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劉榮(05)
季言之很滿意她的這種轉(zhuǎn)變, 哪怕陳阿嬌依然性格鮮明、驕傲如何,要的是丈夫身邊獨(dú)一無二的位置,季言之也有自信能夠滿足, 畢竟季言之從來都不看重女色,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他選擇兩個人走到一塊兒的基礎(chǔ)。 唔,要說蠢的, 好像只有一個栗姬, 她是真的不聰明, 典型的拿智商換取了美貌。而劉德、劉閼于, 季言之雖然嫌棄他們, 說他們是鐵憨憨, 但實際上哪個不是機(jī)靈鬼, 也只有栗姬了,她是數(shù)十載如初的天真純潔。 在甘泉宮陪著竇太后用完晚膳,劉德、劉閼于哥倆圓滾的滾了,季言之則留下來, 陪著竇太后單獨(dú)說了一會兒話, 這才在陳阿嬌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回了太子?xùn)|宮。 而在季言之離開甘泉宮之后,陳阿嬌并沒有吹燈歇息。她托著腮幫子, 聽著竇太后和館陶長公主說私房話。到底年齡還小, 陳阿嬌聽得似懂非懂, 卻依然讓自己努力記著,這都是竇太后沉浮一生的經(jīng)驗之談, 總歸是有用的。 夜過三旬, 陳阿嬌年齡小, 到底熬不過洶涌來襲的睡意, 自去后殿漪瀾閣歇下。一夜無夢,大約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陳阿嬌便被宮娥叫醒了。 陳阿嬌有些不高興,怒氣頓時上臉道,“怎么這么早?” 宮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好讓翁主知曉,非是奴婢不識趣吵著翁主睡覺,而是翁主昨天已經(jīng)和太子殿下約好,一起出宮。翁主若貪睡,豈不是誤了和太子殿下約好的時辰?!?/br> 陳阿嬌這才想起自己昨兒抱怨太子哥哥太忙沒時間陪她,于是太子哥哥就說帶她出宮玩的事兒。 “快快快,快來人幫我梳洗打扮?!?/br> 宮娥們趕緊上前,拿衣服的拿衣服,拿首飾的拿首飾,一通忙碌,卻讓陳阿嬌怎么都不滿意。 “我和太子哥哥是出宮,又不是相攜去逛園子。這么珠光寶氣,太過引人注目。” 陳阿嬌自己動手摘下滿發(fā)髻的珠翠,示意宮娥給她盤個簡單的發(fā)髻。 只是漢之一朝,盤發(fā)并不盛行,以至于即使善于梳頭的宮娥,梳發(fā)髻的時候也來來回回就那兩三樣。而且陳阿嬌即使模樣兒姣好,但到底年幼,稚氣未脫,梳類似竇太后、館陶長公主那樣富麗堂皇,全靠珠玉寶石襯托的發(fā)髻并不合適。 但讓陳阿嬌梳女童特色的包包頭,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那包包頭可愛歸可愛,可惜陳阿嬌很嫌棄。 “翁主,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太子殿下他……”宮娥喏喏,試圖哄陳阿嬌。 陳阿嬌卻不爽極了,秀眉一擰,很不高興的道:“怎么?太子哥哥還沒有說什么呢,輪得到你來唧唧歪歪?” 宮娥低頭順耳,不敢再言。 陳阿嬌反而更加不爽了,她坐回到鏡臺前,繼續(xù)拆發(fā)髻。 本來陳阿嬌是打算自己梳一個美美發(fā)髻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在這一瞬間,陳阿嬌覺得了手殘的特殊技能,很順利的將一頭秀發(fā)盤成了雞窩。而且這還不算最為悲催的,最悲催的是這一幕被宮娥迎進(jìn)房間的季言之看了個正著。 陳阿嬌:“……” 季言之:“……” “啊啊啊,太子哥哥你怎么能不問就直接進(jìn)淑女的閨閣?!?/br> 陳阿嬌感覺丟臉?biāo)懒?,小短手趕緊捂住臉,拼命讓季言之出去出去。 季言之想笑,真的就快憋不住笑意了。只是害怕陳阿嬌臉皮薄害臊,季言之干脆就用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唇瓣上,假咳兩聲后溫和的道:“阿嬌想梳什么樣的發(fā)髻,不如太子哥哥代勞。” 