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節(jié)
只要她進了帳篷,其它人就可以輪換著坐下休息了。 這時,營帳外面好死不活傳來了唐無敵的喊聲,“小柔,你還在嗎?” 終于等到人來傳遞消息了,莊柔趕快招招手,“你快過來,那邊的情況怎么樣,我都等半天了?!?/br> 唐無敵走了進來,拉過莊柔剛才坐的椅子,坐下就苦著臉說:“全部人都在那跪著呢,要不是我母妃累昏了過去,被抬了下來,我還跟著眾人跪在那。” “伯母還好吧,裝昏的?”莊柔體貼的問道,老姜就是手段多。 唐無敵趕快擺手,“不是,有御醫(yī)在,誰敢弄虛作假。我母妃是真的昏了過去,不少女眷都這樣,身體吃不消?!?/br> “這樣啊,我還以為大家沒事就罰去祠堂跪著抄經(jīng),已經(jīng)完全不把跪幾個時辰放在眼里了。”莊柔恍然大悟的說道。 哪有人整天去祠堂跪著抄經(jīng),去也是兒媳婦或是犯錯的小姐,當家主母誰敢讓她去跪著。 唐無敵心中腹誹了一下,就說起正事來,“我把母妃送回去后,就來見你了。” 不止莊柔,就連守著她的錦龍士,都豎直了耳朵想聽。 畢竟莊柔說的話沒能讓他們敢去博一把將來,但還是非常好奇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知是砍了幾位皇子,還是陛下被皇子砍了。 唐無敵一臉沉重的說:“大家年年來春圍自帶獵物弄假的事,讓陛下知道了,直接把茶杯給砸了一個,把眾人罵得狗血淋頭,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尤其是前幾年拿了頭彩的幾個,那叫一個可憐,趴在那哭得全身都抖了。上次他們府上的姑娘來我家赴宴時,還在我面前炫耀此事,現(xiàn)在威風不起來了吧?!?/br> 見她一副暗爽的樣子,莊柔不知道她高興什么,以前她要是參加春圍,打來的獵物不也是府上提前準備好的。 不都是一丘之貉嗎? “說什么春圍,我想知道吳公公怎么樣了,不是想聽這些?!鼻f柔皺眉說道。 唐無敵有點委屈的嘟了一下嘴,才把皇帳中的事都一一道了出來。 吳公公回去后果然馬上去找太后了,但大臣皇親國戚府上的公子死傷不少,大臣老皇叔們跪在鴻業(yè)帝面前哭個不停,要求嚴查此事。 鴻業(yè)帝看了就大怒,竟然有人在帛山鬧事,自己兒子差點死了幾個,一看就是想對他不利,就把此事交給錦龍宮去查。 這哪里還用得著查,錦龍宮直接就把吳公公從太后那強行帶了出來。不招也沒問題,簡單易帶的刑具又不是沒有帶,全拿出來給他上了一遍。 在這個期間,所有人都被叫了過去,跪在那等著水落石出之后才能離開。 吳公公最后還是受不住招了,他之所以弄得到這么多野獸對付莊柔,全是為了十六皇子,那個才兩歲多的孩童。 十六皇子是賢妃所生,而賢妃是太后娘家的人。 吳公公的交待中,本想利用野獸襲擊各位皇子,然后嫁禍到太子身上,最后讓十六皇子漁翁得利。 這么大的小孩,以后就算當了皇帝,也只能讓別人代管事務。 至于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交代的名單里有沒有人冤枉,那就得等錦龍宮查了。 所有名單上的人,都得帶去審問,今晚誰也別想睡。 莊柔這才明白,為什么等了這么久,錦龍宮都沒人回來,原來全審犯人去了。 這種爭皇位的事,表面看起來也許是這樣,其實里面復雜的不行,說不定讓吳公公辦這事的另有其人。 不過那都是青梁皇室的事,莊柔才不會去插手,看著他們鬧的烏煙瘴氣才好。 唐無敵瞧著她又補充了一句,“吳公公交付,因為你帶來了前太子的消息,本來不會來的太子殿下,也跟著來春圍?!?