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辛延的生日這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微風徐徐吹著。辛月堯和祁照早就約好一起來為辛延掃墓,祁照這天也特意為辛月堯空出時間。 帶好了辛延喜歡吃的東西,辛月堯和祁照就出發(fā)去往墓園。 路上,辛月堯一直悶聲不響,他每年的這個時候心情都不好,無意識的玩著手指的戒指,腦海中思慮萬千。 如果辛延還在世的話該多好,他爸爸能夠看到他結(jié)婚的樣子,他也能夠聽到辛延的親口祝福。 如果辛延還在的話,辛月堯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連辛家的門都回不去。他只想做辛延一個人的孩子…… “堯堯?前面就到了。”祁照沉聲說著,他看到辛月堯的情緒不佳,溫暖的手觸摸著辛月堯的臉頰,他溫聲說著,“別難過了,堯堯,你爸爸肯定也不想你一直這樣悲傷下去,要學會向前看?!?/br> 辛月堯眼眶中含著淚水一直在其中打轉(zhuǎn),他知道自己每次到這里,情緒都不穩(wěn)定??粗钫論鷳n的眼神,他努力的憋了回去,啞聲道:“我會學著向前看的,祁照,謝謝你陪著我?!?/br> “我們兩個之間說什么謝?!逼钫招呐K處一軟,他忍不住的吻著辛月堯柔軟的發(fā)絲,以示安慰。 祁照以前覺得男人都是陽剛的,是充滿力量的??墒窃诳吹叫猎聢蛑螅虐l(fā)現(xiàn)男人也可以柔美,也可以一個動作就讓人心疼。辛月堯是他在特定的時期產(chǎn)生的特定的情愫,他恐怕再也不能接受第二個男人如此這般行為,也沒辦法和其他男人做親密之事。 祁照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完美的老公,他除了不公開自己已婚的消息,無法容忍辛月堯不聽自己的話以外。他能夠給辛月堯偽裝出一個深愛著辛月堯的假象,甚至演技之真讓人深信不疑。除了祁照本人,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的偽裝。 辛月堯帶著祁照一起在辛延的墓前行一切該有的禮節(jié),然后他乖乖的坐在墓前,對著冰冷的墓碑講話。聲音緩緩,但是思念已經(jīng)滿的溢出。 “爸爸,我來看看你。這一年我過的很好,你過的怎么樣?最近做夢總是能夢到你,是不是你也想我了?”辛月堯一個人喃喃著。 和祁照領(lǐng)證的前幾天,辛月堯被親生父母找上門并且改了戶口之后。他不但沒有跟親生父母回去,也沒有叫過蘭隨一聲爸,在辛月堯的認知里,他的爸爸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辛延。 辛延死了,他也沒有爸爸。 祁照在辛月堯的身邊站著,他無聲的盯看著冰冷的墓碑,心中漠然。他能夠理解辛月堯?qū)π裂拥母星椋拖袷撬麑ζ钶封曇粯印?/br> 和辛月堯結(jié)婚這三年中,每次辛延的生日他都會陪著辛月堯來這里。祁照面對這樣的場景,心中卻沒有一點的感觸,他對辛家也沒有任何的感情,他只是站在這里,思考著自己的事情。 墓碑前有一些水果,應該是辛勛他們來過放置的。辛月堯沒把這些貢品拿走,添加上了自己帶來的,還為辛延帶了一瓶酒。 “爸爸,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這些東西,你多吃點。”辛月堯聲音透露著不舍,他撫摸著墓碑仿佛像是已經(jīng)觸碰到了辛延一樣。 和祁照坐車離開了墓園,祁照后面還有工作,辛月堯被祁照送到了風霆公司。 祁照說道:“晚上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吧,小陳拿來了幾個劇本,我要看完再走,盡快定下來就進組了?!?/br> 辛月堯就知道祁照閑不住,剛休息沒多久,就要快速的投入下一部戲中。其實經(jīng)常跟祁照分別,辛月堯已經(jīng)習慣了。可是他仍然在祁照走后會偷偷的想他,忍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但他又不可能阻攔祁照的事業(yè),他只能乖巧道:“好,辛苦了。” 祁照看到辛月堯乖巧懂事的樣子頓時心情很好,他摸了摸辛月堯的頭發(fā),柔聲道:“乖,我走了?!?/br> 辛月堯目送著祁照離開后,才進入風霆公司的大樓。電梯在一樓處停下,一個風風火火的年輕男人趁著電梯門快要關(guān)上的前一秒趕了上來。辛月堯擔心電梯夾到這個男人,連忙按了開門鍵。 那男人染著深紅色鯔魚頭,長相很兇卻有種凌厲的帥氣,眉毛處為了耍帥而剃了斷眉,張揚又充滿個性。辛月堯只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是風霆公司簽約的rapper焦井琰,靠選秀出道并且說唱做的很好,人如長相一樣,是風風火火的類型。 