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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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是江邊,房夫人的心又涼了涼:“千萬不要是去江邊玩水了啊!” 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眾人也知道她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甘夫人也坐不住了,連忙吩咐人備上馬車載著霍晚亭和房夫人以及她自己往江邊走去。 這會城門都已經(jīng)關了,甘大人又緊急調(diào)令開了城門。 所謂春祭,就是春天在江邊踏歌祈福,沐浴宴飲,這一天沒有什么男女之防,尤為熱鬧。 之前只以為兩個孩子最多在城中游玩,沒有想過會出城的問題。 出了城門,立刻讓人四散出去,一邊順江邊而行,一邊呼喚著甘察理和房常蘭的名字,城門都閉了,但玉姬也沒有回來,只怕是和甘察理和房常蘭一起出了什么事。 霍晚亭又讓盛府的人喊玉姬的名字。 找了一晚上,嗓子都喊啞了,三個人的蹤跡都沒有尋到,只在林中發(fā)現(xiàn)了盛府的馬車,只是馬已經(jīng)沒了蹤跡。 四周凌亂一片,甚至還有一點點斑駁了的血跡。 看見這一幕,房夫人再也承受不住打擊,兩眼一番,一頭栽到了地上。 甘夫人眼中含淚,讓人四下散開,不要把馬車周圍的痕跡弄壞了,自己走過去親自查看了一番。 馬車內(nèi)空空如也,除了馬車外面的一道血跡之外再無他物,然甘夫人卻定了定心道:“還活著!” 霍晚亭走過去看了看,不解的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應當是察理和常蘭在江邊遇見了玉姬姑娘,就托她帶上一程,但是遇見了歹人,所以就把他們一同擄走了,馬匹也是被他們帶走的,車中被搜刮一空!” 甘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彎腰,從車轱轆下?lián)炱鹆艘粋€香囊。 “這是巧兒送給察理的!” 巧兒是甘小姐的閨名。 甘夫人一生經(jīng)歷了太多的大風大浪,握著香囊,又從一個仆人手上奪過一把火把,四處的看了看,越發(fā)的確認。 “駕車的車夫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慌不擇路把馬車驅(qū)趕到了林子里,追來的人騎了兩匹馬,應當只有兩個人,說不定是臨時起意,貪戀玉姬姑娘美色,也有可能是為了報復外子,若是后者,就應當是倭寇,或者漏網(wǎng)的匪徒?!?/br> 甘夫人分析的有理有據(jù),一邊越發(fā)的仔細觀察周圍的痕跡。 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恐怕都兇多吉少。 玉姬一個大姑娘,恐怕是真的貞潔不保了,甘察理和房常蘭兩個小孩子,若是知道了甘察理的身份,要么直接殺掉一了百了,要么就會用來威脅甘大人。 甘正己年少之時,親眼見到自己母親造匪徒侮辱殺害,為官之后,立志蕩平天下賊首,多年下來,不知多少山匪死在他的圍剿之下,想要報仇雪恨的不在少數(shù)。 只是寧波這位置特殊,不知到底是有心潛入來報仇的山匪還是倭寇。 甘夫人分析了一番之后,額頭已經(jīng)見了汗。 又把火把遞給了身邊的人,疲憊的道:“先回府再商議吧!若是為財而來,城門一開,定會有消息的!” “好。”霍晚亭走過去將她扶上馬車,甘夫人手腳發(fā)軟,上了好幾次都腳都踩滑了,最后還是霍晚亭使了大力氣,使勁一推,甘夫人才爬上去。 甘夫人丟的是嫡親孫子,房夫人丟的是小女兒,哪怕她看起來再鎮(zhèn)定,那也是仰裝出來的。 兩府丟了孩子的事情鬧哄哄一片,整個巷子住的人家全都知道了,回去的時候,燈火通明。 甘大人面色沉重,房大人滿臉哀戚之色,盛衡板著臉,還不知道玉姬也跟著一同丟了的事情,霍晚亭走過去提了提,盛衡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也睡不著,干脆就坐在甘府里等著,甘大人出去調(diào)了兵,四處搜查。 出了林子馬蹄印就消失了,四通八達的,根本不知道朝著哪一個方向去了。 江邊春祭的人又多,知府府上的文書連夜寫了幾百份告示,誰若能提供三人的線索就賞十兩銀子。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整個寧波府都知道了這事情。 現(xiàn)在只能期望著對方的人是求財而來,花財消災了事。 甘夫人瞪著眼睛等到了天亮,卻沒有任何人來傳信,房夫人半夜就醒了過來,哭成了淚人。 日上三竿的時候,都不見任何人來要錢的消息,甘夫人都已經(jīng)有些絕望了。 甘大人又讓府上的人臨摹了玉姬、甘察理和房常蘭的畫像,八百里加急的送至了各州府衙門,下至各縣各鄉(xiāng),只愿能夠找到人。 能動用的勢力通通被動用了,一個多月過去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無論是甘府的人還是房家的人都絕望了。 盛衡還特意為此事去信給何光魯賠罪,送了一份厚禮。 何光魯對此事毫不在意,不過是一個瘦馬而已,沒了再買一個就是。 轉(zhuǎn)手又要送盛衡一個,不過這次被盛衡以玉姬為理由給推拒了。 人雖然找不到,但是事情還是要辦的。 二月三月的時候都有小波倭寇上岸作亂,但紛紛被抵擋了回去。 四月的時候,由浙江總督何光魯聯(lián)合福建總督馬淵出兵伐倭,氣勢如虹。 浙江有易將軍易于成,福建有葉將軍葉添,二人都是出了名的能打,裝備精良,連成一線。 每日寧波府內(nèi)都能聽見炮火震動的聲音,盛衡也是憂心忡忡,隨著戰(zhàn)勝而喜,戰(zhàn)敗而悲。 其中有好幾小波倭寇都襲擊進了寧波府內(nèi),若非發(fā)現(xiàn)的及時,又是一場生靈涂炭。 這場戰(zhàn)爭一直持續(xù)到了八月,糧草難以為續(xù),才暫時停了下來。 兩廣總督趙平川還派人送了一次糧草。 趙夫人也來了一次,只是比起之前在船上見的那次,顯的有些形銷骨立,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房夫人自從丟了房常蘭之后,也一直精神不濟。 看見趙夫人倒是生出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感同身受之情,出言安慰了兩句。 趙夫人笑著,面容詭異,又有幾分陰森。 她的樣子看的房夫人和霍晚亭心中打突,覺得她大抵是心存死志了。 “兒女都是債!趙夫人這是造了什么孽??!”房夫人抹著眼淚感嘆道。 她又想起了房常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