/br> “如果此時再放野獸,反而會讓太子殿下脫身,哪有人會在謀害別人時,把自己也置身危險之中?!?/br> 莊柔頓時眼睛一亮,“這么說,我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了?” “這個,好像也沒人這樣算。”唐無敵頓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哼。”莊柔冷笑一聲,“知恩不報非王之道?!?/br> 明知道這種話不能說,但唐無敵聽了焦慮這話傳出去,卻又覺得這話有道理,就是太冒犯太子了。 第790章 露一手 唐無敵擔心母妃的身體,草草的通風報后就回去了。 汕王則還在皇帳那邊跪著,得等錦龍宮確認沒他的事后,才能撿回一條命回家。 “真是可惜,我要是晚來幾天,不就有熱鬧可以看了?!鼻f柔打了個哈欠,不滿的嘀咕道。 青梁國各種針對皇室的刺殺,多得不能再多,她要是待久些,能看到更多。 別說是皇子搶爹的皇位,連不知哪個犄角旮旯里鉆出來的殺豬漢,被雷劈一下沒死,都敢說自己是天命,提著殺豬刀就要造反。 都說青梁人有勇無謀,沖動魯莽,全是因為這些事造成的,更別提那種一言不合,就當街拔刀相向的尋常事了。 莊柔回去睡覺了,青梁朝廷大亂,忙成狗的也錦龍宮和皇帝,與她何干。 她還以為睡起來,這事就差不多可以回寧陽城解決了,沒想到這事不止沒完,還連夜調來了禁軍,把所有營帳圍得如鐵桶一般,誰也別想離開半步。 這可連通風報信的機會都沒有了。 昨晚上跪在皇帳那的大臣權貴們,依舊還在那,只是從跪換成了席地而坐,披著袍子喝著姜湯。 鴻業(yè)帝大清早就氣得回宮了,就算發(fā)生了這種事,他也不能放下其它公務不辦。 把事情交給錦龍宮去查辦,再派了兩個絕對沒有參與此事,早早就被錦龍宮排除嫌疑的老臣協(xié)助查案,他便回去了。 要不然,這些人根本不敢坐下,就怕動一動就掉了腦袋。 本來歡聲笑語的春圍,現(xiàn)在變得奔喪一樣,加上死傷了不少人,到處都迷漫著一股凄涼。 尤其那些有家人被錦龍宮帶走,一夜未放出來的家眷,全處在惶恐不安之中,四處求告也得不到半點消息。 莊柔反而沒人管了,雖然不能出錦龍宮營帳,但也沒人尋她的麻煩。唐無敵更是沒出現(xiàn),汕王他們一把年紀還跪在那,也真是不容易。 一直到第五天,莊柔才被叫了過去。 審問的地方就在皇帳后面,太后和鴻業(yè)帝一起走的,錦龍宮的權力再大,也不能把太后關起來審。 倒是那些妃嬪,除了皇后,一個也沒能回去。 她們都腹誹憑什么皇后可以回去,要說造反她不是嫌疑更大,皇帝死了,她可就是太后了。 雖然說不出當太后比皇后更好的地方在哪,可連兒子都沒有的小嬪妃都被扣在這里,她怎么就能大搖大擺的回去了。 莊柔進入那散發(fā)著血腥味的營帳中,就看到地上披頭散發(fā)的趴著個人,身上到處是血跡斑斑,看來受了不少的刑。 瞧起來慘不忍睹,有種下一個受刑的就會是自己的感覺。 “這是故意打成這樣,用來威懾人的吧?”莊柔仔細瞅了地上的人幾眼,便老道的抬頭對帳中坐著的幾人說道。 正中坐著的就是祖父莊淳善,兩側一邊是莊曄,另一邊是兩名年老的大臣,看起來品級很高。 在這四人后面站了一排面冷如鐵的人,清一色穿著黑色的錦龍宮袍子,沒有任何花色,和其它穿得花枝招展的人都不同。 從他們身上能感覺到一股死氣,經(jīng)驗老道的莊柔吸了吸鼻子,能肯定這些就是行刑人。 不過大家都是同行,她并不怕他們。 她咂了咂嘴,“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很難想象這種受刑的傷是為了逼供,這種看起來可怕的傷,其實并不痛?!?