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而最靠近山腳的流民傳來吵雜聲,聽不太清那邊出了什么事,但舉著火把被照亮的人都穿著衙役的衣服。 “奇怪,官府在干什么,瘋了嗎?”莊柔好奇的看著山腳下,舉著火把的衙役把窩棚中的人都趕出來,然后進去翻找一番后又出來,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這動靜太大了,她有些擔心要是驚動了這兩名男子,讓兩人還沒動手就嚇跑掉,可不就是白搭了。 她覺得不能再等下去,決定先把兩人騙到?jīng)]人的地方,趁他們想對自己下手時,便可以切掉抓回去了。 心中想好,莊柔馬上轉(zhuǎn)過身,想要催促二人趕快走,卻發(fā)現(xiàn)兩人正往后退,她便急忙喊道:“兩位大哥,你們要去哪里,等等我呀!” 兩人卻邊跑邊說:“官差不讓我們出來招流民做工,只準招城里的人,明天你在我們遇見的地方等著!” 竟然想跑! 看來是山下的官差驚嚇到他倆了,莊柔哪容得他倆逃脫,從地上撿起兩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對著他們的腦袋就打了過去。 “??!”隨著兩聲慘叫,這兩人根本沒能閃開身后的襲擊,直接被砸中腦袋,撲通就倒在了地上。 莊柔很意外,他們連一點武功都不會,竟然就出來結(jié)伙對女子行兇,真是色膽包天??! 她跑過去,對著地上的兩人就是一頓猛踢,硬生生把二人從昏迷中給踹醒。黑燈瞎火的都看不清是誰在打自己,他倆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被踢斷了。 正想頂著疼痛起來反抗,胯下便糟到了重擊,兩人痛得翻了白眼,又昏了過去。 莊柔正踢得高興,突然發(fā)現(xiàn)兩人不叫也不動,停腳一看憤憤不平的罵道:“哼,昏過去真是便宜你們了!” 今天雖然沒跟蹤到人,但能抓兩個混蛋回去,也不算是白來一趟。 她用力扯下兩人的腰帶,把他們的手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然后對著旁邊好像沒人的幾個窩棚喊道:“來四個人,幫我把這些歹人拖到坡下,我每人給十個銅錢?!?/br> “對了,每人還能得到一個餅子。”莊柔想起這兩人拿出了兩回餅,便在他們身上翻出個布包,打開果然還有餅,正好四個。 話音一落,從窩棚中就竄出了幾人,爭先恐后的去拉地上的兩名歹徒,就怕別人搶了自己的位置。 莊柔沖他們翻了個白眼,“剛才全裝死,現(xiàn)在到是跑得快?!?/br> “就要四人,給你們餅,銅錢到了下面我再給你們?!彼扬灲o了四人,看著他們拖人時悄悄的在兩人身上摸個不停,就知道是在尋找錢財。 可惜剛才在找餅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這兩人的荷包拿走了。兩人很窮,荷包捏一下就能感覺出來,根本就沒什么銀子,加起來最多有三四十個銅錢。 不過在這里拿銀子也沒用,銅錢反而容易收買人心,正好莊柔手頭上的銅錢不多,可算是在她這里派上用場了。 她領(lǐng)著那四名流民拖著人走下山坡,就遇上了官府的搜查。 領(lǐng)頭的捕頭姓關(guān),一看他們鬼鬼祟祟的拖著人下來,頓時就抽刀喊道:“你們拖的是什么?尸首!” “不是,官爺你搞錯了。這兩人想要強搶民女,被我用石頭砸昏了,特意帶過來報官。”莊柔考慮到明天可能還要過來這邊,暫時不想暴露身份。 但拖人來的流民卻嚇得瑟瑟發(fā)抖,恨自己當時怎么這么蠢,應該先收錢再拖人呀?,F(xiàn)在當著官差的面要錢,說他們是殺人幫兇可怎么辦! 正在這時,莊柔卻主動拿出兩個很舊的荷包,從里面拿出銅板分給了四人,“你們可以走了,剩下的我自會和官府說?!?/br> 四人接過銅錢連滾帶爬的跑進了黑暗中,關(guān)捕頭頓時喊道:“好大的膽子,竟然當著我的面放走疑犯!” “噓,小聲點關(guān)捕頭,我是莊柔。”莊柔噓了聲說道。 關(guān)捕頭一愣,他可是跟著莊柔打過下手,混過不少銀子,便急忙舉起火把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女流民。臉上太臟他第一眼沒瞧出來,再瞧幾眼總算是認出來了。 他驚訝的問道:“大人,你怎么弄成了這樣?” 莊柔指著地上的兩人便說道:“為了抓這兩人,專門強搶民女的歹徒,你先派人把他們關(guān)進牢里,等我回去好好審一審。” 