陳阿嬌扭扭捏捏,“太子哥哥會梳頭?” ——至少不像你把自己折騰成了雞窩。 季言之微微一笑,將吐槽咽回了肚子里,然后一手拿著牛角梳,一手摳了一些頭油,開始為陳阿嬌處理頭上的雞窩。 陳阿嬌使用的頭油是用動物脂肪熬制,添加了香料,挺好聞的,一般只限富豪權(quán)貴使用。 季言之小心翼翼的一邊涂抹頭油,一邊用牛角梳小心翼翼的順著有頭油的地方梳順一頭秀發(fā)。 陳阿嬌的頭發(fā)質(zhì)地偏硬,直接上手的話有點兒扎手,不過倒是很好造型。季言之‘解救’了陳阿嬌頂著一頭雞窩的危機(jī)后,便開始給陳阿嬌梳了一個發(fā)型。 是后現(xiàn)代那些漂亮小jiejiecos漢服時,所梳的發(fā)髻。很簡單,但配上合適的首飾,看起來卻很仙。最后季言之還順手用青黛給陳阿嬌畫了眉,淡淡的刷了一層胭脂。 陳阿嬌看著銅鏡里,比先前要美了幾分的自己,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太子哥哥。”陳阿嬌很好奇的問:“你這梳頭化妝的手藝從哪兒學(xué)來的?!?/br> “母妃那兒。”季言之:“母妃平生除了愛父皇外,最愛美了。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母妃就喜歡在空閑時不停的化妝,所以對于女子的妝容,還算了解?!?/br> 這個理由陳阿嬌信,畢竟不是誰除了糾纏漢景帝外,幾乎白天黑夜不重樣兒換衣服換妝容。一會兒粉面桃花妝,一會兒梨花帶雨絕美裝,總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栗姬做不到的。 陳阿嬌深以為然的點頭,并笑著問季言之。“那太子哥哥,你看阿嬌發(fā)髻上插的這只白玉珠釵配什么顏色的衣服?!?/br> “呃!”直男思想很嚴(yán)重的季言之沉思片刻,不怎么確定的道:“天藍(lán)色?” 陳阿嬌:“……紅色不好看?” “等用了膳要出宮,阿嬌要是穿紅色,怕是有點兒不合適。” 這時候染色工藝并不發(fā)達(dá),除了黑色、紅色外,便是各種萃取各種天然植物花卉侵染而成的顏色。黃色也有,不過那玩意兒多洗幾次,就會讓衣服顏色變得層次分明,就好像不小心染上了粑粑。 而姑娘,民間的姑娘喜歡穿碎花布制成的衣衫,也就是青黛(藍(lán)黑)色為底,點綴白色小花紋路。這種穿著打扮很富有鄉(xiāng)土氣息,人間富貴花一朵的陳阿嬌肯定不喜歡,所以季言之就斟酌的說了一個相對他來說,印象比較好的顏色。結(jié)果…… “…那就藍(lán)色的衣裳好了。” 陳阿嬌跳離鏡臺,蹦蹦跳跳的跑進(jìn)了內(nèi)室。 季言之含笑的瞄了一眼用來做隔斷的珠簾,轉(zhuǎn)身就出了屋子,站在了庭院處。與其他宮一樣,整個甘泉宮主要植物花卉種植的是翠竹以及玉蘭花樹。此時玉蘭花樹盛開,點綴了不少的玉蘭花在其中。而翠竹也是青翠,偶爾有鮮嫩的竹筍從泥土里冒出來,鮮美惹人垂涎欲滴。 就在季言之望著剛剛從泥土里冒出頭,看起來格外青脆欲滴的新鮮竹筍,思考是炒著好吃還是燉湯好點的時候,果真進(jìn)內(nèi)室換了一身藍(lán)衣的陳阿嬌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太子哥哥你在干嘛呢?” 季言之改蹲的姿態(tài)為站:“我只是在想,甘泉宮的竹筍該收獲了?” 陳阿嬌眨眨眼睛?!疤痈绺绻娌焕樘痈绺?,居然這個時候還不忘關(guān)心民生。” ——不,他只是在研究竹筍到底有幾種吃法而已。 季言之覺得這句實話說出來有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干脆就特別矜持一笑,轉(zhuǎn)而帶著陳阿嬌去竇太后那兒用膳。早膳十分簡單,偏清淡,挺適合中老年婦女以及注重養(yǎng)生之道的季言之。至于陳阿嬌,她喜歡吃rou,所以她面前單獨(dú)放了一盅rou|糜。 用過早膳,季言之離開甘泉宮去了朝陽宮一趟,陪著君王難得不早朝的漢景帝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帶著陳阿嬌坐上馬車緩緩地出了宮。 