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薇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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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在熱氣氤氳的浴室里,任水花飛濺肆意親吻我的身體,感覺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極不真實。 薇薇兒是個盡職盡責(zé)的好主人,我被安排在她家里的祖屋暫住。說是祖屋,卻不是影視劇中那些年代久遠(yuǎn)的老式院落,而是一幢花園式的三層洋房。建筑就是尋常的青灰色樓房,單行道兩邊栽種著四季常青的綠植,美麗的紫藤爬滿院墻,清風(fēng)拂過,飄來淡淡的花香。。 “這是瞰芳園,是我父母住的地方,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薇薇兒讓傭人接過我的行李,指著那一大片造型自然美觀的花園給我看。 “上了天臺就可以看到花園的形狀是一個芳字。我母親單名芳,我父親很愛她,當(dāng)年特意為她建造的。”提起父母,薇薇兒的表情透著神往。。 噢,原來是這樣。 看來薇薇兒的父母是恩愛情深的一對夫妻。 跟隨薇薇兒走進(jìn)寬敞明亮的大廳,內(nèi)部的裝修精致典雅,看得出來主人的品味高雅,當(dāng)然,各式家俬和古董擺件亦是價值不菲,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客廳的真皮沙發(fā)里坐著一個年紀(jì)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襲舒適的休閑裝,身材微胖卻不顯臃腫,見我們進(jìn)來,他站起來歡迎。 “薇薇兒!”他沖著薇薇兒招招手。 “爸爸-----”薇薇兒很高興,跑上前和這個家的男主人熱烈擁抱,“您怎么回來了?不是要到下周嗎?” 薇薇兒的父親拍了拍女兒的臉頰,笑著說:“怎么,不歡迎我?那我再走好了?!?/br> “爸爸-------”薇薇兒緊緊抱住父親,撒嬌一般把臉頰靠在父親身上。 我默默地轉(zhuǎn)開視線,正打算后退兩步,給這一對久別重逢的父女留下相處的時間,可薇薇兒卻忽然想起我。 她過來拉起我的手,走上前,向她父親介紹:“爸爸,她是顧貓,顧小姐,是我從內(nèi)地請來的客人。” 薇薇兒的父親笑起來和女兒很像,他對我的名字很感興趣,問我貓字怎么寫。我微笑回答,他笑著說,“歡迎你,顧貓小姐?!?/br> 我伸出手和他相握,“伯父,您好。” 客氣了幾句薇薇兒就拉著我上了三樓,安排我住進(jìn)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客房。 “貓子,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來叫你吃晚飯?!鞭鞭眱焊^一起喊我的小名,我似乎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不做作。 我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問她:“薇薇兒,怎么沒看到伯母?她出去了嗎?” 薇薇兒臉色一變,美麗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凄愴,她垂下眼睫,語氣低沉地說:“她很久以前去世了,去了天堂。。” 我愣了一下,真想打自己的嘴。 沉默了幾秒,我故意輕輕地嘆了口氣,說:“或許我的母親和你的母親正住鄰居呢,她們會說,喲,這么巧啊,我們的女兒也認(rèn)識?!?/br> 薇薇兒瞪大眼睛看著我,過了一會,她忽然走上前,雙手環(huán)住我的肩,“貓子,我們都沒有mama了。?!?/br> 我拍拍她的手,樂觀地開導(dǎo)她,“至少你還有爸爸,比我幸福多了?!?/br> 薇薇兒再一次嘆息,她抱抱我,轉(zhuǎn)而下樓去準(zhǔn)備晚飯的事了,我也終于有了點自己的空間。 取出手機開機。 很多的未接來電,幾乎都是平措和崇青打來的,我給他們各自發(fā)了報平安的短信。其中還有一個是出版社編輯的電話,短信回復(fù)不太禮貌,我便主動撥通編輯的手機和她聊了有關(guān)新書的進(jìn)展情況。因為最近都沒有時間寫作,所以《黑絲襪》的故事要延后交稿了。 聊的時間并不長,可剛掛斷手機就又在我手里震動起來。 平措。 竟是他在我開機后第一時間打過來。 “貓子?!彼穆曇暨€是那般低啞,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張痛苦糾結(jié)的俊顏。。 “嗯,是我?!彪娫捓锏奈衣曇羝届o無波。 “你現(xiàn)在在哪里?為什么沒有去酒店入???”他在擔(dān)心我。 我吸了口氣,低低的,“哦,我被朋友拉回家住了,酒店那邊,你還是退了吧?!痹卺t(yī)院看到了本埠的旅游指南我才知道,平措為我預(yù)定的酒店,竟是全香港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客房,住一晚的費用就超過我半本書的稿酬,我怎么敢去住呢。。 平措沉默了,只聽到那淺淺的呼吸聲在我的耳邊浮浮沉沉。。 過了一會兒,他艱難地叫了我一聲,我應(yīng)了。。 “我明天要搬回去了,我的父親最近不太好,我得回去照顧他?!彼€是講了出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你有鑰匙,自己回去整理行李吧,我可能還要呆在香港,就幫不了你了?!?/br> 他的呼吸聲瞬間重了一些,有些著急地解釋:“行李我不拿,總還是要回去的。貓子,你不會怪我吧。” “怎么會?”我叫了一聲,“百善孝為先,如果我在春熙,會親自趕你走的。”我盡量把話說的輕松。 平措說:“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打來。噢,還有,香港有龍英的分公司,你記下號碼,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聯(lián)絡(luò)他們?!?/br> 我說不用了,這邊的朋友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不需要再找旁人。 平措苦笑著說:“貓子,你一定要和我撇得那么清楚嗎?”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正有些不知所措,門外傳來薇薇兒禮貌的邀請聲,“貓子,晚飯好了!” 我長出一口氣。 石頭出狀況是在晚飯后,彼時我正和薇薇兒還有她的父親一起在客廳閑聊,我們談起了春熙的風(fēng)土人情,薇薇兒的父親很感興趣,他說,最近集團(tuán)有一個大的合作項目,合作方就是春熙的著名民企,他過后要親赴春熙,到時候就有機會去領(lǐng)略我口中的美景了。 薇薇兒的手機響了,可接通之后面色大變,我直起腰,敏感的心臟在聽到石磊病危時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不知道是誰最后把我拖上了汽車,黑色的賓利劃破夜幕,箭一樣地沖向養(yǎng)和醫(yī)院。。 心外膜下動脈瘤。 石頭得的,就是這一種世界上罕見的心臟疾病。它以胸痛為主要癥狀,發(fā)作起來很是猛烈,病人常常會被劇痛打倒,陷入極為危險的狀況。 薇薇兒拉著我的手,手心盡是冷汗,不知是我的還是她的。。 “他會很疼,很疼。。?!鞭鞭眱亨刂貜?fù)這一句話,直到走進(jìn)病房。 石頭剛剛被搶救過來。他毫無意識地躺在病床上,嘴唇青紫,臉色灰敗,看起來和紙扎的小人一樣,虛弱的令人心碎。 我和薇薇兒見到了他的主治醫(yī)師吳漢文,我心里對石頭的病情一直存有疑問,所以跟著吳醫(yī)師一起出了病房,想問個清楚。 “吳醫(yī)生,請問石磊這個病到底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吳醫(yī)師的專屬辦公室明亮而整潔,屋角的書柜中陳列著各種中英文標(biāo)識的獲獎證書,顯示出這位中年醫(yī)生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的出類拔萃。 問過我的身份后,吳醫(yī)師用不大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向我闡述病情。 前面的醫(yī)學(xué)專業(yè)術(shù)語我聽不大懂,但也知道病情的兇險,“心外膜下動脈瘤的手術(shù)難度非常大,可以說成功率不到10%,很有可能病人在手術(shù)中就。。?!眳轻t(yī)師頓住不再往下說,我的心也跟著涼透。 我以為只是一種可以手術(shù)治愈的心臟疾病,卻沒想到它的手術(shù)致死率竟會這么的高。 “石磊知道他的病情了?”問完就罵自己弱智,石頭像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嗎?對自己的病,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明白,所以,心灰意冷的他才會如此堅決的拒絕手術(shù)。 吳醫(yī)師頷首默認(rèn)。 面對沒有希望的手術(shù),面對所剩無幾的生命長度,我能明白石頭內(nèi)心的悲哀和絕望,換我也會同樣固執(zhí),既然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他至少還可以在安靜和平淡中度過剩下的日子。 吳醫(yī)師還是希望我能勸說石磊手術(shù),畢竟薇薇兒請來了世界上做這個手術(shù)最權(quán)威的專家,10%的成功率聊勝于無,就算不能創(chuàng)造奇跡,多活幾年還是很有希望的。 謝過吳醫(yī)師,我慢慢走回病房卻沒有進(jìn)去。我疲憊的靠在墻上,閉著眼睛想趕跑心底的絕望,腦子里一片黑暗,平措和石頭的面容在我面前交替出現(xiàn),我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抬眸卻看到表情復(fù)雜的薇薇兒,正立在門口望著我。 一個小時后,我和薇薇兒坐在闞芳園的香石榴樹下,相顧無言。 她夾在唇間的香煙在夜色里一明一暗,看似平靜,卻難掩其中苦澀的滋味。 “我和斯頓已經(jīng)離婚了?!?/br> 聽聞此言我驚得是目瞪口呆,看到薇薇兒眼底的淚光和深濃的苦楚,我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這樣看著她,久久的移不開視線。 她淡淡的苦笑,低頭狠狠吸了口煙,她并不著急吐出煙霧,而是就那樣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