陛下想要開海的心思藏都藏不住,知道的人自然撒起蹄子跑!” 霍晚亭明悟,一般人哪里敢私自出海,除非是背后有人才敢。 盛衡也不知道做何打算,把那些稀奇的精巧玩意兒全部買了下來,笑容陰滲滲的,十分駭人。 逛累了,二人便坐下來吃茶。 這座茶樓十分的熱鬧,來來往往的人,士農(nóng)工商,販夫走卒,匯聚一堂,魚龍混雜。 四周全是熱火朝天的聊天聲,把中間的說書聲都壓了下去。 那說書先生也不急,自說自話,瞇著眼睛都樣子看起來十分的享受。 這等地方霍晚亭還是頭一次來,坐在哪里屁股下面就好像是長了針一般,她又是女子,幸好近來之前帶上了帷帽才抵擋住了四周探索的目光。 盛衡“噓”了一聲,示意霍晚亭不要說話,然后道:“我?guī)銇硪娮R見識,我家娘子怎么能一點兒見識都沒有?” 霍晚亭:“?” 作為十指不沾陽春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來這種地方無異于自毀名節(jié),怎么到了盛衡的嘴里就成了長見識了。 她默默的坐在一旁,也不說話,盛衡指著一個蹲坐在凳子上,有些粗壯的漢子道:“三教九流,探聽消息是最快的,許多權(quán)貴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沒漏什么馬腳,藏的很好,但往往卻能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線索,那人就是錦衣衛(wèi)的徐百戶!” 霍晚亭心中一顫,看著樂呵樂呵的和一眾人聊的熱鬧的徐百戶,潛意識的有些不想聽盛衡說話。 “我這兩天讓他探霍奉祭一家子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你若不喜歡,我?guī)湍愦虬l(fā)了就是!” 霍晚亭連忙表示不需要,前些日子盛衡選了白清月,沒想到轉(zhuǎn)眼送到了謝氏家中,鬧出了父子二人共爭一女的笑話,原原本本的把原來謝氏疊在了父兄身上的腌臜話奉還了回去。 這事情還鬧到了嘉和帝的面前去,被御史參了一本,以至于到現(xiàn)在霍褚一家在京中都抬不起頭來。 本來就人微言輕,這樣一摧殘幾乎去了半條命,若是盛衡再動動手指頭,恐怕霍褚一家就家破人亡了。 雖然謝氏是討厭了一些,但畢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著這樣。 “娘子莫怕,你我是夫妻,我就是想跟你交交底!” 他說著又指向了角落里一個有些黑瘦的青年,青年坐在那里百無聊賴的聽說書先生說書,像是什么都沒入耳一般。 “他也是錦衣衛(wèi)的,這兩日我讓他盯著霍靖的人……” 霍晚亭看著盛衡興致勃勃的給自己介紹的樣子,臉都變了,內(nèi)心很拒絕。 她一點兒都不想讓盛衡交底,也不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這是在威脅她,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我想知道,就一定會知道的,說不定什么時候你漏了馬腳你自己都不知道。 果然,這個念頭剛剛從自己的腦海里面閃過,又聽盛衡道:“其實只要規(guī)矩一些,什么事兒都沒有的!” 他說這話時又恢復(fù)了一貫的冷然,又是那個重權(quán)在握的盛督主,目光陰冷而又詭譎,突然望向霍晚亭的時候,霍晚亭只覺得一條毒蛇纏身,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見似乎把她嚇著了,盛衡連忙一笑,溫和不刺激,道:“你別怕,我不是針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