不過出了長安城,季言之便采取了步行的方式,牽著陳阿嬌就好像散步一樣,去了他在長安郊外一處山坳間修筑的工坊。 工坊外表看起來很簡陋,甚至沒有士兵布防把守,走進(jìn)去一看卻是別有洞天,各種前所未見的東西讓陳阿嬌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直到參觀完了才收起驚訝。 “太子哥哥,工坊里面沒有工匠嗎?” 陳阿嬌有些奇怪,因為在工坊里逛了一圈,除了各種有民生民息有關(guān)的器械以及她根本不知道是啥的原材料外,沒有人員走動。 “有啊?!奔狙灾χo陳阿嬌解釋:“工匠是二弟、三弟共同管理的,今日恰好休沐,二弟、三弟便讓工匠們收拾家伙,回家看望家人。要知道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這里的工坊都會封閉,只許進(jìn)不許出?!?/br> 陳阿嬌眨眨眼睛,不知該說劉德、劉閼于仁慈,還是該說季言之嚴(yán)謹(jǐn)講規(guī)矩,陳阿嬌干脆換了一個比較輕松的話題,和著季言之歡快的聊天。 大約晚霞鋪滿蒼穹,夕陽余暉灑滿大地的時候,戀戀不舍的陳阿嬌被季言之送回了甘泉宮。 晚上的時候,季言之并沒有在甘泉宮留膳,而是回了太子?xùn)|宮,跟忙碌了一天的劉德、劉閼于來了一場只屬于三兄弟之間的聚會。 “大哥,你說阿嬌meimei回了皇祖母那兒,會不會跟館陶長公主說起今日跟著大哥去了哪些地方。” 劉德喝了一碗雞皮頓鮮竹筍湯,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劉閼于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陳阿嬌她回了甘泉宮后,館陶長公主一問她能不說?會不說?” “說又如何?不說又如何?”季言之眼神有些奇怪的瞄了憨的程度不相上下的陳德、劉閼于,沒好氣的哼說:“我做的事情見不得人?” 劉德、劉閼于兩人開始瘋狂搖頭。 劉德:“利國利民的好事,怎么能說見不得人?” 劉閼于:“就是說啊,咱大哥心有萬民,一定會成為千古一帝,怎么能說見不得人?” 季言之嗤了一聲:“先將造紙術(shù)、活字印刷術(shù)搞出來,等漢景帝壽辰之日呈上?!?/br> 劉德連連給季言之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可以有,不過大哥,咱們是先印《孫子兵法》還是《道德經(jīng)》?” “要不,先《三字經(jīng)》?” 劉閼于跟著提議:“這書可是華夏古代幼童啟蒙的第一神書?!?/br> 季言之:“……” 季言之連吐槽都懶得吐槽了,相反劉德卻是抓住了大好機(jī)會,盡情的埋汰劉閼于道:“你這個鐵憨憨,《三字經(jīng)》的作者是南宋王應(yīng)麟,據(jù)說他之所以編寫這本幼童啟蒙書,是為了方便給家族的族人啟蒙。 劉閼于小心翼翼:“那《百家姓》?” 季言之:“……你背背《百家姓》的頭幾句……” 劉閼于果真背誦了起來:“…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wèi),蔣沈韓楊……” “停停停…”劉德再接再厲的懟道:“你覺得有哪朝的皇帝能夠容忍編書者將自己放在后面?” 劉閼于被懟得惱火,忍不住沖著劉德翻起了白眼:“就不能是排在第一的姓氏有特殊意義嗎?” “大哥,你以后可不能說咱們兄弟三我最蠢了的話了啊,你看看三弟,這才是蠢得清麗脫俗,世間少有?!?/br> 劉閼于:……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 在劉閼于否認(rèn)三連的時候,季言之總會平復(fù)了自己那顆滄桑不已的心,幽幽的吁嘆道:“四書五經(jīng)可以印,《春秋》可以,《左傳》可以,《公羊傳》《谷梁傳》甚至《捭闔策》都可以,但是什么《三字經(jīng)》《百家姓》千萬別提,這真的會讓我懷疑智商的下限到底在哪兒?!?/br> 劉閼于:“……《捭闔策》是什么鬼?” 