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莊柔見他認出了自己,便開心的說道:“我早說過了,會幫你洗刷冤屈,你還不相信,現(xiàn)在知道是真的了?!?/br> 這件案子并沒有公開,易錢只知道自己的案子有真兇,所以無罪放了出來。但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誰破的卻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被這么一問,便愣在了當場。 他往莊柔身后那些饑民般穿著破爛的應捕身上一看,馬上就明白自己要說什么了,只見他拱拱手就陪笑著說:“這位官爺我認錯人了,并不知道你們是誰,不妨礙各位辦公,我先告辭了?!?/br> “等等?!鼻f柔一下便擋在了他的前面,上下打量著他說:“你不承認記得我也行,但你家是開酒樓的,所以每月也要向官府中交一份例錢。現(xiàn)在提醒你們一下,過幾日我們就會上門來收取,就不用讓你們在百忙之中送上門了?!?/br> 果然是想騙銀子! 易錢苦著臉說道:“官爺,怎么又要交例銀,我們這不就要交兩份了,小店哪里承擔得起啊!” “哪來的兩份,陳家武館那些湖匪已經(jīng)被我們拿下,現(xiàn)在不用再向他們交銀子,只要交到我們手上就行了?!鼻f柔嚴肅的講道。 “?。俊币族X完全愣住了,陳家武館的背景那可是很大,剛才陳忠平他們不是和別人打架被捅來報官的? 莊柔皺眉不耐煩的說:“啊什么啊,叫你準備就準備,他們收多少我們減兩成,夠便宜你們了?!?/br> “這”易錢哪里敢答應下來,要是給了這里,被陳家的人尋麻煩怎么辦,只得結結巴巴的站在門口。 “馬捕頭,我們干脆就從對面開始,每家店鋪都告知一下,讓他們知道這豆湖縣已經(jīng)是個有律法的地方,不用再怕湖匪了!”莊柔向馬德正提意道,怎么說人家也是捕頭,是她的小上司。 馬德正現(xiàn)在哪里有說話的權利,只能悶聲的點頭,“就按莊姐兒說的辦?!?/br> 莊柔便一揮手說:“大家跟我走,收銀子去!” 易錢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走進對面的酒樓,趕快擦擦汗嘴中嘀咕著就往回趕,“這是要變天了,豆湖縣要不安寧了!”** 第43章 白說黑 莊柔他們花了一天的時間,圍著豆湖縣走了一圈,把每家店鋪都給告知,以后交錢都要交給他們,陳家武館已經(jīng)完蛋了。 但馬德正他們之前的存在太過虛無,大家聽了都沒當回事,有些人還露出嘲諷的笑容,顯然是覺得他們是自討沒趣,敢來搶陳家的東西。 本來幾人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出去,轉了半圈被嘲諷的多了,信心便全部消失。又恢復了之前有氣無力的樣子,跟在莊柔身后半死不活的走著。 看著他們的樣子,莊柔覺得不是辦法,便打聽了一下陳家武館在什么地方,帶著他們便去了。 馬德正他們還以為去的是其它地方,全都低頭跟著她,等到了門口一抬頭,頓時就愣住了,這不是陳家武館嗎? 只見莊柔走到門口,一腳就把大門給踢開,對著里面喊道:“館主在不在,出來說話,我們是豆湖縣衙的應捕,你們窩藏的湖匪已經(jīng)被全部抓了?!?/br> 大院中此時正有不少強壯的武夫,一個個提著家伙,正圍著個面白唇紅的斯文公子。大門猛的被踢開,他們?nèi)績瓷駩荷返目戳诉^來,馬德正他們一看全躲到了莊柔的背后,竟然說都不說一句就來踢館了! 