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風(fēng)的咖啡攪了半天，卻一口不喝，擱回茶幾：“我剛到容城，不認得誰，也沒見過幾個人，而你認識我?！?/br>
    “我看過你的照片，認識你難道不應(yīng)該嗎？”顧小風(fēng)的檔案上貼著兩寸標準照。

    “郭部長說如果不是他們的人，我就回不來了。”顧小風(fēng)毫無心理負擔的把郭部長給賣了：“既然我的檔案被提到外勤科，如果沒有意外，郭部長說的人應(yīng)該也是外勤科的。那個人自然不會是那個孕婦，那么還剩下兩個人……”

    “然后呢？”外勤科幾十號人……

    “剩下就靠蒙?！鳖櫺★L(fēng)把辭職報告擱到紅裙美人面前：“請簽字?！?/br>
    紅裙美人：“……”

    四目相對，誰也沒退讓。

    半晌，紅裙美人開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彼f著微微欠身，再次向顧小風(fēng)伸出手：“外勤科科長，沈芳。”

    顧小風(fēng)沒再避讓，和沈芳握了握手，道了聲：“幸會?！?/br>
    沈芳知道這聲‘幸會’只是客套話，問道：“知道獵場是怎么形成的嗎？”

    顧小風(fēng)：“郭部長說在查。”

    沈芳揚了揚眉，老郭的風(fēng)格百年不變：“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一個傳說?！?/br>
    顧小風(fēng)：“什么傳說？”

    沈芳道：“地獄不是最可怕的地方，地底的最深處有一個不受人性約束的萬惡深淵，萬惡深淵里有一個最厲害的惡靈，他們稱之為靈皇，世間所有的惡都源于靈皇?！?/br>
    顧小風(fēng)不為所動：“你的意思是那些獵場和靈皇有關(guān)？”

    沈芳：“不錯。”

    “那你們不是應(yīng)該帶人去挖地球，滅了那個靈皇？”這世上雖然有很多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事，但萬惡深淵一說太懸，顧小風(fēng)不信。

    沈芳：“……”

    顧小風(fēng)的話讓沈芳繃了一下沒能繃住，終于笑了出來。

    沈芳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盯著顧小風(fēng)道：“如果靈皇真的存在呢？”

    顧小風(fēng)慢慢轉(zhuǎn)動著手里的咖啡杯，淡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靈皇是什么玩意，但在我看來，人性才是萬惡之源。”

    沈芳怔了一下，深看了顧小風(fēng)一會兒，才道：“萬惡深淵什么的，也就是這么一說，不過靈皇確實存在。你知道靈皇叫什么名字嗎？”

    “叫什么？”

    “姜鉞樓。”

    姜鉞樓，姜樓！

    巧合？

    顧小風(fēng)微怔，手指隔著衣袖摩挲著血蓮子，心情有一些微妙。

    作者有話要說：姜樓：“我的馬甲很厚?！?/br>
    顧小風(fēng)：“熱嗎？”

    姜樓：“？”

    顧小風(fēng)：“咱脫了涼涼？”

    姜樓：“……”

    （要出門，紅包晚些發(fā)。）

    第16章 靈隱（五）

    “他是靈皇？”

    “這個可能性不大，不過他身上有很多無法解釋的東西。”

    “比如？”

    “我很難用言語去描述，你和他接觸多了，就能感覺到?！?/br>
    “你和他很熟？”

    “不熟，只在獵場見過幾次。你多進幾次獵場，應(yīng)該會見到他。”

    顧小風(fēng)一點也不想見到那個人，突然轉(zhuǎn)了話題問道：“你住哪里？”

    沈芳：“……”

    這是什么梗？

    沈芳自認腦子不錯，也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顧小風(fēng)執(zhí)著地又問了次：“你家在哪兒？”

    沈芳搞不清顧小風(fēng)的套路，仍然把自己的住址說了。

    離公司不遠，但和筒子樓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顧小風(fēng)又問：“你救出來的孕婦，她家在哪兒？”

    救孕婦的任務(wù)，顧小風(fēng)是參與者，沈芳沒有隱瞞，如實答了：“你問這個干嘛？”

    顧小風(fēng)沒答，接著問：“你和孕婦在XX路XX號有沒有房子？”

    沈芳：“沒有?！?/br>
    沈芳和被救出的孕婦都不住在桶子樓，無論姜樓有沒有說謊，活著出來的人數(shù)都對不上了。

    除非這些標記另有問題。

    顧小風(fēng)拿出手機，打開在筒子樓拍的照片，擱到沈芳面前：“你看看這個。”

    照片上的門牌號拍得一清二楚。

    沈芳仔細看過照片：“你什么時候拍的？”

    顧小風(fēng)：“來單位之前?！?/br>
    沈芳立刻拿出手機，給郭峰打去電話。

    郭峰剛從筒子樓回來，絕不會放著明晃晃的標記看不見。

    這幾個標記只會是郭峰離開以后出現(xiàn)的。

    新標記出現(xiàn)，意味著獵場即將出現(xiàn)。

    獵場出現(xiàn)沒有時間規(guī)律，但沒有試過一個獵場剛剛結(jié)束，還沒喘口氣，就接著來第二個的情況。

    沈芳打電話的時間，對面已經(jīng)把照片上的住戶資料查了個底朝天。

    等沈芳看完發(fā)來的資料，掛了電話，再看顧小風(fēng)的表情有些復(fù)雜。

    她不知道該同情一下這個剛?cè)胄械男浉?，還是該感慨小哥人帥魅力足，一來就被郭老大倒貼著巴結(jié)都勾搭不上的靈隱給看上了。

    “什么情況？”顧小風(fēng)從沈芳的電話內(nèi)容，猜到被標記的幾戶人是怎么回事。

    “明早會有一趟車進獵場?！?/br>
    “然后呢？”

    “以往進獵場，都是根據(jù)情況大伙輪著進。這次情況有些特殊，按理該由我去……但老大說，他剛收到靈隱發(fā)來的短信，靈隱也收到了明早獵場開啟的消息，他們想和我們合作一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