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閨女三歲半(05)
村干部們率先進來, 站在院子里環(huán)視一番,發(fā)現(xiàn)與上回臟亂差、什么都沒有,隨時都可能倒塌的破爛茅草屋相比, 屋子包括不大不小的院落, 都異常的整潔干凈。 至于其他不該出現(xiàn)的,例如尋常老百姓眼中算是奢侈品的手電筒、搪瓷缸盆、熱水瓶之類的生活用品,一概沒有出現(xiàn)。在季家, 唯一算得上‘高檔’的, 怕是只有院墻邊上放著的幾個新坐的木桶。 季言之嘲諷的勾唇:“怎么?看出哪里有問題沒?” 村干部張張嘴, 視線無意間與季言之對上,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 那是怎樣的眼神,如寒潭,讓人一見就心驚膽戰(zhàn)。不像是人該有的, 反倒像是可以吞噬萬物的兇獸。 村干部下意識的搖頭,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純粹就是被嚇的。村干部甚至有預感, 如果自己話語不對,給他感覺像是兇獸的季言之,絕對會撲上來,狠狠的咬碎他的喉嚨。 “沒問題那就好?!奔狙灾蝗皇栈厝艉难凵? 整個人笑得靦腆極了。“家里沒吃飯的家伙, 所以我就趁著農(nóng)閑的時候,自己動手做了一些生活用品?!?/br> 探頭探腦看熱鬧的劉春蘭倒沒注意季言之先前那可怕,連村干部都震懾住了的眼神,酸溜溜到尖酸刻薄的話語脫口就出?!皢? 沒想到你這手還挺巧的, 不過你閨女頭上戴的帽子是兔毛的吧。季家崽兒, 你這可是打共|產(chǎn)|主|義的兔子。” 金水村背靠大山,自從集體制后,村民大型獵物,比如說羚羊、野豬不準打,但是小動物例如野雞、野兔之類的,打個三兩只,村上都睜一眼閉一眼,假裝不知道。 季蘿莉戴的兔絨帽子,滿打滿算,一張大點的兔皮完全足夠。劉香蘭出這話,完完全全是想當然的,就給季言之扣帽子。如果換做以往,原主面對這種情況,少不得忍氣吞聲,甚至被不要臉的家伙奪走好不容易置辦的東西。 可是現(xiàn)在嘛,就一句話,管你是天王老子,只要季霸霸不愿意,就沒人敢從季霸霸手中占到便宜,哪怕當時迫于形勢被占了,后面季言之也會想想法兒百倍的報復回來。 “村上說了不能打兔子?”季言之一臉詫異,假裝不安的道:“那我前前天看到金大山(劉香蘭的大兒子)拎著一條兔子回家,昨天又看到劉翠枝去河邊洗衣服,用木盆舀了一條水面上漂浮,大概有兩三斤左右的草魚又算什么?” 劉香蘭一聽這話,就像被人踩住尾巴的貓兒一樣,厲聲尖叫道:“季家崽兒,你胡說八道什么?咱老金家根正苗紅,可不是你一個落后分子能夠相提并論的?!?/br> 季言之抿嘴笑而不語。 村干部莫名感覺到尷尬,心悸不敢與季言之視線交匯,只得呵斥劉香蘭不要沒事找事。 村干部姓金,在金老根家作威作福的劉香蘭要喊他老叔。他一開口,劉香蘭到底不敢搭言,只悻悻然的誹謗金老叔可真是一點兒氣勢都拿不出來,連金水村唯一的落后分子,都要和他們這些老實本分勤勞勇敢的老百姓平起平坐。 金大叔可算被劉香蘭的潑婦,險些氣炸了肝兒。 “都圍在季言之同志家干什么,趕緊散了,都沒事做了吧,回去準備貓冬的口糧,別什么都沒準備,到時候又跑到公社上哭鬧熬不過這個寒冬了?!?/br> ‘危急時刻’生產(chǎn)隊大隊長站了出來,一開口就各打三十大板的姿態(tài),讓季言之別計較,也讓劉香蘭別瞎咧咧。 不過效果沒那么好,至少圍著一起等著看熱鬧的村民,在沒看到熱鬧之前,可沒那個心思散去,都起哄說現(xiàn)在不急。 現(xiàn)在不急,什么時候急? 想到都快進入十一月份了,即將大雪封山道路難行,金水村的村民歷來有儲備過冬糧食的傳統(tǒng)。如果準備得不充分,少不得要忍饑挨餓。 季言之瞇了瞇眼,卻什么話沒再說,淡淡的掃了掃來看熱鬧的村民,繼續(xù)開始削竹條,一條又一條,很快就削了滿滿一地。 毛竹都是各家屋后種了一些,季言之和季蘿莉目前所住的地方,屋后也種了一茬毛竹,一茬楠竹。平日里自用,都是砍伐自家種的竹子,隨意砍伐。季言之擺在明面上的都是一些竹制用品。 那些個有心想讓季言之將季家財產(chǎn)吐出來的家伙,還真找不到理由拿走季言之剛剛置辦的家當。除非不要臉,可問題是,現(xiàn)在的季言之可不是你不要臉,想對付就能對付的。 “那個小季同志啊!”村干部們尷尬的假咳幾聲,開始打官腔道:“你慢慢忙,記得三日后就分山頭打柴了,倒時可別遲到?!?/br> 季言之沉默的點點頭,繼續(xù)削竹條。 幾名村干部面面相覷,不知怎么覺得無趣,干脆紛紛背著手兒,離開了季家。 