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妖怪執(zhí)意報恩的書生(01)
說起來, 原主算是個四肢并不怎么發(fā)達(dá),兩耳只聞沙沙讀書聲的書呆子。 讀書考八股文很有天賦,但為人處事嘛, 摳門又沉默寡言、不善于拒絕他人, 總之挺一言難盡的。 反正就是個書呆子,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的書呆子。但絕對沒有壞心,只是不太明白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從天下掉下餡餅的道理。如果有, 那絕對是裹了蜜糖的砒|霜。 赴考的途中, 原主因為銀錢不多的關(guān)系, 露宿荒郊的山廟里。就如《倩女幽魂》中所描繪的那樣,因為家境窘迫只能夜宿鬧鬼的蘭若寺的寧采臣一樣,夜宿荒郊山廟的原主在夜半三更的時候,遇到了一位, 唔,據(jù)說是從大戶人家逃出來的妾室。 原主就沒有報警...呸,找官府報案的想法, 輕易的相信了這位嬌艷女子的說辭,反正荒郊山廟又不是他的,原主很有柳下惠風(fēng)范的將半邊山廟的空間讓給了嬌艷女子。 一夜相處無事,到了第二日一早, 原主就收拾好書架, 繼續(xù)背著上路趕考。這時候嬌艷女子哭哭啼啼的攔住了原主,說自己無依無靠,望原主憐惜,捎帶她一程, 去那有人煙的城鎮(zhèn), 不要將她留在荒郊野外。 原主抱著憐香惜玉的心思, 同意了妖艷女子的請求。于是一路同行,來到籍貫所在地的省會城市。妖艷女子依依不舍,原主卻干脆利落的跟妖艷女子道別,然后直接奔赴考場。 原主本身很有才華,自然是高中魁首。 原主又有運道,高中魁首后,被主考官賞識收為了門下學(xué)生,并且將女兒許配給了他。 如此一來,如果沒有問題,原主會靠著妻家的勢力,走上巔峰成為妥妥的人生贏家。 只是吧,誰讓他因為一時的好心,招惹了妖精呢。就因為當(dāng)初憐惜人家柔弱女子,沒有懷疑其身份相信了嬌艷女子的說辭,真以為她是富貴人家的逃妾,答應(yīng)與其同路的事,被那位妖精化作的妖艷女子認(rèn)定成了負(fù)心漢。 于是啊,被‘辜負(fù)’了真心的妖精傷心了,憤怒了。 她在原主成親的當(dāng)晚,偷偷潛入原主家,殺掉了新娘子,并剝了新娘子的皮,裝扮成了新娘子。 原主本身和新娘子沒見幾次面,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此根本就沒有懷疑過新娘子已經(jīng)換了芯,于是自然新婚燕爾了好一番,給妖精貢獻(xiàn)了不少增進(jìn)修為的精氣神兒。 直到有一次,原主無意中瞥見他的妻子像脫衣服一樣脫去人皮,現(xiàn)出狐貍的原形,用人血保養(yǎng)人皮的一幕,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妻子早就死了,現(xiàn)在的妻子不過是…… 而且原主還驚恐萬分的發(fā)現(xiàn),除他之外的家人一次次橫遭意外,也是‘妻子’動的手。 原主嚇壞了,跌跌撞撞的跑出家門,結(jié)果十分好運的遇到了一個會點法術(shù)的道士。 道士看出原主妖孽纏身,于是出于降妖伏魔乃是責(zé)任的心態(tài),和‘妻子’對上了。 ‘妻子’本是著急原主的行蹤,特意出來尋找原主的,結(jié)果卻被原主請來的道士傷了?!?/br> 妻子’傷心憤怒的指責(zé)原主,說自己一腔深情,源于報恩,沒想到原主先是做了負(fù)心人,現(xiàn)在他們‘排除萬難’結(jié)為了夫妻,她又幫助原主多多,好好的教訓(xùn)欺辱占原主便宜的家人,結(jié)果原主居然在看到她是妖后,居然恩將仇報的請來道士打傷了她。 ‘妻子’心哀莫過于死,選擇自爆內(nèi)丹和原主同歸于盡。 了解了這么一個蛋疼劇情的季言之:我有一萬句mmp不知道該不該講? 