劉德點小腦袋同問。 “……知道鬼谷子這個人吧”季言之笑得涼颼颼的問,惹來劉德、劉閼于瘋狂點頭后,這才繼續(xù)涼颼颼的解惑:“《捭闔策》又稱《鬼谷子》,相傳是由戰(zhàn)國時代的兵法大家鬼谷子所做?!?/br> 劉閼于悄然舉起小手手,有些小心翼翼的說:“大哥啊,我有一個疑問,不是說秦始皇焚書坑儒嗎?怎么還有這么多名家著作傳世。” “老子的刀呢……”季言之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焚書坑儒,焚的是詩書,坑的是術(shù)士。特么什么時候指的是燒毀法家、道家、縱橫家們所著的傳世佳作了。季言之簡直不相信,自己這世號稱從來不掛科的弟弟居然‘聰明’到這種地步。 這已經(jīng)不是歷史是體育老師教的了,而是低學(xué)齡智障教的。 劉德默默舉爪子,表示從來不掛科的人是他。至于劉閼于這貨,他是國外注重實踐的野雞大學(xué)畢業(yè)的。所以仔細(xì)想想,也不怪他華夏歷史學(xué)得一塌糊涂。 季言之:“……管你是學(xué)得一塌糊涂還是二塌糊涂,反正再差勁也不準(zhǔn)給我學(xué)某些穿越男,裝什么風(fēng)采風(fēng)流的大才子。反正紈绔,不是靠著盜用文章出名,而是憑借著真本色,走上的人生巔峰。” 劉德、劉閼于同時給季言之豎起了大拇指,并拍馬屁說季言之的思想真高大上。 思想真高大上的季言之一陣?yán)湫?,隨后便給劉德和劉閼于安排了任務(wù)。一個盯著造紙,一個盯著工匠雕刻用來印刷的活字,很快這倆貨就差點忙成了狗。 當(dāng)然了,這是要對比季言之,如果對比漢景帝的話,只能說他們比整日忙碌處理國家大事的漢景帝少了一個工作,在繁忙之余還要當(dāng)種|馬慰問他后宮的女人們。 果然皇帝是一個高風(fēng)險的職業(yè),不光要干得比牛多,起得比雞早,還要學(xué)習(xí)|種|馬,努力開枝散葉,他們傻兒吧唧才會相信別人挑撥離間的傻話,卻跟手段擺出的親大哥競爭太子之位。 最近接連遇到各種暗搓搓上眼藥,提醒他們?nèi)幍膭⒌潞芰x憤填膺的拉著劉閼于去找了季言之,憤憤告狀。 “特么,這是當(dāng)我是大傻子,還是當(dāng)三弟是二傻子啊!太特么小瞧人了!” 劉閼于點頭,很激動的附和劉德,并且還道:“大哥,你說這會不會是劉小豬的媽,王美人干的!” 季言之:“別什么事兒都推到王美人的頭上,你倆別忘了劉小豬現(xiàn)在才幾歲!” 劉徹的年齡實在太小了,而且上位全靠館陶長公主的‘慧眼識珠’,如今館陶長公主全然站在他這一邊兒,王娡能生出什么鬼的野心,唯一能有的,估計是在栗姬霸道,纏著漢景帝的時候,撿些rou湯喝。 所以暗搓搓搞這種不入流算計,想要離間三兄弟感情的人,只能是育有三皇子以下,以四開頭皇子們的妃嬪。 “這些算計看著不入流,卻直指人心,信則兄弟不和,不信則…屁事兒沒有。” 季言之抿嘴笑了笑,三言兩語就說了n種解決辦法。而跑來告狀的劉德想了想,卻選擇了季言之所提的最簡單辦法——直拳出擊,找了一向?qū)ν怙w揚(yáng)跋扈的栗姬和館陶長公主告狀,說后宮有人搗鬼,想使不入流的把戲離間太子與他們同母兄弟、漢景帝之間的感情。 館陶長公主政治敏感度不高,栗姬更差純粹就沒有政治敏感度這跟弦,不過兩個母親,疼愛孩子的心是一樣的。就像館陶長公主,哪怕為了讓陳阿嬌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膹奶渝^渡到一國之后,也要好好的穩(wěn)固季言之(劉榮)的太子之位。 于是難得的,兩位老母親難得步調(diào)一致、配合默契的行動起來。 栗姬負(fù)責(zé)花樣兒纏著漢景帝,館陶長公主負(fù)責(zé)在漢景帝空閑的時候,上上除栗姬以外夫人、美人們的眼藥兒。 之所以上眼藥這項工作不交給栗姬來做,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栗姬真的做不來。栗姬以往展現(xiàn)的都是真性情,真要她刻意去上人的眼藥,除了把自己憋成斗雞眼外,根本起不了坑人、吹枕頭風(fēng)的功效。 