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師傅的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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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果給岳渟川發(fā)了兩個大紅包,可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回音。她想,或許他出警去了,就沒放在心上。 師傅請假,整容室的重擔就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殯儀館缺人手,許多殯儀工身兼數(shù)職,整容師也不例外,王秀娜就是師傅向領(lǐng)導要求了幾次,才從火化班調(diào)過來的。雖說王秀娜跟著師傅學了大半年,可她目前還是只能修整一些完整度高的遺體,相較于科班出身的米果,無論是技術(shù)還是美感上,都和米果差了一大截子。 一上午都沒閑著,卻都是些瑣碎的工作。 午飯前,憋了一上午的大雨終于瓢潑而下。 米果打開窗戶,望著連天的雨幕,伸了個懶腰。 到飯點了,她打算約曹娜去食堂吃飯,剛準備掏兜,她的手機卻響起兩聲叮叮提示音。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每次只要叮的一響,她的財運就來了。 微信紅包嘛,全民娛樂,她加了五個群,每個群里都有好人,時不時的發(fā)個紅包,她也經(jīng)常發(fā)紅包,有時候多,有時候少,就圖個樂呵。 她以為這次又是誰在無聊發(fā)著玩,沒想到一劃開屏幕,卻是一個大兩百的紅包,不止一個,是兩個! 再看發(fā)紅包那人。 她囧了。 不是吧,怎么又還回來了? 她對了對手指,一臉懵懵的在屏幕上敲:“我還你的錢,為什么不要?” 以為還要等一會兒,沒想到馬上就回了。 “我是送,不是借?!?/br> 是送她,不是借她。 “不好吧,鞋子挺貴的?!?/br> “不貴?!?/br> 米果還想抗辯一下,岳渟川這次直接發(fā)來四秒的語音,“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br> 米果再次對手指,半響,她也回了一條語音。 只有一秒。 “哦。” 可能岳渟川忙里偷閑給她發(fā)的微信,之后,便再沒了動靜。 米果拿了傘,關(guān)上整容室的大門,去食堂吃飯。 一直打不通曹娜的手機,對方總在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無奈,她只好獨自撐傘去了餐廳。在餐廳見到司儀班的陳晨,問了才知道曹娜十點多請假走了。 米果覺得不對勁,可打過去電話,始終無法接通。 下午上班她也是心神不寧的,幸好,那天也沒什么事,熬到五點半,米果正準備收拾回家的時候,卻忽然接到曹娜的電話。 “果果,你到錦湖路的奶茶店,我在這兒等你?!?/br> 不過數(shù)小時未見,曹娜的聲音就啞的不成樣了,米果正要細問她請假的原因,曹娜卻已經(jīng)掛了電話。 米果趕緊鎖門下班。 外面還在下雨,路上積水不斷,米果一邊跳著避開水坑,一邊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喂,爸爸,我晚上不回去吃飯了,娜娜有事找我,嗯,好的,我們吃完了就回家。好,您跟mama講一聲?!泵坠麙炝穗娫?,招手攔了一輛出租。 “師傅,麻煩去錦湖路的互信商廈,謝謝!”米果收傘,上車。 與此同時,米家的氣氛卻顯得異常嚴肅。 米爸爸放下電話,回頭,對坐在沙發(fā)里的米mama說:“是果果,和娜娜約著出去玩了?!?/br> 米mama面色沉凝,嗯了一聲,指了指身邊的空位,“老米,你坐下?!?/br> 米爸爸坐下,看了看對面頭發(fā)花白的郭臺莊,重又站起來,“郭師傅,您喝點什么?喝茶行嗎,我這兒有今年的新茶。” 郭臺莊趕緊起身,說不麻煩了,他不渴,可米爸爸執(zhí)意要準備,他只好局促地說了聲謝謝。 米爸爸去廚房準備,客廳里就剩下米mama和郭臺莊。 米mama不笑也不說話,只是盯著茶幾上那些光燦燦的全國勞模、五一勞動獎?wù)?、全國民政系統(tǒng)頒發(fā)的孺子牛獎、市先進工作者證書、以及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的獎狀,看了很久。 下午,她和米爸爸一直在廚房忙活,想為米果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想不到,瓢潑大雨還會有不速之客登門。 而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份,更是令人驚訝。 