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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和袁慧商量了一番,用手機上的導航軟件步行到和袁慧約好的地點。 藥材需要烹制,且份量和火候需要他親手掌控。一旦有哪個環(huán)節(jié)不對,可能藥效就會大減。烹制藥材需要柴火和瓦罐,這些袁慧早就準備好了。 見景逸進廚房關上門,袁慧在外面嘆氣。 她能做的都做了,現(xiàn)在看的就是張強的造化。假如景逸順利把張強救活,她這邊當然有準備好的禮物可以送給景逸。如果救不活,禮物自然不會送出去,但她也不會為難景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廚房門打開,袁慧看了眼時間,才驚覺一整夜已經過去。 景逸手里捧著玉盒,淡然道:“成了,袁慧施主,我們走吧?!?/br> 車子在醫(yī)院門口停下,景逸再次走進病房。用來針灸的針已經消毒完畢,靜待使用。 “我,這次能看著嗎?”袁慧忐忑不安的要求。 病房的監(jiān)控已經關了,走廊的監(jiān)控到時候她也會直接刪掉。 景逸沒有拒絕袁慧,只提出要求:“貧僧需要您的幫助,且,貧僧為病人施針治療的過程中,還請您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br> 袁慧點頭。 景逸強制性捏開張強的下巴,將糖球大小的丹藥放進張強嘴里,用巧技迫使張強吞下,隨后讓袁慧動手停掉張強身上續(xù)命的儀器。 一切完畢,景逸拿出銀針。 張強在病好后暴飲暴食,且再行□□,原本外強內虛的身體,才會徹底垮掉,成離魂癥狀。這癥狀,在現(xiàn)代,叫植物人。 針用回陽九針法,輔以大還丹補氣凝神。 袁慧在旁邊強迫自己冷靜。 景逸手里的銀針以各種奇怪角度刺入張強身上各處,而當景逸將手放在張強腦袋那里的時候,銀針上竟然憑空冒出熱氣來。 她很想問景逸在做什么,可想到景逸的叮囑,只能按捺住。 說不清楚過了多久,袁慧見到景逸的額前和脖頸處都冒出了汗珠,拿起旁邊的醫(yī)用棉布就想給景逸擦汗。 當她靠近時,閉著眼睛的景逸卻抬起另外一只手,明顯的制止。 袁慧收回手,放下手里的棉布。 從始至終,景逸的眼睛都閉著,那景逸到底是怎么知道她靠近了的? 疑問越來越多,袁慧眉頭緊鎖焦急等待。 直到景逸睜開眼睛。 他按順序收針,氣息不穩(wěn)。 景逸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醫(yī)術傳承如何,只是在他的世界,治病救人時通常需要大夫身懷內力。只有用內力、丹藥外加針灸三項合一,才能順利挽救垂危病人生命。 一旦內力使用過度或是中途出現(xiàn)什么變故,可能大夫和病人會一起死去。 這也是景逸阻止袁慧給他擦汗的原因。 “水,水……”床上的張強忽然開口呢喃。 袁慧捂住嘴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她著急忙慌的倒了水就要往張強嘴里喂,景逸見了趕忙制止:“只能用布給他潤唇,現(xiàn)在不宜給他進水進食。一天之后,方可?!?/br> 袁慧點頭照做。 景逸深呼吸一口氣,就地打坐調息。 袁慧沒打擾,守在張強的病床前時不時給張強潤潤嘴唇。 等景逸睜開眼睛,袁慧才說:“你救了我丈夫的命,我袁慧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替你準備了一份資料,相信能對你的現(xiàn)狀有幫助。” 景逸側頭。 袁慧見景逸一臉懵懂,好像聽不懂她在說什么,笑笑:“是有關你和逐夢娛樂的事情,我查過你,你似乎和逐夢娛樂之間簽訂了很多不平等合同?!?/br> “全國大小公辦醫(yī)院都是我們家的,我想你應該不會懷疑我拿到資料的真實性吧?有了這份資料,你和逐夢娛樂打官司也好,直接撕破臉從公司脫離也好,我保證公司高層不敢動你一根汗毛。” 聽到合同這兩個字,景逸才會過意來。 原身和逐夢娛樂簽訂的合同,通常一件事例會簽署兩份。 其中一份合同可能拿出來有問題,但另外一份是有法律效應的,這也是原身受制于公司的原因。 公司說不能私自發(fā)博宣傳自己,就真的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發(fā)。 “謝謝施主……只是,施主給予的資料,是否也觸犯了法律?如果是,貧僧不能使用。” 袁慧睜大眼睛,淚痕明顯的臉上顯露出驚詫:“逐夢和你簽下的合同本來就違法,有機會脫離你怎么還考慮這些?” “長輩教誨,不忘初心,行正事結正果?!本耙蓦p手合十行禮,“既張強施主已經醒來,貧僧不便叨擾,這便告辭?!?/br> 他起身就走。 袁慧眼里的驚訝久久沒有散去。 景逸出了醫(yī)院,天還沒亮。 拿起手機用導航上的打車模式,注意到錢數(shù)的離譜。景逸放棄,收起手機,壓低帽檐緩步在人行道上行走。 凌晨的街道上,只有清潔工人在清掃地面。 景逸對工人鞠躬予以感謝,緩步慢行。 走著走著,手機的微信電話聲音忽然響起。 景逸拿起手機接通,聽到陸御之特有的醇厚嗓音。 “景逸,左轉?!?/br> 照做后,景逸怔愣了一下。 一輛黑色車緩慢停在他旁邊,車窗搖下。 陸御之看著窗外全副武裝的青年,笑著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