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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這都是他的幻覺嗎?他的意識好像出現(xiàn)在了曾經(jīng)的自己的身上,但身體的控制權(quán)卻不屬于他,而是屬于另一個自己,他能做的,只有旁觀嗎? 還有,聶駒呢?如果這一切不是他的幻覺,他該怎么回到他的愛人身邊? 正這樣想著,一輛購物車撞到嵇瑜瑾的身上,讓他頓時踉蹌了一下。 抱歉,我沒有注意到你站這里,你有沒有事? 這聲音如此的熟悉,伴隨著身體視線看過去,嵇瑜瑾有些驚喜,果然是聶駒! 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對 是眼神。 當(dāng)初他第一次見到聶駒的時候,對方的眼神就充滿了關(guān)心,而面前的這個聶駒,眼神里更多的是虛情假意! 嵇瑜瑾旁觀著嵇瑜瑾和聶駒慢慢相熟,然后聶駒再次以租房的名義登堂入室。 經(jīng)過這么一段時間,嵇瑜瑾已經(jīng)明白如今的一切并不是他的幻想。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處于這樣的境地,他時時刻刻都在希望能回到自己的那個世界去。 而這個世界的聶駒,嵇瑜瑾有時候甚至懷疑這跟他認識的那個聶駒不是同一個人,因為見過真正的關(guān)心和愛護是怎么樣的,所以這個聶駒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都是那么刻意。 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喜歡和真正的喜歡還是不一樣的。 可是,這個人和他所認識的那個聶駒有著很多一樣的行為習(xí)慣,一樣到只能用同一個人才能解釋。 這個聶駒并不真的愛嵇瑜瑾,可嵇瑜瑾還沒有見過真正的愛是什么樣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鼐捅惶摷俚膼垡馑杀巍?/br> 聶駒住進來之后不久,嵇瑜瑾就發(fā)現(xiàn)他在悄悄學(xué)習(xí)手語。 被發(fā)現(xiàn)之后,這個男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解釋:我想著學(xué)會了手語,就能隨時看懂你想表達的意思了,你也不用每次要說什么都得拿手機出來。 看到這一幕,嵇瑜瑾徹底感動了,愛上了對方。 而只剩下意識的嵇瑜瑾。這時候才注意到一個問題,一個一直以來被他忽略的問題。按照愛人的說法,在他們認識之前,他一直都在忙于打工,哪里有時間去學(xué)習(xí)手語呢?正常人也不會刻意去學(xué)習(xí)手語,除非需要長期和聾啞人接觸 現(xiàn)在他看到的事似乎給出了一個解釋,或許這個人就是他認識的那個聶駒的曾經(jīng),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愛的那個聶駒為什么第一次見到他就會手語。 原來,他以為的幸運邂逅,其實一直都不存在,有的只是另一個人的周密安排。 嵇瑜瑾不再著急回自己的那個世界了,他想知道曾經(jīng)的聶駒究竟是怎樣的。 一個有心,一個有情,嵇瑜瑾和聶駒的相處漸漸曖昧起來。期間,聶駒對嵇瑜瑾表白過。 嵇瑜瑾能共情到另一個自己的欣喜和激動,但是最后嵇瑜瑾還是拒絕了表白,因為他不敢保證在一起之后,聶駒能接受他身體上的畸形。與其到時候再被對方厭惡拋棄,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走到那一步,保留住彼此心中的美好。 聶駒似乎很困惑為什么被拒絕,但他沒有多說什么,繼續(xù)和嵇瑜瑾維持著曖昧。 打破這種曖昧的,還是那天生日。在接二連三被勸酒的時候,嵇瑜瑾就已經(jīng)察覺不對勁。果不其然,很少飲酒的身體很快就被灌醉。他雖然不能控制這個身體,但是這個身體的所有感知他都能體驗到。酒精刺激著腸胃黏膜,讓他十分地不適,然而更難受的還在后面。 醉酒后無力反抗的身體被拉到床上,被剝開層層衣物,被毫不尊重地展開。 嗯?聶駒似乎在驚疑自己所看到的東西。 而后是伴隨著閃光燈響起的手機拍照聲。 拍完照之后,心懷叵測的男人欺身壓了上去。動作那般生澀,全憑粗淺的理論知識和身體的本能進行著一切,沒有任何的憐惜與愛護,這一切讓嵇瑜瑾感受到被撕裂開來的疼痛。 他不想承認,這是那個視他如珍寶的愛人所做的事。 再次清醒過來,嵇瑜瑾感覺到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了一遍,沒有一個地方不難受。 視線看向旁邊坐在床上的聶駒,對方赤著上半身,一只手興味盎然地看著手機,另一只手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煙灰散落了一點在床上,格外刺目。 嵇瑜瑾從來不知道,聶駒居然還會吸煙。 嗆人的煙味讓他十分不適,咳嗽了一聲,身體因此顫抖一下,難以言說的酸痛感頓時明顯起來。 注意到他醒過來了,聶駒好整以暇地偏頭看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之前我明明感覺到你是喜歡我的,結(jié)果跟你告白卻被拒絕了,當(dāng)時我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如今總算知道了。 聶駒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放到嵇瑜瑾的眼前,那上面是一張點開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嵇瑜瑾,他身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歡好后的污漬還留在他的身上沒有清理,還有他千方百計,苦苦隱藏的秘密,就這樣毫無遮攔地呈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以那樣不堪的姿勢。 是不是怕被我發(fā)現(xiàn)這事兒啊?你這個怪物? 聶駒說這話的時候依然帶著慣常的笑意,只是這笑已經(jīng)不再溫暖陽光,反而讓嵇瑜瑾從心底感到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