莊柔卻指著院中的人便大聲喝道:“住手!你們竟然膽敢綁架無辜rou票,還不趕快把那公子放開!” 武夫們愣了愣,全看向了中間那公子,然后猛的轉過頭來就作勢要說話。 “閉嘴!”莊柔搶先吼了起來,抽刀便撲了過來,“公子不要怕,我馬上來救你!” 馬德正在后面一看大喊道:“姐兒!換棍子??!” “切!”莊柔把刀嘩得插回刀鞘之中,反手就把鐵棍拿了出來,對著那些武夫就打了上去。 那斯文公子整個人都僵住了,馬上便被好幾名武夫護住,擋在前面的則和莊柔打在了一起。 這些都是些壯漢,身上的肌rou和那些干苦活的不同,一個個很夸張的鼓起,用棍子打起來特別的有勁。不用像打其它人那樣,總得控制一下力度,省得馬上就死了。 莊柔把鐵棍揮得飛起,啪啪啪擊在那些武夫身上,打得他們滾了一地,捂住傷口不停的叫喚著。最先被打翻的是沒帶武器赤手空拳的人,其它的一看頓時把家伙都招呼上,又是長槍又是棍的,還有個占著力氣大舉起了個石鎖。 “你們還站著干嘛,一定要保護好那位被綁架的公子,其它人交給我!”她回頭狠狠看了馬德正一眼,使勁甩了個眼色。 馬德正愣了愣,牛大勇卻搶先沖了出去,甩著一身的肥rou高喊道:“rou!吃rou!” “老大,我需要錢,我娘的眼睛已經(jīng)快不行了,再熬夜她真的要瞎了!”吳仁藥咬著嘴唇忍了忍,喊了聲便提著刀沖了出去,砍不砍是一回事,嚇唬一下人總好。 最膽小的刁一看著馬德正,卻不敢直接上去,小便宜他有膽量占,但現(xiàn)在這種活他是萬萬不敢?,F(xiàn)在這里最大的便是馬德正,這可是捕頭,是動手還是不動手就看他了。 馬德正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看我干嘛!我們的任務是保護那名公子,不能讓這些匪徒傷了他!” 刁一嘀咕道:“可那不就是陳家” “閉嘴!”馬德正怎么也算老應捕了,馬上便喝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們都不認識他,聽見沒有!” “哦?!钡笠淮魷目粗?,一時沒想到里面包含的內(nèi)容,但隨即被馬德正踢了一腳,讓他滾去幫忙,兩人便提著刀大叫著沖進陳家武館。 陳訓庭在豆湖縣橫行好幾年了,今天剛聽說自家武館的人被縣衙抓了,正準備帶著人去縣衙鬧呢。小郡王又怎么樣,大家都是紈绔,平時就應該好好相處,這抓他的人還拆臺算什么回事。 可沒想到,他這里還沒過去尋麻煩,豆湖縣衙的人到是殺上門來了,連句話都沒讓他們說就打了起來。 那女人太兇猛了,幾下就把武夫們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拿著武器和她對打,那可就是動真格了。 陳家武館的人雖然兇,但平時主要就是打拳,武器也是架子功夫,擺弄起來好看?,F(xiàn)在提著長槍和刀迎上莊柔,卻被她的氣勢給嚇壞了。 見他們動了武器,她也把刀抽了出來,對著那些人就砍過去。一開始大家還想招架一下,可馬上手臂或是大腿就被會她砍傷,后背更是砍得多,連屁股都會被捅幾下。 他們有種感覺,只要她愿意,隨時能直接砍掉他們的腦袋。 此時陳家武館的人死活想不明白,怎么平時練的武功現(xiàn)在就沒用了? 對方完全不按套路來,有時候明明一般人會閃開的情況,她卻還要頂著硬上,把招式活生生給拆了,用的是什么招式也看不出來。 只知道此女人動作很快,招式都跟不上她,人家就已經(jīng)打上來了。又準又猛只要挨一下保證就起不來,起來也只能再被捅幾下。 