特么和他同名的原主到底做錯了什么?不就是路遇一只被捕獸夾夾斷了腿的狐貍,動了憐憫之心,所以出手救了狐貍嘛,怎么就惹上了腦子有問題,明曰報恩實則報仇的妖精了呢? 早知道,特么還不如直接將狐貍殺了扒皮做個狐貍圍脖呢,也好過現(xiàn)在心肝脾肺都疼! 因為季言之到來之前,原主已經(jīng)把狐貍給救了,而且狐貍還來了個頻頻回首,用心記住恩人模樣兒以圖后面‘報恩’的小動作,可以預(yù)料的是,沒有改變路線依然宿在荒野山廟的季言之,今晚天黑之后,定然有一番‘艷|遇’。 “總有刁民想要謀害朕?!奔狙灾畛恋膰@了一口氣。這一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還真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特指逍遙派的養(yǎng)生大作《天地不老長春功》還能學(xué),但有關(guān)靈異方面的…... 敲特嘛,季言之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暫時性的失去了畫符的天賦。 也就是說他想要直接殺掉狐貍精做圍脖的好想法注定不能實現(xiàn)。只能采取迂回辦法,干掉明顯腦子有坑,還特他媽善于腦補,覺得自己報恩方式和白素貞有異曲同工之妙的狐貍精。 你是妖精了不起哦,就可以那么沒有自知之明嗎 人家白素貞找許仙報恩,雖然同樣是‘大恩不言謝唯有以身相許’,但人家可沒有害過人,也沒有自以為是到明明沒什么關(guān)系,就一口咬定和‘他’兩情相悅,‘他’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生子,是渣男行徑。 如果同路去省會城鎮(zhèn)的一路上,‘他’有什么出格的行為,哪怕季言之都會唾棄‘他’,認(rèn)同‘他’是一個渣男。 問題是原主真的是讀書讀成柳下惠那種坐懷不亂真.君子的書呆子,是真的相信了狐貍精賣可憐說的那一套身世,真真正正沒有什么出格的行為,甚至連話都很少交談,哪怕有時候狐貍精刻意為之,原主依然穩(wěn)住了自己沉默寡言、摳門的人設(shè)。 所以哪里來的兩情相悅,哪里來的拋棄糟糠妻,他讀書讀傻了,也別這么驢他吧。 “...不行,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身子有極大的危險!” 季言之是真的覺得狐貍精之所以選擇用‘大恩不言謝唯有以身相許’來作為報恩準(zhǔn)則,最大的原因這世的他,長得十分的好看。說塞潘安也不過為過,哪怕因為家庭情況,身子骨瘦弱蒼白,穿得也不咋地,一身青布書生袍洗得顏色發(fā)白,也無損他的顏值。 就像一顆明珠一樣,哪怕短暫的蒙層,也終究會綻放獨屬于他的光芒。 “那個不可言說的玩意兒,一定是饞老子的身體,不然呵呵...” 什么大恩不言謝啊,從來都只是長相俊俏的郎君的專利,如果換做一個長得巨丑的漢子,你瞅瞅誰愿意喊一句大恩不言謝唯有以身相許,只會大恩不言謝、小女子下輩子做牛做馬銜草以回報恩公的恩澤。 所以季言之很確定,那只狐貍精,就是饞他這輩子的身子,沒有之一。 只是季言之...特么的,沒法畫蘊含了無限道意、充斥著靈力的符紙啊,一想到有只腦殼有包的狐貍精對自己虎視眈眈,季言之就有從此該穿狐貍皮裘、吃狐貍rou的沖動。 這不,篝火上架著的陶瓷小鍋熬煮的小米粥煮好了,季言之應(yīng)是用吃rou的力度,惡狠狠的連喝兩碗小米粥,最后肚子溜圓的從書架里拿出一本書,開始就著篝火的亮光,席地而坐看起書來。 荒野山廟外的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了細(xì)碎的腳步聲,不太像人的腳步聲,反而像是動物。 