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軟軟
安酒酒委屈得撇撇嘴,她又不是故意的。 白天才被人警告了不準肖想司家女主的位置,晚上就被這個男人強勢逼婚,換誰也會接受不了的好嗎? 想到這里,安酒酒忍不住低試探著說了句:“阿沉,我們結婚的事情,要不再緩緩?” 司霖沉眸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怎么,這么快就反悔了?” “當然不是,”安酒酒察覺出司霖沉的不悅,趕緊將自己撇清:“我只是擔心奶奶知道這件事會接受不了。” 司霖沉淡漠地睨她一眼:“誰說我要讓她知道了?” 他跟安酒酒的戶口早就從司家老宅遷了出來,只要他們倆不主動說,奶奶還真不一定會知道他們領證的事情。 安酒酒被司霖沉這個回答噎得啞口無言,而手機那頭的徐毅也正在犯難。 “大少爺,您明早約了建峰的廖總見面……” “推遲半個小時?!?/br> “可是廖總最不喜歡等人。” “是么?”司霖沉面無表情:“那要不你直接打電話通知他明天別來了?” 徐毅:“……”還是當他什么都沒說吧。 三言兩語間,領證的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安酒酒收回心神,低頭專心吃著飯,冷不丁聽見身旁男人突然開口又問了句:“吃藥了嗎?” “?。俊卑簿凭拼舸舻靥痤^,對上他黝黑的眸子,腦回路斷了好幾秒才接上:“哦,劉嬸說我燒已經(jīng)退了,不用再吃退燒藥,晚上睡前喝點姜湯就夠了?!?/br> 司霖沉唇角微勾,眼里卻沒什么笑意:“誰跟你說退燒藥了?” 安酒酒神色茫然,不是退燒藥還能是什么? 她望著他半天,張了張嘴,傻氣地冒出一句:“腳上的傷是外傷,醫(yī)生說用噴霧就行,不用吃藥。” 司霖沉眸光越發(fā)暗沉,許久后才冷冰冰吐出一句。 “安酒酒,你是故意在跟我裝傻?” 安酒酒對上他的眸子,腦子里突然閃過什么,緊接著渾身陡然變得僵直而冰寒。 他說的,該不會是…… “避、孕、藥?!?/br> 輕飄飄的三個字,一個個從他唇齒間蹦出來,卻仿若驚雷般重重砸進安酒酒的耳朵里! 避孕藥…… 沒錯,她想起來了,他們昨晚做過。 只是昨晚她實在太累,沒撐到最后就累暈過去了,再醒來時房間床上已經(jīng)被整理地干干凈凈,所以她并不知道昨晚后面的情形是怎樣。 但司霖沉突然這么問,卻讓她心里隱約生出了一絲希望。 昨晚他似乎是臨時起意才碰她,自然沒有做什么保護措施,現(xiàn)在他突然問她有沒有吃藥,是不是意味著昨晚有“種子”留在了她身體里? 光是這么想想,安酒酒都激動地快要捏不住筷子。 然而抬頭對上那雙冷沉的眸子,她幾乎是瞬間又冷靜了下來,直覺告訴她,司霖沉似乎不太希望她懷孕,否則第一天晚上他就不會刻意避開,剛才也不會問她避孕藥的事情了。 安酒酒平復了下心緒,看著司霖沉的眸子,斟酌著開口:“我不知道昨晚……”她到底還是個年輕女孩,實在沒法面不改色地說出昨晚發(fā)生那些事,只能紅著小臉一帶而過:“我以為你沒有……所以就沒想到吃藥的事情?!?/br> 司霖沉審視了她兩秒,忽然轉(zhuǎn)頭對著廚房的劉靜道:“劉嬸,去買兩盒避孕藥?!?/br> 安酒酒手一抖,碗里的米飯險些溢出來。 劉嬸聞言也是怔住,看了看安酒酒,語氣有些不忍:“大少爺,大小姐剛退了燒,身體還很虛,那種藥吃了對女孩子身體不太好?!?/br> 司霖沉面無表情,語氣也沒有絲毫波瀾:“可我聽說人流對女人身體更不好?!?/br> 啪—— 突然傳來的一聲脆響,將司霖沉跟劉靜都驚了下,轉(zhuǎn)頭一看,卻見安酒酒已經(jīng)站起身,臉色鐵青往樓上走。 腳邊,則是碎了一地的白碗瓷片。 然而,安酒酒才剛邁出一步,纖細的手腕就被身后的男人牢牢握住。 “終于舍得對我發(fā)脾氣了?”司霖沉唇角一點點上揚,看似是在笑,只是那雙眸子卻冷得叫人骨寒:“我還以為你能忍多久呢?!?/br> 安酒酒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卻咬牙不肯讓它掉出來,也不肯低頭,只用力地去掰他的手指。 他將她眼底的絕望看得清清楚楚,眉眼間卻沒有半絲心軟的跡象,反而勾著唇冷笑:“這么想給我生孩子?” 安酒酒仍舊不肯說話。 他看著她倔犟的模樣,眸光微凝,鎖住她手腕那只手也一寸寸收緊。 安酒酒疼得忍無可忍,最終眼淚還是決堤而出:“司璘沉,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我混蛋?我怎么混蛋了?就因為我不準你懷我的孩子?” 他神情冰冷,說出的話如尖刀般剜在她心頭。 “安酒酒,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好騙?你連嫁給我都這么勉強,難道我還指望你會真心替我生孩子?” 他眼神陰鷙而銳利,仿佛能將她看穿。 安酒酒轉(zhuǎn)過頭擦淚,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誰知下一秒他卻陡然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轉(zhuǎn)回頭與他對視。 她又驚又怒,剛要開口質(zhì)問他,卻聽他突然叫了一聲:“軟軟?!?/br> 安酒酒渾身陡然僵住,整個人如同被施咒般定在原地。 軟軟…… 那是她的乳名,卻也不算是乳名。 因為這個名字,是司霖沉給她起的,也只有他一個人這么叫過。 安酒酒是一歲多的時候跟著mama進入司家的,人們大多對自己小時候沒太多記憶,但安酒酒卻記得很清楚,在她進入司家沒多久之后某天下午,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突然從半人高的窗口爬進來。 那天陽光很好,落在他黑色短發(fā)上,襯得他整個人熠熠生輝,仿佛從天而降的小天使。 安酒酒看得目瞪口呆,甚至連口水都留了出來。 男孩從窗口怕進屋,放輕腳步走到她的嬰兒床前,看到她唇角的口水,嫌棄地撇了撇小嘴,然后從口袋里掏出手帕幫她擦掉。 看著擦干凈后那張干凈漂亮的小臉,男孩又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 一捏,小臉就變成了個小包子。 “怎么可以這么軟……” 他眼里閃過驚嘆,不可置信地又捏了下。 真的好軟,像果凍一樣。 嗯…… 要不再捏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