一時之間,陳家武館的人被莊柔打散,沒被砍傷的人也拿著武器警惕的盯著她,做出防御的架勢出來,只要莊柔一靠近,他們馬上就往后退就這么僵持起來。 到是那公子此時已經(jīng)被馬德正他們護住,一個個拿著刀對著陳家武館的人,擺出保護他的架勢。 “你們想干嘛?馬德正你別裝不認識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陳訓庭見自己的人沒去找麻煩,就先被放倒了,氣憤得罵道。 馬德正背對著他不敢回頭,嘴里面見說道:“這位公子說笑了,小人這種像狗屎般低下的人,怎么會認識您這樣的貴人。能夠保護貴人不受到傷害,是小人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只希望貴人可以福入東海,壽比南山才好!” 陳訓庭煩躁的扁了扁嘴,他雖然喜歡被人拍馬屁,可每次從這家伙嘴里面說出來的話,都無比的惡心。看著自己人被傷成這樣,他更加的怒不可遏,“轉過來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 “小人不敢,小人不配看貴人,把貴人看壞了怎么辦,小人的眼中有窮毒??!”馬德正死活不回頭,現(xiàn)在要是承認知道他是誰,那可就是明知故犯了。 剛才莊柔直接打斷他們的話,他已經(jīng)搞清楚,就是要讓陳訓庭有苦說不出,哪里能說認識他。 陳訓庭快被他氣死了,拿著扇子指著他便罵道:“馬德正!我是陳訓庭,這里是我家的武館,你還敢說不認識 我!” 馬德正頓時驚呼道:“呀,莊姐兒好危險,大家小心啊,快點護住這位公子!”他裝沒聽到陳訓庭的話,把話直接引到了莊柔身上。 說她正危險完全便是胡說八道,此時莊柔無比的好,陳家武館的人傷的傷、怕的怕,根本沒人敢靠近她。 莊柔看差不多了,便低聲對他們說道:“如果那位公子在這混亂之中,被你們撕票的話,會發(fā)生什么事?” 眾武夫頓時愣怔住了,馬上有人驚罵道:“這不可能,這是我家少爺!” “湖匪借用學武之名混入陳家武館,打算綁架陳家少爺做人質(zhì),沒想到被聰明的女應捕識破,惡斗之時湖匪憤憤不平的殺掉了陳家少爺?!鼻f柔笑瞇瞇得說道。 “這時應捕們懷著不能救民于水深火熱之中的悲痛,把湖匪打了個落花流水,半數(shù)當場擊殺。還有一半在大夫趕來后,救治無效或是死也不交出幕后指使自絕而亡?!?/br> 說到這里,她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歪頭笑道:“大家說,這樣處理如何?” 武夫們沒見過這么顛倒黑白的人,啞口無言的看著她,這也太黑暗了! 有人便結巴得威脅道:“你不敢!” “有何不敢,別忘了我可是新上任的應捕,別說把白的說成黑的,你們自己一屁股的屎,根本就不用我瞎掰?!?/br> 莊柔笑了笑,又說了一句,“或是我殺掉他,然后再把你們帶到外地放掉,就說偽裝成武夫的湖匪殺了陳家少爺,然后跑掉了?!?/br> 突然,她便露出張驚訝的臉反問道:“那樣陳家會不會找到你們家去,逼問你們的下落,好打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他們問不出來時,會做出什么樣的事,畢竟不是人人都像我們這樣守律法?!?/br> 陳家武夫連汗毛都豎了起來,見鬼般盯著她,不敢相信她是如何滿臉笑容,就說出如此陰毒的計謀出來。 “放下武器跟我們回縣衙,要不了多久你們家公子就會來救人了,不然就等著全死?!鼻f柔提醒道。 他們看著被應捕團團圍住的陳訓庭,少爺他可根本就不會武功,真要被捅一刀肯定就完蛋了。