/br> 并不痛? 那兩名因為用刑過程太過血腥,這幾天吐得完全沒胃口的大臣,都愣住了。 其中一位白須老者忍不住說道:“難道你還有更厲害的刑具?” “有啊?!鼻f柔滿臉不可思議的說,“你們不會是玩真的吧,真的不是為了嚇唬人才這樣?” 頓時,那群行刑人都用陰冷的目光瞧向了她,竟然敢鄙視他們的手法。 莊柔沒瞧他們,而是看向莊淳善,“大人,此人招了沒有?” 莊淳善溫和的笑了起來,“沒有,你可以試試?!?/br> “好?!鼻f柔毫不猶豫的就應了下來,也沒看此人是誰,只是從腰上一只鐵筒里拿出一卷皮簾。 皮簾打開來,露出了八根一指多長,粗細不一的鋼針。 她抽出一根最細的針,在地上那人頭上摸了一下,此人完全沒動,要不是還有呼吸的起伏,還以為已經(jīng)斷氣了。 與此同時,莊柔突然就把針扎進了那人的頭顱之中。 比手指長的鋼針,好像扎向了一塊豆腐,一點阻力都沒有,滑順的就扎進了此人的腦中。 本來已經(jīng)受刑過度,處在昏厥中的人,突然睜開眼睛,慘叫一聲就在地上打起滾來。 他的臉都扭曲了,猛的撕扯開自己的衣服,用指甲拼命在身上抓出一條條血痕。 片刻之時,他眼淚鼻涕全流了出來,不斷發(fā)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莊柔站在一旁,對目瞪口呆的兩名老者解釋道:“只要用針扎腦子的這個位置,就能讓人產(chǎn)生巨大的痛楚,而且是從骨頭里透出來的痛,無可逃避?!?/br> “當然,在痛得不行時,人會昏厥,那樣就感受不到痛苦了。”她笑著又拔出一根針,走近身體已經(jīng)挺得像條鯉魚的那人,一針又扎進了他的頭顱中。 “只要扎這個地方,就能讓他不會昏厥,只要我愿意,就能讓他一直痛下去?!?/br> 莊柔這時才看清此人被頭發(fā)擋住,一臉血污的臉,“喲,我還說是誰呢,原來是吳公公。你老放心,這招只會讓你痛不欲生,并不會讓你死,再老也死不了?!?/br> “?。 眳枪哪X子現(xiàn)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痛楚也是加倍的來,他伸手想去抓掉頭上的鋼針,卻咔嚓一下被莊柔卸掉了雙臂,直接拆脫臼了。 除了在地上打滾,發(fā)出慘叫之外,他什么也做不到。 兩名老者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這世間竟然有這樣殘酷的刑具,不敢想象用在自己身上的樣子,甚至連昏迷都做不到。 這時,莊柔突然拔掉了一根鋼針,吳公公的痛感頓消,他撲通就倒在地上,大力的喘著氣,有種死后劫生的輕松感。 “吳公公,我不忍看你這么痛苦,所以讓你休息一會,等我數(shù)到十后再繼續(xù)。”她抱歉的笑了笑,開始數(shù)了起來。 “一、二、三……” 吳公公尖叫起來,“我交代,我全部交代,我只有一個條件,不要再讓我受刑,直接殺了我!” 莊柔嘟著嘴說:“這不好吧,誰知道你是不是哄騙我們,只是為了不挨扎針。不如再來幾輪,差不多的時候再招?!?/br> “不,我絕對不撒謊,讓我招吧,我真的受不了了?!眳枪蠝I縱橫,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這行刑和行刑也是有不同的,被錦龍宮帶走時,他已經(jīng)想到活不了了,只想保守秘密,最少可以保住些人。 但現(xiàn)在他連求死都不行,就算他心中不愿,也實在是撐不住了。 算了,熬不住,大家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