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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筆糊涂賬,當事人都死了,朝廷還得忙著增加兵力鎮(zhèn)壓起義軍,短期內(nèi)很難查清真相,這會兒大打口水仗,無非是不同黨派借著由頭互相攻訐。 至于被提及的老大臣的另一個學生,名叫鐘琦的,根據(jù)左南剛剛在別人身上獲得的記憶來看,鐘琦曾是百姓交口稱贊的賢臣,后來因一份里通外敵的書信陷入牢獄之災(zāi),最終抄家滅門,死得很慘。 可還有不為人知的蛛絲馬跡證明,鐘琦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左南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有限,也暫時沒有精力和實力管這些爛攤子,他又摸了幾個人,將注意力放在皇帝的兄弟上面,查來查去,不得不接受殘酷現(xiàn)實。 皇帝曾經(jīng)確實有過兄弟,可這些兄弟夭折的夭折,病逝的病逝,還有意外死的、戰(zhàn)死的……總之最后就剩下他一個,皇位除了他沒別人能繼承。 那現(xiàn)在還活著的,皇帝的“好兄弟”…… 左南頭皮發(fā)麻,腦子里碩大的“臥槽”在狂奔。 兩位大臣還在爭吵,很快其他人也加入,戰(zhàn)況越演越烈。 這時坐在上方的太后忽然哭起來:“嗚嗚嗚嗚嗚……” 朝堂上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停止爭吵,扭頭看向簾子后面的人影。 太后哽咽道:“你們議你們的,哀家只是想到那些慘死的百姓,心中悲慟……百姓何辜啊嗚嗚嗚……若趙大人多堅持幾天,何至于如此慘烈……柳愛卿,趙大人可是你的學生,他不是能文能武嗎?為什么如此不頂用?你是怎么教他的?” 左南:“……?” 這……這什么邏輯? 左南掩飾著驚訝,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朝堂上竟沒一個人覺得太后的話邏輯不通,大家都面露悲切,有人已經(jīng)開始哭起來了,甚至還有嚎啕大哭的,姓柳的老大臣更是老淚縱橫,哭著哭著開始捶胸頓足。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的學生是朝廷的罪人,我有何顏面茍活于世!”老大臣說著就開始運氣,用力朝旁邊的柱子撞過去,只聽“咚”一聲,他仰面倒下,臉上血流如瀑。 左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太后驚呼著站起身:“快!把柳愛卿抬到偏殿!快傳太醫(yī)!” 朝堂上頓時亂成一鍋粥,老大臣很快被抬走,太后匆匆道了聲“退朝”,將左南喊過去,拉著他去隔壁看望老大臣。 老大臣年事已高,到底沒能救得回來,很快咽了氣。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懵,太后哭起來:“柳愛卿的性子也太烈了,我不過說他幾句,又沒有責罰,他……他竟然就……” 大臣們急忙寬慰,說這不關(guān)太后的事,是柳大人想不開,又有人罵柳大人陷太后于不仁不義,更有人說柳大人這是畏罪自殺。 很快,柳大人被抬出宮,眾大臣也陸續(xù)散去。 太后仍在抹淚,旁邊的太監(jiān)給她遞過去一塊帕子,柔聲道:“娘娘不要過于憂傷,朝廷內(nèi)外可都指望您呢,您千萬要愛惜身子?!?/br> 太后接過帕子擦擦臉,點頭:“唉,走吧,回宮?!?/br> 說著牽起左南的手,像牽小孩子一樣帶著他離開議政殿。 左南總覺得之前的情形有些詭異,老大臣打起嘴仗來戰(zhàn)斗力彪悍,不至于因為太后一句話就自盡,而且這么詭異的發(fā)展,竟然沒人覺得不對勁,他懷疑太后自帶某種古怪buff,很可能也是個穿越者。 太后主動牽他的手倒是給了他機會,可奇怪的是系統(tǒng)并沒有出現(xiàn)“信息采集失敗”的提示音,當然,采集成功的提示音也沒有。 他畢竟是個借殼的,不是太后真正的兒子,被陌生女性牽手渾身不自在,就匆匆收集完她的記憶后,將手掙脫開來。 太后不以為意,扭頭對他笑道:“燧兒起得早,困不困?” 左南搖頭。 太后似乎對兒子很疼愛,將他領(lǐng)到自己的寢宮,讓宮女們拿了好吃的好玩的過來,還時不時說些逗趣的話哄他,左南只好裝作玩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暗自梳理剛獲得的信息。 這一梳理,他就頭皮炸了,眼睛差點被辣瞎,太后的記憶里竟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床笫之歡,雖然畫面打了馬賽克,可人臉是能看到的,對象就杵在他面前,是剛剛陪著太后上朝、給太后遞手帕的太監(jiān)。 左南三觀遭受巨大沖擊,仗著自己傻,抬起頭直直朝太監(jiān)看了看,不著痕跡地打量后收回目光。 三四十歲,面白無須,叫德公公,人稱德千歲。 通過太后的記憶可知,德千歲不是普通的太監(jiān),都叫千歲了,當然地位不一般,他是太監(jiān)總管,宮里除了太后和皇帝,就屬他分量最重,他文可參與議政,武可統(tǒng)帥三軍,另有專門的武裝力量閃電營,權(quán)力大的很。 當然,他也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不然都可以直接篡位稱帝了,他還受文官集團和外戚的制約,也就最近幾年才起的勢,早些時候先皇剛駕崩那會兒,太后是很依仗外戚的,后來讓德公公一提點,跟外戚漸漸疏遠起來。 德公公說:“若是您娘家兄長當了皇帝,這后宮的主人,可就是您的嫂嫂了,可若是您兒子坐在皇位上,您就永遠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您是想讓兒子當皇帝呢,還是想讓兄長當皇帝呢?” 太后醍醐灌頂,之后與德公公走得越發(fā)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