辛月堯按了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站在電梯的角落里,此時的他并沒有戴帽子,白色的頭發(fā)很顯眼,他有意的想讓自己變得存在感低一些。 焦井琰剛進電梯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滿頭白發(fā)的男人,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臉,但是從他暴露在外的皮膚能夠看得出來,此人很白凈。 “剛剛謝謝你幫我開門啊?!苯咕氏乳_了口,他一直都是一個善于交流的人,外向奔放,但令辛月堯驚訝的是,焦井琰居然沒有嫌棄他的滿頭白發(fā)。 辛月堯低頭小聲說著,“不客氣。” 然后就沒了交流,辛月堯看到電梯到了自己的樓層,趕緊下了電梯,誰知焦井琰也跟著他一同下來。辛月堯去了辛勛的辦公室,剛要關(guān)門,身后的焦井琰也打開了門。 辛月堯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焦井琰一臉的震驚的看了看辛月堯,頗為自來熟的問道:“你是公司剛簽約的藝人嗎?也是來找老板的?” 辛月堯臉一紅,原來焦井琰把他當作藝人了。 “我不是……” 見辛月堯否認,焦井琰頓時恍然大悟,神色曖昧道:“那你是老板的情人?真沒想到啊,老板都有老婆和孩子了,還在外面有這么漂亮的情人,艷福不淺?!?/br> “……我不是藝人也不是辛勛的情人,我是他弟弟?!毙猎聢蚰樕懿缓?,他覺得焦井琰把他和辛勛看做是一對兒是對他家庭的侮辱。 焦井琰顯然是不相信辛月堯的這一套說辭,他狐疑道:“弟弟?我怎么沒聽說過老板還有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辛月堯?!毙猎聢虺谅曊f著,他語氣已經(jīng)不太友善,推了推紅色的眼鏡,他拿走陸亭的劇本合同之后就打算離開。 辛勛的辦公室里沒有人,焦井琰撲了個空,跟在辛月堯的身后不依不饒的說著,“你怎么走那么快呀?難道是生氣了?可是我真的從未聽說過老板還有一個弟弟的,而且你長的這么漂亮,老板怎么不把你培養(yǎng)成公司的搖錢樹呢?怎么能讓我對家做頂梁柱,開始嚴重懷疑老板的眼光?!?/br> 辛月堯越聽越覺得奇怪,他停住了腳步,看向焦井琰,他問道:“你剛剛說誰是你的對家?” “我對家你都不知道是誰嗎?虧你還是老板的弟弟,居然連風霆公司的頂梁柱都不知道。”焦井琰的語氣里滿是暗諷,但是能聽出來他并沒有什么惡意。 辛月堯想了半天,反問:“你說的是祁照?” 焦井琰聽到這個名字就露出了難看的神情,他扁嘴道:“對,就是他。這個最偽善的男人?!?/br> 辛月堯面露尷尬,他居然聽到了自家簽約的藝人背地里跟他吐槽祁照,大言不慚毫無遮掩。焦井琰就像是單細胞生物一樣,明明只跟他認識不到十分鐘,就能將這種事脫口而出。 辛月堯條條框框的分析問道:“據(jù)我所知,你們兩個沒有什么領(lǐng)域是重疊的。你唱rap,他演戲,有什么沖突嗎?為什么會是你的對家?” “自封的,不行嗎?”焦井琰說話的表情十分欠抽,他討厭祁照討厭在了明面上,毫不避諱的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任何競爭比對關(guān)系,都能自封對家,焦井琰該是多討厭祁照。 “……”辛月堯只覺得應該是祁照太優(yōu)秀所以有人會嫉妒,沒有把焦井琰說的話當回事兒。 回到了財務部的辦公室,焦井琰也跟著進門坐在了待客沙發(fā)上。支撐著二郎腿,口中一直要求想喝奶茶。 辛月堯覺得焦井琰嘰嘰喳喳的有些聒噪,干脆戴上了耳機,手機里播放的是祁照兩年前的電視劇。 焦井琰看到辛月堯半天沒有理會他,甚至還戴上了耳機,他連忙到辛月堯的身旁,好奇的問道:“你在聽歌嗎?是我的新專嗎?” 辛月堯皺眉,有些不滿剛剛焦井琰的行為,他冷聲道: “不是?!?/br> 焦井琰略顯傷心的嘆了口氣,又以一種你虧大了的語氣說道:“快去聽,作詞作曲都是我!這個專輯我準備了很久,現(xiàn)在成績很不錯?!?/br> 說完,焦井琰一把強過了辛月堯的手機,打開了播放器,替他買下了新專,熟絡的點開主打歌。 辛月堯只聽到自己支付寶扣錢的聲音,眉心氣的直跳。 吵鬧的前奏響起,焦井琰隨著音樂晃動著身體,眼神充滿著期待的看向辛月堯,想知道辛月堯的反應評價。 辛月堯一直壓著自己的火氣,這畢竟是他家的藝人,這個專輯也是他們風霆公司投錢的,他這算是支持公司項目。耐著心思聽完了焦井琰的歌,他雖然沒怎么聽過rap,但是仍然能夠感受得到焦井琰的個人特色,還有這首歌中想要展現(xiàn)的俠客風格。 “怎么樣怎么樣?”焦井琰期待的看著辛月堯。 辛月堯覺得焦井琰簽對了,這種有著濃烈個人特色的人以后會開辟出自己的一條路來,他淺笑著:“挺好聽?!?/br> 再次抬頭時,焦井琰卻被辛月堯的笑容吸引了目光,只見他盯看眼神閃爍,突然開口問道。 “辛月堯,你有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