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第46章 給我一刀 莊柔扔掉被褥往地上一撲,滾了一圈就往前跑,后面不斷有箭射下來,她奮力沖進了旁邊的爛屋子中,破門一砸便抓起張破椅子擋在身前,蹲在了墻角里。 利箭如同暴風(fēng)雨般從門窗中射進來,房頂上也有聲響,有人用力把本來就漏著洞的瓦礫踩破,對著洞口中就往屋中不停的射箭,要把她給扎成馬蜂窩。 不知外面有多少人,但箭卻停不下來,莊柔身邊落滿了箭,拿在手中的破椅子奇跡般的存活著,上面插滿了箭,就快撐不住了。 她靜靜等待著對方的箭射完,一般的箭袋就裝十到二十只箭,出來殺一個人不可能帶太多備用。從箭量來看,她覺得應(yīng)該最多二十人,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不排除有手速比較快的人。 還好屋中漆黑一片,箭手看不見莊柔在哪里,只是憑著感覺往里面瞎射。 突然,屋外傳來一聲慘叫,有東西從房頂上掉了下來,啪得砸在了地上。頭上的箭雨停了下來,往院子外面射去了。 有人來了? 莊柔趕快扔開破椅子,把刀抽了出來,正準備往外面沖,借著月光就看到桌上放著個硯臺,那是師爺擺在這里沒帶回去的。 里面的墨汁已經(jīng)干了,她順手就抄起來,靠在門口往外面一打量,發(fā)現(xiàn)有人正從外面往房頂上射箭,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救兵。 而房頂上的人正忙著把箭打下去,他們站在上面全成了靶子,沒空顧得上是不是已經(jīng)被射死的莊柔了。 看到這莊柔便站了起來,偏頭看著上方就信步走了出來。她走到院中剛才吃飯的石桌前,把涼茶水拿起來到在了硯臺上,手指伸就去就攪起了里面的干墨。 地上有個蒙面黑衣人,胸口插著一只箭,雖然還有微弱的呼吸,但已經(jīng)時日不多,很快便會斷氣了。 莊柔只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再去關(guān)注,只是繼續(xù)攪著墨汁邊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她這么鎮(zhèn)定的站在院中,頭頂上是飛來飛去的箭,就被房頂上的人發(fā)現(xiàn)了。 見她不止沒死,還像賞月一樣的站在院中,房上便有一人拿起弓箭射了過來,自己卻也被縣衙外的人給射中小腹,往后退了兩步一個不小心踩空,從房頂摔到了屋中。 “蠢貨?!鼻f柔抬手一刀擋下了射來的箭,低聲罵了一句,便抓起衣服一角放在硯臺中,沾上墨汁便往刀刃上就抹。 那在月光下明晃晃的刀身,被墨汁沾上后便失去了光芒,混在了夜色之中。 她咧嘴笑了笑,提著刀就走進了屋中,那可是有個從上面掉下來的人。 這才走進去,房頂上的人便被外面的箭射得招架不住,紛紛跳到了院子中。他們的目標本來就只有一個,沒必要和外面的那些人糾纏太久,提著刀便沖進了屋中。 “啊!”當(dāng)他們沖進屋中后,站在最后那人便發(fā)出一聲慘叫,人直接摔在了地上,借著月光能看到有大量的鮮血從他身上流了出來。 莊柔站在門邊的黑暗中,正抬頭瞧著他們,手中的刀身上染滿了黑色的墨汁,在屋中只有隱約看到個影子。 她歪頭瞧著他們便笑道:“專門來殺我的?” 那十幾人目光一凜,便兇神惡煞得撲了上來,只要殺掉她任務(wù)便可以完成了! 莊柔收起笑容,目光變得兇狠起來,渾身散發(fā)出股殺意,拿著手中的刀就向撲過來的第一人砍了過去。 