關(guān)捕頭很為難的說:“大人,現(xiàn)在沒有人手,所有人都出來了,連雜役都沒放過一個,實在是沒有人押他們回城。” “這是出了什么大案子,竟然這么勞師動眾,安王被人殺了?”莊柔一點也不擔心楚夏的安危,蕭然他們可厲害了。 再說要是他被殺,洪州這些官員可不會這么積極,馬上出來派人查找兇手。 關(guān)捕頭壓低聲音說道:“大人,是安王府的兩位公子,跟著范同知家的少爺出來打獵,現(xiàn)在都沒回來,連人帶侍衛(wèi)全不見了!” 第404章 天生的壞 就這么點屁大的小事? 莊柔無語的說道:“又不是一群小孩,肯定是跑得遠,打到了獵物,趕不回來在外面過夜,順便吃個野味?!?/br> “你們不懂,這些京城來的富公子,就喜歡這種調(diào)子。” 關(guān)捕頭很無奈的說道:“大人,話雖說是這樣,可安王身邊那太監(jiān)在州衙里吵個不停。知州大人便讓我們?nèi)砍鰜韺ふ遥吘箖晌还邮墙鹬τ袢~,這身份可不比我們這些粗人?!?/br> “我不管,最少也得分一個人給我,再找輛板車把人拖回去。你說安王府的公子是金枝玉葉,難道本駙馬就是泥糊的,還得自己推板車不成?”莊柔才懶得管安王府那倆蠢貨。 再說了,就出去打獵半日未歸,出外游玩趕不回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安王爺真是大驚小怪,一點也不淡定,要不是想從他們身上訛銀子,早就讓他們滾蛋了。 周平依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等著治他的寶貝,也不知道趙老大夫什么時候要他的命。 整天要死要活的在衙門里折騰就算了,現(xiàn)在還想把衙役也弄走,莊柔才不干。 她氣勢洶洶的說道:“我不管,派兩人給我?!?/br> 關(guān)捕頭也是怕了她,這些人都不能得罪,只得喚來兩名雜役,幫她把人給拖回了城。 把人扔進了牢中后,那兩名雜役也趕快離開,他們也想出去尋人。要是能找到安王府的公子,就能得到很多獎賞,說不定能跟著上京成個王府中的下人就好了。 莊柔懶得理會他們,瞧著關(guān)在牢中半死不活的兩人,她打算明天再來審他們。 府中的人都被派了出去,除了安王府的院子里有燈光之外,四下都是一片安靜。 莊柔餓得前胸貼后背的沖書房,臟兮兮的對懶洋洋躺在她床上的楚夏喊道:“大人!快給我準備吃的,我去你房中洗一下就來?!?/br> 沒等楚夏應一聲,她馬上便跑掉了。 為了吃東西,莊柔沒等燒好開水,加了些溫水只要不是那么凍人就行。麻利的洗了一下,她隨手翻了身楚夏的里衣就給穿上,不客氣的抓了件毛披風裹住,就住書房跑。 跑過長廊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長廊下站了個男人,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站的地方剛好燈籠照不到,看不清是誰。 莊柔停了下來,提防著慢慢靠近他,走近了才看清這人竟然是莫左。 想到自己又沒收葡萄,她便問道:“將軍是來見新媳婦楚夏的?” “我來找你!”莫左一口氣沒上來,楚夏收了他的葡萄這事早知道了,他可沒有娶個爺們回去的想法,就算長的好看也不行。 莊柔直接說道:“找我干嘛,葡萄我可沒收?!?/br> 莫左卻上下打量著她身上的衣服,皺著眉頭說道:“莊學文想得可真好,一個meimei拉攏兩家。就算你選楚夏我也認了,但你還沒有成親,就和他如此勾勾搭搭,叫我如何在屬下面前自處?!?/br> “將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只是逃難到了我家。我哥哥好心收留你,而你卻自個鬧著要向我提親的。”莊柔不置可否的說道。 “既然你親自來找我,那我就和你說說,為什么我對你沒意思。你打女人,又自以為是的覺得我入了你家,就是攀了高枝。還有就是你蠢,能被人陰到了這個地步,說好聽是直爽英勇,說難聽不就是笨嗎?” 莫左活到現(xiàn)在,還沒人說過他笨,一提到他,誰都要說英勇善戰(zhàn),氣度不凡威猛無比。今天被人直接罵蠢,讓他心中火氣嗖的竄了起來。 但今天確實不能再動手了,打過一次就記了這么久,再來一回可就真沒戲了。 他很不服氣的喝道:“那心狠手辣只會指使人,下陰手段的楚夏就這么好,他能陰別人就能陰你,說不定早坑了你幾十回了。” 未了莫左便憤然的說:“莫非,你看上他的那副皮囊了?” 