而且真像這黑心應捕說的那樣,少爺死了他們不止活不了,搞不好還要禍害親人。 真是萬惡的應捕人,他們果然心肝都是黑的,完全沒有人性! 心中罵歸罵,武夫們權衡了半天,終于扔下了武器,紛紛舉起了手做投降狀。 陳訓庭一愣,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凑f幾句話就投降了,真是太丟臉了!不由得氣得臉紅脖子粗得嚷道:“你們干什么,白養(yǎng)你們了!” “太好了,湖匪投降了,我們救下這位公子了!”莊柔舉著刀歡呼起來,這戲可得唱夠了才行。** 第44章 掌聲響起來 陳訓庭被圍在當中,氣得臉都青了,兩只手被吳仁藥和刁一以扶著為名拉住,強護著他就往外面走,嘴里還不停的說著:“公子,你不要緊張,已經(jīng)沒事了!” “你們給我記住,竟然敢這樣對我,小郡王在何處,我要見他!”他氣得大喊道,這筆帳一定要算才行,這些混帳太過分了! 吳仁藥他倆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么,到是莊柔走了過來,對著陳訓庭抱手說道:“公子自然要記住這些人,竟然膽敢綁架公子!放心,現(xiàn)在我們就送公子去縣衙,小郡王正在那等著我們把公子解救回去呢。” 陳訓庭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她狠狠得說道:“好,你干的很好?!?/br> “多謝公子夸獎,這全是公子的成全?!鼻f柔一臉笑意,好像真的是夸獎她一般,轉頭就對馬德正和牛大勇喊道,“大家動作麻利點,這里是武館應該有大夫,還不趕快叫出來包扎一下?!?/br> “沒事的人做幾個擔架,等會把受傷的抬上,不夠就找?guī)纵v馬車過來拉?!彼稽c也不怕大家跑了,已經(jīng)意示過眾人,跑掉一人就殺掉陳訓庭。 莊柔只是說說,但人人都覺得她真的干得出來,武館的人看著被扶著實則是反被官府綁架的公子,只得完全聽命去干活,就怕公子真的死在了這里。 陳訓庭幾次想跑,有一次都甩開了刁一,卻被牛大勇給死死抱住。他肥壯無比,像床大棉被把陳訓庭給包住,加上拼命的掙扎,在這初春的日子里硬把陳訓庭擠出了一身大汗。 他上氣不接下氣得說道:“你你們給我等著!” 大家不接他的話,只是注意別讓他跑掉就行了。陳家武館的跌打大夫心驚rou跳的簡單處理好傷口,就看著他們把人都給搬上了馬車,而他也被一起拖走了。 “等等,為什么要帶我走!”大夫被強行背上藥箱,給拖到了一輛馬車上,急得他大聲喊道。 莊柔背著手走過來,笑瞇瞇得說:“因為這些受傷的人要大夫你醫(yī)治呀,要是死了其中一個,就相當于是你殺的?!?/br> 大夫一頓,沒好氣的說道:“我只是個大夫,他們又不是我傷的!” “大夫救死扶傷,放心的跟我們走,又不是真抓你。”莊柔笑道,扭頭就沖馬德正使了個眼色,馬車便走了起來,刁一則拿出封條刷上漿糊,就把陳家武館的大門給封了起來。 陳家武館中除了還沒來的廚娘和下人,包括大夫在內(nèi)的人都被帶走了,莊柔不會放過任何一人留下,暫時還不能讓人去通風報信。 等把陳訓庭交到小郡王手上,那時就隨便了,紈绔相比起來可不同,瞧瞧各自帶的護衛(wèi)水平,就能夠看出誰更勝一籌了。 小郡王已經(jīng)快把破爛的公堂弄成自家后院了,離晚飯還有段時間,他便想活動一下,這樣回家吃飯時能多吃點,省得大長公主cao心他餓瘦了。 他把簽筒放在了地上,拿著令簽當成投壺的箭,在那投著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