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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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各種渠道傳來的消息都越來越對袁青玉不利了,據(jù)說市委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副縣長王自安成為了大多數(shù)市常委首肯的對象。 市組織組部的一個副部長帶隊到清流縣來做了一個摸底,雖然在談話的過程中也是涉及到了袁青玉,但稍微有點經(jīng)驗和政治敏感度的人,都是可以從這個摸底行動中看出端倪,因為絕大部分的談話內(nèi)容都是圍繞著副縣長王自安展開的,對袁青玉,不過是蜻蜓點水,一掠而過。 這樣的狀況自然就加劇了整個清流縣干部的傾向,所以不管市組織部走到哪里,問到哪里,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為副縣長王自安說著美言和唱著贊歌,誰都明白,這樣的調(diào)研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 順?biāo)浦?,錦上添花當(dāng)然也就成了大家的首選,最近兩天里,每個人都在津津樂道的談?wù)撝@件事情,都在重復(fù)著自己在組織部的談話中說出的那精彩,得體的回答,希望這樣的話能有一天傳到王自安的耳朵里。 也難怪的,在枯燥和單調(diào)的辦公室生活中,有一點新奇的事情總能成為他們解悶的噱頭。 而副縣長王自安就再一次的在清流縣掀起了一陣的波瀾,討好和賣乖的人,諂媚和送禮的人,每天絡(luò)繹不絕的找到了他,這個時候是最佳的時機(jī),真的等到人家成為常務(wù)副縣長,成為縣委常委之后,再來討好,那就趕不上趟了。 這樣明顯的狀況袁青玉自然也能看清,她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給市政府的常務(wù)副市長呂秋山去個電話,她不打算求他,因為袁青玉也有自己的矜持,但嚴(yán)峻的形勢迫使她再一次找到了他,她不指望讓他幫忙,因為袁青玉早就認(rèn)識到呂秋山一直都是一個謹(jǐn)慎小心的人,這樣過于明顯的事情,他絕不會干。 可是問問情況,他總是不能對自己隱瞞吧?抱著這樣的一個想法,袁青玉打通了呂秋山的電話。 “喂,呂市長,你好啊,我青玉。”袁青玉小心翼翼的說。 “奧,青玉同志啊,有事情嗎?”電話中呂秋山的話沒有夾雜一點點感情,完全是同志對同志的那種語言。 這讓袁青玉心里一悸,以為呂秋山的辦公室有人:“呂市長,你方便說話嗎?” “恩,我一個人在辦公室啊?!甭曇暨€是那樣單調(diào)和淡漠。 袁青玉的心也就收縮和下沉了,呂秋山在躲著自己,連電話都是在應(yīng)付著,他怕自己給他增添麻煩,怕自己求他幫忙。 袁青玉有點傷感起來。 對面呂秋山見袁青玉沒有說話,也許感受到了袁青玉此刻的心情,所以稍微停頓了一小會,他自己說:“青玉同志啊,有時候我們自己要識時務(wù),看得清形勢,你們的事情市委常委們已經(jīng)碰過頭了,可能就這幾天就要定下來,相比起來,你沒有什么優(yōu)勢可言,所以不要過于勉強(qiáng)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我也是愛莫能助?!?/br> 袁青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我打這個電話并不是想要你幫我什么的,因為我對你還是了解的?!边@話中多少還是有些譏諷的味道。 那面呂秋山卻沒有一點點的情緒變化,淡淡的說:“謝謝你對我的了解,所以好好工作,不要把精力浪費在不現(xiàn)實的地方,還有什么事情嗎?青玉同志!” “沒有了,謝謝呂市長?!痹嘤褚怖淅涞恼f,她算是徹底的看透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過去自己以為他是謹(jǐn)慎,但現(xiàn)在看起來,不完全是那樣,他更多的是一種自私,生怕有人影響到他的仕途,為此,他可以防微杜漸,做的很過頭。 “那我掛了。”說完,呂秋山稍微的等待了幾秒的時間,就輕輕的掛上了電話。 袁青玉聽著那一聲‘戈登’的掛機(jī)聲,微微一震,也緩緩的放下了電話,她有點心酸,也有點疲憊,當(dāng)初自己是那樣狂熱的愛過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能說自己太幼稚了,從來,他都在盡量的掩飾著兩人的關(guān)系,生怕帶給他麻煩。 放下電話之后,袁青玉有點沮喪起來,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對自己來說已經(jīng)是山窮水盡了,沒有辦法,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自己只好認(rèn)命,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競爭中的幾個副縣長,包括競爭失敗的黃縣長,他們不要在以后對自己發(fā)起猛烈的攻擊,那樣的話,自己真的無法在清流縣立足了。 但袁青玉想到這里,又有點自嘲的苦笑了一下,他們怎么可能不攻擊自己,現(xiàn)在不管是黃縣長,還是蔣亦禪副縣長,王自安副縣長,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把自己看成了歐陽明的人,他們也都會認(rèn)為自己這次是自不量力的和他們競爭,這樣的仇恨是無法化解的,對政治人物而言,比殺父奪妻都嚴(yán)重。 如果一定要說有辦法化解,那只能是用權(quán)力來平衡,可惜,自己當(dāng)不上常務(wù)副縣長,所以這唯一的化解方式也失效了。 袁青玉發(fā)了好一會時間的呆,就想到了夏文博,不管怎么說吧,自己還是應(yīng)該感謝他這些天來為自己的努力,成功與否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來左右,但自己應(yīng)該對他說聲感謝,只有他還把自己當(dāng)成寶。 袁青玉再一次的拿起了電話,好一會,那面才接通了:“小夏,在忙什么呢?”袁青玉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安靜的問。 “袁......縣長啊,呵呵,我,我在喝酒,和幾個朋友在心語茶樓喝酒呢。”那面夏文博的聲音的確有點咬字不清。 袁青玉鄒了一下眉頭,這時候你真還有閑情逸致?。骸芭艿讲铇侨ズ染??你太有才了?!?/br> “是啊,是啊,茶樓這菜還是不錯的,挺好,對了,你來嗎?喝兩杯?!毕奈牟┑脑捴谐錆M了一股子酒的味道。 袁青玉搖搖頭,本來他還想和夏文博好好的談?wù)勀壳暗臓顩r,好好的感謝一下他對自己的關(guān)心,但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這個小沒良心的,都什么時候了,還帶著狐朋狗友喝酒取樂,一點都沒有為自己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