黑色的刀身在只有月光的屋中顯得很不起眼,揮得速度又快,幾乎讓人看不清楚。她毫不猶豫的重重一刀就砍在了那人的脖頸處,鮮血瞬間噴灑出來,濺在了旁邊那人的臉上,而她的刀反手便向那人砍了上去。 沒有華麗的招式和多余的動作,每一刀都往最致命的地方砍去,莊柔用最樸實的動作,砍向撲過來的每一人。 她的速度極快,一刀被擋開便馬上補上一刀,刀身如同打鐵般不停發(fā)出哐哐的聲響,在黑暗之中閃過火花。那是她的刀和對方的刀不停相撞時摩擦出來的光芒,只要有一人猶豫,便會被對方殺死。 刀刃在激烈的進攻下斷了不少的口子,鋒利的刀刃變成了鋸子,最后在不知已經(jīng)砍翻多少人的情況下,終于應(yīng)聲而斷了。 那刀刃折斷后掉落在聲音,讓殺手們精神為之一震,現(xiàn)在她手上已經(jīng)沒有刀,可以干掉她了! 一人飛身躍起,長刀對著莊柔的胸口就捅過來,誓要把她捅個對穿。 就在此時,砰得一聲,他只覺得頭上被重重擊中,眼睛在黑暗中看到了無數(shù)一閃而過的星星,人便旋轉(zhuǎn)著飛出去,直接撞碎破窗框砸到了外面。 莊柔手上拿著鐵棍,抓住的正是包裹了棉花的那頭,果然這樣包上后抓起來手感舒服多了,哥哥真是想得周道。 鐵的那頭上還有鮮血和一些頭發(fā)絲,是剛才飛出去那人的,刀刃斷了她還有鐵棍。當(dāng)把人打飛出去后,她覺得這東西比捕快的佩刀還要好用,不容易斷掉。 沒想到她一棍就把人打飛出去,提刀站著的人只剩下了六人,他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完全愣住了。 十五人過來殺一個普通縣衙的女應(yīng)捕,完全只是想能夠在不驚動其它人的情況下,速戰(zhàn)速決罷了。 沒想到對方早就想好了,不止中了埋伏,讓半數(shù)兄弟都中了箭傷,現(xiàn)在只是面對這區(qū)區(qū)一個小應(yīng)捕,幾乎快要所有人都折在這里了。 “來呀,既然來了就應(yīng)該抱著必死的決心,總不能看我是個女人,就覺得站在那不動就可以讓我放過你們?”莊柔笑了笑挑釁道。 不知是她的話取了效果,還是縣衙外有人沖了進來,擔(dān)心被甕中捉鱉他們同時出手,一起向她撲了過來。 莊柔沒有迎上去,而是往側(cè)邊一跨直接跳到了門口,卻又不遠離正好堵在了那里。 門口沒這么大,他們不能全部擠過來攻擊,有幾人便落在了后面。 面對正對著自己而來的刀,莊柔咧嘴笑著就扔出了一根剛才抓到的破木棍,那人剛用刀擋開打向臉的鐵棍,膝蓋側(cè)邊便一陣巨痛被鐵棍狠狠打中,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這個高度剛剛好,莊柔不費吹灰之力,非常順手得就用鐵棍給他的頭開了瓢。 此人倒下的身軀擋住了后面人的攻勢,有兩人一看不好弄,便從兩邊窗口撞了出來,剛剛落地正想起身,便有刀直接架到了脖子上。 史藏從一旁閃了出來,直接用肩膀把莊柔撞開,兇神惡煞得就沖進了屋中,只聽得里面發(fā)出陣陣慘叫和擊打聲,片刻之間便沒了動靜。 莊柔無語的看著門洞中漆黑的屋子,只能看到個瘋狂的身影,這家伙不會是上次吃了自己的虧,總算是找到出氣的機會了? 她回頭一看,沖出來的兩人是被小郡王的侍衛(wèi),楊清和莫聰給制住的,只是刀架著脖子沒割下去,看來是想要留活口。 而活口用不了這么多,史藏便被放了進去,把里面剩下的四人都給殺掉了。 片刻之后史藏更是滿身煞氣的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掃了莊柔一眼,走到那兩名被制住的刺客面前,啪啪兩下就卸掉了兩人的下巴。 