好多等著看熱鬧的村民頓感無趣,也紛紛跟著離開。劉香蘭走在最后磨磨蹭蹭的,嘴巴一直翹著,不知道在動什么歪腦筋。 季言之難得理會劉香蘭,即使她是季言之這世生母劉彩霞的嫡親堂姐,有一層血緣關系在,對于劉香蘭這個在《七十年代錦鯉女》這本書里,因為神奇經(jīng)歷,下命全家人必須死命寵女主,典型農(nóng)家老太太,一點好感也沒有。 不管是不是她在季家遭難之時,鼓動劉彩娥跟季明睿離婚劃清界限,總歸劉彩娥舉報季家封|建老殘余,是壓垮季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短短時間,‘季言之’經(jīng)歷了自小疼愛他的祖父、祖母雙雙離世,然后生父季明睿受不了打擊,變得瘋瘋癲癲,被人惡意引到山里尸骨無存;再然后妻子難產(chǎn),走投無路去找生母劉彩娥救命時,卻被攆走,直言生死由命。 這一樁樁人間慘事,足以壓垮一個人的脊梁骨。 如今季言之能夠做的,就是把曾經(jīng)因為磨難壓垮的脊梁骨重新接起來。不求頂天立地,只求將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絆,季蘿莉撫養(yǎng)長大,不會受到時代的捉弄。 所以季言之,為什么要理莫名其妙的人? 沉默間,季言之倒沒有覺得什么,走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劉香蘭卻不自在極了。特別是季言之嫌棄劉香蘭磨蹭,賴在她一向不喜歡的堂侄兒家里,劉香蘭不自在之余,整個人特別不爽。 想爆發(fā),想吵架,可惜季言之根本就不接招,只是埋頭削他的竹條,然后動手編織籮筐,全程無視的態(tài)度又把劉香蘭郁悶得慌。 劉香蘭覺得自己也是閑的,居然跑來落后分子家里受嫌棄。劉香蘭瞄了一眼打磨得跟鐵鍋也不逞多讓的石鍋,冷哼一聲,轉而趾高氣揚的走了。落后分子,還就只配用河道上撿的大石頭鑿出來的鍋。 劉香蘭一走,季言之就嗤笑一聲,繼續(xù)一聲不吭的編織籮筐。季蘿莉沒出現(xiàn),是因為正躺在屋里的木架子床上,睡得正香。季言之可不想吵醒她,所以這才是季言之沒有開口擠兌劉香蘭的最主要的原因所在。 “快要大雪封山了?!奔狙灾戳丝词种芯幙椘鹆丝蚣艿幕j筐,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耙膊恢牢夷呛菪牡膵?,會不會跑來金水村,找我這個‘生死由命’的兒子要口糧。 季言之口中的‘要’,實際上是明搶。 事實上,劉彩娥這個人還是挺要臉的。 這話怎么說呢,主要是每回來找季言之‘要’口糧,都是劉彩娥離婚再嫁到隔壁村后,現(xiàn)在丈夫的繼子們跑過來‘拿’的。要知道地里做慣農(nóng)活,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原主一個文文弱弱,秀秀氣氣的讀書人,能夠剛得過劉彩娥身強馬壯的繼子們? 可以說拖劉彩娥這個親娘的福,在金水村大多數(shù)村民都無視季言之、季蘿莉這對父女倆的情況下。 季言之、季蘿莉這對父女之所以譏一頓飽一頓,都是因為還有個叫囂著生死由命,結果卻在自家口糧不夠吃的情況下,‘要臉’的讓繼子們來索要養(yǎng)老的口糧。 《七十年代錦鯉女》書中,女豬腳金鯉出生的這一年,劉彩娥沒有讓繼子們出馬,而是親自回了金水村。 可惜原主和季蘿莉已經(jīng)雙雙餓死,劉彩娥嘆息一聲說什么好歹母子一場,給原主和季蘿莉上了一炷香,就找劉香蘭借了二十斤雜糧面,頭也沒回的離開金水村,從此與金老根家來往平凡,打破了以往輕易不踏足金水村的話語。 這是因為什么,相信不用明言,都一清二楚。 這一回,季言之一來此方位面世界,剛和《七十年代錦鯉女》書中的金手指道具——鯉魚精一打照面,就憑借著本能,用匕首一刀給扎死,自然也就沒了父女倆由于沒有吃的,雙雙餓死的事情。 那么劉彩娥自然還是會親自來找季言之要糧食。不過這回,給肯定是不會給的,畢竟原書中劉彩娥給季言之、季蘿莉父女倆上了一炷香,季言之‘有恩必報’,怎么著也得給劉彩娥上一炷香,還回來。 ※※※※※※※※※※※※※※※※※※※※ 更新o(* ̄︶ ̄*)o 三更完成 感謝在2020-12-24 09:47:08~2020-12-24 15:16: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冬葵小漓 25瓶;貓眼 19瓶;蕓蕓 5瓶;沐羲、魚非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