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周平和周京走的近,好幾次針對我,那就決定是他好了。不過就他一人也不行,把安王一鍋端好了,畢竟他是先王的伯父,這么大年齡還吃苦,大臣們可以更憤怒些?!?/br> 施自文沒再勸,反而問道:“大人,是以禮相待還是讓他們吃些苦頭。安王已經(jīng)如此年老,以禮相待對他好一些,不然死了就不好了。可就怕他們不會來洪州,畢竟這里沒什么好的風(fēng)景?!?/br> 這種事楚夏都不用想,張口便能來,“讓安王那寵妾鬧著出來游玩,半路去把船給弄壞,陸路上有不少的土匪,隨便選一個引他們來搶劫。到時我們的人順路一救,自然就能給帶回來了。” “大人,你的意思因安王年老,經(jīng)過這么個驚嚇,所以不能馬上趕回京城,只能到最近的洪州休養(yǎng)?”施自文常常跟不上楚夏的想法,而郡王也正是最喜歡這種感覺,總覺得師爺這樣真是可愛極了。 楚夏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道:“怎么回得了京城,當(dāng)然是到洪州安全啊。畢竟,安王家的公子受了重傷,被糾結(jié)在一起當(dāng)了土匪的流民砍手砍腳的。” “這么兇險,只有本王的趙神醫(yī),才能救他一命。你,安王來不來呢?” 施自文總算是心領(lǐng)神會了,覺得身體有些發(fā)冷,便倒了杯溫酒喝下,腹中一團(tuán)暖意讓他舒服了不少。 楚夏瞧著他就笑道:“師爺,你膽子太了。外面試圖教唆流民鬧事的人你們先控制一下。查嚴(yán)些那些人就不會太活躍,現(xiàn)在鬧也只是個民鬧罷了?!?/br> “本王要的是造反,等流民再多些,讓那些人覺得此時是個舉兵的好時機(jī)。等他們以造反之勢圍城,你與我到城頭上一觀,這種絕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一見?!?/br> 他端著酒杯,笑得像個無害單純的少爺,行走于刀尖卻以此為樂。 第316章 此人更甚 莊柔午飯都沒吃就回了家,搞的劉嬸一陣緊張,還怕是她得罪了大長公主。聽不是她想的那樣,大長公主還一起喝茶聊,只是明還要去考校,便讓她先回來了。 劉嬸總算是放下了心,去廚房給她做好吃的。 晚上莊學(xué)文回來后,也沒提大長公主府的事,反而是在飯桌上遞了個包裹過來,“第二場考校要去五,這些東西帶在身上,省得用的時候沒有?!?/br> “我就知道哥哥對我好,還給我準(zhǔn)備了東西?!鼻f柔幾口扒完飯,放下碗筷就把包裹打開來。 那是一個個用炒過的米,捏成的丸子團(tuán),顏有些發(fā)灰,瞧著并不是什么好吃的東西。 她拿起一個想放在嘴里咬咬看,馬上被莊學(xué)文阻止了,“別咬,你的牙齒連骨頭都能咬斷,這個輕輕就碎了?!?/br> 莊柔趕快住嘴,拿過來聞了聞,有股炒米的香味,光這樣聞味道還行。 “這是香米團(tuán),是炒過的米和漿糊加了些rou干和鹽,烤制后做出來的。在外面露宿時,能燒熱水最好,沒有的話涼水也行。放在水中泡一泡,便會化開成一碗米粥?!鼻f學(xué)文解釋道。 竟然還有這種東西,莊柔仔細(xì)打量著手中的香米團(tuán),好奇的:“哥,這種東西怎么以前都沒見過,你從哪里弄來的呀?” “我認(rèn)識的一個鏢頭家自制的,他們送鏢有時會帶這個,知道你要去考校就要了幾個過來?!鼻f學(xué)文笑道。 那可真是好東西,在野外冷的時候用水泡開一個,就可以喝碗熱乎乎的米粥,關(guān)鍵時候搞不好還能救人命呢。 莊柔點(diǎn)點(diǎn)頭就把香米丸都收了起來,每個只比核桃大些,剛好可以放進(jìn)大些的竹筒中,這種東西她可最多了。 “哥,這次考校你就放心,我不會有事?!彼o莊學(xué)文打了碗湯,擺在他的旁邊,歪著頭笑道。 莊學(xué)文喝了幾口湯,放下湯匙道:“麒王那邊派出了好幾人,想要在第二場考校對你下毒手。記住,不要相信里面的人,他們已經(jīng)吸取了上兩次的教訓(xùn),應(yīng)該不會再派些蠢貨過來?!?/br> “這次必然是那些狡猾,善于偽裝的高手,你太過善良不要著了他們的道?!?/br> 莊柔慎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哥,你放心,看到可憐弱的人我就避開,如果對方硬要纏著我,那便先對他們下手?!?/br> 她想著這世上的美男也沒這么多,麒王不可能找到這么多長得好看的殺手,自己肯定不會上當(dāng)受騙。 “他們只敢暗地里面殺我,是哥哥為難皇上了嗎?”她瞧著他問道。 莊學(xué)文笑了,“柔,就算一權(quán)在手的皇帝,也不可能沒有借口,就隨便亂殺人。越是位高權(quán)重,越是想要以德服人,不然只不過是山野土匪頭子罷了?!?/br> “有錢便想要權(quán),有了權(quán)就想要得到名望。你放心,太后不敢無由直接拿你下牢,不過私下的手段就不可能少了。現(xiàn)在你就是她的眼中釘,考校結(jié)束你便去洪州?!?/br> 又是洪州,郡王那的防衛(wèi)如同虛設(shè),莊柔嘟著嘴:“郡王他膽子可了,受一點(diǎn)點(diǎn)傷就嚎叫,真怕刺客誤傷到他,那可就要哭喊地的了。” “蔭德郡王那人……”莊學(xué)文沉默片刻,才了一句,“很無聊?!?/br> 莊柔有些奇怪的看著他,無聊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確實(shí)有些無聊,吃穿用度都是最好,也不用自己去賺什么前程,好像也沒那么喜歡女人,是有點(diǎn)閑?!?/br> “并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他無聊時總會做些不可控的事,甚至替皇上辦事也是他先提出來的。那人會做些誰也猜不到的舉動,沒有別人可察覺的目的才是最可怕?!鼻f學(xué)文以前關(guān)注楚夏并不多,他一直以紈绔行事,也沒人買他的情報,查的并不多。 現(xiàn)在一查便發(fā)現(xiàn),此人享盡榮華富貴,也不是個喜歡爭權(quán)奪利的人,卻總做出些奇怪的事來。 別人也許看不出,但莊學(xué)文一眼便瞧出,這是個閑得發(fā)膩尋求刺激的人。換句話便是唯恐下不亂,損人不利己,讓人覺得他紈绔到無法理解。 之前看到莊柔和他走的近,莊學(xué)文是不打算管這事,畢竟當(dāng)時覺得他還算靠譜。但現(xiàn)在有些擔(dān)心,莊柔對他有意,而他也許只為了玩火而已。 莊柔卻好好的看著哥哥,有些不信的:“為什么我覺得他沒做什么讓我驚訝的事情呀?反而好像沒見過世面似的,總對我做的一些尋常事,露出驚訝和不可置信的表情來。” “從我到他的手下辦事以來,可是給了他不少的驚喜,要不是我,他現(xiàn)在還在豆湖縣當(dāng)縣令。” “……”聽了這話,莊學(xué)文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心中突然意識到點(diǎn)什么,但又似乎不太愿意去捕捉。 沉默了一下,他便好像沒過之前的話那般,只交待了去考校要多注意,別被人下了陷阱。 “嗯!”莊柔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逃不掉,還不如迎頭上呢。 