緊接著他又毫不客氣把兩人的胳膊也扭脫臼,再對著膝蓋便是幾腳,就把兩名活蹦亂跳的刺客給弄得放開也逃不了了。 莊柔皺著眉頭,瞧著他手腳利落的干著這些事,沒有半點多余的動作,一看就是長年做這種事的人。 直到所有人不是死便是被制住后,楚夏才由蕭然陪著走進來,一看院中這血腥場景,他便拿出塊帕子捂住鼻子,很嫌棄的說道:“血味好重,真是討厭看到這種場面,去看看是不是賢王府的人?!?/br> “賢王還真是老糊涂了,真的跑來殺她,只不過是個小應(yīng)捕何必現(xiàn)在還給自己找麻煩?!?/br> 莫聰和楊清在活口身上翻找起來,而史藏自然是去翻尸體,蕭然一步不離的跟著小郡王,時刻保護著他不敢離開半步。 “大人,不是賢王府的人?!比朔税胩?,終于在一人身上找到了塊腰牌,那是塊衛(wèi)所小旗擁有的東西。 當(dāng)小旗腰牌送到楚夏手上時,他的神色有些凝重,盯著腰牌看了好一會,便讓他們把這些人的蒙臉布都扯掉。地上的箭也被取了過來,雖然上面沒有明顯的標記,但只要拿著去對比便知道是不是來至軍中。 侍衛(wèi)們看到小旗腰牌便知道,此事應(yīng)該和賢王府無關(guān)了,本來是想看看賢王會不會來殺人,沒想到竟然不是他的人。衛(wèi)所的話,那便和國舅爺有關(guān)系了,陳訓(xùn)庭還真是有些本事,也不知是不是私下把人叫來的。 楚夏突然捏緊腰牌,對蕭然說道:“給我一刀?!?/br> “大人,屬下不敢!”蕭然馬上行禮道,他的任務(wù)是保護不是傷害,不敢這么做。 楚夏便把目光看向了其它三人,包托瘋狗一樣的史藏,全部都低頭拱手不愿意做這件事。 莊柔歪頭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叫侍衛(wèi)捅傷他,但肯定和這些刺殺自己的人有關(guān)。想到他明知道有人可能會來殺自己,還故意把自己放在這里做誘餌,便心情格外的不爽。 她從地上撿起一把刺客的刀,拿著便向楚夏走了過來,神色淡定的說道:“大人,我來?!?/br> 楚夏瞅著她汗顏了一下,一看她拿刀的動作就是要捅的,急忙說道:“不準捅,會死人的!” “明明就是你說來一刀的,現(xiàn)在又悔了?”莊柔失望的說道,難道這個好機會就沒有了? “不是,我講的是劃一刀,在我的左手臂上就好了?!背囊е齑较肓讼耄瑐?cè)過左肩別過頭不忍看得說,“你可要輕點,一定要輕輕的,不然我和你沒完!” 莊柔站到他面前,認真的點點頭說:“嗯,大人放心,我一點輕輕的。” 她低頭對著楚夏的左手臂隔著衣服吹了吹,突然便手起刀落,一刀就割了上去。 楚夏頓時就慘叫起來,“?。∧銈€鬼!” 第47章 刀尖舔食 楚夏臉色深沉的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臉色陰得幾乎能滴水。而莊柔搬了張小破板凳,坐在他的對面,一臉無辜的瞧著他。 “大人,已經(jīng)按您的要求包扎好了。”蕭然往繃帶上打了個結(jié),放開手后瞅了一眼莊柔。 莊柔也瞄了他一眼,把眼睛看向它處,就怕忍不住笑出聲來。 楚夏整條左臂都被包了起來,夸張得不行,看起來不是只被劃了一刀,而是整條都斷掉了。 她覺得小郡王太嬌氣了,明明只是輕輕劃了一下,就叫得殺豬似的。這么小的傷口,還讓蕭然包成這樣,一看就是想去敲詐誰了。 “很想笑?”楚夏看著沒好氣的問道。 莊柔抿著嘴搖搖頭,只是盯著他好好的看了看,才開口說道:“大人,你這樣不行,看著太不慘了。” 