莊柔靜靜的看著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問道:“我不知道將軍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我猜不管我嫁給誰,應該和你要做的事都沒有相干吧?” “畢竟,我哥哥從來沒有對我暗示過什么,提都沒提過你。不管將軍和蔭德郡王有何關(guān)聯(lián),你們的事都與我無關(guān),至于我中意誰,想嫁誰也與你們無關(guān)?!?/br> 她抬起頭嚴肅的看著莫左,“我從來沒喜歡將軍你,也不喜歡你的家人,我們倆不是一路人。我哥都管不了我的婚事,將軍有空的話還是以大局為重?!?/br> “不管你為了何事出現(xiàn)在洪州,我想你都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將軍可以離去了?!?/br> 莫左臉紅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的說道:“明年六月青梁國的榮寶公主……” 他的話都沒說完,莊柔便打斷了他,“這事我知道,那又如何?” “你想做???”莫左憤怒的瞪大眼睛,莊柔寧可給楚夏做妾,也不想給他做正室。 莊柔陰森森的盯著他,“我最討厭有人這樣猜我,榮寶公主不可能嫁給蔭德郡王,因為我不許?!?/br> 莫左愣怔的看著她,“你說了又不算?!?/br> “我說了算不算,真到了那天,全天下都會知道?!鼻f柔拉了拉披風,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將軍你可以走了?!?/br>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楚夏陰了你很多次,你不是蠢貨應該知道。為什么還要選他不選我,除了那次失手打了你,我絕對不會這樣對你!”莫左想不明白,一片真心對人有什么錯,自己為什么就比不過那個小白臉。 莊柔連個借口都不找,平靜的說道:“他長的好看?!?/br> “……”莫左死一般的沉默了,半晌才氣得哆嗦道,“你竟然如此膚淺!” 莊柔才是奇怪的翻了個白眼,“你這是什么話,我又不是有五百畝田地要人來鋤,所以要尋個力大無比的鐵金剛來干活?!?/br> “就沖他長的好看,我寵著不行嗎?” 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份上,莫左深吸了一口氣,“好,我就等著明年六月,看你怎么阻止這門婚事?!?/br> “將軍好走,不送?!鼻f柔朝他拱了拱手。 莫左則干脆的直接竄上房頂消失了,趁著今晚尋找安王府那兩名公子,城門口亂成一片,他可謂是來去自如。 見他走了,莊柔便回到了書房,就見楚夏笑瞇瞇的瞧著她,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的菜。 他還站起來熱情的打了碗湯,喜滋滋的說道:“先喝碗湯,這些菜都是你喜歡吃的,快趁熱吃吧。” 莊柔坐了下來,端起碗就大吃特吃,楚夏則坐在對面笑容可掬的瞧著她吃。 漸漸的,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吃著飯菜的莊柔,全身散發(fā)著讓人不安的氣息。對面坐著的似乎不是人,而是一條想要獵食的毒蛇。 半晌,楚夏終于厚著臉皮說道:“我不應該放他進來,明知道你不想理會他?!?/br> “只是,聽到那些話,我做為一個男人,心中自然也是開心。你不喜,我以后便不這樣做,所以你可以把殺氣收一收嗎?”他笑了起來。 “畢竟,我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需要人寵著的紈绔子弟呀?!?/br> 莊柔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張臉果然什么時候都那么好看。至于人心,那也確實從第一次見面就透出骨子的壞。 第405章 真案 莊柔想了想,突然問道:“那倆孫子是大人弄走的?” 楚夏愣了一下,他差點沒反應過來,莊柔說的孫子是誰。 他擺擺手應道:“與我無關(guān),真的是出去打獵沒回來。這洪州周圍沒有大的獵物,災民多得把周圍都吃干凈了,哪里有獵物可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