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光家眷逃出去有什么用,得安王爺走??! 他氣得一拍腿沖著蕭然罵道:“你們干什么吃的,咱家不管,一定要送安王回京!” 莊柔卻開口道:“安王要是死在亂刀之下還好,要是被叛軍抓住,肯定會天天被折磨,然后砍掉手指或是耳朵鼻子送到京城,用來要挾太皇太后和皇上?!?/br> “不過,誰會把江山拿來換個老王爺啊……”她看了富公公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話頓時讓富公公渾身一抖,被抓那還了得啊! 第470章 出門一行 見他怕了,莊柔便想繼續(xù)嚇唬他,把他們弄來洪州不就是為了救災(zāi),現(xiàn)在有叛軍更不可能讓他們走。 留在這里當(dāng)人質(zhì),京城才會派軍過來,不然那陳國舅一阻止,皇上沒借口派兵過來怎么辦。 安王一家,想走也不能走,必須老實的待在這里。 于是,莊柔就說道:“富公公,現(xiàn)在出去更危險,早幾日還沒這種事時,你們也不說?!?/br> “反正寶郡王安王爺不治了,那就讓趙神醫(yī)幫他盡量減輕些痛苦,全部切掉好了。能讓趙神醫(yī)親手來凈身,這種機會別人可沒有,等叛軍被鎮(zhèn)壓下去,他便可以生龍活虎的回去了?!?/br> 她當(dāng)然記得楚夏上次因為輩份的原因,讓趙神醫(yī)把寶郡王殺了。 不過寶郡王還活著,想必是楚夏覺得他還有點用,或許也只是因為死了太便宜他,所以多折磨他幾天也不一定。 但安王要是想走,這寶郡王的情況就不好說了,全看楚夏的心情。 富公公快被莊柔氣死了,說入宮伺候太皇太后那也是無奈之舉。趙神醫(yī)治不好的人,回京城說不定能遇到些身懷獨家偏方的道士或是游醫(yī)什么的。 搞不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就好了呢? 神醫(yī)嘛,年齡也大了,老眼昏花的醫(yī)術(shù)退步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他一甩袖說道:“這是安王爺?shù)拿?,咱家知道駙馬厲害,這護送就交給駙馬了。還有郡王的四位侍衛(wèi),也請借用一下,到了京城就會讓他們回來?!?/br> 這是他來之前,安王帶來的兩位清客,好不容易出的這個主意。蔭德郡王身邊的侍衛(wèi)肯定不錯,叫他們來護送,憑著安王爺?shù)纳矸?,他還能拒絕得了嗎? 楚夏卻捧著臉不愿的說:“不要!沒有人保護本王,那些叛軍沖進來怎么辦。本王長的這么如花似玉,他們肯定會全沖著我過來。” 富公公被他那樣子噎了一下,硬著頭皮說:“蔭德郡王在府中不要出去,只是三五天的工夫,應(yīng)該不會有事。只要送我們到京城,駙馬他們便可以連夜趕回來了?!?/br> “咦!”楚夏才不同意呢,正想再說什么,莊柔卻伸手把他拉到一邊,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夏被她瞪的莫名其妙,自己沒做什么啊,她這么兇干嘛? 莊柔拉開楚夏后,陰森森的盯著富公公說:“富公公,麻煩你告訴安王,他想自行離開這里都不行。要是半路上出了事,就會是一些人找郡王麻煩的借口?!?/br> “老實待在州府中,我們會保證你們性命無憂,但如果試圖離開,我就把你們?nèi)珰⒘耍缓笸频脚衍娚砩??!?/br> 富公公大吃一驚,被她盯著后背發(fā)涼,指著她就怒不可遏得尖聲喝道:“你只是個小小的四品駙馬,竟然敢威脅安王爺,還意圖殺人!你敢!” 莊柔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敢不敢,你可以去問問太后,問問麒王?!?/br> “那還是在皇城后宮,這里可是我的地盤,是虎就給我臥著,要是龍就給我盤著!不聽話,把我惹急了,我就剝了虎皮抽掉龍筋!” “你!”富公公被她的氣勢嚇住,他半天沒能罵出來。剛才沒想起來,此時被提醒,他記起了手被打斷,牙齒全掉落,現(xiàn)在都只能喝稀的麒王。 