山廟里,季言之動了動耳朵,決定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繼續(xù)垂目借著篝火的亮光,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這是明面上的動作,暗地里…… 季言之如今雖然不能畫符、修習(xí)降妖除魔的法術(shù),但他綁定于神魂之中的空間,還是能夠自由使用的。作為一個喜歡囤積各種物品的土撥鼠,季言之不光善于挖坑,還善于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東西都往空間里丟,以至于空間里什么都有,包括防御類陣法。 所以,在聽到細(xì)碎的腳步聲后,季言之很干脆利落的就丟了一個隔絕除人以外所有非生物的一次性陣法石,將找上門來,準(zhǔn)備自薦枕席的狐貍精隔絕阻擋在外。 他現(xiàn)在十分討厭狐貍精這種品種,才不要按照原本的軌跡走劇情呢。他倒要看看,如果自己一直使用隔絕性陣法石頭,狐貍精還能用什么花招來纏上他,進(jìn)而污蔑和他有私情,是個拋棄糟糠妻的渣男。 荒野山廟不遠(yuǎn)處的山道上,化身成了嬌艷女子的狐貍精慢慢的朝著山廟走。 由于羨慕人都有名字的關(guān)系,從被‘季言之’救了以后,狐貍精就給自己改了一個名字,胡嬌娥。胡嬌娥很滿意自己的名字,因為她本身化為人形的樣子,贊一句傾城傾國的佳人也不為過,當(dāng)?shù)闷饘W(xué)習(xí)白娘子報恩許仙,以身相許救他一命的恩公。 胡嬌娥自信自己的相貌,因此步伐扭得格外的妖嬈,直到快要臨近山廟的時候,胡嬌娥才換了一副姿態(tài),做出仿佛被惡犬追趕的模樣兒,提著裙擺,慌慌張張的朝著平日里荒蕪人煙,如今只有季言之一個書生露宿的山廟沖去。 然鵝,可以用一句話形容就是,胡嬌娥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jié)尾。 胡嬌娥故作慌慌張張的朝山廟沖去,結(jié)果‘哐當(dāng)一聲’,整個人就跟撞上了什么無形的屏障一樣,反彈了回去,不光五體投地,臉朝下的重重摔倒在地,還差點嚇得狐貍尾巴都差點露了出來。 “嘶,好疼!” 眼淚汪汪,嬌喘吁吁的胡嬌娥堅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亮著火光的廟里望去。 按理說,那么大的響聲,依著季言之的超強的五感聽覺,早該有所動作的。然鵝沒有,季言之就像根本沒聽到什么聲響似的,繼續(xù)席地而坐,垂目翻書,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模樣。 胡嬌娥就這么看著季言之,漸漸地,目光越發(fā)的癡迷。 “恩公?!?/br> 胡嬌娥咬著唇瓣,不自覺地呢喃出聲。 她不知道,五感超強的季言之聽到這個稱呼后,一直低著,看不清表情的臉上浮現(xiàn)出嫌惡,如同吃了蒼蠅一般。 胡嬌娥只沉浸于自己迥于常狐的思維中,只想著要和她的恩公兩情相悅,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于是胡嬌娥整理起因為先前跌倒的大動作而導(dǎo)致有些凌亂的衣裳,再次掛上慌里慌張的神色,朝著山廟沖了過去。 由于這一次,胡嬌娥用得‘飛撲’力氣,比先前那次還要大,幾乎不用腦子揣測,只用眼睛看,就可以看到胡嬌娥這次比先前那次遭受的反彈攻擊還要嚴(yán)重。 先前那次‘哐當(dāng)’一聲,只四肢投地、面部朝下的摔倒,好歹還沒出山廟芳草萋萋的庭院,而這回,胡嬌娥直接‘砰’的一聲,被防御陣法反彈到了院墻上,直接鑲嵌了上面。胡嬌娥費了老大的功夫都沒有把自己成功的從墻上摳下來,只這樣,讓季言之喜聞樂見的在墻縫里,過了一夜。 ※※※※※※※※※※※※※※※※※※※※ 更新o(* ̄︶ ̄*)o 嘿嘿,給大佬設(shè)計一點困難,唔,保護(hù)貞|cao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