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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騫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猛地一個翻滾轉身,就看到溫然手上抓著一只不像是人,但應該是人的手,說像人,那手就是人手的樣子,說不像人,那手一片血淋淋的紅,肌rou的組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扒了皮一樣。 而那手的主人穿著一身不知道是紅色的衣服,還是被血染紅的衣服,長長的頭發(fā)將整個臉都給遮掩起來,最重要的是,她的雙腳,是離地的。 見到自己的目標被人搶走,女鬼狂怒起來,濃到沖天的怨氣讓本就有些異常的黑暗再次蔓延開來,附近的路燈幾次閃爍之后徹底熄滅,女鬼更是張牙舞爪的朝著溫然撲了過去。 溫然一手抓住女鬼的手腕,一手猛地朝著女鬼的天靈蓋拍下去。 女鬼嘶吼一聲,盡管失去理智,但本能的察覺到危險,轉身就想跑。 溫然哪會讓她給跑了,立刻就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女鬼長長的頭發(fā),抬腳就將女鬼一勾,手上順勢一個拉扯,直接將女鬼給踩在了地上。 溫然正覺得這女鬼給他的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但女鬼被他壓住之后拼命的想要掙脫,溫然也來不及多想,一腿壓在女鬼的身上,揚起拳頭照著女鬼的腦袋就是一下。 這鬼畢竟不是活人,活人這么挨打之后頭暈目眩越打越不清醒。但鬼這么挨打,只會將暴虐的鬼氣給打散,那些令鬼沖昏頭的鬼氣打散之后,反倒是能令女鬼恢復部分的神智。 溫然對自己下手的力道從來都是十分有自信,但沒想到這一拳下去,被他壓制在地上的女鬼像是瓷娃娃一樣,一下子給拍了個粉碎。 魂魄的粉碎意味著魂飛魄散,這一下溫然都懵了,他下手真的一點都不重啊,這連符咒都還沒使上呢!而且能給警察標記,還幾次三番差點要了他命的鬼,怎么可能這么弱! 就在這時,一聲空靈的經文聲由遠及近,那濃到散不開的黑暗也被這一聲聲的經文給驅散。 眼睜睜看著他們打斗無從下手的徐騫連忙上前:“溫然!你沒事吧?” 溫然搖了搖頭,但并沒有對付了鬼怪的喜悅,眉頭輕皺很是疑惑。 徐騫對這些事并不是那么明白,他看到剛剛那個女鬼在溫然的手里消失了,又見溫然這樣一幅表情,道:“那個女鬼跑了嗎?” 溫然搖頭:“沒有跑,只是魂飛魄散了。” 徐騫一愣,魂飛魄散? 溫然眨了眨眼,轉頭看向徐騫:“你能看到那個鬼?” 徐騫點頭:“剛剛我看到你們打架?!边@溫然說打架,還真是打架,他還以為是那種丟符斗法呢。 溫然仔細看了他一眼,輕嘖了一聲:“你剛剛被女鬼抓的離了魂,天眼被打開了,可能過幾天就會關上了,應該沒事?!?/br> 就這說兩句話的時間,一個穿著淺灰色僧衣的年輕和尚走了過來。這和尚眉目清秀,一臉佛相,那一雙眸子更是帶著一股通透的平靜,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想要跟著念一聲佛號。 和尚見兩人似乎平安無事,便微微低頭道了一聲佛號:“剛剛路經此地,見怨氣沖天,還當是有邪祟在此作怪,沒想到是有天師在此收魂,倒是貧僧打擾了。” 溫然也回禮道:“大師有禮了?!?/br> 年輕和尚微微一笑:“貧僧法號萬空?!?/br> 溫然道:“萬空大師。” 一旁的徐騫也上前見禮,萬空看了徐騫一眼,又低聲念了一句佛號:“施主魂火暗淡,近來怕是災禍連連,既然今日有緣遇見,那便全了這場緣吧?!?/br> 萬空說著,伸手在徐騫的身上輕拍了兩下。 徐騫明顯的感覺到,整個人渾身都輕了不少,因為他們工作強度的關系,經常會身體沉重脖子酸的,所以很難感覺到被鬼標記之后的變化,現在身上那一點鬼氣被萬空和尚拍散后,徐騫才明顯感覺到不一樣。 渾身輕松不少的徐騫連忙道:“多謝大師?!?/br> 萬空笑了笑:“施主客氣了?!?/br> 說著見溫然低頭看著剛剛鬼魂破散的地方不解的樣子,萬空道:“剛剛的事情,溫施主不必介懷于心,那只是一個魂儡?!?/br> 溫然皺眉不解:“魂儡?” 萬空點頭:“煉化陰魂的三魂七魄,裝于特制的寄身之物上,能助長其鬼力,讓新魂都能有老鬼的實力,還能無視一些對陰魂的限制,更好的為其主所用,但這種魂儡的寄身之物各有不同,多半以陰紙為多,因此經受不起施主的攻擊,也是應當。” 也就是說,如果剛才溫然用符,可能還可以斗上一會兒,但溫然直接揮拳頭,薄薄的紙哪里承受得住。 溫然聞言對著萬空又行了一禮:“多謝大師解惑?!彪y怪他覺得奇怪的,這鬼表現出來的跟給他所感覺到的實力完全不一樣,怪不得連他一拳頭都經不住,卻能無視警徽標記警察,他原本的世界沒有魂儡這種東西,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 萬空受了溫然這一禮,見這里的怨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也不再久留,與兩人道別之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溫然朝著萬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天生佛眼,倒真是難得一見。 和尚走了之后,徐騫也差不多從剛才的事情當中回過神來:“我被鬼標記的事情,這算是解決了嗎?” 溫然點頭:“應該算暫時解決,能標記你一次,就能標記你第二次,如果弄不清你礙了誰的道,你自己只怕也未必能安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