這個女人惹不得! 太后被她射了一箭,驚嚇過度都沒能罰死她,怎么忘了她是這樣的殺神了! “富公公,請回吧。伺候好安王爺,讓他能安心在洪州待著,才是你應(yīng)該做的?!鼻f柔冷聲說道。 富公公頭上發(fā)虛汗,氣憤得連說三個好字,轉(zhuǎn)身就奔回去了。他一定要和安王爺好好說說,這個以下犯上的女人,就應(yīng)該處死! 看富公公氣得半死,逃命似的離開清風(fēng)居,楚夏忍不住鼓了鼓掌,“妙,真威風(fēng)?!?/br> 莊柔斜眼看向了他,“他只不過是安王身邊一諂媚小人,大人對他干嘛如此客氣?” “本王一向以德服人,不能像你一樣,總是打打殺殺吧。”楚夏覺得她有些兇,似乎還有種其它的情緒在其中,“你不想讓別人看到本王的可愛?” “……聒噪?!鼻f柔白了他一眼。 楚夏頓了頓,她竟然嫌自己話多煩人! 這時莊柔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從楚夏這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她要親自出城看看,衛(wèi)所的人都做到什么地步了。 而且看楚夏那什么事也沒有的樣子,也讓莊柔覺得很是不解,衛(wèi)所都反了,他怎么也得弄點兵來擋擋吧。 真沖進洪州城中,第一個被砍腦袋拿來祭旗的就是他啊! 楚夏見她往外走,趕快跟了上來,在她旁邊嘮叨道:“你要去哪里?外面不太平,暫時別出去,人多你皮再厚也會累,等你累了就不可能防住刀劍了。” “那大人接下來有什么安排,告訴我的話,就可以讓我消停一點?!鼻f柔停下腳步,看著他問道。 楚夏皺著眉頭想了想,仿佛突然記起一事,掏出封信塞在她的手中,“衛(wèi)所已經(jīng)反了,我再用飛鴿送信就太危險,會被他們射下來的。” “你不是想出城嗎?那就把這封信幫我送出去,就三四十里地,南邊一個叫雀兒谷的地方。那邊有座無名小山,山上有座土匪寨子。” “你把信送過去,告訴他們可以行動了?!彼屑氄f道,“雖然路不遠,但外面都有衛(wèi)所兵士把守,你出去的時候小心點?!?/br> 莊柔拿著信,眨了眨眼睛問道:“等等,不會是去找莫左吧?” 楚夏點點頭,“對,就是他。我是答應(yīng)過你,以后再也不讓你見他,但我現(xiàn)在找不到可靠的人了。這信要是送不到,洪州就要全完了?!?/br> 莊柔雖然討厭莫左,但沒有討厭到想吐的地步,那只是個直爽的蠢貨而已。 加上之前話都說得這么狠了,他應(yīng)該不會再纏著自己才對。 不過說話不算數(shù)很讓人不喜,她便斜眼瞧著楚夏說:“難道大人怕他不肯來,所以才讓我去走一趟,用并不美的美人計?” 楚夏一臉驚訝,“你怎么會這么想,除了我,誰還會吃你這種兇比惡鬼的妖怪容顏?!?/br> “真的是沒人去送信,這么重要的事,現(xiàn)在能抽出空閑的也就只有你了。”他認真的點點頭,全然不顧莊柔正兇巴巴的盯著他。 第471章 始 嘴上說著,楚夏就湊過來摟住了莊柔的腰,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就蹭著她撒起驕來,“幫我去一趟好不好,洪州百姓和我等的性命,可就全靠你了?!?/br> “難道你想謀殺親夫,守寡再嫁不成?” 莊柔被他蹭得后背發(fā)毛,趕快說道:“別蹭了,我答應(yīng)你行了吧。一個大男人,撒什么驕,做的越來越過分了哦。” “那就這么說定了,你也別拿其它東西了,帶上兵器和藥還有干糧,現(xiàn)在就走吧?!背呐靠吭谒纳砩?,急巴巴的就催促她走。 這也太過分了,莊柔翻了個白眼,真拿他沒辦法。 “行,我現(xiàn)在就去?!彼崎_楚夏,攤上這樣的男人也是自己自找,上輩子欠了他吧。 還好她平時都時刻準(zhǔn)備出門,不管是藥還是干糧,身上都有備著,隨時可以出發(fā)。 等莊柔走時,就看到楚夏朝她一個勁的揮手,不停的向她喊道:“路上小心,我會等你回來,一定要保重,別忘了。一定要記住我??!” 莊柔一頭的霧水,感覺莫名其妙,他怎么一副妻子送丈夫上戰(zhàn)場,生死離別一樣。 