兩人吃完飯,莊學(xué)文便幫莊柔換了手上傷口的藥,讓她早些休息,而自己還有些東西要幫她準(zhǔn)備一下。 洗漱過后,莊柔坐在床上,反手摸了一下后背。 她仰起頭,閉上眼坐了很久,才緩緩的睜開眼,自言自語道:“我可一點(diǎn)也不無聊……” 夜下京城的宅子中,麒王嘴唇顫抖的想話,喉嚨之中只有嘶啞的聲音發(fā)出。看著他發(fā)狠的眼睛,陳長史沉重的道:“殿下請放心,明一定會萬無一失,很快便會有好消息傳來了?!?/br> 兩次在考校中的刺殺都失敗了,讓陳長史的臉很難看。還好這次太后出面,挑了些人出來,他就不信了,有太后派出的高手出馬,還能讓那莊柔再逃了不成! 麒王終于露出笑臉,猙獰的笑了起來,因喉嚨發(fā)痛一直長著的嘴,不斷有口水流了出來,滴得胸前的棉帕都濕透了。 “人呢!還不趕快過來伺候殿下,眼瞎看不到帕子已經(jīng)濕了嗎!” 大清早睡了個神清氣爽的莊柔,洗漱完就查看過全部所帶的東西,發(fā)現(xiàn)沒有漏掉的之后,便去前廳吃早飯。 今沒喝粥,吃的是餅子等干貨,可以多填一下肚子。 正吃的高興,劉米就扛著個包裹走了過來,砰的放在旁邊桌上道:“姐,這是少爺走之前為你準(zhǔn)備好的東西,讓你帶去參加考校?!?/br> 莊柔驚訝的看著那個包袱,都有半個人高了,帶這么多東西去考校? “我昨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呀,帶這么多還怎么行動,比我上次去洪州的東西還多!”她很好奇,哥哥都在里面裝了什么東西,怎么這么多? 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了,她便放下碗筷站起來,走到桌邊拆開了包裹。 鍋? 一打開包袱,莊柔便看見一口鍋,她愣怔的拿起鍋,往里面再一瞧,不由得吸了口氣。 好家伙,這簡直就是搬家了! 除了鍋還有木碗,厚厚的油紙傘,折得整齊的一疊桐油布,各種出門大隊人馬用的東西都全了,甚至還有一雙結(jié)實(shí)的草鞋,淌水時比較實(shí)用。 莊柔很不想,自己的鞋子是皮縫制,非常的結(jié)實(shí),只要水不過腿就沒問題。但想想要是水深,穿雙草鞋總比光腳強(qiáng)。 她也沒細(xì)看,隨便翻了翻后,就把包裹收了起來。心中有些懷疑,哥哥是不是知道第二場考校的內(nèi)容,不然怎么給自己準(zhǔn)備這么多東西,看樣子還是心點(diǎn),全部帶走算了。 “劉米,等我哥回來,你就告訴他一聲,東西我都帶走了?!鼻f柔完便反問道,“對了,為什么早上都見不到我哥,難道是徹夜不歸?” 回來這么多,她只有偶爾才能在早上遇到莊學(xué)文,每次起床后一問,都已經(jīng)去宮里了,哪有這么早的。 劉米笑道:“姐,聽皇帝寅時便起床等著上朝了。少爺現(xiàn)在不是伴讀嘛,所以不亮黑燈瞎火的就出了門,那時候街都沒人呢?!?/br> “這么早!”莊柔只和楚夏這種半皇族打過交道,看他睡到晌午,還以為所有的皇族都是這么悠閑,可以過著懶散的生活。 沒想到,皇帝竟然起得這么早,看來這個座位不好坐啊。 “好,那等哥哥回來你和他一聲,差不多我也要走了?!鼻f柔擦擦嘴,扛著包袱就往外走。劉米趕快過來幫忙,兩人把包袱拿到了門外,他才去把馬牽了出來。 包袱太大,她只能背在身上,騎上馬的時候,感覺馬都晃了一下。她像一只騎著馬的烏龜,慢悠悠的便去了神隼門。 她一是怕馬累,二是跑的快東西掉出來,不敢讓馬走得太快。等到了神隼門一看,大門口黑壓壓的一片人,感覺好像比上次人還多了似的。 林飛不用她去尋找,這次很主動自覺的就騎馬過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背上的包袱,不解的問道:“哈?