楚夏哼了聲說:“怎么,你還想把本王弄得殘點,比如砍斷腿之類的?” “如果大人有這個想法,屬下在所不辭,一定為您辦到?!鼻f柔認真的講道。 “我得想想怎么收拾你才行,絕對不能便宜了你。”楚夏咬牙想了想壞笑道:“對了,我現(xiàn)在手不能動,平時的生活就要你來伺候了!” 莊柔揚揚眉頭說:“大人你傷的是左手,右手可還好好的,不過硬要我伺候的話,幫你洗澡到是沒問題?!?/br> 楚夏頓時語塞的看著她,半晌才氣呼呼得罵道:“做夢!像我這樣的千金之軀,你休想占我的便宜!” “那又如何,剛才不照樣被我破了身?!鼻f柔一臉平靜的講道,狠狠的報了之前的誘餌大仇。 “呸!什么破了身,那是受傷!”楚夏一下站了起來,這家伙怎么如此不要臉,竟然敢調(diào)戲自己。他氣得罵不出來,白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要離去。 莊柔見他要走,馬上便站了起來,“大人,等一等?!?/br> 楚夏沒好氣的罵道:“干嘛?” “我說過了,大人這樣不夠慘,偏偏大人要把話題轉(zhuǎn)到了不堪入耳地方。只要動點手腳,想必效果會更加的好?!鼻f柔并不介意他惡劣的態(tài)度,這些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就是這樣,隨時脾氣都不好。 不知她還想做什么,但楚夏本來就是想去騙人,便站著不動看看她想干嘛。 莊柔拿起刺客的蒙面巾,在一名胸口中箭血流得厲害的人身上沾了沾,便拿著滴血的布走過來,直接印在了他包扎好的繃帶上。 本來潔白的繃帶瞬間就染滿了大片大片的血跡,她一直往上面拍,弄得血好像是從下面滲透出來一般,瞧起來傷得非常嚴重。 楚夏盯著自己的手臂,被她拍得感覺傷口都痛了,但這點小傷他還忍得住,看著莊柔把繃帶染得不堪入目,還以為這樣便好了。 沒想到,就見她拿著布便甩了起來,上面的血滴飛濺出來,灑得到處都是,他那身華服頓時變得滿是紅點。 “好了,本來臉上應(yīng)該再弄一些,那樣看起來才夠勁,不過想想大人肯定不愿意,就這么算了?!鼻f柔扔掉手中的布,有些遺憾的說道。 小郡王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是被人圍攻過,不止手臂上血流不止,就連身上也全是被砍殺是飛濺出來的鮮血,保管看到的人都會覺得他能逃過一劫真是命大了。 “你還真是卑鄙。”楚夏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樣子很狼狽,但卻又非常的慘,雖然他本來的用意就是這個,可做得如此極致還真是想不到。 莊柔愣了愣,看著他便笑道:“大人干嘛這樣說自己,大家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兇手可都躺在這里呢。其實要求也不高,不都只是為了想活嘛?!?/br> 楚夏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便帶著四侍衛(wèi)抬著兩名活口走了出去,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陪著一堆尸體。 “大人,你就不怕被人毀尸滅跡啊,竟然把我一人扔在了這里!”莊柔沒好氣得罵道,話音未落便見一群侍衛(wèi)快步走了進來,開始清理起地上的弓箭,原來門外還站著這么多背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