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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正有所企圖的人明顯是自己才對。 他低頭飲了一口茶,既然小師叔自己送上門,他當然得好好把握住機會啊。 “砰砰砰”,屋外傳來敲門聲。 沈長寧走了出去,看到門口的合歡宗弟子,用衣袍擋了擋,不讓人看到屋子里的人,淡聲問道:“何事?” 那弟子躬身作揖,被面前人身上的冷淡氣息嚇住,并未抬頭看屋子里,只是微聲道:“長寧君,風長老讓我來請您,他說有事同您商量。” “本君知曉了,你先去吧。”沈長寧微微頷首。 待弟子離去,合上門之后,他看向床上的人,“我有事要和合歡宗里的長老商議,魔……”猶豫了一下,他又重新道:“長生,你就在這里再歇息一會兒吧?!?/br> 而后,他手掌輕翻,一只紙鶴浮現(xiàn)于手掌心上。 神念一動,紙鶴便飛出去,最后停在了沈長生的肩頭:“這是傳音紙鶴,有事你用它傳音。” 還沒等沈長生回他,沈長寧又囑咐了一句:“不要隨意離開這里?!钡共皇桥律蜷L生身份暴露,只是擔心他會出去惹事端。 魔修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他若是同沈長生結(jié)為道侶了,期間惹出麻煩,只怕到時更會徒添煩惱。 沈長生對他的叮嚀適應(yīng)良好,眉眼彎了起來,笑著應(yīng)道:“好啊,小師叔,我在這里等你回來?!?/br> 等沈長寧出了門,沈長生一把抓住肩上停留的紙鶴,將它放在指尖逗弄。 期間他想起沈長寧對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又笑出了聲。 終于有這么一天,他將天上朗月并夜間星辰,攬入了懷中。 * 沈長寧到了合歡宗的大殿中時,發(fā)現(xiàn)風和坐在那里,神色冷凝。 聽見門口的動靜,風和抬起頭,“長寧君。” 沈長寧走過去坐下,問道:“我見相安君神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風和苦笑了一聲,“昨夜宗門里出了事?!?/br> 一邊說著,他拍了拍手,從殿外進來了好幾個人。 他們手里還抬了一座木架子,上面躺了一位弟子。 “長寧君,請看?!?/br> 等那幾位弟子放下木架,沈長寧才看清了木架上的人的臉。 有些熟悉,是昨日守門的弟子。只是他如今的模樣有些凄慘,臉上全是血漬。嘴巴那一處全部潰爛,說不了話,因而他只能躺在木架上揮動手臂。 “這是怎么回事?”沈長寧問道。 風和道:“據(jù)今日輪值的弟子所說,他們換接之時正好看見這位弟子倒在宗門口昏迷不醒?!?/br> 而后他又從座位上起身,來到木架前,俯身問那位弟子,“可看清了是誰傷的你?” 弟子點頭,在周圍其他弟子的攙扶下,用靈力在空中繪出了兩個字。 看到那幾個字之后,風和甩了甩衣袖,“魔修竟如此,欺人太甚!魔界通道剛開,他們便已經(jīng)這樣囂張了,是不將我合歡宗放進眼里么?” 沈長寧并不接話,垂下眸子,他大概猜到是誰做的了,只是不知道這弟子怎么招惹到那人了。 “這樣看來,九黎山的的幻境或許也與他們有關(guān)。”風和道。 “相安君怎會這樣想?”沈長寧問道。 風和抬手,讓那幾個弟子先出去,而后才轉(zhuǎn)身對沈長寧道:“自從魔界與修真界結(jié)界破開以來,魔尊出世,” 說到魔尊的時候,風和還特意看了一眼沈長寧,聽聞新任的魔尊還是長寧君親自帶回宗門的。 但他見沈長寧表情依舊冷淡,似乎并不在意這位魔尊了,便又繼續(xù)談了他的看法,“這些魔修出世不久,九黎山便出現(xiàn)迷惑修士的幻境和各種異獸,若是說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誰會信?如今一想,修真界果然是要再起血雨腥風了?!?/br> 沈長寧依舊沉默不語。 風和提到幻境,他卻想起了一些事。九黎山無論是幻陣還是異獸都出現(xiàn)的極為古怪。又經(jīng)風和那樣一說,幻陣是否與魔修有關(guān)他不確定,同合歡宗有沒有關(guān)系他也不知道。 倒是幻陣里的東西讓他懷疑,他和沈長生遇到的幻陣,上面有劫雷殘存的威壓。而劫雷是此界天道在修士們渡劫時才會降下的。 天道的威壓為何會出現(xiàn)在幻陣里,這是一個值得沉思的問題。 從他和沈長生經(jīng)歷的幻境來看,設(shè)下幻陣的人大概是想讓他們陷入其中,然后再悄無聲息地消失于這個世間。 若說是因為他是外來靈魂,被天道察覺,所以想要驅(qū)趕他,這個理由是行得通的。 雖然系統(tǒng)告訴他要走劇情,他的劇情沒走完不會輕易死掉,他的靈魂也同這具身體高度匹配,但是這畢竟是修真世界,不能依常理而言,誰知會不會有意外呢? 可讓他不解的是,長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什么也會被排斥呢?因為他是重生的? 在他們?nèi)牖镁持?,其他修士也落入了幻陣中,可見幻陣要殺死的并非他們?但如果是利用這些人引他和沈長生過來呢? 倘若幻陣真的是針對他和沈長生的,九黎山的幻陣應(yīng)當同魔修至少同長生沒什么關(guān)系。 那么九黎山的幻陣到底是天道所做還是人為? 一時間,沈長寧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許多問題,他卻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至于幻陣,不管是天道還是人為,他都得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