你怎么背了這么多東西,搬家?。俊?/br> 莊柔看著他就直爽的道:“這些都是暗器陷阱,我弄到一個九九八十一連環(huán)絕命陣,里面陷阱重重,只要有人誤入,輕者傷重者死?!?/br> “別看才這么一包,但是鋪開來,足足有……有八畝地這么大。到時候別是人,就算是只老鼠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br> 她的聲音實(shí)在是太大,周圍的人全看了過來,目光全是鄙視和驚訝。竟然有人如此惡毒,帶了這么大的陷阱來考校,那誰還近得了她的身啊! 蘇樂騎馬在遠(yuǎn)處,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目光在她身后的包袱上掃過,心中冷笑了一聲:哼,手段真是下作。 第317章 黑牢島 黑牢島,位處桐山縣,離縣城百里的桐江對面,距京城騎馬一的路程。桐江環(huán)繞此島而過,把此地圈成了個三面隔絕,單面連山的半島。 后因地震山石垮塌,那連接外界的地方被毀壞了不少,最后只剩下了百丈寬。 朝廷見此地大有可為,便在接口處修了墻,禁止百姓入內(nèi)。當(dāng)?shù)匕傩章犅劺锩鎿?jù)關(guān)了很多罪大惡極的犯人,但守衛(wèi)卻常年也就只有二三人,還特別的松懈,常跑去打獵不看門。 有人十分好奇,便趁著守衛(wèi)不在時翻進(jìn)去,然而只有進(jìn)去的人,卻從來沒有出來的。 家人跑去縣衙鬧也沒用,只有每年神隼門過來考校時,失蹤之人的家人在門外哭喊地的求一求,便能收到些遺物出來,尋出尸骨那可就得看運(yùn)氣了。 這一來二去,周圍的百姓除了不想活的那種,再也沒有人跑過來,還給這取了個名字叫黑牢島。 陰森森的名字很方便嚇唬孩,近幾年來再也沒有人誤闖,也算是和當(dāng)?shù)氐陌傩障喟矡o事。 今年神隼門的大隊人馬又來了,村民們已經(jīng)見慣不怪,都只是看一眼就招呼孩別過去黑牢島。 孩卻和大人想的不同,這些人如此的威風(fēng),男孩子們舉著木劍或是提著竹棍,一路跑著跟隨著往山上走。 幾個兇悍的婆子跑過來,揪著他們的耳朵,嘴中罵著就給拖了回去。 騎馬行了一一夜,除了馬車上的大夫們和谷雨,所有人都沒能休息。黑牢島遠(yuǎn)遠(yuǎn)的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簾中,卻和眾人路上想的不同,它——非常大。 入夜。 豆大的雨點(diǎn)打在地面上,濺起了不少的泥水,一個狼狽的男子手撐地跪在泥水中,大力的喘著氣。 他的喘氣聲淹沒在大雨之中,有血順著他的手臂不斷混進(jìn)了雨中的泥水里。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頭上戴著皮制的帽兜,擋住了大部份的雨水。 “哈哈……”那狼狽的男子喘著氣,突然猛的轉(zhuǎn)過頭,一屁股就坐在了泥中,看著男子撕心裂肺的喊道,“我不逃了!把我?guī)С鋈?!?/br> 男子抬起頭,帽兜下露出了蘇樂面無表情的臉,看著這如同喪家之犬的考校者,他冷冷的道:“追捕你的人不是我,你現(xiàn)在還可以繼續(xù)考校?!?/br> 那名考校者愣住了,頓時氣急敗壞的吼道:“那你追了我一,還把我打傷是為了什么!” “你在莊柔前面進(jìn)來,卻在她后面才離開,所以你看到她往哪邊走了。我只是想問你這個問題,可你卻跑了?!碧K樂冷淡的道,喜歡逃那就逃個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