難道這家伙擔(dān)心自己走了,少一個人保護他,怕死怕成了這樣? 無語的她,嘀咕著揣好信就出府而去。 人影都看不見了,見楚夏還在往外看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蕭然只能提醒道:“大人,莊姑娘已經(jīng)走了?!?/br> “我知道,多看幾眼,說不定以后就瞧不見了。”楚夏收回目光瞧著蕭然笑了笑。 蕭然皺眉說:“大人如果舍不得,便叫她回來,中秋之時本就有約定,此時讓她在也是應(yīng)該。” 楚夏輕聲笑道:“說說而已,真到了這個時候,我還真舍不得她死。莫左雖然是個蠢貨,卻也是性情中人,不會讓她有事的?!?/br> “大人,屬下覺得駙馬恐怕并不會領(lǐng)情?!笔捜徽f道。 楚夏頓時大笑起來,“那不是正好,證明本王沒白心疼她。” 笑過之后,他低頭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反正她也回不來了?!?/br> “蕭然,讓城外的人都動起來,今天我就要流民反了?!背奶痤^,沖蕭然便是微微一笑,眼中卻無半絲笑意,只有不用再忍壓住的噬血興奮。 蕭然知道,這時已經(jīng)沒人能阻止大人,沉醉在走錯一步,便會命喪黃泉的險境中。 他聽令馬上派楊清出去傳話,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要作繭自縛了。 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的四大侍衛(wèi)早已經(jīng)習(xí)慣,淡定無比的去做自己應(yīng)該辦的事,好讓大人布置妥當(dāng)?shù)木€都動起來。 莊柔出了城,就往南邊走去,路過流民所住的棚屋坡時,感覺那邊氣氛莫名有些不安。 衛(wèi)所的叛逆對流民影響很大,只要他們愿意提供足夠吃飽的食物,這些人就可能投了過去。不趕快鎮(zhèn)壓下叛亂,流民鬧起來只是早晚的事。 她現(xiàn)在無力阻止這事,得帶兵來鎮(zhèn)壓,才能讓流民不再亂來。 于是,莊柔快馬加鞭想要早點趕到雀兒谷找莫左,那家伙別看蠢得不行,但據(jù)說帶兵打仗不錯。 而且他武藝不錯,要是過來的話,不說鎮(zhèn)壓下衛(wèi)所的叛軍,帶著洪州城守幾天應(yīng)該可以。 雖然想的好,但要沖出叛軍封鎖的路口卻有些難了,她根本找不到人領(lǐng)著走小路,只能順著官道走。 莊柔一路看到不少百姓拖家?guī)Э冢橹莩翘与y,而從城中往外趕的人則很少。除了她之外,其它人都是擔(dān)心城外的家人,才想趕回去。 等再行了半個時辰后,逃難的百姓也不多了,叛軍里的兵士大多在這里出生長大,對周邊的縣村鎮(zhèn)都相當(dāng)熟悉。 有仇怨的人家早被他們屠光,剩下無相關(guān)的百姓,只要老實待著站在他們這邊,便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不愿意逃和走不了的百姓,都老實的待在家中,焦急的等著朝廷什么時候派兵來。 現(xiàn)在朝廷又沒亂,更沒有外敵,國中發(fā)生叛逆不派兵出來鎮(zhèn)壓才是怪事。 路上漸漸沒了行人,只有莊柔一人騎馬急馳在官道上,馬蹄聲在空無一人的原野上格外的響亮。 突然,前方的官道上出現(xiàn)了一隊士兵,他們正拖來廢木材堆在路中間,要擋住出去的道路。 見莊柔騎馬急馳而來,便有軍士喊道:“警戒!有人闖關(guān)!” 兵士們站在路障之后,手持白木長槍,對準(zhǔn)了奔馳而來的莊柔。 這算什么關(guān)! 莊柔一抽馬匹,它便騰空而起,越過路障向手持長槍的人群落下。 就在此間,莊柔一手抓住韁繩,在空中翻身下馬,手持盾牌就沖到了馬前,直接撞斷長槍,撞飛兵士,轟得落在了地上。 馬匹沒有停留,使勁往外沖,莊柔抓著韁繩重新躍到馬背上,沖過這道簡單的路障就奔向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