館陶長公主也是和栗姬做了兒女親家,才深刻認(rèn)識到了這點,才把上眼藥的事情攬了過來,并且卯足了勁兒,讓整個后宮除栗姬之外的夫人、美人們‘雨露均沾’,不光生下了皇子的嬪妃們遭了殃,就連生了公主的嬪妃們也紛紛……總之在季言之成為太子的第一年,整個后宮那叫一個腥風(fēng)血雨,漢景帝都因為后宮嬪妃們的‘作妖’,氣得險些炸肝兒好幾回。 季言之成為太子的第二年,也就是漢景帝五年的時候,漢景帝如史書記載的那樣,身體開始欠安。這里面或許有去年他被接二連三氣著的緣故吧,但本身漢景帝的身體就不咋地,又重女色,自然而然身體也就…… 季言之沒想過去改變漢景帝的命數(shù),他本來要比劉徹大了十來歲,漢景帝公元前141年去世,享年48歲。劉徹繼位是十幾歲的少年天子,權(quán)柄捏在竇太后手中,劉徹只能步步為營,等到竇太后去世以后才逐漸捏穩(wěn)了權(quán)柄。 而季言之,漢景帝按照歷史進(jìn)程逝世的話,他不過才二十多歲,卻早就沾染了不少的權(quán)利。竇太后一向是個聰明人,到時候漢景帝去世,自然不會像歷史進(jìn)程那樣,直到臨死的那一刻才把權(quán)利下放給劉徹。 季言之趁著空閑的時候,曾獨(dú)自一人好好的琢磨了這段歷史進(jìn)程,總感覺竇太后是一個睿智、心有溝壑的人?;蛟S早就看出了劉徹、王娡這對母子涼薄的本性,哪怕劉徹這個女婿是她不成器的女兒——館陶長公主親自選擇的,為了讓陳阿嬌的日子能多過一段時間好的,竇太后就只能捏緊權(quán)柄。 這些都是私下里的揣測,事實如何,根本就無關(guān)大局。 這一年,漢景帝生辰,季言之將用活字印刷出來的《春秋》《公羊傳》等書籍充當(dāng)壽禮獻(xiàn)給漢景帝,果然惹得漢景帝龍心大悅,重重賞賜了季言之。季言之坦然受之,隨后壽宴過了就把賞賜轉(zhuǎn)送給了陳阿嬌,美其名曰,男主外女主內(nèi),季言之負(fù)責(zé)做事,陳阿嬌負(fù)責(zé)管家以及管他。 冷不丁的土味情話,哄得陳阿嬌心花怒放,連連跟竇太后說起了季言之的好話。 “皇祖母,太子哥哥很好的,母親總算眼光好了一點兒,沒有因為和栗夫人的恩怨,就賭氣找其他的皇子?!?/br> 陳阿嬌嬌俏的依偎在竇太后的身側(cè),時不時的幫忙捏兩下。雖然那力度跟小貓兒沒什么兩樣,比不了身強(qiáng)力壯、專門按摩的老宮娥,但竇太后的心里別提有多受用了。 竇太后含笑的道:“除開太子和河間、臨江王,余下的其他皇子,哪個成器?那膠東王(劉徹)倒是自小有一股機(jī)靈勁兒,但比阿嬌足足小了三歲將近四歲,沒得要阿嬌事事遷就,還覺得理所當(dāng)然。所以啊,館陶那丫頭,的確聰明了一回,沒有在阿嬌的婚事上意氣用事?!?/br> 竇太后還沒有說的是,劉徹的生母王娡,就不是個簡單的。比起她這個后宮浸|yin幾十載的老人,心眼也是不逞多讓。如果館陶長公主真的意氣用事,按照排除法選定劉徹作為女婿,只怕陳阿嬌前期風(fēng)光,后期就…… 竇太后心中哼然一笑,察覺是時候提醒太子(季言之)注意點王娡、劉徹這對母子倆了。別的不怕,就怕王娡選擇走薄太后的路,先是避開有狠勁兒也有手段的呂雉,在封地養(yǎng)|精蓄銳,以至于那場‘七國之亂’中,使的當(dāng)時還是代王的劉恒順利上位,成了漢文帝。 竇太后當(dāng)時身處漢文帝的后宮,可算是把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王娡有心計又有野心,誰能知道讓王娡隨劉徹前往膠東封地就藩,不會醞釀新一輪的‘七國之亂’,畢竟栗姬這位憑子上位的未來太后,可是連呂雉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 ※※※※※※※※※※※※※※※※※※※※ (。-w-)zzz, 更新?。?! 感謝在2020-08-08 07:27:15~2020-08-09 05:22: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愛上白毛狐貍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