他竟是米果的師傅,郭臺莊。 郭師傅拎著兩大袋子禮品,肩膀和鞋子都被雨水打濕了,他立在客廳,一句話沒說,便掏出這些紅的,金的證書和獎?wù)拢旁谒业牟鑾咨稀?/br> 她和米爸爸當時都傻眼了,他們搞不懂,這位米果總是掛在嘴邊的師傅,來米家打算做什么。 郭臺莊沉默了一會兒,似是靜了靜心神,才指著茶幾上的東西,語氣誠懇地說:“米家爸爸mama,你們不要誤會,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們說說米果的事。我這個人,上學少,沒文化,而這些,就是我一輩子攢下的資本,我今天把它們帶過來,不是炫耀,而是想讓它們?yōu)槲易鱾€擔保,希望你們能夠信任一個為了殯葬事業(yè)奉獻了一輩子的老人?!?/br> 米爸爸看了看米mama,米mama也在看著他。 于是,接下來,他們之間便有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 再然后,米果就打來電話了。 米mama一直沒表態(tài),但看得出,她之前冷凝的面色正在漸漸的松動。 “郭師傅,您的意思我和果果的爸爸已經(jīng)明白了。謝謝您,能為我們家果果做這么多?!?/br> 郭臺莊愣住,緊跟著擺手,“我啥也沒做,我這個人不會說話,也沒文化?!?/br> “不。您是個好人,是個值得我們尊敬的好人!和您比起來,我真是自慚形穢。不怕您笑話,之前,我做了許多的糊涂事,我甚至打了果果,還罵她沒出息,現(xiàn)在看來,真是愚不可及?!泵譵ama慚愧地承認錯誤。 郭臺莊絞著雙手,“也不能這么講,米家mama,我能理解你們做父母的,你們打她,罵她,其實疼得是你們自己的心,再說,我們這個行業(yè),壓力確實很大,社會上不理解,對我們的職業(yè)妖魔化,歧視偏見,這些現(xiàn)象都很嚴重,所以,你們不同意是情有可原,同意了才是真正的大度和犧牲?!?/br> “我一直很想拜訪你們,想感謝你們,因為你們把米果教的太好了,這個孩子心地善良,熱情活潑,有她在的地方,就有陽光和歡笑。她有從事遺體整容工作的天賦和優(yōu)勢,我也愿意把畢生積攢的經(jīng)驗都教給她,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這個行業(yè)的未來和希望,在這里,我也想衷心地懇求你們,能夠讓米果留下來,做她真正喜歡做的事。” 郭臺莊說完一番真誠動情的話,忽然,立起來,向米mama和拎著茶壺出來的米爸爸鞠躬彎腰,懇求他們能夠原諒并支持米果的事業(yè)。 米爸爸趕緊放下茶壺,上前扶著郭臺莊的胳膊,說使不得,使不得。 郭臺莊人起來了,可是職業(yè)習慣,卻讓他后撤一步,避開了米爸爸的碰觸,他神情局促地解釋,“我們一般不和人握手,我們的工作……” 米爸爸鼻子一酸,用力握住郭臺莊長著厚繭的大手,“您工作怎么了!果果不也和您一樣,她不僅整天吃我們的飯,還纏著我和她mama呢,每天不抱我們兩下,我們還不舒服呢!是不是,曹秀云!” 米mama笑著點頭,“就是,就是,郭師傅,在我們家,從來沒有那些講究!” 郭臺莊憨厚地笑了。 米爸爸沖米mama使眼色,“還不準備開飯!我今天啊,一定要和郭師傅好好喝幾杯!” 郭臺莊愣了愣,“不用了,不用了,我愛人在家做著飯呢?!?/br> 米mama一邊系圍裙,一邊笑著接腔:“您愛人是果果常掛在嘴邊的許阿姨吧,每次提起你們,果果都特別高興,她說,你們還是她做的媒呢!” 郭臺莊不好意思地笑,“是啊,不是米果,我現(xiàn)在還打著光棍呢。” 米爸爸笑著建議:“要不,讓米果mama給您愛人打個電話,咱們兩家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如何?” 郭臺莊趕緊擺手,“她這人特別內(nèi)向,我?guī)鋈コ燥垼枷庸?,不肯去?!?/br> 米mama端菜上桌,“那您今天可找對人了。郭師傅,您把家里電話給我,我跟許阿姨講,我保證啊,她來過我們家以后,就會變成??偷模 ?/br> 米爸爸點頭,壓低聲音,對郭臺莊解釋:“果果mama,是社區(qū)有名的熱心腸,她還是自來熟,不管跟人家認識不認識,只要聊過幾句,立馬就變朋友了!” 米mama冒出個頭,“老米,你講我壞話!” 米爸爸趕緊舉手,“不敢!不敢!” 三人對視,不由得哈哈大笑。 * 錦湖路。 陳先生的店。 不是姓陳的先生開的。 它其實就是一家經(jīng)營奶茶和冷熱飲的小店,因為它家的蜂蜜柚子茶料足味正,一直是曹娜逛街必點的飲品。 米果甩甩傘上的雨水,推開奶茶店玻璃格子的大門。 曹娜坐在一處陰暗的角落里,極不起眼,要不是米果對曹娜太過熟悉,恐怕,她就要錯過了。 “娜娜——” 她走過去,把傘靠在腳邊的木架上,輕輕叫了一聲。 曹娜的視線一直望著窗外,聽到米果的聲音,她猛地一顫,轉(zhuǎn)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